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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公公下来了!”
露台上的表演正好结束,大把的人站在上面,此刻齐刷刷转向一旁,脚下结实无比的架子开始咯吱作响。
肖公公从城楼下来,往人群一站,周围自发地让出一条道。
他的前方正是孙雪荣。
“姐姐,是来找你的!”
孙雪荣怔在原地,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知秋比她更激动,旁边姐妹互相推让,恭贺道:“定然是公主见你不在,才唤人来传。”
肖公公面带微笑,步伐不疾不徐,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
她微微屈膝,“雪荣见过肖公公!”
肖公公面不改色,“咱家这厢有礼了。”
“不知公公所谓何事?”
周围不禁摇头,太谦虚了,这简直是明知故问。
“陛下宣人觐见!”
孙雪荣见他眼中都是自己,眸中划过一抹期待,腰身不自觉地挺直。
肖公公直接走到她身后,清了清嗓子,“宣温若齐观澜觐见!”
周围一片死寂。
肖公公说完,居然自顾自地走了!
除了围着孙雪荣的几个面带吃惊,不敢动弹的好友,回过神来的人开始左顾右盼,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温若拉着齐观澜避无可避。
“两位怎么带着面具?”
贺安这厮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凑热闹,温若唇角挂在半空,不上不下。
太子还真是有仇必报!
齐观澜察觉到手上有一瞬的僵硬,立刻又握紧了下,“我们可以跑!”
温若自然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怂。
“陛下倒也没那么可怕,我旨都接了,说起来还没跪谢隆恩。”
“温若!”
孙雪荣走过来,惨白的脸上盛怒溢出眼底,额前青筋微露,“是你做的!”
温若:“我还没胆大到冒充陛下。”
“之前的话是你说的!”
“背地嚼舌根算什么本事!”
温若润了下唇角,瞬间摘下面具,笑道:“为同门说句话,不过分吧。”
“是不是比你的假话好听些!”
孙雪荣:“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不如你会信口开河,劝你说话前思量思量,小心当事人听到告你造谣污蔑!”
齐观澜摘下面具,脸上带笑,“我真的会告!”
“你们,欺人太甚!”
清瘦的身躯微微颤抖,发间的流苏响起阵阵低鸣,孙浩忍无可忍直接冲了出来。
“齐观澜,你还是不是人,雪荣为了你浪费了大好年华,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要害她下不来台!”
齐观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由笑出声,他转过头,难以置信道:
“不是她的朋友说的?”
“我出手了吗?”
温若摇头。
齐观澜缓缓将面具举在脸前,尽数将碍眼之物遮个干净。
“本公子怎么欺负你了?”
“难道不是你屡进谗言,害我与母亲离心?”
孙雪荣顿了下,突然变得低声下气,“我只是想帮你!你不喜欢的话,以后不会了。”
以进为退,以柔克刚,好手段。
温若扫了眼周遭,同情的眼神掠过孙雪荣,看向齐观澜的目光逐渐不善。
“行吧,公主府的闭门羹你也吃过好几次了,今日你也许诺了,我就再信你这一回,若是又在府前看见你,就当你别有用心了。”
温若忍住笑,接过他递来的面具,齐观澜居然会顺水推舟了,难道斗智斗勇总结出经验了。
她还担心会落进孙雪荣的圈套里。
孙雪荣一脸愕然,眼眶慢慢发红,像受到了很大的背叛,唇瓣紧紧咬出一道痕印,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孙浩刚要说话,齐观澜一脚踹过去,不知用了多少力,他整个人横在地上,脸色苍白,半天爬不起来。
“这是惹我的下场!”
他掸了掸衣服,步步紧逼,“为什么装的很意外的样子?”
“损害温若名声的不是你吗?”
“公主府吃闭门羹的不是你吗?”
“我和娘亲合好你不是早就见过了?”
“曹曦约温若?你还真是满嘴谎言。”
孙雪荣无话可说,神色张皇看向四周,有孙浩在前,和好在后,无人敢靠近。
“母亲是碍于情面,借故推辞,你三番两次装聋作哑,我是纨绔,不是孙浩,最后再说一次。”
“本少爷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妹妹。”
“什么兄妹之谊,再出去乱说,毁了母亲的名声,我可要找孙大人问问,如此教子不严,是不是能力有限。”
昏沉朦胧的夜色下,声音听起来竟是闻所未闻的低沉冷硬。
烟花骤然绽放,金色的花朵宛若金轮,照在两人上空,齐观澜藏在暗处的眉眼看的一清二楚,棱廓分明的俊脸,散发着骇人的寒气,没有一丝温度。
孙雪荣瞳孔一紧,下意识后退几步,眼泪就像断了线般,瘦弱的肩头一直在颤抖。
温若怔在原地,一时看出了神。
这是齐观澜?还是......
“宣温若齐观澜觐见!”
肖公公的声音再次响起。
温若从惊讶中回神,手上一暖,齐观澜的脸出现在眼前,平静温柔,“走吧,舅舅要等急了。”
温若跟在他身侧,时不时打量一眼,旋即面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齐观澜放缓了步伐,轻笑道:“我刚刚学的像不像?”
“你与顾应怎么认识的?”
齐观澜顿了一下,“他初来乍到,戴个面具遭人嘲笑,又把一群人打的落花流水,我当时正郁闷,看了一场好戏心情好多了,忽然就想和他打一架。”
“你?”温若愕然:“打架?”
齐观澜不满,“君子六艺,我也是练过的,不过他看都没看就走了,我觉得他人不错,一来二去便熟了。”
“之后经常在一起?”
所以沾染了一些恶习性?
“你还没说,我刚刚学的像不像?”
温若点头,“像!”
太像了,尽管她否认再三,寒气仍从脚底一路向上蹿。
他骤然转过身,连同城墙上的风声一同挡住,“你还是喜欢顾羽那种类型的,我只是略微出手试探,你居然回味这么久。”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温若心底却松了口气,甚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我吃醋了!”
温若想了想,“这其实是个误会,比起功夫俊我更喜欢好看的!”
“就比如你,多看几眼,就能少吃一碗饭。”
齐观澜但笑不语。
“真的,之前只是气你。”
“我真有点冤,刈先生只听到功夫俊,我头两个分明选的是长相俊美,个性张扬,这么一看,不就是你!”
“真的?”
“我发誓!这次绝对是真话,功夫俊绝对是最微不足道的。”
温若刚举起手,就听见一声轻咳,她转过脸,才发现两人已经到了城楼上,曹曦是在提醒她。
陛下皇后一脸促狭,顾将军站在一旁公主身旁,荣静公主气色看上去不错。
齐明朔走了过来,一把扯过齐观澜,“表弟,收敛点!”
“大理寺评事,温若参见陛下皇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甥齐观澜见陛下皇后圣安!”
“平身吧!”
温若起身,在场一脸似笑非笑,尤其赵珩,面带揶揄,怕是早听了个全。
交友不慎!
齐观澜死猪不怕开水烫,都怪陶厌这师门传承,油嘴滑舌算什么样子!辛辛苦苦经营五年的稳重就这么没了!
“大理寺可还适应?迟许可还好?”
温若敛住心神,微微颔首,“多谢皇后关心,微臣和迟许一切都好。”
皇后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春闱在即,有两位爱卿开个好头,想必她们心中会多一股士气。”
曹曦垂下眼帘,淡道:“会的。”
话是如此,温若却从二位的声音里听出几分凝重和担心,她偷偷抬起眼角,一一扫过面前的几位,心里了然。
迟许能与太子传出些什么,背后定是有人提点或者说警惕。
她们没读过的都知道三从四德,何况官员中大半还是老古板,一家之主的思想,在后宅堪称圣旨。
太子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女子,而太子妃悬而未定。
就如一盘的珍馐佳肴砸在乞丐头上。
或许在她们看来,迟许挡道了!
“朕都听说了,两位爱卿如此能干,朕会下旨,借调你和迟许去礼部帮忙。”
温若稽首,“微臣接旨!”
幸而迟许迟钝,她没皮没脸,祝非是老相识,还有是忌惮齐观澜。
齐明朔似是想起什么,调侃道:“届时遇到什么事,表弟,你可不要在外人面前像刚刚这般。”
齐观澜瞬间压下嘴角,不甘不愿点头。
灯会结束,温若同曹曦一道离开,齐观澜赵珩统统被陛下留下,也不知要做什么。
“借调!!!”
祝非送走公公,端着圣旨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么登上城楼就有好事?明年城楼怕是要被人踩破了!”
“不过此番我们大理寺也出了力,要起人来,也算堂堂正正了。”
以往想要点真正的人才,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磨破嘴皮子才能抢到。
贺安:“自家人,帮个忙算什么!”
他瞬间冷静下来,“本官倒是忘了你和齐观澜有婚约!”
温若端起茶杯,谄媚道:“大人,贺安我能借走吗?”
祝非停顿片刻,“理由?”
“他字好又快,刚好院里缺个主事!”
祝非摇头,“太子可不缺人!”
他还没拉进来,反而赔出去,算什么!
“祝大人真是明察秋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