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吓唬人都这么好看...
秋显安显然没有一丝发觉身边人是狐狸精的惊诧和恐惧,只有“国师是狐狸精欸”的惊喜和接纳。
她甚至已经开始盘算,“是不是寡人被阿瑶咬一口你就答应随我回宫了?”
“那你快点吧,我们赶时间。”
简直是鸡同鸭讲,而且尽是些混账话。
尽管唐遇春平日里也没少教这人要说话甜一点,不要总是直来直去,但也不能三日不见就转变如此之大吧。
唐遇春好不容易按好自己身后躁动的尾巴,又觑了好几眼这几个坏事的东西,这才扭头冷声道:“好好说话,不要学我。”
“平日里教你的对付那些大臣就行了,在我这个师傅面前还要演,你是胆大包天了。”
秋显安自小算不上闷葫芦,但绝对不是个没皮没脸的。
唐遇春一从她母皇手中接过辅政之职就教导这人要心有城府,但这不是用在她身上的。
女人撑好面前人越来越凑近的身子,把她逐渐想要靠近甚至摸一摸尾巴的手打掉。
秋显安摸着没红的手背,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只好低头挨训,嗫嚅道:“那师傅说如何就如何吧。”
谁是她师傅!
算了,唐遇春也知今日算是彻底被眼前人拿捏住了。
她也不与这人计较了,总归是自己养大的,还欠了她八百多岁,自己这年纪做她祖母都有余。
她不能与这小丫头片子计较。
唐遇春想着还是正事要紧,就勾起了在自己面前“谨小慎微”的新女皇,又手把手教她怎么在自己背后画符。
寻常的血契只用画一遍就够了,并不复杂。
秋显安被简单教了两遍就会了,但是她晃着疑惑的脑袋,“就这样?不需要滴血...嗯...更与你亲近些么?”
“想什么呢!”
秋显安想什么具体的唐遇春不知道,但看这小姑娘“做贼心虚”她知道无论她想什么,总不会是自己希望的那个方向。
秋显安话都没说完就惹了一身骚,但她又不是个真哄人的料子。那几句好话似套公式一样说完后就愣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好。
还是在国师好不容易托着病躯,除掉了外衣背对着她,她这才反应过来。
那...那难道还要除亵衣?
“快点吧,当年你母皇可比你爽快多了。”旧女皇可是个爽利的人,风风火火说一不二,眼前人哪有继承她母亲性子的一星半点。
而秋显安则慢慢吞吞像是头一回脱衣裳的样子,就那一条腰带她是结了又解,怎么都弄不开。
直到把面前人逼急了,最后连亵衣都是唐遇春自己宽掉的,秋显安才顶着红透的脸蛋,从九个尾巴里钻出一个头结结巴巴问道:“那我要碰你吗?”
“还是似方才只用...”
“废话,不碰我你打算碰谁?”
这人怎么今日这么墨迹难说话,平日里也没有这样的。
唐遇春这下彻底不耐烦了,她不懂在背上画个符有什么难的,又不是要她秋显安的命。
索性,她自己来吧,这小姑娘看样子到离开她能够独自理政还有些日子,没个数十载她二人断不了。
那就更该掩藏好她的身份了。
秋显安的手指跟着狐妖的用力在她娇嫩的背后留下红痕,她食指所到一处就有一处的紫光闪烁,最后一整个圆形咒语画完,她也背后跟着出了一身汗。
但符一画完,她手就突然被人旁开,掉在了床面上。
面前**的颈背也重新被遮上。
“好了,你可以走了,今日事我知道你是不会说出去的,为了寒国,你我都谨慎为上。”
“你不能透露你的血脉,我也...”
狐妖感受着身上重新被压制,原本应当一切都顺其自然。
但她怎么还感觉丹田内越来越空,等等,莫不是!
跪坐在床面上背对着秋显安的狐妖眼见着自己都按照原样把血契结完了,但不仅她尾巴收不回去,而且头上的耳朵也要出来了。
预料到一会会发生什么,狐妖赶忙把人往外推,但又急忙拉回来侧过身问道:“你...你娘亲究竟是什么人?”
“我怎会受到反噬呢?”
“嗯?”秋显安看上去也有些奇怪,怎么国师的尾巴不仅没收起来,反而毛茸茸的还对自己越来越殷勤了?
她一面把自己从几条大尾巴里解脱出来,一面躲着回答女人的问题,“哦,娘亲她是魔族人,就是因为是魔族人,所以她二人才能生了我呀。”
??……&*(&T%)
唐遇春有一肚子的脏话没法说,更有一肚子的苦水没地方倒。想她活了足足八百余年,竟有一日着了一小姑娘血缘的道。
但她已经浑身乏力,没办法维持住人形了,怕吓到身后人,还是尽量把人支使的远了一点,虚弱说道:“走...你快走...”
“一会,我就...”不一定要做出什么。
秋显安看方才还与她能好好说话的人,一下就变得气弱游丝,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仓促道:“那你怎么办,阿瑶,你这样可出...”不了屋。
还不等秋显安把话说完,方才她面前还是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已经变成一只九尾白狐。
狐狸毛油光水滑,藏在被子下面,似被身上的东西束缚住了,开口就是“嘤嘤”的叫喊。
等它自个把头钻出来,秋显安未看到全貌也不得不感慨白狐狸品相极好,狐狸眼微微上翘,浑身雪白小小的一团。
哪怕是兽形也能看出媚态和国师平日里娇美的神态,而她向上勾起的狐狸眼旁边还有一点红晕,看起来就和国师平日里上完了妆的时候一模一样。
秋显安看得移不开眼,自然忽视了眼前狐双眼里的怨怒。
直到它口吐人言:“被你害惨了,安、安!”
这次国师的亲昵称呼不似往常,是怨声载道里还夹杂着几句想骂人的余怒。
所以秋显安不敢放肆,她低下头,习惯地等着挨训。
确实是她不好,没有提前与阿瑶说过她的血缘问题。但这也是皇室秘辛,而且阿瑶也没问呀!
“算了!”唐遇春念在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和小儿计较实在没有必要的份上不打算追究这一场闹剧的收尾。
反正秋显安也没有被她吓着,而且还愈发来劲了。
加之她明日里也还算听话,这些年来她说东这人不敢往西,被她教的甚是乖巧。
变成白狐的国师极力压抑住自己想要舔毛的**,甩了甩头,给面前这小混账交代了个任务。
“你,回去查查藏书阁里有没有提到魔界血缘如何破解的书,若有你一并抱来。”
“这几日我是上不了朝了,你自己好好看奏疏。”
“不可生事。”
秋显安得了指令点点头就走了,没问她由来也没问她如何与皇室一族结缘,安安生生的就走了。
倒留下国师大人一狐自己闷着想不通,怎么秋显安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接受了她的身份呢?
*
多亏国师多年来勤勤恳恳,寒国上下才能如此顺遂,秋显安这个撂挑子不干的一连罢朝五日都没出什么事。
五日后,她准时赶着一马车的竹简就来到了国师府,而且风风火火就往里屋闯。
不过还未进院里,与那日态度截然不同的一个丫鬟就把她拦下。
“陛下,我们大人说您找到了典籍就请把书留下,人就不用进去了,她此刻不方便见您。”
“为什么?”
“有什么不方便的。”国师最大的秘密自己如今都知道了,而她连娘亲的血缘也一并告之了,阿瑶还有什么她是不能知道的。
秋显安身为在位的女皇,平日里御下的手段也不差。
但今日她着急,没空与旁人多纠缠,打开了阻拦她的手就继续准备往里闯。
结果国师竟还真养了一群不怕死的,居然一个个都上来拦她的路。
她不愿与这些人纠缠,也没让护卫动手,自己绕开了,继续往前走。
“陛下,陛下不能进去啊陛下!”现在不仅是小厮,连丫鬟,护卫都一起拦在秋显安面前。
一个个声泪俱下,像是她马上就下旨要抄家。
秋显安往后退了一步,众人以为她要“知难而退”。
不想她这是蓄力,直接双手一撑,就趁众人不备把一片人推到了地上,“嘭——”一声打开房门。
“阿瑶,我回来了,你怎么样了阿瑶。”
她连国师都不叫了,愈发没规矩透了。
唐遇春若是清醒着一定会这样想,还会骂这人两句。
但现在她理智全失,闻到秋显安身上的血契味又像是久旱逢甘霖,不自觉就从屏风后钻出来,又一个跨越狠狠扑到了秋显安身上。
狐族也属犬科,她们表达喜爱的方式也是舔毛,不过不比犬类温顺,狐狸多会啃咬。
正如此刻,秋显安一个没撑住,被狐狸扑倒不说,狐狸还狠狠透过衣裳在她肩膀留了一个齿印,幸好不在夏日里,否则必要破皮。
秋显安完全没料到外头人不让她进有可能是因着这缘故,不过她也幸好是闯进来了,否则不会有人知道小狐狸后腿上有一道血淋淋的这么长的口子。
也不知她是在哪里伤到的,秋显安只是看了一眼都觉得痛,伤在狐狸身上那就更疼了。
她低下头连声安抚,抱着怀里的小白狐狸,想从尾巴跟绕过去似抱孩子一样端着,再顺势把它抱到屏风后,油灯边上去。
不过她还未真摸到它屁股,就狠狠受了两个猛踹,小白狐既羞恼又应激地不停“嘤嘤”,还用水灵灵两只圆眼狠狠盯着她。
活像受到了什么迫害。
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秋显安尝试像捉小猫一样提着狐狸后颈肉抓了两下。
这里可以,被揪着后颈肉的狐狸没有摸屁股时反应大,但还是时不常就想弯身啃秋显安的手。
秋显安这几日回宫除了按要求找关于魔界血缘的书,有关狐狸的饲养与相处也看了不少。
幸好白狐伤得也不重,还在她的处理范围之内,秋显安抱着狐坐下后也启开了瓶口打算给这人上药。
但她一时不查刚一蹭到狐狸尾巴就被给了一脚,然后手腕又被狠狠下了一个牙印子。
来不及管自己了。
秋显安一边绕过狐狸尾巴,一面低声劝哄,非要略带了一点力气的牵制住狐狸腿,在狐狸撒娇委屈的呜咽中强硬地把药粉抹上,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安生给人包扎好。
可就当她以为万事大吉,坐等这人自己醒来时,小狐狸开口了,一开口就是,“唔唔...安安做什么要这么凶。”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我...”
听国师这语气秋显安就知道她还没清醒,多半是被兽性影响。
狐狸爱撒娇又多警惕,可如果上药她用的那点力也算强硬的话,那自己怀里这继续撒娇卖乖不肯下去的狐又是闹哪样。
秋显安皱了眉有些心疼又有些无措的只能顺着狐话往下说,“那你想要我怎样嘛,阿瑶。”
“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