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见谢韶不说话,但耳朵悄然红了,料想他是害羞,于是主动吻了上去。
谢韶只觉有酥酥麻麻的电流流窜到四肢,身体骤然起了反应。
“五娘!”身体的强烈反应带来理智的反扑,谢韶一把按住晏清的肩膀,将她往外推出些许距离,“你、你这是做什么?”
他整张脸都染上了桃色,常年云淡风轻的眸中难得有些慌乱,声线也微微发颤。
晏清很错愕,眸光暗了暗:“你……不喜欢吗?”
谢韶立即否认:“没有。”
“那你为什么……?”
谢韶字斟句酌地说:“我……不太好意思,那天毕竟是借了酒劲儿……”
晏清有些失望,但也没咄咄逼人:“那好吧。”
紧接着,她忽而瞥见谢韶腰腹下方隆起了一道“山脉”,快赶上婴儿手臂粗了,不禁心生疑惑。她伸手一指,问:“咦,这是什么?”
谢韶顺着她的目光向下看去,当即神情一僵,心底生出一股逃离的冲动。
他也没想到会这么明显……
见她眼中满是求知欲,他料想她大概是真的不知道,而非故意取笑他。他无心在这个时候与她传授那方面知识,胡乱搪塞道:“这是我的……匕首……”
“哈?”晏清惊疑交加,“我是听说过,有些人会在身上藏武器,可是……你为什么要藏在腰腹中间?这处很明显不方便拿取呀,人家都是藏袖子、靴子里的。”
谢韶竭力维持镇静:“我本来是把它塞在胸前的,不知它什么时候滑下去了。”
此时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晏清还是觉得奇怪:“可是我之前都没看见你胸前有什么匕首轮廓啊。”
谢韶一本正经道:“黑衣服就是这样的,所以很多刺客都喜欢穿黑衣服。”
“原来是这样吗?”晏清信以为真,“我以前都没怎么注意过这个诶。”
谢韶笑了笑,道:“劳烦五娘背过身,我把它拿出来。”
“好。”晏清背着谢韶在罗汉床上坐下,“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谢韶在另一侧坐下,集中精力去镇压体内的欲/念。平常,只要他有心抑制,它都下去得很快,今天却是格外顽强……
晏清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问:“怎么那么久呀?”
不就掀开衣服取个东西的事儿吗?又不麻烦。
谢韶道:“匕首柄上雕镂的花纹勾住衣服了。”
晏清:“……好吧。”
她只好耐着性子等候,半刻钟后才终于听谢韶道:“好了。”
晏清转身,把谢韶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还是没看出来他身上哪里有匕首的轮廓。她好奇地问:“你的匕首藏在哪里了?”
“袖子里。”谢韶道。
晏清恍然:那确实不容易被看出来。
紧接着,她突然心血来潮:“给我看看你的匕首呗?我感觉它好像比寻常的匕首大一些呢。”
谢韶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晏清没想到,谢韶那样温柔的一个人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不由得目露失落,还夹杂着几分委屈:“好吧。”
谢韶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太硬了,忙放柔语气解释,更准确地来说是搪塞:“五娘,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传家宝,轻易不示人。”
晏清秀眉微蹙:把一把匕首当传家宝……这好像有点怪吧?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出于尊重,她没就此点多说什么,转而问道:“那什么时候算是不轻易的?”
谢韶闭了闭眼,无奈道:“倘若他日我们成婚,我可以给五娘看。”
晏清迅速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
其实她原本还没那么想看的,但他这么一说,她就十分期待了……
“好。”她娇羞地应道。
谢韶想了想,又道:“我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个传家宝的存在,五娘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放心吧!”晏清郑重地拍了拍胸膛,“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多谢五娘。”谢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晏清抿了抿唇,有些忐忑地问:“对了,郁离,上次你……是第一次和人亲吻吗?”
一听她提起“上次”,谢韶就莫名心生烦躁。他努力维持温和的外表,轻轻“嗯”了一声,道:“当然了。”
晏清面上喜色更甚,扭捏地补充道,“上次也是我第一次和人亲吻呢。”
谢韶:“……”
心里更烦躁了。
谢韶深吸一口气,道:“五娘,上次的事,我们以后少提吧。”
“为什么?”晏清面露错愕,“那可是……我们的初吻啊,很有纪念意义的呀。”
谢韶苦笑:“可是我们那时都喝了酒,记不清事。既记不清,如何纪念?”
“也是哦。”晏清觉得言之有理。
谢韶笑了笑,岔开话题。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就来到了傍晚,金乌西坠。
晏清知道两人该分别了,心中十分不舍。她意味深长地道:“明日应该也会是个好天气,乐游原的风景定然不错。”
谢韶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他问:“那殿下可愿与我共赏美景?”
晏清故作矜持:“既然你都说了,那我只好同意啦!”
谢韶半开玩笑地说:“多谢殿下垂爱。”
像上次一样,晏清将谢韶送回了谢宅附近,他再步行回家。
回到谢宅,他意外发现,谢璟已经在家里了。
他本来就看谢璟不顺眼,如今莫名地更不爽了。他皮笑肉不笑道:“兄长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逃犯已经抓住,交由大理寺主审。”谢璟淡淡道。
谢韶“哦”了一声,视线下移,看见谢璟手中拿着一封信。
谢璟注意到谢韶的目光,下意识地把信往里收了收。
谢韶并不觉得这封信有什么特别,懒得多问,道:“兄长,我先回房间了。”
“嗯。”
待谢韶离去,谢璟把信给陆林,道:“去送给公主。”
陆林震惊得瞪大眼,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家郎君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
旋即他又不免感到遗憾:唉,郎君若是早这样,至于让公主和他决裂吗?
不过,现在补救应该也还来得及。
陆林接过信件,迈着欢快的步伐出门去了。
……
这封信几经辗转,最后来到了碧蓝手里。
碧蓝望着这封信沉思良久,决定将其扣下。
如今,公主和谢二郎君相处得很好,二人十分般配。谢璟,这个曾让公主伤心欲绝的男人,不应该再插进来了。
……
翌日。
乐游原上。
葱绿的林荫之下,清澈的小溪边,谢璟静默而立。他一袭白衣胜雪,衣袂随风翻飞,恍若谪仙。
他的眉眼向来沉静冷淡,没有什么情绪,如今却透出几分惴惴不安。
他在等晏清。
身后隐约传来人声,他回头一看,来人正是晏清和碧蓝。他快步上前,向晏清行了个礼。
晏清淡淡“嗯”了一声,脚尖一转就要绕过他。
谢璟眸中划过一丝错愕,立即出声:“殿下。”
晏清脚步一顿,秀眉拧起:“怎么?”
谢璟问:“殿下没看臣的那封信吗?”
晏清愕然:“什么信?”
谢璟抿了抿唇,道:“臣有话与您说。”
“如果是不好听的话,你最好别说。”晏清冷声道。
谢璟默了默,道:“应该不是。”
晏清:“……”
什么叫应该啊?
晏清犹豫片刻,还是应下了:“说吧。”
虽然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她居然还有点好奇他究竟能吐出什么狗牙来。
谢璟道:“还请殿下屏退旁人。”
晏清挥手让碧蓝退下。
林中只剩下了晏清和谢璟两人。
微风涌起,树叶沙沙,光影斑驳,少女与青年的衣袂飘扬翻飞。
谢璟朝晏清走近了几步,光斑在他俊朗的面上跳跃。
有淡雅的兰花香气随风萦绕而来,晏清有一瞬间的恍惚。
接着她忽而发现,谢璟虽然面色冷淡如常,耳朵却染着不正常的绯红。
晏清觉得奇怪:今天有这么热吗?好像没有吧?
那些话,明明已经在他心里演练很久了,此时却还是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毕竟,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向女子求娶。
晏清见谢璟冷着脸不说话,心里很是忐忑,催促道:“你说呀!”
与其钝刀割肉,倒不如直接来个痛快!
谢璟从衣袖中掏出一颗珍珠,拈在指尖递到晏清面前:“这是谢某前几日在沈府拾到的,想来昨日赴宴众人中,除了殿下,无人能用这样好的珠子。”
他终究还是不敢说出口。
他又说谎了。这其实是昨日他回去后,在衣襟里发现的。
晏清松了口气,继而又心觉奇怪:他大可直接交给沈家人,何必大费周章地亲自还给她呢?他不是讨厌她吗?
她正想问,便听谢璟补充道:“我本想直接交给沈家人,不想一时忘记了。后来公务繁忙,又腾不出手,如今才得空,还望殿下见谅。”
晏清“哦”了一声。
她不在乎一颗珍珠,但也不好让谢璟留着,还是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拿。
她的手指贴上他的手指,但很快又缩了回去。
谢璟手指颤了一下,然后蜷缩,收紧,最后缓缓垂放至身侧。
“还有事儿吗?”晏清问。
谢璟正准备开口,却听陈怀远的声音突兀响起:“长清?!”
陈怀远小跑到谢璟身边,兴奋地说:“哎呀,你来得正好,我刚好有件事儿想问……”
话音未落,他猛然发现晏清在场,连忙向她行礼。
晏清淡淡应了一声,对谢璟道:“你还是先给他解惑吧。”
说罢,她转身就走。
陈怀远正想继续方才的话,却见谢璟面色不大好看,便问:“长清,你怎么了?”
谢璟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没什么。”
罢了,晏清并非往山下的方向而去,应该是暂且不会离开乐游原的。给陈怀远解答的这段时间,他可以再做做心理准备。
谢璟耐着性子与陈怀远交谈起来,约莫一刻钟后,忽听一阵议论声传来——
“嗐,刚刚和公主在一起的,是谢长清还是谢郁离啊?”
“应当是谢郁离吧,瞧着神情更柔和些……”
谢璟面色骤变,眸底涌现浓郁的阴霾。
“陈兄,我先失陪了。”谢璟匆匆说罢,像一阵风一样从陈怀远身边刮过。
【修罗场预警!!!】
不出意外的话,后天会入v,所以明日不更,后天会更个肥章,为庆祝入v还会掉落红包,敬请多多支持呀~
———————————————————
专栏预收接档文《在梦中折辱清冷表兄后》,敬请支持~
【表面温婉柔顺实则小黄花x表面清冷君子实则阴暗疯批】
林漱玉十七岁那年失怙失恃,不得不投奔外祖家,如今的永安侯府。
永安侯世子谢衡之生得一副顶好的皮囊,品性端方高洁,又能力过人,年过弱冠便在朝堂崭露头角,是无数京城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但林漱玉讨厌他。
因为某次宴会上,她不小心摔进了池塘,不光丢了脸,惹来许多奚落,还得了场重风寒。
当时谢衡之就在她旁边,明明可以伸手扶她一下的,可他却无动于衷,视若无睹。
林漱玉决定报复他一下。
她从小就有个特异功能,即能控制自己的梦境。
于是在梦里,林漱玉特地找来一条狗链子,套在清冷表哥的脖子上,笑吟吟道:“叫一声主子来听听。”
……
谢衡之毫不在意那位新来的表妹。
直到那夜,他梦见自己被她套上了狗链子。
谢衡之:?
奇怪的梦反复出现。
第二晚,她慢悠悠地倒水打湿他的衣裳,手指轻轻划过他肌肉间的沟壑。
第三晚,她沾满酒液的纤纤玉手伸到他面前,命令他舔干净。
……
不知为何,林漱玉的梦境渐渐开始不稳定,谢衡之时常脱离她预设好的剧本。
比如,她让他把她手上的酒舔干净,他却故意把酒壶碰倒,酒液泼了她满身……
那夜过后,她每每在现实中遇见谢衡之,都会脸红心跳,极不自在。
她不敢再在梦里找谢衡之了。
不料,现实中的谢衡之主动找上门来,将她堵在墙角,掐着她的下巴,笑得妖冶又恶劣:“表妹最近怎么不来找我了?嗯?”
林漱玉:?!
#不小心把清冷贵公子养成狗了怎么办#
#不对,他好像本来就很狗#
阅读指南:
1v1,sc,he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不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