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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芬兰归来后的第七天,沈舟以“新戏筹备”为由,第三次推掉了预约好的体检。
许佳年不动声色地沏着茶,看着沈舟下意识揉按胃部的手,茶汤在杯中微微晃动。
第二天,他直接驱车来到沈舟工作室。助理小林看见他,慌张地站起来:“年哥,舟哥在开会......”
“所有会议推迟。”许佳年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现在,我要带他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秋日的阳光透过车窗,在沈舟苍白的脸上跳跃。
他试图打破沉默:“真的只是例行检查,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许佳年注视着前方路况,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直到红灯亮起,他才转过头,一字一句地说:“沈舟,我们说过,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
胃镜检查室外的走廊安静得可怕。
小哲乖巧地坐在长椅上画画,彩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当护士探出头说“家属请进来一下”时,许佳年手中的保温杯差点滑落。
显示屏上,那个不该存在的阴影清晰可见。
“肿瘤位置不太好,”医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需要取活检确认性质。”
许佳年扶住冰凉的墙壁,稳住发软的双腿:“恶性的可能性......有多大?”
“等病理报告吧,”医生避开了他的目光,“三天后出结果。”
回到观察室时,沈舟已经醒了。
麻药的效果还没完全消退,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却在看到许佳年表情的瞬间,变得无比清明。
“你早就知道了?”许佳年的声音止不住地发抖,“在芬兰的时候?”
沈舟虚弱地笑了笑,伸手想碰他的脸:“陈医师当时就说......影像不太理想。
那是我们盼了那么久的蜜月,小哲那么开心......”
许佳年抓住他冰凉的手,眼泪终于落下来:“那你知不知道,如果失去你,再美好的回忆都会变成折磨?”
等待结果的三天里,家里安静得可怕。
沈舟不再找借口,只是更久地抱着小哲,更细致地整理书房,深夜的书房里总是亮着灯。
复诊那天,他们默契地没有带小哲。当“晚期”、“淋巴转移”这些词语在诊室里回荡时,许佳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建议立即住院治疗。”医生的声音很沉重,“虽然不能保证治愈,但积极治疗还是能争取时间......”
回家的路上,夕阳把街道染成金色。
在等一个漫长的红灯时,沈舟突然开口:“先别告诉小哲。”
“那你打算怎么解释你要消失去住院?”许佳年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说你又去拍戏?说你不要他了?”
车子猛地拐进辅路,停在梧桐树下。
许佳年伏在方向盘上,压抑数日的痛哭终于冲破防线。
沈舟倾身抱住他颤抖的肩膀,像多年前那个雪夜,他第一次在片场被导演骂到崩溃时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背。
“别怕,”沈舟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带着他熟悉的温柔,“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活下去,为了你,为了小哲,为了我们的家。”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将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光边。
可在这虚假的温暖之下,凛冬的寒意已经悄然蔓延。
他们心照不宣——从这一刻起,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而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漫长而残酷的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