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霍格沃茨城堡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金色飞贼光芒笼罩。
魁地奇选拔赛临近,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青草、皮革和扫帚保养油混合的紧张气味,走廊里随时会刮起一阵带着呼啸声的风,那是心急如焚的选手们在做最后的冲刺练习。
菲奥娜如常地穿梭在城堡里,却发现自己无可避免地被这股热潮卷入。
奥利弗·伍德在她面前出现的频率显著提高,仿佛安装了一个菲奥娜专属追踪咒。
礼堂的长桌旁、去魔咒课教室的必经之路上、甚至在草药课的第三温室门口,他总是能“恰巧”路过。
“菲奥娜!昨天禁林上空的乱流模型你看了吗?”刚上完变形课,菲奥娜抱着书本走出教室,没两步就被胳膊下夹着战术板、头发被风吹得根根竖起的奥利弗堵在了滴水兽石像旁边。
战术板上一幅黑湖上空的“空气湍流三维解析图”还在发光,几个红叉叉标注着危险区。
“我刚从温室……”菲奥娜刚开口。
“格兰芬多找球手后备人选分析!”他又迅速翻开战术板另一页,纸面上七八个戴着不同表情小帽子的巫师小人立体地蹦跶着,“尤其是那个戴维斯!转弯时总爱提前半秒压把!高空急停也……”
“伍德学长!”菲奥娜不得不提高音量打断他连珠炮般的分析,“分析找球手后备人选前,你是不是应该先确保自己能‘成功’举办选拔?麦格教授刚才在走廊那头看了你三眼。”她善意地指了指不远处的转角,果然,麦格教授严肃的脸刚从石墙后消失。
奥利弗条件反射般立刻站得笔直,战术板“啪”地一声合上。
“呃,战略微调!”他迅速将战术板塞进怀里,干咳一声,“顾问,选,不,观看地点你选好了吗?钟楼西侧视野最佳,紧挨着教师席。或者禁林边,虽然有点遮挡,但有树作为参照物便于分析高度差……”
“我去拉文克劳看台。”菲奥娜打断他的选址建议,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够高,够安静,视野开阔无遮挡。”
最关键的是,远离格兰芬多本阵那种让人头昏脑涨的热浪中心和,某位代理队长过于热切的目光。
奥利弗脸上瞬间掠过一丝“好地方被敌方占去”的痛心,但立刻被“至少她答应了去看”的亮光取代。
“完美战略点!我让弗雷德给你留位置,他欠我一次没告发他往奇洛头巾里塞跳跳豆的事儿。”他压低声音,带着点“肮脏交易”的意味匆匆说完,像一道被游走球追着的红色旋风般冲向了球场方向,留下被风吹起的袍角。
菲奥娜看着那卷毛消失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牵起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周六的天空蓝得没有一丝云彩,像刚被施了“清理一新”咒的巨大水晶穹顶。
魁地奇球场早已人声鼎沸,旗帜招展。四个学院的看台上挤满了学生,喧闹声汇成海洋,连远处平静的黑湖水面仿佛都受其感染,泛起细碎的鳞光。
菲奥娜如约来到拉文克劳看台的高处。这里果然视野极佳,整片球场尽收眼底。
弗雷德嬉皮笑脸地在一堆散落的“韦斯莱嗖嗖—噗烟花”包装纸中给她腾出了个位置,椅子扶手上还贴心地贴着个“天才顾问专座”的小纸条,显然出自乔治之手。
“看好你哦,顾问小姐!”弗雷德对着她做了个射击的动作,眨眨眼,“等下有好戏看!”被双胞胎围绕,菲奥娜颇感无奈,但也习惯了。
她刚坐下,一道银绿色的身影便穿过人群挤了过来。
“菲奥娜!”贾布里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脖子上松松垮垮地挂着斯莱特林的银绿围巾,额头上还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刚结束训练不久。
贾布里不由分说地挤开旁边一个捧着《预言家日报》小声抱怨的拉文克劳男生,“我就知道你会找个清净地儿。”他变戏法似的从长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还散发着微热、裹着保温咒的油纸包。
“麒麟烤饼?”菲奥娜惊讶地闻到熟悉的香味,“还加了妈妈特制的香辣酱?”
“我让茶茶偷渡的!”贾布里得意地挑眉,“看球怎么能没有家乡味道!”他在菲奥娜旁边坐下,肩头的变色蜥蜴立刻变成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小烤炉图案。
菲奥娜接过烤饼,焦酥的外皮混合着香浓的辣酱气息瞬间勾起了她的食欲,她和贾布里分享着烤饼,目光落在下方场地中央。
格兰芬多的选拔即将开始,而我们的代理队长奥利弗·伍德正站在一群紧张兮兮的报名者前面试训话。
他穿着擦得锃亮的队服,腰板挺直得像一根标准的扫帚柄,他挥舞着手中的训练用游走球,声音洪亮穿透了整个喧闹的赛场:
“这里是战场!不是儿童乐园!每个人都必须拿出从匈牙利树蜂嘴里抢金蛋的勇气!记住!格兰芬多的旗帜!”他用力指向球场上方猎猎作响的金红色旗帜,一个预备队员被他的气势震得差点站不稳,
“是用扫帚划破长空的闪电和汗水铸就的!谁要是敢把球往自家门框里送!”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目光扫过每一个候选人,“我保证让你体验到比斯内普的下午茶更‘愉快’的回忆!”
贾布里在菲奥娜旁边夸张地捂着肚子闷笑,肩膀一耸一耸:“噢,听听这威胁!可怜的格兰芬多菜鸟们,估计今晚要做噩梦了。”
菲奥娜咬了一口烤饼,辛辣的酱料刺激着味蕾,目光却落在奥利弗身上。
他腰板挺得笔直,队服崭新,但菲奥娜注意到他转身时,身体有极其细微的凝滞,那是不该出现在一个健康魁地奇球员身上的停顿。
他的左臂下意识地护在肋侧的位置,虽然动作隐蔽,但逃不过菲奥娜在医疗翼帮忙后练就的观察力。
“他肋骨还没好利索吧?”菲奥娜低声对贾布里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贾布里正忙着给自己的变色蜥蜴喂一小块饼皮,闻言瞥了一眼下方:“伍德?我看他生龙活虎得很。庞弗雷夫人能放他出来,估计问题不大?”他耸耸肩,“这家伙为了魁地奇,估计能拖着半条命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