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刚把技改资金的银行流水申请材料递交给纪委,办公桌抽屉里就多了一封匿名信——信封边缘沾着泪痕,里面的信纸被揉得发皱,字里行间都是绝望:“我丈夫酒后家暴,我报警三次,派出所都以‘家庭纠纷’为由不立案,现在他要把我卖给邻村的老光棍,求你救救我……”落款是“石洼村阿兰”。她指尖捏着信纸,想起之前去石洼村时,村民提过“阿兰男人好赌又家暴”,当时她没多问,现在才知道底层女性的困境藏得这么深。没等她联系沈砚之,报社主编就把她叫到办公室:“市妇联要跟我们合作‘女性权益援助’专栏,你之前跑基层有经验,这个专栏交给你做。” 君澜眼睛一亮——这不仅是做公益,更是借专栏撕开基层家暴治理漏洞的机会。她表面应下“一定好好做”,转身就给沈砚之发了条消息:“石洼村扶贫项目后续采访需要你配合,明天上午九点村口见。”她没提家暴信,只把这当作又一次“借他的身份深入基层”的机会。第二天,沈砚之的车准时停在村口。君澜坐上车,手里拿着扶贫项目的采访提纲,却在路过村支书家时突然说:“听说阿兰最近没出门,我想去看看她。”沈砚之看了她一眼,没拆穿她的“借口”,只对司机说:“绕去阿兰家。” 阿兰家的院墙塌了一半,院里的鸡笼倒在地上,屋里传来男人的骂声。君澜刚要推门,沈砚之突然拉住她,用眼神示意“别冲动”。他先走进屋,阿兰男人看到“□□”,立刻收敛了脾气。君澜趁机拿出相机,拍下阿兰手臂上的淤青,又悄悄录下她男人“卖老婆换赌债”的叫嚣。离开阿兰家后,沈砚之才开口:“你早就知道阿兰的事,故意借扶贫采访来找她?”君澜收起相机,没否认:“市妇联要开女性权益专栏,阿兰的事是个典型案例——比起技改资金,基层女性的求救信号,更不能被忽略。”她顿了顿,故意装出犹豫的样子,“不过派出所不立案,我怕专栏发了也没用,说不定还会被压下来……” 沈砚之没说话,只拿出手机给市公安局局长打了电话:“石洼村阿兰家暴案,立刻成立专项调查组,另外,全市排查近一年来‘不立案’的家暴报警记录。”挂了电话,他看向君澜:“现在,你的专栏有素材了?” 君澜心里暗喜——她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但表面上,她只低头整理采访笔记:“谢谢沈书记帮忙,我会把专栏写好,也算给阿兰一个交代。”她没提自己连夜联系妇联,要在专栏里同步开通“女性求助热线”的计划,这步棋,她想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