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充斥着木质信息素的气味,与房屋融为一体,仿佛这气息本就源自这里。缺少抑制剂,我只能硬扛过去。
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是我咬破了嘴唇。恍惚间,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独属于陈涧青的海洋信息素。可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
对方显然受到了我信息素的影响,他的气息开始躁动。海洋与浮木在空气中争夺着主导权。
我竭力让自己冷静,但对方并不配合。他压住我,紧贴我,与我相拥。他的舌尖舔过我的脖颈,我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他停止了骚动。
没有后续。在一阵刺痛中,我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胸前被重物压得喘不过气。
今天是12月26日,我与已婚的陈涧青重逢的日子。
我僵直着身体,思索着是该移开他,还是等他自然醒。他睡得很沉,仿佛从未好好睡过一觉。
最终,我选择了后者。
几点了呢?我不知道。反正他醒来时,窗外还是个明亮的雪天。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选择保持沉默。倒是陈涧青先沉不住气开了口,眼泪也不自觉地往下掉。
“为什么不发视频,不报平安,也不回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人在担心你。”
他这莫名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我们似乎没什么关系了吧。你都结婚了,还是顾好自己要紧。”我决绝地回答,只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守住该有的底线。
“什么结婚?我……”
“陈涧青,诚实一点很难吗?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你,两年前的10月23号,你的婚礼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陈涧青呆愣在原地。我独自转身离开木屋,将他的沉默抛在身后——他到底在难过什么?而我又在不爽什么?
大雪依旧飘落,雪地里留下我深浅不一的脚印。我去了先前计划好的观极光点,静静等待极光的降临。
可比极光先来的,却是陈涧青。但他的姿势有点奇怪——双手在身前摸索,像个双目失明的人般艰难前行。
我故意把头转向另一边,视线却忍不住往他身上飘。
“噗通”一声,陈涧青摔倒在雪地里。是装的吧?我这样想着,身体却诚实地奔向他。他紧闭双眼,眼尾泛红,不断有泪水渗出。
“你还好吧?”
“哥,我好像看不见了……”陈涧青的语调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