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盼眼神陡然变冷,对着站在门口的马建恩便挥出一掌。
马建恩没想到程盼竟然会动手,想要出手反击已是来不及,硬生生被他拍飞出去,后面的弟子想要接住他,也被掌风带着摔落在地。
一瞬间马建恩带来的人都不知所措起来,只能七手八脚的将马建恩和其他同伴扶起。
“程盼,你竟然敢当众与同门动手,简直欺人太甚!”
马建恩气的吐血,他也顾不上许多,转头对着众人说:“你们一起上,给我揍死这个欺压同门的人!”
众人相互看了看,却没人敢先动手。
一来程盼是谷主程砚秋的亲传弟子,在宗门中地位超然,到时候真要追究起来没他们好果子吃。
二来程盼武功高强在整个药神谷那都是出了名的,习武天才的名号可不是叫着玩的,真动起手来他们加起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何必上赶着找打呢?
马建恩见众人踌躇着就是没人动手,不禁更加生气,一群没用的软蛋!
他挣开旁人的搀扶,踉跄着走到程盼面前,咬牙切齿的说:“程盼,你好样的,这事咱们没玩!不光是我,赵长老也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说完,也不管身后众人,踉跄着转身向赵长老所在的院子走去。一群人也知道今天这事搞砸了,只能向着马建恩离开的方向追去。
屋内,沈星澜刚泡好药浴被青玉推了出来,见程盼在关院门,便对他说:“盼哥哥,进屋坐坐吧,喝碗茶。”
程盼知晓他定是要问事情的始末,闹出这么大动静想再瞒着他也不太可能,只能跟着他进了房间。
沈星澜的房间现在已经看不太出刚住进时的样子了。
窗边有鲜花每日更换使得屋内的空气都带了淡淡的香甜,墙面上挂了几幅沈星澜近几日的画作来遮盖斑驳的墙壁,桌面上铺了张暗色绸布当作桌帷,案几上笔墨纸砚摆放整齐随时恭候主人的挥洒... ...
明明改动的地方并不大,但就是充满了温馨的生活气息。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沈星澜看程盼饮完一盏茶后,才开口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我去让赵师妹来给你道歉,她不肯,马建恩来替她打抱不平。”
程盼三言两语就想把事情糊弄过去。
“可我明明听到那个弟子说你给赵新月下毒了。”
沈星澜可不是那等容易被糊弄的人,一听程盼的话就知道里面必然有猫腻。
“赵师妹不愿道歉且态度坚决,我不好与女子动手,就给她下了点我新研制的毒药“疮”。中毒之人会从面部开始生疮,逐渐遍布全身,但并不会危及性命。”
程盼看逃不过去只得一五一十的将做过的事交待清楚。
“你给一个女子下了面部生疮的毒?”
沈星澜差点把口中的茶水给喷出来,怪不得人家会找上门,这也太损了,还不如直接把人打一顿呢。
“我说了,这种毒并不致命,只要不乱摸也不会留疤,比起其他的毒这已经很轻了。”
程盼皱眉,他不理解为何沈星澜看他的眼神如此怪异,虽然这毒有碍瞻观,也只是为了给她些教训,更何况还不致命,若不是顾忌同门情谊,他不会下手这么轻。
“好吧。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你给赵新月下了毒,又打了马建恩,赵长老必然不会放过你。”
沈星澜无奈,他看程盼的样子知晓他并了解其中关窍,他是站在医者的角度,这毒不痛不痒除了难看些并没有其他影响,可能在程盼看来这已经是最小的惩罚了。
可他也不想想,女子最是注重便是自身容貌,对于赵新月来说这可说得上是灭顶之灾。
“没想过,无非是受些处罚罢了。只是...我原本答应你定然要让赵师妹当面向你道歉的,这样一来怕是实现不了了。”
程盼看向沈星澜的眼神中带了些愧意,他没完成对他的承诺。他不怕触犯门规受处罚,可是他不想沈星澜失望。
“不用她道歉,我已经很满意了。”
沈星澜只觉得一阵暖流在胸中流淌,没想到这个傻子做了这么多只是执着的想让赵新月来给他道歉,这难道就是赤子之心吗?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想想怎么化解赵长老的刁难。”
沈星澜压下心绪,程盼做事不考虑后果,但毕竟此事因他而起,他总要想办法化解,不能眼睁睁看着程盼落入下风。
沈星澜想了一会,对程盼一通耳语:“一会你就去找你师傅,到那你就这样说... ...”
程盼听后虽有些不解和惊讶,但还是点点头转身往谷主程砚秋所居住的复元居走去。
复元居内,赵长老风风火火的带着弟子马建恩赶了过来。他作为药神谷的长老,自不会纡尊降贵去和程盼一个小辈计较,出了事自然是去找程盼的师傅也就是谷主程砚秋讨公道。
谁知一进们,就看见程盼已然在内,二人正就一种药草的药性进行讨论。
见他们二人进来,程谷主笑着问道:“赵长老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见过谷主。”赵长劳没想到程盼会提前等在这,心道有些不妙,但还是开口。
“此次前来却有一件小事。说来惭愧,老夫的孙女新月被娇惯坏了,言语中可能得罪了程盼师侄,本来做错了事被师兄教训一两句也是应该的,可师侄他竟然狠心到对新月下毒伤她容貌,还无故打伤建恩,这等违背门规、残害同门的行径还望谷主严惩!”
马建恩见状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谷主师伯,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新月师妹自被程盼师兄下毒后就长满了面疮,小姑娘家最看重颜面,她现在已经无法出门在院子里闹着要自杀了!”
赵长老二人本以为这样一闹,谷主就算为了顾全颜面也会怒斥程盼几句,但没想到,程谷主却在乐呵呵的打圆场:
“何至于此?马长老,这里面应当是有些误会,刚刚盼儿也给我大致说了一下,无非是几个小青年热血上涌行为有些过激而已,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呢,你说是不是?”
“可是他程盼公然对同门师兄弟下手!”
赵长劳万万没想到谷主就打算如此轻飘飘的揭过,顿时怒意上涌。
“赵长劳,程盼作为他们的师兄教训师弟师妹理所应当。况且此次确实是新月先口出不逊还出手伤人,程盼作为师兄教训一二并无不妥。可马建恩带着一众人马去松竹院闹事是怎么回事?公然拉帮结派打击报复吗?”
程谷主眸中闪过狠厉之色,他最是厌恶有人在神药谷拉帮结派搞小团体,神药谷在他的掌控之下就应当以他为尊,这几年赵承天这个老匹夫私下里拉拢了多少弟子以为他不知道吗?还好意思来他这里讨公道。
“这么说来,谷主是打算包庇程盼了?”
赵长劳咬牙,心中愤恨无比。
“说的什么话,门规又不是摆设,该怎么样自然就要怎么样。盼儿殴打同门固然有错,可赵新月顶撞师兄、随意出手伤人,马建恩纠集同门围堵师兄照样该罚。
但依我看,目前最重要的是解了新月的毒,若是晚了留下疤可就不好了。至于他们,不过是小辈间的玩闹,各自吃些苦楚也就过去了,赵长老你说呢?”
程谷主笑吟吟的反问,眼中尽是冷芒。
赵长劳听程谷主这样说,纵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他用力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怒火,罢了,还是先要解药比较重要,账留着以后慢慢再算。
“谷主说的在理,确是小辈之间的玩闹。还请师侄将解药将给老夫吧,女儿家容貌娇贵,真有个好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赵长劳再次开口时语气已归于平静。
程盼依言将一个小瓷瓶递给赵长老,言辞恳切的说:“此次是晚辈鲁莽了,只想着这毒与性命无碍且不痛不痒,赵师妹应当受得住。没想到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程盼在这里赔个不是。”
赵长劳的脸更加阴沉了,什么叫与性命无碍且不痛不痒?那是面疮啊,别说是女子,就是男子得了面疮那也是了不得的事!
果然这师徒俩是一路货色,都是心狠手辣之人。
接过解药,赵长劳不欲多留,拱手告辞后看着从进来就一直跪在地上的马建恩,不由更加生气。真是个没眼力见的软骨头,怎么他赵承天的徒弟就低人一等进门就跪,没看见程盼从头到尾都是站着的吗?
蠢货!
“还不快起来?”
赵长劳恶狠狠的对着马建恩说了一句,也不管他,自己快步离开了复元居。
看着师徒二人远走,程砚秋沉声开口:“这几年我致力于将药神谷发展壮大,对于谷内事务过问的并不多,没想到竟然将赵承天的胃口养大了。他以为我不管就可以为所欲为,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说罢又转头看向程盼:“这次的事也是给你敲的一个警钟,药神谷内部并不太平,你作为我的亲传弟子,也要拿出该有的派头来。醉心医术并没有什么不对,但必要的时候该反击就要反击。比如这次你就做得很好,不然总有不长眼的回往你身上撞。”
“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程盼低头恭敬的说。
“好了,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程谷主日理万机,若不是此次事件触碰到他的底线,否则他也不会费这么大功夫敲打赵长劳,直接按照门规处置了就是。
程盼退出复元居后还有点不可置信,事情竟真的就这么了结了。
来之前沈星澜告诉他,向师傅叙述时隐去他的存在,其他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着重突出下赵新月和马建恩二人的飞扬跋扈就好。没想到竟会有如此大的效果,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回到松竹院,程盼问出内心的疑惑。
“卧榻之上岂容他人安眠?赵新月和马建恩的跋扈举动说到底是赵长劳纵容的结果,马建恩敢在谷内纠集一众弟子堵在你的院门可见平日里嚣张惯了。你师父作为药神谷的谷主,就算再不过问谷内事务,也容不得有人在谷内如此放肆,这打的是他的脸。”
沈星澜一手握着一盏茶,一手漫不经心的敲打的几案。
“所以盼哥哥,做人不能太善良了,该出手时就出手,不然会受欺负的。”
沈星澜话音一转,眼中含笑的揶揄出声。
程盼不禁耳尖泛红,沈星澜真是绝了,竟和师傅的话如出一辙,他是神仙转世不成,如此料事如神。
小剧场:
程盼:敢伤我老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看我的最新毒药“疮”!
沈星澜:虽然脑袋是木头了点,不过结果我很满意~
八卦:
听到了一个八卦:
A婚内出轨B,B被原配发现,原配想要打她。吓得B跑到了A的公司寻求A的帮助。
可是呢A连面都没露,B不顾门卫阻拦冲进公司闹得人尽皆知,还扬言已经报警。
后来才知道,B是怀了A的孩子,A的家人不想让A离婚,A爸给了B十几万让她离开... ...
(A平日里是一个非常正经、老实、暖心的人,B是那种风风火火玩的很开的女生,所以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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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