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寡夫郎有喜了 > 第6章 带他回家!

寡夫郎有喜了 第6章 带他回家!

作者:猛嚼酸菜鱼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20:55:40 来源:文学城

尽管雷铤已有防范——给邬秋诊了脉,将身上所带能用之药送与他服下——到了深夜,邬秋还是发起热来。

他一夜又惊又怕,婆婆性命无忧之后一直吊着的那口气也顺势松下,几重因素下来,这病势便止也止不住,浑身烧得滚烫,偶尔迷迷糊糊说两句胡话。

夜色太浓,这破庙地处偏僻,又无法确定先前逃走的两人去了何处、有没有其他帮手、是否会折返回来或在路上设卡。故此雷铤细细思量一番,竟不好撇下邬秋独自去找村民求助,也不便带着他们两人走漆黑的村道去投宿,只得在这里设法先捱到天亮。

雷铤已经知晓邬秋是个寡夫郎,可此时人命关天,哪里还顾得上授受不亲之礼。邬秋身上软得没力气,雷铤只能半抱着他到火堆旁取暖。仅有的两床薄被全盖在杨姝身上,雷铤便将自己带来的一条斗篷替他盖上。

火光微微跃动,雷铤看清邬秋两颊飞红,便轻轻将手背贴上去试探温度。邬秋嘴唇动了动,吐出的字眼声音轻如浅浅的叹息。雷铤缩回手,俯身屏息听他在说什么,不料他一收手,邬秋的声音里竟带上了颤抖的哭腔:“不要……走……求你……”

一语未罢,邬秋的身子跟着便重重一颤,手无措地伸出来,但是人却没醒。身上那条斗篷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

邬秋觉得自己恍惚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滔天的洪水,有他死去的爹娘,有病得气息奄奄的婆婆,也有欺凌他的村霸和流民。这些人的脸忽大忽小,忽而倒转,忽而消失不见,他的眼泪未曾停歇,拼命地奔跑,却跑不出这一团如乱麻般叫人目眩的梦。

他又并未睡得很沉,似乎是醒过几次,不过他自己那时已分不清梦现实。一次觉得有人喊他名字,叫他张开嘴,他依言做了,几勺清凉的水喂进嘴里。他迟钝地想了想,后知后觉大概是雷铤在照料他,还勉强道了一声谢。

第二次觉得身上的冷意散去不少。他感觉到什么东西裹在自己身上,又觉得自己似乎不是躺在破庙的稻草堆上,身后的温暖紧贴着他,再次陷入梦境之前,邬秋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药香,这气息很熟悉,让他觉得安心,不由自主向那片温暖缩了缩身体。

他好像有点记起来了。在马车上的时候,因为离得近,他闻到了雷铤身上同样的味道。

第三次醒来,觉得耳边风声、人声嘈杂,似乎颠簸得很厉害,邬秋头很痛,呜咽两声就又睡了过去,陷入昏迷之前,隐隐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道:“别怕,就快好了。”

接着他又梦到了母亲。他娘还如当年的模样,向他招招手:“秋儿,快过来,让娘看看。都长这么大了。”

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可邬秋甚至舍不得花太多时间拭泪,匆匆抹去泪珠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娘的脸:“娘,我好想你。”

他扑进他娘怀里,哽咽着说道:“我害怕,娘,我怕……”

他母亲笑而不语,只是抚摸他的头发,替他擦去眼泪。

等他真正彻底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的汗浸透了里衣。再往旁边看时,却看到崔南山正坐在床沿,端着一个白瓷小碗,舀了一勺碗里的汤药轻轻吹着,见他醒了,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笑道:“菩萨保佑!好孩子,可算是醒来了。你已经昏睡一整天了。”

邬秋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想起挣扎着起身拜谢。崔南山忙扶着他叫他坐起来别乱动,拿了个软枕替他垫在身后,又替他披上件衣服,将勺子里的药喂到他唇边,一边又柔声安抚他:“你娘的病也无大碍,养上一两个月也就恢复如初了,这会儿正在那边房里歇着,我让栎儿帮忙照看着,另外我们这里还有个下人刘娘子,也一并让她去照顾着你娘,你不用担心,现下先别出去,免得加重了病,等好了再去看她。你的病是受了寒,又着急,心里有火气,不是什么厉害的大病,很快也就可好全了。”

邬秋虽然不记得,但大略也猜出是雷铤将他们带回医馆休养,心里着实感激,眼泪险些滴进药碗里。

邬秋毕竟是个哥儿,先前昏睡时便都是崔南山贴身照顾他。如今听说他醒了,小雷檀这才第一个跑来瞧他。还没进门,就听见他在外面喊:“邬郎君!邬郎君!听说你醒了,可把我们都吓死了!”

崔南山收拾了药碗,摇头笑道:“这孩子,还是改不了这冒冒失失的猴急性子。也罢,叫他进来陪你说两句话,我去灶房备些便饭,不然光喝药不吃饭,是要伤了胃的。”

雷檀已经在房门口探头,邬秋连忙叫他进来,小家伙这才欢天喜地跑进来。崔南山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敲:“好好陪着邬郎君,若有什么事就去找你大哥,或是到灶房找我。”

雷檀应一声就跑进屋,在旁边一张矮凳上坐了。邬秋便向他询问自己回来后的情况,雷檀一拍大腿,就像说书先生一拍惊堂醒木,跟着便又滔滔不绝讲起来:“可别提了,昨日简直要把我吓死了。我一大早起来,正到门口去开大门,一抬头就看见我家的马车直冲着医馆过来,我就说坏了,定是出了事。我都来不及进屋喊人,站在大门口把二哥和爹喊出来。你猜如何?驾车的也不是我大哥,是大有村村正家小儿子的夫郎。”

起初原是雷铤驾车,村正的夫人李娘子和儿夫郎雨哥儿在车里帮着照看杨姝和邬秋。这本是辆轻便小车,再乘不下别人,就没有再叫帮手。雷铤一路恨不得将车赶得飞起,又怕太过颠簸,只得耐下性子,却少不得心里焦急。岂料车子刚出村口,就听到车里嚷起来,雨哥儿连声叫道:“雷大哥!不好了,雷大哥你快来看看!”

邬秋原本静静地昏睡,忽然咳嗽了几声,头歪向一边便把早上喝的药吐了出来。雷铤替他把了把脉,知道大约是车子颠簸,邬秋又太虚弱,身子受不住。可雨哥儿本来胆子不大,一下子吓得不知怎样是好,生怕邬秋出什么意外,说什么也要换自己去驾车,让雷铤留在车里照料邬秋。

雷铤便留在车上,扶着邬秋的身子,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这样便不会躺得太低。邬秋好像有一丝清醒,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雷铤解下腰间挂的牛皮水囊,让他呷两口水漱口。邬秋人还晕着,但是很听话地含了水,雷铤一面替他拢着散下来的头发,一面在他耳边轻声吩咐:“漱漱口,吐出来。”

邬秋又乖乖照做。

实在惹人疼惜。雷铤原本不是多话的人。比起夸夸其谈,他更在意做些实事,为此甚至给一般人留下了个寡言少语的印象,此时明知邬秋大概听不到,却也禁不住自顾自安抚怀里的人:“别怕,一会儿就到家了,很快就好了。”

雷檀说到激动处连连摇头:“邬郎君你不知道,那雨哥儿胆子可小呢,我见他脸都白了,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把我也吓得不知怎样是好了。我阿爹后来一直打趣我,说我平时看着天不怕地不怕,遇上事就吓傻了。”

邬秋听他说笑,心情也好了不少,低头一笑。

雷檀见他笑,也跟着咯咯咯笑起来。两人正乐着,忽听门外雷铤的声音响起:“邬郎君醒来了吗?可否方便我进去诊一诊脉?”

邬秋已经穿好了衣服,急忙将雷铤请进来。几人说了两句闲话,雷铤轻轻卷起邬秋的袖口来,看见白皙的手腕上道道伤痕未褪,便先从怀中掏出一小盒药膏,在那些伤处慢慢擦开。

雷铤的手骨节分明,劲瘦而有力,加上在那破庙时,他打赵武那般容易,邬秋想他手下的力气应当也不小。可雷铤替他擦药的动作却轻柔至极,像是唯恐弄疼了他,末了将药膏放在他床头:“记得每日涂两次,身上若有其他伤处也一并擦上,不几日就好了。”

邬秋心里又多出几分惶恐来,他已经身无分文,皆因雷家的善心,在这里得到接济和庇护。他看那装药膏的瓷罐虽小,却十分精致,想这许是什么贵重的药,更不敢就这样接受。雷铤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淡淡一笑道:“邬郎君安心用着便是。”

邬秋低头道谢:“多谢雷公子。”

雷铤摇摇头:“分内之事,郎君不必言谢。”他顿了顿,似乎稍作思量,才又开口:“郎君既然住下,与我们也不必如此生分。我表字‘良冶’,郎君这样称呼我就好。”

雷檀忙不迭点头:“就是就是!不知邬郎君贵庚?若是比我大哥小,你干脆就喊他雷大哥,好多熟识的友人都这样叫的。”

邬秋笑起来的样子很含蓄,嘴角向上勾起,带出两个小窝,眼睛也跟着弯一弯,很是可爱。他不太好意思直盯着人看,望着雷铤眨了眨眼,就快速低了头:“既是这样,就叫我秋哥儿就是了。”

正这时,崔南山提了一个食盒走进来:“哎哟,怎么挤了一屋子人,小秋才刚刚醒,你们倒这么闹人家。”一面坐在床边,将食盒揭开,里面装着一碗肉丝粥,上头卧了个鸡蛋,另有两样凉拌的小菜,看着很爽口。崔南山拿勺在粥里搅了搅,顺手就想喂给邬秋。邬秋哪里好意思,自己接了勺,放在唇边慢慢吹着。

雷檀在旁边坐着,托着脸笑:“阿爹总哄着来医馆的小孩子喝药,连秋哥哥也成了小孩子了。”

崔南山在雷檀脸上捏了捏:“小秋今年多大了?我瞧着倒比铤儿还小些,那可不就是小孩子了。”

邬秋一笑:“过了立秋就二十七岁了,哪里还算是孩子,只是多谢郎君疼我了。”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崔南山打心眼里怜爱邬秋,觉得他性子和善,为人又懂礼,很招人喜欢,故此盯着邬秋看了又看,忍不住伸手摩挲他的头发,叹道:“可怜你在外漂泊,消瘦成这个样子。太久没好好吃过像样的饭,如今乍然吃些大鱼大肉反倒不好,克化不动。所以这两日先少吃些粥、面之类,等肠胃调养过来再好好补一补。”

邬秋双目含泪,自逃难离家的那天起积压的委屈和恐惧几乎要跟着一起宣泄而出,又顾着人多,不好意思痛哭。雷铤在一旁站着,看见他抬头以笑掩哭,眼里蓄满了水光粼粼的泪,更觉得心里不忍,想了想,倒不如自己先出去,让他痛快哭一场也好,免得闷在心里再把病激起来,便叫了雷檀一起从邬秋房中出来了。

两人出了门还在慨叹。雷檀小孩子心性,情绪来去极快,方才还差点跟着邬秋一起哭,现在又想起旁的事:“那伤药不是前两日大哥你说柳家小姐被灯油烫了手,要治伤除疤用,特意的叫我照着你开的方子抓的药,这才赶制出来的吗?怎么原来竟没送到柳家去?”

雷铤只是一笑:“柳家的差人来过,只要了些普通金疮药就去了。这药膏用的全是顶好的材料,放着不用反减了药力,不如给秋哥儿用,倒也便宜。”

雷檀直觉事实并非如此,却一时找不出破绽,只得作罢,自己回房去了。此时天已黑了,医馆也关了门,若非夜间有急病的病人,也不必再出诊。雷铤却没回自己卧房中,仍旧到书房坐下,顺手拿了本书来。书中夹着一张药方,上写着三七、龙骨、白及、冰片等十几味药材,有些被圈了出来,有些则被涂去,每味所用之量也在底下涂涂抹抹列了一长串。

这是雷铤琢磨了好几日,遍阅医书古籍后调出来的方子。

灯烛摇曳,雷铤研墨掭笔,沉思片刻,吟道:“金成数九而气和,九和时节,乃为秋也。”

他提笔在方子上提了“九和方”三字,盯着方子看了良久,才又将其放回书中夹着,吹熄了书房的灯。

永宁城里确有个大户柳家,只是这柳家近日从未遣人来过医馆。雷檀不常在外面走动,不知这深宅大院中的情形。柳老爷膝下有两位公子和一个小哥儿,不曾有过女儿,柳家并无小姐。雷铤这副方子,原本就是要用于他处的。

雷铤:给老婆做伤药当然要用最棒的材料!

雷檀:我觉得你好像有事瞒着我[问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带他回家!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