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村濑随口报出名字,伸手去拿茶壶添水,没注意到塞拉菲娜瞬间僵住的动作——她手里的茶杯停在半空,眼神直直地盯着桌面,脑子里只剩“织田作之助”这五个字反复打转。
怎么会是他?虽然那日之后他们没有再联系。但是也仅仅半个月而已啊。怎么就突然落网了呢?
怎么就突然落网了呢?
一旁的中也早就放下了漫画,看着塞拉菲娜沉思的脸,打破了沉默:“你认识他?”
塞拉菲娜终于回过神,攥紧的手指慢慢松开,却没直接回答,只是眼神渐渐沉下来——不管怎么回事,她得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塞拉菲娜没再像之前那样一头扎进剑道训练,每天趁村濑回家时追问案件进展,连中也都打趣她“比关心自己的剑还上心”。
直到周五傍晚,村濑刚进门就笑着说:“之前跟你提的那个红发少年,案子有结果了——有人给他做了证词,说是对方先动的手,属于正当防卫,就是防卫过当了点,最后判了九个月。”
塞拉菲娜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连声音都轻快了些:“真的?那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特意帮你问了同事,按判决日期算,10月29日就能出来了。”村濑一边换鞋一边说,“你这么关心他,以前认识啊?”
塞拉菲娜含糊着应了句:“以前流浪的时候,他帮过我一次。”说完就转身往客厅走,嘴角却忍不住悄悄上扬——九个月不算长。
中也有些疑惑,他们流浪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一起,什么时候见过红色的少年?他怎么不知道?
什么时候见过红色的少年?他怎么不知道?
原来织田作之助刚被带走时,因证据指向被暂定为杀人犯,直接关在了重刑监狱,按规定任何人都不得探望。那段时间。
直到有人提交了关键证词,证明是对方先挑衅动手,织田作之助的行为被认定为防卫过当,才从重刑监狱转到了普通监狱,探视限制也终于放宽。
塞拉菲娜得知消息的当天,就拉着村濑帮自己走流程——村濑通过警局的同事提前沟通,又帮她准备了探视需要的材料。当拿到探视许可单时,塞拉菲娜的心终于落了一半。
“?”织田作之助,看到她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塞拉菲娜笑了笑,“我当然有我的渠道,知道你没事,能正常探视,我还挺开心的。对了,判决说你要待九个月,10月底就可以出来了。”
织田作之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沉默几秒后,才缓缓开口:“你没必要特意跑一趟。”语气里依旧没什么情绪,但依然有一些小雀跃。那一次见面之后她没有再联系过自己,加了电话的手机也没有收到过联系邮件。他以为那只是少女的一时兴起罢了。没有想到对方是真的想和自己当朋友。
“别说这种丧气话嘛~~我来这里当然是因为我想见你呀。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朋友缘。”塞拉菲娜捂脸,自顾自地的哀叹,“我有一个朋友被关在军方的疗养院,现在你又被关进了监狱。而且我感觉中也迟早也要进来。”
织田作之助沉默地听着,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语气里没什么波澜,却难得带了点直白的共情:“那真的挺惨的。”
塞拉菲娜闻声放下手,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反倒“噗嗤”笑了出来:“你也觉得吧!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自带‘朋友进局子’体质。”
塞拉菲娜被织田作之助身后的床铺吸引,床边立着一本摊开一半的书,她立刻指着那个方向,语气里多了几分好奇:“诶,你在看书吗?”。
织田作之助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瞥了一眼,又转回来看着她,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狱警给我的,说是可以打发时间。书里讲的故事还挺好看。”
和织田作之助约好十一月份他出狱后一起去吃咖喱,塞拉菲娜便收拾好东西,笑着跟他挥了挥手,结束了这次的探监。
10天春假里,塞拉菲娜几乎天天泡在厨房,对着食谱琢磨料理。从咖喱鸡块的鸡肉嫩度、咖喱鸡胸肉丸的紧实度,到咖喱炒饭的颗粒分明、咖喱豆腐的软嫩入味,每道菜她都反复试做,直到自己满意才罢休。
村濑偶然撞见她对着咖喱块研究配比,打趣说“以前连厨房都不进,现在倒成了咖喱专家”,追问之下才知道是为朋友学的。一旁的中也听了,撇着嘴插话说“我上次说想吃可乐饼,你还说太麻烦”;村濑也跟着附和“我念叨想吃关东煮,你也没这么上心”。两人一唱一和,明晃晃的醋意藏都藏不住。
塞拉菲娜举着刚盛好的咖喱炒饭,一脸茫然:“可是他是我认识的人里,唯一一个对食物有明显偏好的啊。你看我们三个,吃饭都不挑,也没说特别爱吃哪道菜,我才没特意学嘛!”她完全没懂,自己只是想给朋友准备爱吃的,怎么就让这两个人酸成了这样。
村濑指着料理台上刚装好盒的和式点心,又看了眼旁边保温着的鳗鱼饭,笑着打趣:“还有这份点心、鳗鱼饭,你也前前后后做了很久了吧?”
塞拉菲娜正仔细把鳗鱼饭的酱汁再淋匀些,闻言抬头应道:“给与谢野的呀。以前去看她的时候,都是在外面买现成的,这次春假有空,就想试着自己做,看看能不能比店里的还合她口味。”说着,还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鳗鱼尝了尝,满意地弯了弯眼,“感觉这次的酱汁调得刚好,应该没问题。”
村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正低头整理食材的塞拉菲娜,眼神里带着丝藏不住的期待,轻声开口:“塞拉菲娜,我喜欢吃味噌拉面。”
一旁的中也双手插兜,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补了句:“我想吃金枪鱼。”
塞拉菲娜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扫了两人一眼,故意板起脸,干脆利落地回了句:“自己做!”
话音刚落,两人的期待瞬间垮了半分。
“真是的,你们又不蹲监狱!”塞拉菲娜嘟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继续处理着食材,“我可是很忙的。”
村濑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我们这不是信任你的厨艺嘛。
异能特务科沉寂许久,终于有了新动静,
她被请去异能特务科喝茶的时候,本来以为官方也想采购,结果有些意外,她被告知,她不能售卖治疗御守了。原因是,她没有异能许可证。
“异能许可证?”塞拉菲娜皱起眉,“那是什么东西?我只是卖个自己做的御守,还需要这种证?”
“异能许可证是允许个人或组织以异能从事相关活动的合法凭证。”特务科成员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简单来说,您的治疗御守源自异能,售卖它属于‘以异能获取收益’的活动。没有许可证,这类行为会被认定为非法,不仅会面临调查,已售御守也需配合追溯。”
塞拉菲娜猛地攥紧了桌角,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好家伙,黑市走私那些没资质的药品你们不管,□□在街头火拼打得鸡飞狗跳你们不管,连那些□□养的异能者随意伤平民你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倒好,就盯着我一个卖治疗御守的未成年少女欺负?”
对面的特务科成员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语气刻板地重复:“程序是这样的。异能活动需持证开展,这是《异能管理条例》的明确规定,无关个人身份。”
塞拉菲娜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眼神却依旧带着警惕:“那你们现在这意思,是要把我关起来吗?”
“其物资可能会被追溯、收益会被没收,后续再开展任何异能相关活动,都会受到严格限制。”
塞拉菲娜听完处理方案,反而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豁出去的坦然:“追溯物资我接受,反正御守早流入黑市了,现在手里有货的八成是各个□□——你们要是真讲正义,就去他们手里收回来呗,正好也管管那些你们之前‘没看见’的乱子。”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对面两人紧绷的脸,继续说道:“至于没收收益,我也不怕跟你们说。高中毕业我就打算考警察,现在手里的钱,够我安安稳稳念完书、过好小日子。可要是你们非要赶尽杀绝,让我一夜返贫……”
说到这儿,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里添了丝漫不经心的危险:“那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离开现在的家,找个有钱人包养。对了,我听说港口黑手党的那个老头最近在生病?像我这种有治疗异能的,他说不定很感兴趣,也愿意养我呢。”
“请不要有这么危险的想法。”特务科成员的语气终于有了波动,眉头拧了起来。
塞拉菲娜挑眉,身子微微前倾,眼神里满是不服输的劲儿:“找人包养又不犯法,怎么就成危险的想法了?说到底,是你们的‘程序’把路堵死了,我总不能等着饿死吧?”这话让原本刻板的氛围瞬间变得凝滞起来。
“要不要找种田长官来跟我谈谈呢?都是老相熟了,不用那么见外吧。”
“……”
种田山头火再次感慨,这小女孩可真是个刺头。整整一年,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探望与谢野晶子,这种重情重义的品质不是装的,如果能装一年也算她厉害。
在学校里也表现的非常的正常,能跟所有人都处好关系,这件事情本身就十分了不起。至少她对每个同学都是很友善的。甚至在警察局,都吃得很开。
只有对政府官方从来没有好脸色,其实除了这件事情,他真的就像一个普通的国中生一样,安分守己的生活。也许这正是她想要的生活。
种田长官沉默片刻,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终是松了口:“这样吧,我给你开一张时效一年的短期异能许可证。如果明年你的信誉依然良好,有效期可以再延续一年。”
塞拉菲娜立刻接话,语气没了之前的尖锐,却仍带着几分警惕:“可以,但请给我的组织开具这一年的许可证。”
“你哪来的组织?”种田长官抬眼看向她,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却带着审视,语气里藏着一丝诧异。
“马上就有了。”塞拉菲娜抬了抬下巴,毫不掩饰眼底的防备,“要是许可证只写我一个人,万一你们以后找借口,去为难帮我出货的合作者怎么办?说真的,你们官方机构在我这儿,信誉可是超级差!”
“只能开给你个人。”种田长官摇了摇头,语气多了几分耐着性子的解释,“你想卖给谁,是你自己的事,我们不会去为难。但如果是组织,流程会麻烦得多——还得额外评估你的组织会不会做危害社会的事,耗时又复杂,没必要绕这个弯。”
塞拉菲娜皱着眉权衡了几秒,终究还是妥协了:“那行吧,个人就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