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少将降落横滨 第39章 初次约会

久违的家庭茶话会，暖黄的灯光漫过桌面的茶点，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麦茶香气。塞拉菲娜捧着温热的茶杯，忽然眼睛一亮，朝着正在摆点心的村濑扬声喊道：“村濑！我谈恋爱啦！”

村濑的手顿了顿，转身时脸上满是惊喜：“哎？真的吗？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呀？”

一旁刚端起茶杯的中也猛地呛了一口，茶水差点洒在衣襟上，他放下杯子，眉头蹙起，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错愕：“？谈恋爱？你什么时候……”

塞拉菲娜晃了晃茶杯，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一件寻常小事：“就是学校里的一个普通人啦，没什么特别的。”

村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底满是欣慰：“哎呀，我们塞拉菲娜也终于长大了。”话锋一转，她凑近了些，语气带着几分温和的叮嘱，“不过女孩子要多留心，务必做好保护措施哦。”

中也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像是被热茶烫到般，猛地别过脸，耳根都泛着薄红，连话都说不连贯了：“这是重点吗！……”

塞拉菲娜倒是没觉得尴尬，毕竟在□□做过外包，这些事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一向温和的村濑会说得这么直接，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弯了弯唇角。

村濑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今年已经17岁，再过不久就满18了，按照现在的法律，也是能结婚的年纪了。”他话里带着几分认真，“不过真要走到结婚那步，可得好好查查男方的人品，过日子，人品才是最要紧的。”

“结、结婚？！”中也像是被惊雷劈中，猛地提高了音量，原本泛红的脸此刻涨得更厉害，语气里满是焦急，“这怎么能行！你们才认识多久啊？万一他是人渣，你被骗了怎么办？”

塞拉菲娜看着中也急得泛红的脸，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语气里带着几分浅淡的无奈，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中也，怎么能还没真正了解，就先给人家贴上‘人渣’的标签呢？”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银杏叶上，声音轻了些，“他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性子腼腆，连表白都要朋友鼓励好久才敢开口。我们现在也只是试着交往，慢慢来就好，没必要一开始就想那么多呀。”

塞拉菲娜真的觉得，自己谈恋爱应该是自己的事，而且也是一件小事，毕竟又不是结婚。他也只是告诉了亲近的人，上学天天见到的坂口安吾，她视为家人的村濑和中也。

结果他们的反应一个比一个大，安吾去调查人家已经够失礼的了，村濑更是直接在警察局调查对方是否有犯罪记录，中也直接去蹲人，跟踪了人家好几天。

塞拉菲娜：“你们真的够了……我现在感觉自己给对方添麻烦了。”

周末的风带着淡淡的樱花香气，吹得街边的悬铃木叶子沙沙作响。竹取悠真早早就等在约定的路口，怀里紧紧揣着一份对折好的文件，见塞拉菲娜走来，他立刻迎上去，耳尖微红地将文件递过去：“这是……我整理的约会企划书，你看看，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们随时改。”

塞拉菲娜接过，指尖触到纸页上细微的褶皱——看得出来被反复摩挲过。翻开第一页，娟秀的字迹工整地列着行程：上午十点在车站集合，步行十分钟去“铃屋”吃日式料理，备注里写着“主打旬味定食，查过评价说玉子烧很嫩”；下午一点半去附近的影院看新上映的爱情片，括号里标注“选了中间排的位置，不会太晃眼”；电影散场后去中华街的“甜蜜蜜”吃甜品，特意写了“招牌双皮奶，甜度三星，应该符合你的口味”；傍晚四点半去临海公园的海边散步，附了一行小字“如果风大就多带件外套”；最后送塞拉菲娜到公寓楼下，结束一天的行程。

每一条行程旁都用铅笔轻轻画了小圆圈，末尾还贴着一张小小的樱花贴纸。塞拉菲娜翻着，目光落在“玉子烧”的备注上，忽然想起上周在食堂，自己随口说过一句“好久没吃软嫩的玉子烧了”，没想到被他记在了心里。

她合起企划书，抬眼时撞进竹取悠真紧张又期待的眼神里，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竹取同学，你的企划书比我上次交的课程报告还认真。”见他瞬间红了脸，手都有些无措地攥着衣角，她又轻轻点头，声音里带着暖意，“没有意见，就按这个来。不过——”她指尖点了点“中华街甜品”那行，“其实我也想试试他们家的芒果班戟，不知道能不能加进去？”

竹取悠真眼睛一亮，连忙从包里掏出笔，在“双皮奶”旁边飞快地添上“芒果班戟”，笔尖顿了顿，又补了个小爱心，才抬头笑着说：“当然可以！我记下来了！”阳光落在他干净的眉眼上，连带着那份腼腆的认真，都变得格外温柔。

十点整，两人并肩走进“铃屋”。竹取悠真拿着菜单，小心翼翼地问：“要试试玉子烧定食吗？或者你想吃别的，我们可以换。”塞拉菲娜看着他眼底的忐忑，笑着点头：“就听你的，玉子烧定食。”服务员走后，竹取悠真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过来：“刚才在门口买的，怕等下吃料理会腻。”塞拉菲娜接过，糖纸在指尖捻了捻，甜味仿佛已经漫了上来。

午后的影院里，屏幕上的男女主在雨中告白，塞拉菲娜悄悄偏头，看见竹取悠真正认真地看着屏幕，手却不自觉地攥着衣角，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悄悄将手里的爆米花桶往他那边推了推。

电影散场后，中华街的烟火气扑面而来。两人走进“甜蜜蜜”时，刚找好座位坐下，就听见一个带着几分雀跃的声音从邻桌传来：“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抬头，只见乱步嘴里叼着半块奶黄包，手里还拿着一盒刚打包好的杏仁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身旁的福泽谕吉正无奈地帮他整理着散落的甜品包装袋。“你怎么会在这里？”塞拉菲娜有些意外，印象里乱步很少主动来中华街，除非是听说哪家甜品店出了新品。

“当然是来吃甜品的！”乱步晃了晃手里的杏仁酥，目光扫过对面的竹取悠真，又飞快地转回到塞拉菲娜脸上，语气带着笃定，“他是你的男朋友吧。”

竹取悠真的脸瞬间红透了，手足无措地攥着衣角，连头都不敢抬。塞拉菲娜无奈地笑了笑，对着乱步说：“我们只是刚交往，你别吓到他。”

“我才没吓他！”乱步哼了一声，咬了一大口奶黄包，含糊不清地补充，“不过他看起来很老实，应该不会欺负你——毕竟欺负你的人，都会被中也揍一顿。”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向竹取悠真，“给你，这是这家店的隐藏款，很甜。”

竹取悠真愣了愣，连忙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一旁的与谢野晶子对着塞拉菲娜眨眨眼：“你们慢慢吃，我们还要去下一家店。”说着，便无奈地拎起打包好的甜品袋，带着还在嘟囔“要吃三份双皮奶”的乱步离开了。

老板娘这时端着双皮奶和芒果班戟走来，笑着说：“刚才那位小朋友，每次来都要把店里的甜品点个遍，真可爱。”塞拉菲娜笑着应了声，转头看向竹取悠真，见他还在偷偷看着手里的水果糖，忍不住打趣：“现在不紧张了吧？乱步虽然看起来孩子气，但人很好的。”

竹取悠真抬起头，脸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眼神却柔和了些：“嗯，他……很有趣。”说着，他看着塞拉菲娜舀起一勺班戟，眼睛亮晶晶地问，“好吃吗？”塞拉菲娜点头，递了一勺给他：“你也尝尝。”竹取悠真愣了愣，接过时耳尖又红了，小口咬下去，芒果的清甜混着奶油的香，甜得他心里都泛起了涟漪。

傍晚的海边风有些凉，竹取悠真果然从包里拿出一件薄外套递过来：“刚才担心风大，就带来了。”塞拉菲娜接过披上，外套上带着淡淡的洗衣粉清香。两人沿着海岸线慢慢走，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温柔的声响。竹取悠真忽然轻声说：“其实……我之前从来没和女孩子约会过，查攻略的时候，总怕哪里做得不好。”塞拉菲娜转头看他，他正望着远处的海平面，侧脸在夕阳下柔和了轮廓，“不过现在觉得，只要和你一起，好像不管做什么都很开心。”

塞拉菲娜的心轻轻颤了颤，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的脚步，慢慢往前走。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着，像一幅温柔的画。

走到公寓楼下时，竹取悠真站在路灯下，有些局促地说：“今天……谢谢你愿意陪我。”塞拉菲娜看着他眼底的星光，笑着说：“我也很开心。”竹取悠真像是鼓起勇气，又补充了一句：“下次……下次我还会做企划书的，你要是有想去的地方，随时告诉我。”塞拉菲娜点头：“好啊。”

看着塞拉菲娜走进院子，竹取悠真才转身离开，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被反复翻看的企划书，还有那颗乱步送的水果糖，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而楼上的塞拉菲娜靠在窗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指尖轻轻摸着身上的薄外套，眼底满是柔软。

看着竹取悠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塞拉菲娜转身快步走进公寓楼，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许多。推开门的瞬间，她几乎是蹦着扑到床上，柔软的被褥裹着她，刚才约会时的画面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闪过——竹取悠真递薄荷糖时微红的耳尖、被乱步戳破关系时局促的模样、海边递外套时温柔的眼神，还有那句“只要和你一起就很开心”。

她抱着枕头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心里像是揣了罐刚开封的蜂蜜，甜丝丝的暖意漫得满溢。“原来这就是恋爱啊，”她小声嘀咕着，指尖轻轻蹭过脸颊，眼底亮得像盛了星光，“好像……比想象中有趣多了。”

她没注意到，对面二楼那间始终熄着灯的公寓里，窗帘缝隙后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夜色模糊了那人的轮廓，只有一双眸子安静地凝望着她的窗户，直到她房间的灯光也渐渐柔和，才悄然隐去。

刚翻了个身，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塞拉菲娜拿起一看，是与谢野晶子发来的短信：【刚才在中华街远远看见你们了，你那位男朋友看着倒是腼腆得很，安安静静待在你身边，跟你这爱折腾的性子比起来，简直是两个极端。】

塞拉菲娜看着短信，忍不住笑出了声，指尖飞快地敲着回复：【他就是太紧张了，其实人很认真的。】发送完毕，她把手机丢在枕边，又抱着枕头滚了一圈，连带着房间里的空气，都染上了几分青涩又甜蜜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