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奥西娅和她的朋友们 第6章 开学前的准备

可你太小，你不懂妈妈的愤怒和善意来自哪里，所以你选择暂时将它抛在脑后，交给时间处理，时间会处理一切的，时间也会惩罚所有愚昧无知的人。

你能够理解佩妮的反感和暴躁（任何一个姐姐在遭遇妹妹近乎背叛的对待之后很难对指使者保持和平的心态），你想和她一起上学，

可是你也真的想去看看魔法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猫头鹰真的能送信吗，羽毛的飘动轨迹可以由自己控制吗，西弗勒斯口中的奇特的东西究竟长什么样呢？

简言之，你也真的向往、憧憬着魔法世界，那个未知的魔幻的不被一般人所知的世界。

1971年1月14日

你从艾琳阿姨口中得知西弗勒斯最近忙于开学考，他格外提出希望自己能不去打扰他。

你不可思议，如遭雷劈，荒唐，搞笑，开什么玩笑，莉莉怎么不准备？她昨天还和自己荡了一天的秋千呢！

你看着面露难色的艾琳阿姨，又想起前不久异常吓人的打骂声，突然没了撒泼打滚、刨根问底的勇气和动力，你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

艾琳阿姨着急了，她连忙蹲下来轻柔地抚摸你的脸颊，慌乱的解释道，

“西弗没有其他意思，我猜他一定也很想和你一起玩，但是那个开学考真的很重要，你知道的吧？他必须百分百确保自己能够进入他心仪的学院，否则他就会用最严酷的方法惩罚自己！有时候我对这孩子的倔强和自尊还挺无奈的，但我完全理解并且尊重他。”

“我明白的，艾琳阿姨，没事的！等他入学之后我再找他好啦。”

你了然地点点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想妈妈和艾琳阿姨还有话说，自己去找佩妮好啦。

告别了女士们，你飞奔着去找另一位小女士。

佩妮正伏案疾书，不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猜她一定在做艺术设计类的作业，佩妮说过她不喜欢没有规律的天马行空，她讨厌非常态、不正常的东西，让她做这些简直就是折磨她。

你记得她以前没有这么讨厌这些东西，尽管她总是呆呆地看着莉莉创意纷呈的奇幻无比的作品，看着她的妹妹让这一朵雏菊开成橘黄色，让那一株蒲公英在空中旋转。

想到这里，你垂了垂眼眸，不再去想不美好的片段，蹑手蹑脚地钻进佩妮的房间。

嘿嘿。

你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想到待会自己要吓佩妮一跳就觉得激动。

“西娅，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佩妮拿起她的作业，转身对着你，有些期待地问。

“啊？什么？”

你还保持着踮起脚尖提起双手的动作，像是小偷一样的动作，就这样被佩妮抓了一个现行。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动作啊，西娅。”

佩妮发出了嘲笑的笑声，整个人仰在椅背上，作业被她攥在手里，另一只擦了擦眼角被笑出的泪。

你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你怎么发现的呀。”

“有影子，而且我说过，我能感受到你在看我。”

佩妮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你的眼睛。

“好吧，但有时真是不可思议，你仿佛后背长了眼睛。”

佩妮摊了摊。

和佩妮度过了不错的下午，如果佩妮没有突然问出致命一问的话。

“你会和我一起的，对吧，西娅。”

太不肯定的陈述语气，浅色的眼睛是那么倔强地不露出一点怯色。

“我们是正常的，我们是一样的。”

“你不会被奇怪的人蛊惑，对吧。”

佩妮如是说。

你却只能把嘴抿上，用舌尖舔舔干干干的嘴唇，你不愿伤害佩妮的心，可你也有自己的渴望。

隐瞒是不是才是最大的伤害？

“虽然我有两个巫师朋友，但我确实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太平凡正常的普通人。”

佩妮眯了眯眼睛，思考着你的话。

“你说‘不得不’，西娅，看起来你相当失望，你也很想成为一个怪人吗？西娅？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很有想象力的女孩，但我不想你把它发散到危险的地方上。”

你短促地哈哈了一声，不要咬文嚼字好吗佩妮，你摆烂式地躺在了床上，佩妮的床好软

你摆出一个大字，试图用最不正经严肃的语气说。

“佩妮，原谅我吧，我只是犯了天下每个爱幻想女孩都会犯的错误，我真的很好奇猫头鹰是怎么送信的。”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允许你到时候来我们家看看莉莉是怎么收到她的入学通知书的。”

佩妮在你身边躺下，浅金色的头发散落在床上，像是褪色的向日葵。

“我以为你会完全禁止我有这种想法，毕竟我经常说‘我是你最忠诚的advocate’，我这不算异端思想吗，是不是背叛了自己的信仰。”

你侧过身子，看着合眼，嘴角含笑的佩妮。

“或许吧，但主会给所有人迷途知返的机会，再说了，起码你和我一样不能让一朵花绽放，而且那个世界本来没有错。”

佩妮也侧过身子，你看见她浅色眼睛里的自己。

你不知道怎么去描述自己的心情，佩妮主观上否定了自己也可以是巫师的可能，对此你感到不甘和难过，但同时，你又为佩妮能那么乐观感到高兴。

“但，如果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呢？现在才一月，他们说通知书会在七月份送达，我爸爸常说‘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佩妮沉默了，冷静地看着你。

你想起西弗勒斯也常常这样看着你。

“可我不会是了......”

佩妮淡淡地像朗诵圣经一样，可话没有继续下去，她闭上了眼。

你觉得太阳下山了，佩妮的发色变深了，自己该回家了吗。

“那我该怎么，西娅...”

佩妮细弱的声音在你耳畔响起。

你不希望佩妮伤心，于是你凑近佩妮，把她的手掌覆盖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尽量轻松地说，“别担心，我可没有那么神奇的东西。”

佩妮在你把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上的时候睁开了眼，浅色的眼睛里藏着流动的温柔河。

佩妮的心情很好，她非常慈爱地拍了拍你的脸，几乎要贴着你的脸。

“好啦，我觉得他们的知识体系肯定没有我们那么先进完善，我们的西娅以后就是大学者了，他们没有常识不是很可悲吗，为自己感到庆幸吧，西娅。”

“但是换位思考一下，他们是不是也有他们的常识呢，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常识是不是也很可悲呢？”

换做平时你可能已经点头认可了佩妮的话，但毕竟是你向往的学校，你不由地想为它开脱找补。

“好问题，西娅，没想到这个时候你异常灵敏。”

你讪讪一笑。

“嘿嘿”

“但我仍然觉得他们会很懒惰落后，一种直觉，可别不信，我了解那么多历史，整体上来看，历史是有一条主线的，是有一定规律的，他们隐藏自己，只收特定的人，会让他们固步自封，卷入逆流，他们依靠不科学的力量，违背自然规律，并且听起来那种力量相当便利，那么，人们的惰性就会被不断激发，总之，我就是觉得他们没有我们好。”

佩妮的话看不出什么主观色彩，但你觉得她没有那么厌恶魔法世界，也是，从小就知道莉莉和其他人不一样又怎么会因为知道了一个专属名词就性情大变？

你花了几秒思考佩妮的话，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可你还是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是魔法真的很神奇欸！然后感慨，“这就是历史的力量吗！”

“不，这是知识的力量。”

佩妮笑着点了一下你的鼻尖，温热的，你想佩妮或许真的是冬日里温暖的浅阳。

1971年6月25日

今天妈妈重新戴好了她见艾琳阿姨时必戴的耳坠，你现在已经可以凭借妈妈是否戴上耳坠来判断妈妈今天的行程了，你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自从你过完生日，妈妈对你更是疼爱了，你感觉和妈妈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妈妈，西弗勒斯真的要去霍格沃茨了吗？为什么我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你牵着妈妈的手，一步一步地踩在自己的影子上面。

阳光很慷慨地将光与热送给你，你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

“他们会在11岁生日那天收到猫头鹰送来的录取通知书的”

妈妈不冷不热地回道，你感觉妈妈的手掌和自己贴得更近了。

“啊，难道西弗勒斯上午就收到啦，怪不得莉莉是在30号收到，我们还以为是双喜临门呢”

你别扭地说，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

可是自己生日那天可没有收到啊，难道自己不是巫师？好吧，你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女孩了，看来只有莉莉这样的女孩才能拥有这份殊荣了......

你当然替莉莉感到高兴，可是自己为什么不是呢...

说不失望是假的，之前的期待和焦急燃起烈火被一盆冷水浇灭，一阵风吹来，你只觉得身上的暖气一下子被抽干。

你努了努嘴，竟然想不到该说什么，垂着脑袋，空洞地看着地上的影子。

以前你总嫌到斯内普家太远，今天你才发觉原来两家那么近，自己只是走了几步就到了。

“玛丽，真高兴能见到你”

艾琳阿姨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熊抱，好像妈妈是她唯一的支柱，仅有的希望。

“我很想你，艾琳”

妈妈也回抱了艾琳阿姨。

艾琳不吝啬地在你脸上亲了两下，把你们引进屋里。

很干净嘛，和上次来没什么变化。

你环顾一周，没找到你想看见的黑乎乎的身影。

艾琳阿姨端着甜点从厨房出来，把他们小心地放在桌上，妈妈在旁边就坐，俨然主人的样子，“西弗现在有些忙，你去他房间等他怎么样？”

你一边尴尬地想着自己的心思那么好猜，一边义正言辞地回绝，“那是西弗勒斯的房间欸，没有他允许自己就去的话，算不算侵犯他的**，是不是不太好？”

艾琳愣了一会，没想到你会这么说，她还以为小孩子都喜欢在另一个人的房间里玩上一整天呢（当然啦，你就喜欢呆在莉莉的房间里，莉莉的房间很有少女心，而且总会有甜甜的奶油味，你也喜欢躺在佩妮的床上和佩妮比心长谈，可那个人毕竟是西弗勒斯，他要是知道自己擅自进他房间的话，会不会把自己杀了？）手摩挲杯把，“啊，对，也是，那你去我的房间？楼上左拐第一间”

“我不能在楼下听你们讲话嘛”

你小步快跑到妈妈身边，眼睛却看向桌上的茶点。

“大人的话，小孩子听什么呢？”妈妈温柔地摸着你的脑袋，眼里含笑。

“拿去尝尝吧，我记得你喜欢甜的”艾琳阿姨主动帮你在松饼上面淋好了奶油和草莓酱，甚至递到了你的面前。

你哪有不接受的道理，“谢谢艾琳阿姨”

礼貌用语要牢记，幸福你我他。

你高兴地嚼着松饼，手里还捏着两个，一路冲上楼上。

“西娅真的很可爱”

你听见艾琳阿姨在夸奖，小脸一红，哪有那么夸张啦嘿嘿。

左边第一间......你在心里默念。。

尽管没有人还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整洁的，正常的，没有问题。

你松了一口气，可能在你心里已经暗暗认为斯内普先生会把这里弄得一团糟？幸好你的艾琳阿姨贤惠能干。

好！让你来探索一下未知之地吧！

床，多**啊，自己怎么能看。

梳妆镜上有几条触目惊心的裂痕，噢，这可真是......

怀着一种奇特的心情，你相信是好奇为主的心情，你拉开了抽屉。

妈妈有一双过于华美的耳坠，你怀疑是爸爸花重金送给妈妈的定情信物，那艾琳阿姨呢？

很可惜，你只能看到零星的几个配饰，一对朴素的耳钉，小小的戴在耳朵上都不一定会被人发现吧，噢，这里还有一个银色的手链，上面还挂着一只小蛇，你觉得这是里面最好看的了，怪不得被艾琳阿姨藏在角落里了。

你点了点头，并不知道自己在对谁点头，一个一个欣赏点评完，你将他们全部如数恢复原位。

难道你不好奇大人们的衣服嘛！拜托，你可是相当想知道！

浅浅看一下，应该没有问题的，对吧？

木制的衣柜隐隐有些奇怪的味道，你说不上来它究竟被什么熏入味了

打开之后，你发现衣柜空荡荡的，有几件宽大的黑色衣服，你认为这是斯内普先生的，还有几件女士的衣服，你无意去细看他们的材质、触感、年份，因为你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

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很奇怪，你总是找不到妈妈口中的一些比较大的显眼的东西，但是你又能发现藏在隐秘处的小东西

就比如现在，你眼尖地发现了被人（你姑且判定是艾琳阿姨）谨慎地藏在了一件深色长裙下面的紧贴衣柜角落的一件意外色彩纷呈的短袖，好吧，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斯内普先生，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么高大的身躯穿它的画面，你忍不住笑出来声。

看！这是什么！被衣服包裹的四张照片！

太震撼的照片。

你几乎不能相信你看到了什么，这是年轻时候的斯内普先生嘛，那他怀里的是，小时候的西弗勒斯？

你刚刚建立的对斯内普先生刻板印象还不太稳固就在几张照片下崩塌。

你感觉自己找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紧紧捏着照片，就往楼下跑，你并不知道自己急于证明什么，但就是想把这张照片给她们看看。

你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是要跳出胸膛。

哒哒哒。

你飞速地从楼梯上跑下，你已经张开嘴就要喊出妈妈二字，但你突然看到了你想见到又不想能见到的人，举起的手突然僵在空中，照片的边沿滑了下来，蹭到了你的手腕，痒痒的，也有点疼。

你缓缓把手放下来，心虚地把手背在身后，为什么自己那么害怕，你不安地舔了舔嘴角。

你和斯内普之间的氛围安静得诡异，你微微低着头，真可惜，没看到西弗勒斯究竟是什么表情。

他见到自己会开心吗？他不让自己打扰他，但妈妈带自己来的，不能算是打扰吧？他看到自己举的照片了吗，他会觉得轻视了他吗？他这么敏感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尊重他？可自己得到了艾琳阿姨的允许呀？天呐真是要疯了，究竟是他敏感还是自己更敏感一些？自己又为什么那么的...那么的怵他？莉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有自己这样的感受吗？

自己以后绝不能碰上他这样的老师，不然自己在他面前不管什么时候都年轻得像孙辈

你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把自己牵到座位上的，你也不知道照片是怎么被摆在桌子中央的。

等你回过神的时候，你已经在妈妈的提醒下喝完了一杯暖暖的红茶。

热气消散，你的思绪回笼。

你听见妈妈用夸张的声音说到，“真想不到你能翻到这样的照片，你不会把艾琳房间翻了一个底朝天吧？妈妈可没有教过你这么失礼的做法”

妈妈用手捏住了你的耳朵，不痛，但你还是逃避地耸肩用手挡住妈妈伸来的手，嘴里嚷嚷着，“没有妈妈，我没有！它就在衣服里面，嗯......我只是想看看那件艳丽的短袖......”

“好啦，玛丽，孩子好奇心重很正常的，而且我同意我们的小西娅去我房间玩了呀，这没什么的”

这当然没什么，不过是再一次把她以往的愚蠢再鲜血淋淋地撕开给孩子们看。

还是艾琳阿姨好，她捏了捏你的左脸，贴心地说。

妈妈在听到艾琳阿姨发出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松开了手，妈妈也舍不得掐自己，妈妈也好。

“你就是太心软了，艾琳”妈妈嗔怪道。

“对不起，艾琳阿姨”你乖乖地低下头。

“没事没事，好啦，不要因为这个小插曲影响我们今天的好心情，对不对？”

艾琳阿姨打着圆场。

你点头，深以为然，你也总算有机会去窥探斯内普的状态了。

奇怪，他在忙什么呢，怎么满头大汗的，头发都被打湿了，脸也有些...嗯，油腻？对不起，西弗勒斯，我没有这么觉得，只是你的脸在光下反光。

还有，不要再那么阴沉地不时地瞥自己一下了，好吓人，像一不小心就会被暗箭伤害。

“这些照片还挺让人...感慨的”妈妈斟酌了一下用词，说不定一开始她想用“怀念”？

艾琳阿姨沉默了，她盯着那些照片，有些失神，照片上的男人笑得太灿烂，他把男孩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亲吻男孩的脸庞，你只能想到一个词“糙汉柔情”

“艾...”你刚开口想安慰艾琳阿姨，妈妈打断了你。

你不解地看向妈妈，“出去和西弗勒斯转转怎么样，下午的阳光还算暖和，风景也很美，我想你们愿意出去赏赏黄昏下的河流？或者去玩玩你们的小秋千？”妈妈善意地提议道，妈妈的建议太全面，你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可你更想知道照片背后的故事。

在你出言拒绝之际，斯内普自顾自地站起来了，“走吧，大人的事交给他们处理”

虽然脸色不好，但你听不出来西弗勒斯有生气的痕迹。

你也迫切地想和他谈一谈，于是你泥鳅一样地离开座位，跟着斯内普离开了小小的石头房。

一路上，你跟在斯内普的后面，他走的很快，带起一阵风。

走那么快能看清落下的夕阳吗？

你勉强和他并肩而行，显然的，斯内普更自然，而你小跑得有点狼狈。

你想说些什么，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开口，颓丧地把头低着。

斯内普“......”

西弗勒斯放慢了脚步，有意地微微侧过脸，带着一丝无奈，“你有什么想说的？”

在你听来有点指责的意味。

你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斯内普紧蹙眉毛，你真不想看到他这样，这总让你想到学校严厉的老师。

“你之前可没有这样支支吾吾的”

你觉得他有意放缓了语速，可这让你更有压迫感。

你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斯内普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和莉莉真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莉莉是可以和你一起去霍格沃茨的朋友，你呢。

你心里突然涌起了怨气，你知道这怨气不来自对朋友的嫉妒，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不幸的气愤。

“对啊，我和莉莉就是不一样，莉莉是和你共享一个秘密的朋友”

不知名的勇气让你抬起了头，你倔强地梗着脖子，你清晰地看到斯内普眼里的错愕和慌乱。

斯内普扭开头，一只手很是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另一只紧紧攥住了口袋里的东西。

“我没有别的意思，奥西娅”

你忍住了质问他“你究竟什么意思”

“莉莉有什么话会直接说出来，可你不一样，总是什么都藏着掖着”

那当然了，你对莉莉什么态度，对我又是态度？为什么一看见莉莉就喜笑颜开，一见到自己就板着张冷脸？

你只是在心里反问着，一句一句像是刀划心口。

你就像斯内普说的那样，什么都藏着掖着，可自己为什么在他面前藏着掖着，他不明白吗，他不能自己想想吗。

“嗯，真对不起”你勉强的说道。

斯内普的脸沉了下来，黑发贴着他瘦削的脸，幽深的眼眸就这样盯着你，像是蛇盯紧了他的猎物。

但你觉得他不像关注于现场，他在思考以后的事情。

思考什么呢？难道是以后两个人能不能继续朋友啦？

你没有什么长久的愤怒，往往它们转瞬即逝，甚至会变成愧疚。

“奥西娅”斯内普叫了你一声？

“干嘛”

你理直气壮地应和了一句，凭借着自己比他略高一点的优势俯视他。

“呵”斯内普突然笑了，他侧低着头，油黑的头发挡住了他半边脸。

“真是娇气的 little princess”他笑着看着你。

你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既然他这么说了，你干脆叉腰真摆出一副公主趾高气昂昂首阔步的姿态。

“对呀，我就是那么娇气，我还赐给你土地与权利，你最好让让我”

斯内普故作投降的姿势，“是是，我最尊贵的，能否大发慈悲地让我了解你为什么闷闷不乐又手足无措？”

你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两个人，

一个敏感自尊得要命，一个怯懦多想得过分

幸好两个人都做出了让步。

按照西弗勒斯的话，难道我们两个人的性格很相合吗。

“我只是没想到斯内普先生以前原来这么亲切和蔼，这么的......”

你原本想说“那么喜欢你的”，可是看到西弗勒斯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臭脸，你还是把后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不过，西弗勒斯确实是一个很诚实忠诚的听众。

确定你没有话说了之后，他尽可能遏制住自己的情绪，“这不代表着什么，奥西娅”

“啊”你短促地啊了一声，有些意外西弗勒斯给出的答案。

“所以呢，你觉得我会因为几张时间久远的照片就改变对他的看法吗？你觉得就因为他在我小时候亲过我抱过我（你感觉说这句话的西弗勒斯的脸要变形了），我就要对他改观吗？我就要忘记他对我们做的一切？忘记他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滓吗？”

“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话，”西弗勒斯看到了你呆滞的脸，话锋一顿，他又扭过头不再看你。

“你真是天真的无可救药......”西弗勒斯最后轻轻的说。

“我没有这样想，西弗勒斯，我没有想要你和艾琳阿姨原谅他，我只是很惊讶原来一个人会发生那么大的转变，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急于为自己辩解。

西弗勒斯的脸色略有缓和，他的右手又放回了口袋。

“那如果我们以后分道扬镳了，你还记得今天我们起了争吵，你还会记得今天我们一起看了日落吗？”

西弗勒斯前面的话引起了你的担忧，你重视你的每一位朋友，虽然你能完全理解体谅西弗勒斯的话，但你依然为自己感到悲伤难过。

其实自己比西弗勒斯更敏感才对。

西弗勒斯被你问住了三秒，而后，他反问你，

“你想听什么答案，娇贵的princess？”

你才没有被西弗勒斯的princess迷惑到，你当然要听一个真实的答案。

“会记得，但那有什么用”

西弗勒斯也是诚实的直言不讳。

“我只是怕你忘了我，毕竟我们现在还算不错的朋友呢，你要是忘记的话，我真的会伤心好久”

他能听出自己隐晦的意义吗。

“有时候记忆真的很折磨人”

西弗勒斯淡淡地说道。

“守着回忆，活在过去的人是最可悲的”

你不知道这是他从艾琳阿姨那里学到的人生哲理，还是提前对自己进行了宣判。

这句话你不完全认同，有时候守着往昔的美好的人竟然可以一个人顽强地走过黑暗，这样的人称不上真正的可悲。

但你不想和西弗勒斯讨论这个，你轻快地道“是呀”，然后蹦到他的一边，和他一起去看河流上的余晖。

你们往回走着，余晖尚能照亮你们回家的路。

临近斯内普家的拐口，西弗勒斯停下了。

“怎么了？”

你好奇的歪过脑袋。

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西弗勒斯终于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了，那看见两瓶小小的瓶子装着晶莹的液体。

“生日礼物，开学礼物以后补给你”

西弗勒斯勉强地说完了一句话，你更愿意把“勉强”换成“害羞”。

你欣喜地接过两瓶好看的液体，你以为他忘记啦，其实还记着的嘛。

“这是什么？”

“淡黄色的是福灵剂，紫色的是无梦酣睡剂”

西弗勒斯回的很快。

你肯定这和魔法有很大关系，你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福灵剂能让你心想事成，无梦酣睡剂能让你睡个好觉”

“福灵剂别用太多，不然人会变傻，无梦酣睡剂别喝太多，不然你会睡过头”

“但麻......”

西弗勒斯猛地制住了话题，你以为他会一直絮絮叨叨呢，他看起来很喜欢谈论这些。

你疑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听到了他要说“麻瓜”？

“没什么，它们都是甜的”

西弗勒斯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自己的头发，又来了，这种不自在感。

“那如果我不能一下子全喝完的话，它们有保质期嘛？”

“按理说保质期很长，但你最好不要超过...一年，暑假我可以给你新的”

“原来这样，太谢谢你啦，我真的很喜欢，它们看起来真的很漂亮，而且听起来还有神奇的功效，真的很神奇”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嗯”

“你自己做的嘛？好厉害！”

你把还有余温的两瓶“小星河”放进自己的口袋收好。

“嗯，小菜一碟”

西弗勒斯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有些得意。

好像下午狼狈出场的不是他一样。

你和妈妈两个人都很高兴，一个人高兴自己得到了补偿的来自魔法世界的礼物，另一个人或许在和朋友交谈中得到了喜悦。

斯内普和艾琳心里则是五味杂陈，一个又庆幸又糊涂自己怎么就打算和一个麻瓜做长期朋友了，一个懊丧自己的青春，在把伤口上的盐挑出伤口。

1971年6月28日

这或许是一个最普通的晚上了，你和爸爸妈妈围坐在一起。

妈妈做的番茄鸡蛋酸酸甜甜的，你一直都很喜欢。

就在你往嘴里塞一大块鸡蛋的时候，你听到禽鸟扑扇翅膀的声音，你好奇地转头看向窗户，借着窗外的月光也好，屋内的灯光也罢，你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是一只猫头鹰！一只带着信封的猫头鹰！

你一下子就想到了西弗勒斯说的“猫头鹰会为我们送信的”，你几乎弹射般地离开座位，打开窗户，信封上是霍格沃茨的校徽，四只小动物包围着大大的H，你小心翼翼地取下信封。

Dear Miss Smith,

亲爱的史密斯小姐，

We are pleased to inform you that you have been accepted at Hogwarts School of Witchcraft and Wizardry. Please find enclosed a list of all necessary books and equipment.

我们很高兴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赠所需书籍和物品一览表。

Term begins on 1 September. We await your owl by no later than 31 July.

学期开始于九月一日。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的回信.

Yours sincerely,

你的忠诚的

Minerva McGonagall米勒娃·麦格

Deputy Headmistress副校长（女）

你要压不住自己的喜悦了，之前的焦躁不安，满怀期待后的深深的失落，现在全部一扫而空，取代它们的是无边无际的欢喜，你真的想尖叫出来，天呐，我竟然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原来自己也是一名巫师！

你转身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爸爸妈妈，脸上洋溢着幸福。

妈妈其实比你更敏感或是说警觉，她早就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和你一起起身，但她只是站在原地看你跑过去、拿到信、读完信、蹦跳着回来。

你当时实在是太高兴了，以至于你根本没在意妈妈的神色竟然是那么的奇怪，就像是坠入了冰冷的深海一般绝望，像是蓄势待发的喷薄的火山。

你高高举起通知书，想让妈妈看的清楚。

或许你更应该让自己看清妈妈发青的脸，或许你更应该想到妈妈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希望你也是巫师。

“妈妈你看霍...”你没来得及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左脸被轻轻地缓缓地拍了一下。

你错愕了，你不自主地放下手，呆滞地看向妈妈，不可置信妈妈竟然打了自己。

时间仿佛静止，你终于有时间去观察妈妈颤抖的脸，妈妈紧蹙的眉毛，妈妈发白的嘴唇，妈妈的眼里有太多你不懂的情绪。

是忏悔吗？妈妈好像也很意外自己打了你

是厌恶吗？厌恶自己成了妈妈口中的怪人

是不甘吗？不甘家里只有你是那个幸运的怪人

你僵在原地，妈妈像是回过神了，抿着唇摇头，你才发现原来妈妈的眼里有泪花闪烁。

爸爸动作很快，他揽住妈妈，让妈妈背过身去，你看见妈妈的肩膀起伏，然后他弯下腰轻轻摸了摸你的头，“乖孩子，吃饱了就先回房间睡觉怎么样，明天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你僵硬地点了点头，心里满是疑惑、不可思议、委屈。

你看着爸爸搂着妈妈回房间了，爸爸低声和妈妈说着什么。

晚餐就这样被中断了，也中断了你的思维。

你想到了佩妮，那个躺在床上问你如果你也是巫师那她怎么办的女孩。

你本不应该去找她，可是自己被奇怪的感情压垮，你需要一个人来倾听。

莉莉？她睡得总是很早，而且她一定会同样高兴地抱住你，欢呼两个人能一起去霍格沃茨了，这或许是你需要的安慰，可这不是你现在想要的答案。

西弗勒斯？别提他了，他忙于开学考呢，自己哪里敢去打扰他，再说了，晚上斯内普先生可在，即使你看到了不一样的他，你依旧十分害怕现在的他。

你应该去找佩妮，她冷静客观，她知识丰富，或许她会给自己解答，可是佩妮她也不喜欢巫师啊？

你的身体比你的脑子先一步行动，等你想到最后一点的时候，你已经跑到了伊万斯家门口，你看见莉莉房间的灯光已经熄灭，佩妮房间还亮着，黑夜里唯一的光，你要去找她吗。

你犹豫了，你好像看到了佩妮要走到阳台上的身影。

你尝试躲闪，但佩妮走到阳台一下子就发现了你，并且捕获了鬼鬼祟祟的你。

“你晚上不睡觉，在我们家门口站着做什么？”

佩妮端着热牛奶，问道。

你看着佩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是佩妮发现了你手里的信，她眼尖的很，你不知道她是怎么在夜里隔着一定距离发现你拿的是什么的。

佩妮的脸色也变了，你看见她喝了一大口的牛奶，“你等等我”

没一会佩妮带着毯子和两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下来了。

“你为什么拿毯子？”你感觉自己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冷啊，你笨不笨”佩妮颇感无语，她把毛毯披在你和她的身上，两个人并排坐在台阶上。

你捧着冒热气的牛奶，没有意义地吹着它。

佩妮在你旁边看你的录取通知书。

良久，她放下那张薄薄的纸。

你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在佩妮问你了“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你让牛奶润了润你的嗓子，身子感觉到有些暖和，你把前面的事情全盘托出。

佩妮沉默了，她这样让你想到了西弗勒斯。

你觉得佩妮应该生气，难道她咽下一大口牛奶就把自己的愤怒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我真觉得你们都很奇怪”佩妮发话了。

“嗯...”

“其实我想要不就不去了吧，妈妈不希望这样，你也不希望这样”你颓丧地说。

十一岁的你满脑子都是妈妈和好朋友。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你不去会发生什么吗？难道那个白胡子老人没去找你们？”佩妮一下子提高了音量。

“什么，没有啊，会发生什么”

佩妮皱紧了眉头，“如果小巫师不能及时接受教育，很可能会魔力暴动，伤害身边的人包括她自己”

你记得这句话有人对莉莉说过，可你忘了，没想到佩妮记得那么清楚。

“那我能怎么办，我是想去，可我的妈妈会因此讨厌我，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你也说魔法世界不值得，我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不正常的东西就远离我本应平稳正常的生活吗？我保证会尽力遏制自己，不让自己伤害任何一个人，你知道我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得更激动了。

佩妮静静地看着你，这样情绪激动的你显得手忙脚乱，你觉得佩妮冷静的可怕。

你转过头，低低地道歉“对不起，佩妮，我太激动了，我只是，只是”你只是不出来，不能再继续说了。

佩妮握紧了你的手，“西娅，你不要急。老实说，一开始看到你拿着通知书的时候，我真的很愤怒，那种被背叛的憎恶几乎席卷了我的全身，而后就是恐惧，你会不会也像莉莉一样像渴望自由的小鸟一样飞向蓝天一去不返，我不希望这样，但我无法阻止任何一件事的发生，我真想指着你的鼻子把你骂走‘你个怪人’，这让是我离开了你而不是你抛弃了你，可你是我最善良的西娅，一个迷路了不知道去哪里的小羊羔，真奇怪，有时我竟然比包容莉莉还要包容你”

你静静地听着，佩妮鲜有这么温柔脆弱的时刻

血缘是纽带，会不会也是枷锁呢？佩妮不会对自己有太高的要求，因为自己是她朋友，她会对莉莉要求很多，因为莉莉是她的妹妹，她希望即使不促膝长谈，莉莉也能一下子明白自己的心。

可佩妮，我可以是你选择的家人，你应该对我有所要求，这样我们能走的更远，你也应当包容莉莉，再亲近的人不交流又怎能真正和谐？

“或许这是因为莉莉只想着她要去探索一个奇妙的世界而不再管她的死板固执的姐姐了，还认识了一个讨人厌的朋友受他教唆欺负她的姐姐，可是你，我亲爱的西娅，你总是保持善良，总被其他人困住，因为其他人举棋不定，几个星期前你还光明正大地说你想去霍格沃茨，等真正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你反而慌乱起来，你不应该这样”

教唆？欺负？这是你没有从佩妮这儿知道的，现在也无暇顾及。

“可你怎么办，佩妮？我又该怎么对妈妈？虽然妈妈有时对自己有些严厉，但我不想和家里人分开。你说的对，我总是想着你们”

“我觉得你完全不必担心玛丽阿姨，她那么疼爱你，肯定会同意让你去的，我呢，就走我的阳光大道”

佩妮突然笑了，“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

“为什么？”

“你可以去尝试接受一个未知的崭新的世界，而我在这里看一个更大更无限的世界，我们完全可以互补”

你恍然大悟，心里舒畅了很多。

佩妮凑近了你，你觉得毯子被裹更紧了。

“怎么挨那么近”你问。

“暖和呀”佩妮答。

佩妮跟爸爸打了电话，于是你今晚和佩妮躺在一张床上。

你们两个实在都太累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1971年6月29日

伊万斯夫妇没多问你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佩妮房间的，给你多准备了一块培根，莉莉则是一起来就给了你一个大大的熊抱。

门铃响了，你还在埋头美美地吃着，听着莉莉欢呼，佩妮在一旁安静地喝牛奶，静静思考着什么，伊万斯夫妇跑出去招待拜访者了——他们竟然那么恩爱，做很多事情都要一起。

吃完早饭，你看见在站在门外的爸爸妈妈，他们逆着阳光。

你早已不怪妈妈了。

妈妈微微把身子前倾，张开双臂，轻轻呼唤“西娅”

你觉得妈妈一夜间消瘦了很多。

你奔向妈妈，扑进了妈妈的怀里。

爸爸的手上有厚厚的茧子，牵着很粗糙，可是他们太宽厚，太温暖。

妈妈的手细腻冰凉，总让人觉得安心和舒服，你把自己的手掌贴紧妈妈的手掌，干燥的，炙热的。

1971年8月7号

“邓布利多校长会来给普通人家的小孩子解释巫师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你没有，西娅，你不觉得奇怪吗？”

“玛丽阿姨又为什么会把巫师称为怪人呢？她是不是也知道斯内普是巫师呢？她为什么会在你收到录取信的时候如此失态呢？”

“西娅，安迪叔叔一定不会是巫师的对吧？我觉得它们不会有人抛弃这样方便的工具而去单纯使用自己的力量，那么我觉得玛丽阿姨或许是逃离厌弃魔法的巫师，她身上一定有故事”

佩妮和你这样说道

你这才第一次意识到妈妈原来有这么多奇怪的地方，可你太小，也太脆弱，没有向母亲询问的勇气，你又太迟钝盲目，觉得只要妈妈还爱着自己就好，她的过去已经过去，把握现在和未来才是你更看重的

也许等你再大一些，你就会主动找寻真相，他人帮助也好，母亲自己的袒露也罢，一段映射魔法社会的真实过往会在你眼前展开

但今天只有十一岁的你，牵着佩妮和妈妈的手，一步一跳地踩在鹅卵石上，爸爸说他想先在破斧酒吧待一会再来帮我们提东西，妈妈瞪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把那张开学清单反反复复看了五六遍，此时还拿在手上仔细查看，你和佩妮完全被周围鳞次栉比的商店吸引

走进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

“欢迎光临，很少能在这个时候看到新入学的小巫师”一位友好的、矮胖的夫人微笑着来到你们面前

“人少很方便”妈妈回复道，然后把自己往前推了推，“她需要几件校服，可以略微做大一点，她更喜欢这样的”

你靠着妈妈点了点，“是的，夫人”

“明白了，过来先量下尺寸吧，小巫师”

你乖乖地站过去了

虽然摩金夫人很友善，可她实在太热情了，你有些招架不住

“孩子以后想去哪个学院呀？”

“嗯......”你抬头看向妈妈和佩妮

她们也看着你，似乎也想知道答案，妈妈眼里包含太多，一时之间你读不懂，但佩妮地你看懂了，她分明知道自己没有想法也不出手相助就是想看自己尴尬呢

“抱歉，我还不知道”你握紧拳头

“哎呀，这太正常了，很少有人从一开始就能确定自己属于那个学院的，不要迷茫小巫师，你已经在前往霍格沃茨的路上了不是吗，那么只要准备好迎接后面的盛典就好啦”

摩金夫人的卷尺飞来飞去，你看见她记下一串又一串数字

“谢谢您，我感觉轻松了很多”

你客气地回应道

“猜一猜我是哪个学院的？猜对了给你8.9折，哈哈哈哈”

摩金夫人笑着，她的卷发也在跟着笑

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

你马上开始认真思考，故作柯南状

妈妈悄悄用手比着“小”，佩妮直接背着摩金夫人用口型传达

是了，是这个答案

（你们觉得呢？）

你们走进了丽痕书店

这里的书架上都堆满了书，甚至顶到了天花板，其中有着像铺路石板一样巨大的皮面书，有像邮票一样袖珍的银壳小书，也有印着无数奇怪符号的书，以及里面什么也没写的无字天书。有的书籍更为怪异，像是《妖怪们的妖怪书》会彼此狂叫乱咬：《隐形术的隐形书》让人一本也找不到，因为它们全都隐形起来了。

这是一场不需要过多交流的采购，所以妈妈留在了外面，一个人看着这条繁华热闹的街

“我亲爱的西娅”佩妮挽住你的胳膊

事情反常必有妖

“咋啦”

“我亲爱的西娅是世界上最勤劳能干的女孩，只是找几本书一定不需要她的朋友的帮忙，对吧？”

“当然，去看你想看的书吧，佩妮，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的”你善解人意地说

佩妮点了点头，撒开你的手，直奔某块区域，你相信那一定是和历史有关的，话说上次和莉莉来的时候怎么不顺带买几本？说起莉莉，你怎么能因为要和西弗勒斯学习魔药就拒绝自己的邀请呢！

你撅着嘴，开始寻找《标准咒语，初级》这本书

在哪里，我亲爱的《标准咒语，初级》你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你不到你

你欲哭无泪地站在一排排书架上面，一遍又一遍扫视眼前满满的书架

“你好，需要帮助吗？”这是什么神仙般让人觉得美好的声音啊！

你转头看到一个正对你的男孩，你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角落里的光线不太好，但当你看到他的时候你觉得明媚的阳光不可思议地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耀眼的金发，灿烂的笑容，你的呼吸几乎停滞了一瞬

你总是习惯性地先拒绝，“不，不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可以的”

你心虚地转移视线

眼前的男孩眯了眯眼，微微鼓起腮帮子缓缓点了点头，“好吧，小姐，可我记得你在这里找了很久，或许我可以告诉你它们的大致位置，这样你能更好地找到他们”他善意地提议道

你没有理由拒绝他了，你把清单拿给他看

他只是粗粗地看了一眼就迅速地说到，“这太多了，你找起来会很费劲的，我找前五本好吗，他们在楼上了，后三本都在一楼，M区第五层中间位置有《魔法药剂与药水》，S区倒数第二层靠右边有《神奇动物在哪里》，H区第二层中间有《黑魔法：自卫指南》，如果你够不到又不太擅长漂浮咒的话，我想前台一旁的梯子是个好工具，但你要注意安全，不要脚滑，噢，我一定会在你需要梯子之前来到的”

他结束了他的发言，他刻意在书的具体位置那里停顿了几秒，你也冲他点头示意，可你还是感叹他的肺活量和活力

“请问，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不用了，我大概记住了，太谢谢你啦！”你回以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松了一口气，用更灿烂的笑容面对你，妈妈，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么阳光的男孩子

“加油！”他给自己打了个气，就跑上楼上，步伐矫健快如疾风，他真的非常清楚它们在哪里，并且有着百分之百的热情和活力

说实话，在你顺利的拿到《魔法药剂与药水》和《神奇动物在哪里》之后，他就跑到你身边，熟稔地念出咒语取下了《黑魔法：自卫指南》

你不吝啬地夸赞他使用的很熟练，并用自己最大的诚意向他道谢

“你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对吗？”

这下他是真的沐浴在阳光中了，阳光是打在他身上的圣光，金发和他姣好的容貌是他纯洁的凭证

你看着他熟练地替你包扎课本，你宣布他就是天使！

于是你也比之前更熟悉地回道，“对的，你也是？”

没什么意义的对话就这样进行下去了

“是的，布莱斯·罗基斯，很高兴认识你”

“奥西娅·史密斯，我身边的人都叫我西娅”

男孩笑的太明媚，致使你永远对丽痕书店带有滤镜

PS：西弗勒斯只是太腼腆了才不叫你“西娅”的，你坚信原因如此，你可没有说西弗勒斯不是你身边的人，不是人哈

路过神奇动物园

或许你应该去咿啦猫头鹰商店，可瞧瞧你发现了什么！透过橱窗，你看见一只毛发雪白的，眼睛蔚蓝清澈的长毛猫

你真的无法抗拒任何美丽的人或物，更何况你从小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宠物

你趴在橱窗边，橱窗里的小猫咪慵懒地坐着也回望着你，透过他剔透的眼睛，你看见自己圆圆的脑袋

“不行，西娅，他掉毛太严重了”有点洁癖的妈妈立即否决

“噢妈妈，可是他很可爱，你看”你让开身子

妈妈有些不耐地扫了一眼，“不好看”

“怎么会呢！”你大为不解

“那我去给西娅买猫头鹰了”佩妮冲你挑了挑眉，在妈妈看不见的地方手握拳振了一下，你相信佩妮会给你挑一只最能干最会长途跋涉最会送信的猫头鹰的

“真的不行吗，妈妈，我会自己照顾他”你恳求

“噢，养一只猫多费劲了，不干净，你养他做什么呢？”妈妈的表情太严肃

你一下子没了反抗的勇气，妈妈强势的性格让你无条件地怵她，你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去，不知所措地低低地“噢”了一声，然后转身继续去看那只小猫咪

你用手指在上面画圈，小猫咪的脑袋就随着它转动，你觉得有意思，可你现在不是很有心情去逗他

余光里你看见橱窗反射的妈妈在看你，模糊暗淡的影子不能给你什么提示

你不能想到妈妈在想什么，她小时候也会像自己一样遭受到你未曾谋面的外婆的拒绝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原谅妈妈，但现在请允许你把自己浸没在悲伤的咸水中

佩妮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你看猫咪，妈妈看你的一字排列，她手里来提着一只看起来就矫健非常的雕鸮

真让人感动，有洁癖的佩妮为自己提着雄赳赳气昂昂的雕鸮

“咳咳”佩妮战术性清嗓

你和妈妈都转过头来

“其实猫咪活动范围不大，养起来也相对容易？”

你就知道佩妮向着自己

“是啊，妈妈，我会让他乖乖地待在房间里的”你连忙接上话，做最后一次挣扎

妈妈垂首看向你，可你感觉她在看向其他人

“好吧，你要照顾好她，西娅”妈妈回的很快

你欣喜若狂，冲过去抱住了妈妈，“妈妈最好啦！”又飞快亲了亲佩妮的脸庞（毕竟她提个雕鸮，自己还是不要加重她的负担了），“谢谢佩妮！”

有时候你很惊讶爸爸的力量，不比其他人高大的身体却能轻而易举地举起几十斤的钢铁，一手拿书，一手提雕鸮，对他来说简直不在话下

你看着爸爸微微涨红的脸，和远去的背影，不禁在心里为爸爸点赞

你们最后一站是奥利凡德魔杖店，妈妈和佩妮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像其他小巫师一样迫不及待地想拥有一根属于自己的魔杖，但她们都没有过多的过问，或许是怕泄露了什么，或许是本就支持你

你推门走进魔杖店，妈妈和佩妮背对着店铺看向前方

你拿到了自己的魔杖，三个人并排着离开了对角巷，但你执意要抱着你的小猫咪——你叫他小王子，漂漂亮亮的小王子到我们家就是来享福的，然后妈妈和佩妮在研究你的魔杖，真怕她们透过现象看本质，把自己剖析得一干二净

但总之，美好的开学采购就这样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