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女两眼一睁就是建设祖国[快穿] 第39章 黎明即起（38）

反对北伐军东进的电报纷至沓来，各地军队的电话接踵而至，键盘声、电话声此起彼伏，办公大楼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这一切在北伐军总司令娄徒佑的办公室前并不成立，一切喧哗被拦在门外。他沉静执棋，左右手对弈。

自去年七月起兵以来，北伐夺取星潭、汉江、金陵等地，胜利让娄徒佑手中的砝码变沉，势头隐隐有压制甘自常的趋势。

曾旭为追随孙先生，起兵推翻费利川，于三年前加入国党，接受苏维埃军需援助在西北站稳脚跟，统帅西北军。

此次北伐，他积极响应，说服曾经的兄弟——晋系军阀李良才加入。

李良才高调发出宣言，“我也可以是国民革命军。”

二人虽不受娄徒佑直接统领，但也表明态度，“反军阀，促统一。”

自此，北伐军已占据半壁江山，势如破竹。

若不是北伐资金和军备依靠苏维埃，娄徒佑在国党权力将会更盛。

“郭儿，你怎么看G党交上了名单。”娄徒佑手执黑棋，眼神透出几分阴冷。他专注棋盘，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如今北伐势头不错，下一任国党主席的位置自己势在必得。可惜受制苏维埃，这离娄徒佑所想所要仍有差距。得到容易，如何坐稳这把椅子才是关键。

“大总，这份名单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几方的话咱怎么回。”郭掱舶凑上前，腰微低，将烟递上，声音谦逊。

娄徒佑摆了摆手，拒绝了递过来的烟。

郭掱舶将烟灭掉，见娄徒佑不说话，知道是不满意自己的回答。

他想了想，把刚收到的文件递了过去，“东边的那把价格又提了提，说只要同意，6000万资助马上给咱儿。”

倭国这话白字黑子直接放出来了，美利坚、英吉利，倒是低调些，透过江浙沪的买办财阀递的话，左右意思差不多，支持国党清‘匪’（G党）。

娄徒佑脸色如常，看不出心思，郭掱舶脑子里飞快组织语言，往下说道，“G党广泛发动群众，声援北伐，如今得到了广大群众的拥护和支持。咱们不少基层党员也对他们印象十分好，军校生更是与之称兄道弟，为了义气…”

对面脸色再提及军校时，猛得黑脸，郭掱舶嘴巴动了动没敢接着往下说。

一直以来，党内不少声音偏向G党，收买人心这方面，G党着实很有一套。

提到军校，娄徒佑不免想到军校那位政治主任。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人才储备库里钻进了臭老鼠，前段时间，大批军校生宁愿退学也不愿脱共入国，其中还包括他最看好的学生！光是想起，就让他对贺辅真心生怨怼。

郭掱舶听到对面的冷笑，干脆将头埋进胸腔，暗暗恼恨自己嘴快，说错话，深怕引火烧身。他是清党派，可不想有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口。

房间一时彻底安静了，只剩棋子不断落下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郭掱舶反正觉得自己有些坐不住，暗暗活动臀部，余光偷瞄娄徒佑。

娄徒佑面上平静，甚至看上去还有几分和善。与棋局中展现的厮杀产生割裂，让郭掱舶想起和朋友聊天时提到的蟒蛇。

这样一想，脑门儿竟冒出些许冷汗，赶紧回神。

在他胡想之间，黑子展露獠牙，杀伐果决，步步紧逼，白子陷入围剿，节节败退，随着一颗黑子落下，大局已定。

郭掱舶犹豫要不要开口夸夸大总棋艺高超，又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擦擦汗，万一马屁拍到在马腿上。

“出去吧，告诉他们配合东进。”

温和的声音响起，让郭掱舶一惊，以为自己表情管理不到位，惹了大总不开心。好在这次他反应迅速，顺势站起身，向娄徒佑保证办好。

退出办公室后，郭掱舶长呼一口气，将汗拂去。边走边揣测娄大总的意思，回过味后，不由暗暗心惊。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错意，不过…这天好像要变了。

*

娄徒佑要东进江浙沪，位于华海的G党为配合国民军进攻，决定发动了华海工农武装起义。

本次起义受G共产国际的指导，进行了详细地军事部署。行动顺利，大规模的罢工让市面瘫痪，组织武装工人进驻交通要道及重要设施，北伐军一到华海就能顺利接管城市。

军队成功入驻华海的新闻第二天就传遍各省，大家拿着报纸，谈论时政。

“袁飞带军退至豫南，与谢征的援军联合一处，向继承同张威退守长江以北。国民军这是胜利在望呀！”

“别高兴得太早，谢征可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我不信他的三十万大军倾巢出动，来豫南援助袁飞。”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都十分关注娄徒佑接下来的动作，讨论娄徒佑会先吃下哪一方。

舆论的拉扯没有左右娄徒佑，他突然发难，对内清共。

与他一起的是各省国党高层，他们接到清党密令，随之附有一份暗杀名单，优先、竭力捕杀名单上的G党成员及革命群众。

*

“有消息吗？大家都安全吗？”黎简手不受控地发抖，声音也有些发颤。

文修道摇头，“国党围追堵截，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咱也得走，你我都在暗杀名单上。”他收拾好东西，催促道，“赶紧拿上衣服，咱们马上走。”

死太多人了，现在外面戒严，人人出城都得探察。只有水路还有缺口，再晚可能这个缺口也会被堵上。

文修道看着黎简惨白的脸，“还好吗？坚持住。”

黎简头痛得几乎看不清路，她死死咬住唇，“扶我一把，咱们去哪儿。”

“去赣州。”

黎简撑到船离岸，彻底晕了过去。等醒来，天黢黑，空气也像墨汁将整艘船围裹，前后左右，方向难以辨别。

只有一盏灯，勉强能温暖她。

昏暗的灯光下，文修道的脸有些模糊，他抱紧手臂，蜷缩在一角，黎简肯定自己看清了，他脸色一定十分难看，惨白惨白的。

后知后觉，夜深露重，船上唯一的毛毯正盖在自己身上。刚才觉得温暖，估计这毛毯居头功。

“船家，这是哪儿，还有多久到赣州。”黎简将毛毯搭在文修道身上，轻声问道。

船并非篷船，没有遮挡，一艘小船载三个人，水天混为一色，黎简不敢乱动，说话也不敢大声，深怕说话声音一大，船翻了。

“赣州？谁去赣州哦，我这船要是能陪你们划到赣州，我得把它供起来了。”船家视力好，夜晚水流急，他只需要时不时拨弄一下橹，调整行径方向。

“那咱们去哪儿？”

“于苗乡。”

黎简不在多问，船家也不是话多的人，一切又归于静谧，只剩下流水撞击船只，橹划过水面的声音。

自昏睡醒来，她发现自己的脑子出问题了，不对，是更早之前就有问题，只是她竟现在才注意到。

曾经世界的记忆仿佛隔着磨砂玻璃，她用力拍打，声音传不过去，对面的画面也透不过来。

只有模糊的两个概念，她并非这个世界的人，革命终将取得胜利。

与这个世界羁绊越深，从前的记忆便会越模糊。她所有的心悸、急躁都得到了解释。在她无察觉下，身体给出暗示。

可惜一切都晚了，娄徒佑选择按下北伐的暂停键，对内清共，向英美法倭等帝国主义及江浙买办财阀递出一份投名状。

同志成为党争的牺牲品，国共合作破灭已成定局，而他顺利坐稳国党领袖的位置。

对国党的厌恶，娄徒佑的憎恨，也丝毫无法唤醒她从前的记忆，黎简拼命想回忆起关于这场清党行动的史料记载，却只是无用功。除了让她头又疼起来，没有别的收获。

文修道睡得并不安稳，船撞礁石时，他醒了。轻轻按揉肩背。“你睡醒了，咱到哪儿了。算了问你也白问。”

黎简盘坐着，也不搭理，只一味地按摩自己的头部。

“咋了？睡觉撞头了？”文修道试图再次挑起话题。

“你别没话找话。”黎简没心情说话，如果可以她想当一条鱼，直接睡在水里。这水汽夹杂着鱼腥味让她很不舒服，说话夹枪带棒。

文修道垂着眼，“咱两还是聊聊吧。不然我脑子乱得很，总想起那些同志。你说…算了。”

见黎简表情烦闷，文修道从包里掏出口琴，“我给你吹格瓦拉里的晚风，咱都别想了。”

吹了几声，不成调，文修道欲哭无泪，“要不咱两还是抱头痛哭吧，哭一场也许就不难受了。”

黎简一把夺过口琴，“我真服了。”逃命居然带口琴，这话没说出口，看见他的神情，默默吹起格瓦拉里的晚风。

忧伤的曲调乘着舟不知去向，呜咽声被漓江淹没。一曲又一曲，哭干眼泪最好。

两人不知道有多少同志出事，这份担忧在抵达赣州后，他们将得到一份数据：清党仅实施三天，500多人被杀，700多人被捕，5000多人失踪。

目前二人只清楚G党好多据点都被端了，大家对国党不设防，门户大开，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

逃出来的同志想尽办法联系苏维埃及汉江部队（甘自常所在部队，国党□□，亲苏容共）寄希望能通过甘自常同国党重修于好。

毕竟在半月前，甘自常还发表声明肯定国共合作，及肯定G党在北伐中的贡献。

娄徒佑在金陵成立了国民政府，与甘自常所在的汉江国民政府相对峙。

国共合作能否继续，系于甘自常身上。

被给予希望的甘自常，正在娄徒佑的府上饮茶。对于背刺G党一事，他没什么太多想法，只恨G党为什么不再厉害些，这样下起手来也能为他多争取些权利。

商议达成，甘自常开始出力，首先就是撕毁与苏维埃的合作，罢黜苏维埃顾问，剑指G党，投靠过来的G党，有不少折在他手里。

国党装死，G党却无法接受，培养发展的同志，信赖G党的革命人士死伤惨重。全国各地明面上的据点都被破坏，活下来的大家处于失联状态。

钟回知道报道重点放在国党清党一事无用，发文着重指责娄徒佑挟国党阻碍华国统一。

他开了一个好头，抨击娄徒佑的文章纷至沓来，娄徒佑已得到自己想要的了，不知道是不是担任主席，开始生出要名声的念头。

国党将围剿G的行动转至暗地，似乎将注意力转移至北伐，收拢军队中去。

G党被迫转至地下工作，当务之急是重建党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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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机掉落时间碎片——关于口琴的故事

对于养生文修道很有一套法子，得知人呼吸应该做到慢呼慢吸，长呼长吸后。天天在路圣语耳边念叨，呼——吸——呼———吸———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吊嗓！

“听说口琴能锻炼心肺功能，唉，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拥有一只27法郎的Hohner口琴。”

路圣语摸着文修道的良心，不确定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接活儿赚了27！”

文修道故意左顾右盼，偷偷摸摸靠近，压低声音，“我修道，会算。”

路圣语翻了个白眼，“你看我像傻子吗？”估摸着是自己逛商店被他看见了。

将钱放好，捂着耳朵就走，任凭文修道在后面咋咋唬唬。

过了一周，路圣语递给文修道一只Laurent。

“哥们，你发啦。赶紧走，咱去退钱。”文修道先是一惊，随后推着路圣语就要往外走。

“先把你脸上的笑收一收。89法郎！你每天给我练，1法郎一年，我算算，你得活到110当个百岁王八。”路圣语稳住身形，随口说道。

“行，哥们争取当百岁王八。”文修道开心地挥舞着口琴，吹着不成调的声音。

“完了，得找人教教你，好歹能吹个Do Re Me Fa So吧。否则我怕学校多桩怪谈，说你修黑魔法。”

……

一写民国，就想鲨鲨鲨，该死的人太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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