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这俩人刚开口,迎来的不是唠嗑而是毫不留情的攻击。这群平时看着老实巴交、连大声说话都哆嗦的男人,此刻却像失去人性的野兽,举着武器对着两人疯狂砍刺。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不仅染红帐篷内的地面,还溅到他们的衣服上。那下手的狠劲,仿佛杀人跟切西瓜似的,咔嚓一下就完事,连眼睛都不眨。
“搞定。”其中一个男人收起武器,语气平淡得像刚随手丢个垃圾,仿佛刚才杀的不是人。
“那个顾氏集团的小鬼呢?不能留下活口。”
这群人说着就往最大的帐篷跑去——自从辛信提过要弄到手后,他们早就从之前的蛛丝马迹里猜到,顾怡藏着个能联系外界的卫星电话,之前没搜出来,这会儿翻找她的同时,更是铆足劲想找到那机子。果然,有人在帐篷角落的草堆里摸到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正是那部他们惦记好几天的黑色卫星电话。
有人赶紧抢过来按亮开机键,屏幕闪了两下就黑了,按了好几次都没反应,里面传来零件松动的“哗啦”声——这机子居然早就坏了,根本用不了!
“妈的!白惦记这么久,这破玩意儿居然是坏的!”攥着电话的男人狠狠把机子摔在地上,鞋底碾了两下,脸色比刚才更沉,“但就算是坏的,也能说明这小鬼早想着联系救援!她肯定知道不少事,留着就是定时炸弹!”
“人不在!”另一个人掀遍了帐篷里的被褥和背包,连顾怡的影子都没见着,语气里满是焦躁。
“肯定没跑远,赶紧找!”
“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跑哪里去?”
“现在更得找到她!之前以为她能靠电话求救,我们还提心吊胆,现在知道机子坏了,正好趁她没别的办法,绝不能让她跑了!”
有人盯着地上摔碎的电话,语气发狠,“要是等她再找到别的求救法子,或者把我们的事抖给其他人,我们全都得完蛋!”
“找到她,一起解决掉!别留后患!”
杀红了眼的一群人,原本就因顾怡可能藏着“求救工具”而焦躁,现在虽发现电话是坏的,却更笃定顾怡“想求救、藏秘密”,越发觉得这丫头留不得——哪怕对方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也要赶尽杀绝。他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在帐篷区搜寻,拨开草丛、翻看石缝,恨不得把草皮都翻过来也要找到顾怡。
躲在草丛里的白璧,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强忍着恐惧,生怕有半点声响。亲眼看到杀人现场,他才后知后觉:不止辛信,这十七个人全都是杀人犯!
不能再待在这里,得赶紧逃出去,幸好夏夏姐已经先走了。我得尽快和树尘他们汇合,提醒他们小心。但万一我真找到他们,那些大叔要是对他们下手可怎么办?顾怡这丫头肯定早就发现这群人的不对劲,才会雇那几个人保护自己。遇到我们后,她又故意留下线索,想让我们揭开真相。可她也太高看我,我也就脑子转得快点,真要论打架,我连只鸡都打不过!
要是树尘在这里就好了,没有他在身边,遇到危险只能抱着脑袋跑路,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我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来对付这群人。白璧正想动身,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干嘛,想做什么?”
是迟音!不会吧,我的嘴难道真开过光?他暗自嘀咕,等离开这座岛,高低得买几张彩票试试,说不定能中个大奖。
“听到没,小子!”辛信手持木棍,将削尖的那端抵在迟音的脖子上,对着树林大喊:“赶紧给我滚出来!不然你就等着给你的同伴收尸吧!怎么,想丢下最重要的人不管?”
魏树尘死死盯着辛信,心里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可恶!这混蛋要是敢动迟音一根手指头,我非把他撕成碎片不可!
身旁的男人察觉到魏树尘的敌意,当即将匕首架在他的脖颈,语气狠戾:“小子,别给我耍花样,动一下试试?”
魏树尘只得收敛杀意,缓缓放松紧绷的身体。他脑海中闪过不久前的一幕:这群大叔就跟凭空冒出来似的,二话不说把他们三个围起来,强行带到这里。几人不是没有挣扎过,只是看到对方衣物上没干的血迹,让三人瞬间被寒意浸透,连反抗都忘记。
这群大叔到底是什么来头?抓我们过来,难道仅仅是为了引白璧出现?还有他们身上的血,到底是动物的还是人的?魏树尘目光扫过众人,眉头越皱越紧,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似的往上涌。
“夏夏姐和白璧会不会出事啊?”马一志明明自己处境危险,还操心同伴的安危,典型的自己淋雨还担心别人没伞,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慌。
“别瞎想,他们肯定没事。”魏树尘嘴上安慰着,心里却比马一志更忐忑。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什么,但看眼前这阵仗,绝对是出了天大的事。白璧,夏夏姐,你们千万不能有事。他在心里默默祈祷。
躲在草丛里的白璧很清楚:同伴的性命捏在这群人手里,自己绝不能扔下他们独自逃走;可要是贸然出去,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搭进去。思来想去,他决定先试探一番,于是朝着辛信的方向,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喊道:“大叔,你为什么要对那个空姐下手?她和你无冤无仇。”
“为什么?”辛信听到白璧的声音,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他索性不再掩饰,坦然承认道:“其实,那只是个意外。”
说着,他缓缓开口,开始讲述那段早已无法挽回的过往,语气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一种破罐破摔的冷漠。
机长遇害后第五天,混乱中安全撤离飞机的辛信这群人,在荒岛的密林边缘仓促集结,拼凑成一支奇怪的队伍:十七个各怀鬼胎的成年男人、三个凶神恶煞的流氓、唯一身着空姐制服的曾禾丽,还有一个年幼的小女孩顾怡。
那时他们就发现顾怡怀里揣着个卫星电话,只是顾怡一直说“没信号、暂时用不了”,大伙虽惦记,却也没真的抢过来——毕竟还指望能靠这机子等救援,即便途中遭遇各类见过或没见过的野兽袭击,每个人都抱着“靠电话等救援回家”的希望,拼尽全力在绝境中求生。
起初,除了那三个满脸戾气的流氓,大家相处得还算融洽。连日的逃亡耗尽所有人的力气,见前方有片相对平坦的林地,他们便搭起帐篷,暂时将这里当作喘息的落脚点。
“禾丽小姐,东西放这里了。” 辛信拎着一大袋物资走过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语气格外客气。
曾禾丽连忙迎上前,看着对方递来的袋子,连连道谢:“辛信先生,总麻烦你,真是过意不去。呀,这么多?”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水果、野菜全是给自己的,曾禾丽难掩受宠若惊。
“今天运气好,跟着几个大哥去附近搜寻,算是大丰收。”辛信笑着摆摆手,眼神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就当是给漂亮的禾丽小姐的福利。”
“那我就却之不恭啦,谢谢辛信先生。”曾禾丽大大方方收下这份物资。
然而,这样表面平和的日子,仅仅维持不到两周。队伍里只有曾禾丽一位年轻女性,她总趁着清晨或傍晚,独自去不远处的瀑布下洗澡。
那天傍晚,夕阳将瀑布染成金红色,当曾禾丽洗完澡正披着制服准备离开时,一群男人就从树后钻了出来,像堵墙似的挡住她的去路。
“你们要干什么?住手!救……”曾禾丽心头一紧,本能地想要大喊“救命”,可刚发出两个字,嘴巴就被一只粗糙、带着老茧的手死死捂住。与此同时,几双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胳膊和腿,让她动弹不得。
“别费劲了,老实点!”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恶狠狠地说着,冲身边人使了个眼色,“把她抬到山洞里去!”
旁边另一个男人则盯着曾禾丽湿漉漉的发丝和泛红的脸颊,露出猥琐的笑:“好久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姑娘了。”
曾禾丽的力气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面前,如同以卵击石。她拼命扭动身体,眼眶泛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拽着走向不远处的山洞。
“事故过去十天,大伙的疲惫和压力都到了极限,总得找地方发泄。”辛信站在一旁,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仿佛在他眼里,这群男人对曾禾丽做的恶行,不过是“释放压力”的寻常方式。
就这样,这群被**和绝望吞噬、泯灭人性的家伙,毫无顾忌地将魔爪伸向无辜的曾禾丽。
轮到辛信时,或许是求生的本能爆发,曾禾丽突然挣脱了被绑住的双手,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辛信的额头。“咚”的一声,石头狠狠砸中目标,辛信疼得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了血。
突如其来的疼痛激怒了辛信,他眼神变得凶狠,死死掐住曾禾丽纤细的脖子。在激烈挣扎中,曾禾丽的指甲狠狠划伤了辛信的手背,留下几道细长的血痕。
就这几道伤痕,彻底点燃了辛信的怒火,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没过多久,一条鲜活的生命便被活活掐断。
“她死了,怎么办?”看着双眼圆睁、没了呼吸的曾禾丽,刚才还沉浸在**中的男人们瞬间清醒过来,一个个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全都得完蛋!”有人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在发抖。
“对啊,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呢,我不能出事!”另一个男人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念叨着。
就在众人乱作一团时,辛信突然冷静下来,他擦了擦额头的血迹,语气冰冷又坚定:“慌什么?只要瞒得住,就不会有人知道!”他顿了顿,扫视着每个人的脸,缓缓说出自己的计划:“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对外说她是意外身亡。等过阵子稳住那小丫头,再把电话弄到手。等救援来了,所有人都把嘴闭严,就算是对家里人也不能提一个字,各自回归原来的生活。”
短短几分钟就想出如此清晰、周密的计划,足以见得辛信城府极深。在他的安抚和诱导下,在场的人渐渐压下了恐惧,甚至没人对自己的恶行有半分悔改,只剩下如何掩盖秘密的算计。
他们原以为能瞒天过海,却没料到,躲在不远处大树后的顾怡,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吓得浑身发抖,双脚发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禾丽姐姐……”她双手紧紧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眼前这群凶神恶煞之徒,哪还有半点人该有的样子,分明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顾怡越想越怕,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毕竟她是唯一的目击者。凭借着极强的警惕心和自保意识,她偷偷用钱收买了那三个流氓——只因这三人并未参与伤害曾禾丽的恶行——让他们当自己的保镖。三个流氓本就贪图钱财,见顾怡出手大方,又不用承担什么风险,便爽快地答应了。
就这样,辛信等人忙着掩盖杀人的秘密、惦记着“能求救的电话”,顾怡靠着流氓的保护、藏着“坏电话”的真相默默自保,双方都心照不宣地装作毫不知情,维持着虚假的和平。直到白璧的出现,才彻底打破这层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