好不好 第4章 自由

到了晚上**点，叶鹤深终于回来了，而另外两个人还在外面疯玩，杨槐的朋友圈全是各个地方的打卡记录，配文：再不疯狂我们就军训了！

许溪给他点了个赞，杨槐立马回复道：“你没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许溪笑笑，没回复。他本就不是那么爱热闹的人，星城人潮如织，到处都是人，喧哗的夜市，闪烁的灯光，来来玩玩的游客旅人，他实在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叮”的一声，微信又弹出来一条消息，是刚刚创立的寝室群，杨槐发了条语音。点开之后，先是一段稍长的杂音，然后再是他带着点东北口音的普通话：“兄弟们我们再去大学城美食街逛完就回来。”

过了十几分钟，又发了一张图片过来，是人满为患的街道，周边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小吃摊，李柏耀走在前头，看向卖烤冷面的小摊，眼睛闪闪发亮。

人太多，杨槐个高到时好找，可李柏耀个子小小，稍不留神就给挤散了，杨槐只好隔几分钟就确认他在自己视线范围，最后干脆牵起他的手，防止他走散。

双手相牵的时候，李柏耀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周围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两的小动作。杨槐的手比他的要大，牵久了带着一层细细的汗，但是并不讨厌。

于是他们就牵着走了一路。

这边许溪看着照片，不由想起高中三年难挨的晚自习，校规校训，感叹：“大学真的很自由。”

刚进门的叶鹤深余光被许溪放在桌上的玻璃罐吸引，看了一会转开了目光，才说：“自由的不是大学，而是那些热爱生活，不受束缚的大学生。只要是为了热爱而前进，在哪都是自由。”

许溪转头看他，正好叶鹤深的目光也转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四目相对。

许溪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错开目光道：“那你呢？”

“意料之内的束缚，意料之外的自由。”

云里雾里，含糊其辞。

但他好像也没理由继续问下去。

“明天军训，晚安，许幺。”叶鹤深也没有给他详细解释的意思，道了句晚安之后洗漱去了。

许溪听见“许幺”这个称呼，不爽地“啧”了一声。

但他不知道的是，某人心里说的是：“晚安好好。”

到了十一点，杨槐跟李柏耀才回来，一身兴奋劲还没完全消退，正喳喳地讨论着什么，进门看到叶鹤深还坐在白天的位置，拿着手机不知在干些什么，时不时敲击手机键盘。

杨槐：“我跟你讲啊，我们那边……哎，你还没睡啊？”

叶鹤深作了个噤声的动作，说：“他睡了。”

这个“他”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李柏耀从小就细心，揶揄道：“叶鹤深你是不是喜欢许幺啊，我感觉你对他不一样。”

他说的喜欢是指朋友间的喜欢，叶鹤深也没否认，只是看向他，神色间有一点难以察觉的温柔：“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你在他进来的时候就给他说了声欢迎，我两进来啥都没有。你还能知道他的生日，而且你下午都不跟我们一起出去玩，是不是想陪他？总之你对他热情很多，差别对待哎！”

叶鹤深：“下午我有事，所以不出去。”

他说：“你们相信一见如故吗？”

杨槐故意添乱：“我看你是一见钟情。”

叶鹤深：“……”

清晨的风将窗外的树叶吹的哗哗作响，清脆的起床铃揉碎在风里，叫人防也防不住。

不过好在新兵上训第一天，初来乍到新生也没吃过军训的苦晒过军训的太阳试过军训的操，倒是一个个的都很兴奋。兴冲冲换上学校发的军训制服，啥？你说不好看？！一定是因为这学校发的衣服质量不行，版型不好，关我什么事。这迷彩帽一戴，谁见了不得说一声好帅！？

409

杨槐早就穿戴好了，他个子出挑，一身制服上身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线条流畅，到时真的有一股当过兵的飒爽英姿。

李柏耀虽然穿上没有杨槐这种高个子那么吃香，但因为本身底子在那，倒也算得上好看。

许溪或许是因为昨晚睡觉前得到了一句晚安，睡得很沉，早上就稍微起晚了一点，留下洗漱整理内务的时间不多，他便匆匆讲衣服套上了，大致整理一遍之后算是完工。

头发略长，刘海碎碎的罩住眉眼，柔和了一些早起的戾气，他生的清瘦，制服上身更显单薄，三指宽的腰带勾勒出一把细腰，双腿修长笔直，裤脚收进皮靴里面，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叶鹤深还在浴室不急不慢地换衣服。

帽子戴正，骨节分明的双指将外套的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手顺着胸前往下滑，整理腰带，再是衣摆，最后慢条斯理将徽章戴好。与杨槐不同，叶鹤深穿上军装是另一种感觉，好像那些平日里被好好藏起来的桀骜也野性通通被激发出来了，但又不得不压在一身皮囊下，只能隐隐感到他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明明是端正不能再端正的动作，却硬生生被他做出一种时下留行的雅痞的味道。

叶鹤深出来的时候，正好对上杨槐与李柏耀惊讶的目光，前者痛心疾首道：“既生槐，何生深！”

而许溪表情很冷的盯着某个地方，像是在发呆。

“许幺，你领子没理好。”

“？”许溪有点迟钝地转过目光，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和不解。

他就伸手将许溪的领子折好，动作太过流程，流畅到许溪还没反应过来，叶鹤深的手就已经离开了他的衣服。

许溪：“……谢谢。”

“不客气。”

离集合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新生陆陆续续走向各自班级的集合地点，在夏日烈阳浇在身上之前，他们眉开眼笑，讨论接下来的军训生活，即将遇到的教官以及班上长相出色的同学。

许溪扭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水，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请各班级按照高矮顺序站成一排，于主席台正前方集合。”广播声按时响起，夹杂一些刺耳的电音，让许溪又想起了吵人起床铃。

男生立马争抢好胜互相攀比身高，而大部分女生扭扭捏捏，选择与相熟的好友或刚认识的室友站在一起。

“嗞——”广播又发出一阵长长的杂音，过了十几秒才回复正常频道，“请各位教官到主席台集合。”

“向右转，齐步走——”随着一声响亮的男声，两对身穿深绿色军官制服的教官齐刷刷按照指令转身，步伐统一地朝主席台走去。

“正步走——”

“原地踏步——”

“立定，向右转！”

“敬礼！”

“礼毕！”

一场近似于表演的进场方式，让原本有点心浮气躁的新生们立马热血沸腾，齐声叫好，霎时间整个操场像一片菜市场一样喧闹。

为首模样的教官弯腰接过递过来的话筒，迅速调整站姿，行如风站如松。

“大家好，我是22级新生军训的总教官陈子析。军训，是进入大学后的第一堂课，是一个锻炼身体锻炼意志的舞台，身为医者，更应该拥有一个强健的身体。在接下来的三个星期的军训生活中，你应该学会变得更坚韧，更强大，虽然我们反复强调身体不适的时候要及时打报告，但我更希望你们能够坚持下去，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这也是一种成长……”

台上的教官声音平和且坚定，没有什么长篇大论，却让人十分信服。

接下来就是乏善可陈学校各级领导发言，叶鹤深目光从台上移到台下落在自己前面的许溪上，本以为他应该在发呆，却意外地发现他看着台上，似乎在聚精会神地听台上的人讲话。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许溪的后颈上，白净修长，末尾的凸起隐没在衣服里。

台上发言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内容大同小异，而许溪始终看向台上，仿佛从不厌倦。

如果仔细观察，才发现他早已神游天外。

日头一点一点往西移动，新生也逐渐躁动起来，主持人见状维持了一下秩序，在最后一位领导结束发言之后，终于宣布：“请各位教官前往各自班级，准备上午军训任务。”

军训生活，正式开始！

好吧，没人看我就慢慢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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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