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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他想对你用禁术！
在意识到的那瞬间，你的身体筛子般抖动，绝望和恐惧浮现在脸上，他当真如此坚决。
他速度极快地逼近床，刚跑到卧室门口，便被身后的脚步声抓住，他压在了你身上，揽住你的腰勾在怀里，同时俯身亲吻你的耳垂，喘气询问，“跑什么？”
“别这样做，别这样做，阿拉里克，不可以！”你不断地念着，如同魔怔了般。
“哪样做？”
他翻过你的身，解开你的睡衣纽扣，同时俯首在你脸庞细细亲吻，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轻柔又恐怖地盖着印章，“这样？”
冰冷的手贴上温热的肌肤抚摸，“这样？”
“还是这样？”声音恶毒，染血的指腹在你的平坦的腹部连笔写着咒语，诡异的青光从脚底弥漫直整个房间，将面前少年阴鸷的乌鸦面具照得如同鬼魅。
他松开了你，退至禁术阵外，你本就被亲得泛软的身体彻底顺着门扉跌落，感受着身体的魔法力量被逐渐抽离。
望着居高临下俯视你的少年，你的鼻腔酸涩难耐，两行泪不断地顺着眼眶掉落，不禁低声啜泣。
“因为我躲你，你就要对我下禁术？”
声音惶惶然，一脸煞白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看得他直发笑。
“为什么那么害怕？你知道我不会害你。”狰狞的乌鸦面具在青光下明明暗暗，底下的声音透着平静，却在此时此刻，怎么听都觉得诡异，“谁阻碍我们的靠近都得付出代价，即便那个是你。”
一听，你彻底陷入了绝望。
他割破了手腕走过来，血顺着白皙手腕滴落在阵内，青光愈甚，用力掐住你的下巴，迫使你去喝他血。
有什么东西化作了锁链，紧紧缠绕在你的心脏口，锁得你喘不过气。
青光暂退，以血为契，仅仅一次便百分百成功，真不知是自信还是疯狂。
他那双眼睛晦暗，声音意味不明，“莉莉，从此以后，可得断掉逃了我的心思。”
“只要你不逃，你我都不会死。”
直到最后离开，他也没告诉你那施在你身上的禁术是什么。
他走后，一切冷清，若不是破碎的窗户和满地的碎片，恐怕你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怔然地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擦着眼泪，却止不住。
一道声音微弱又渺小地呼唤你。
“莉莉……莉莉……”
你恍惚着视线看去，床上被赋予生命的兔子玩偶终于敢动了，歪歪扭扭地站起来，朝你伸开双手，声音低冷。
“去找巴尔拿……他会帮你……”
“巴尔拿……已经转学到了你的学校。”
魔法师经常会用魔力供养一两只玩具“宠物”，你以往嫌瘆人，从来不会把魔力注入玩具的体内，此刻，你伤心还未过，又因为它起了一手臂鸡皮疙瘩。
它还念着，那些被随意抛在地上的玩偶也动了起来，试图洗脑你，“找巴尔拿……找巴尔拿……”
这一夜，过于惊惧恐怖。
玻璃窗外是明媚的阳光，穿着魔法校服的学生们齐聚药园，向导师学习药草搭配和炼制，只听一声剧烈炸响，一组学生的台面发生了爆炸，咳嗽声起，导师皱眉，挥去满天的黑气。
黑雾散去，红卷发少年脸庞灰扑扑的，面带愧疚，颇为尴尬地摸着脑袋。
“不好意思，萨克老师……我不是很擅长使用这些东西。”说话间，一对可爱的虎牙若隐若现。
萨克导师冷凝的面色缓和很多，语气不再僵硬。
“术业有专攻，没有造成伤亡就好，不必介怀。”话落，萨克导师幽幽补充道，“但你的作业，我得提前打零分了。”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又长“啊”了一声，眉眼间尽显失落，垂下头如同一只丧家犬，凄凄惨惨，却又对导师的话没有半分怨言。
“是。”
萨克导师瞟了他几眼，心中迷惑。
那么乖巧的一个学生，不爱跟人起纠纷，又是极为罕见的黑魔法师，司克利魔法学校怎么舍得踹走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收回视线，不再看乖乖巧巧做其他事的巴尔拿。
教室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动静，这时，有人在背后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巴尔拿的背，他侧过头看去，是一个长卷发的可爱女孩，她捧起手中的药材，神色有些紧张。
“巴尔拿，介……不介意的话，用我的材料吧。”
闻言良久，他轻轻笑起来。
那招人眼球的笑容又惹得女孩面色绯红，周遭的视线飘忽在两人中。
他轻道：“谢谢，不过就不麻烦你了，小可爱。”
一句话落，又引起了一片爱慕心，那丰神俊朗的身姿看得芳心波动的女孩们心跳不止。他慢慢收回视线，指挥着帕子擦去一片狼藉的桌面，这时，靠近门口的学生喊道。
“巴尔拿，有人找你哦！”
巴尔拿抬起眼，越过重重人影，看向门口脸色略白的黑发女孩，却并不觉得意外。
她紧盯着地面，下垂的双手紧握单薄的课本。
他起身朝她走去，越是靠近，那道朝思暮想、令他辗转反侧的身影便越是清晰，仿佛他的心跳，也跟着刚才那位女孩同频了。
直到他站在你的面前，你才回神，不放心地左右看了看，阿拉里克没有出现在周围，便开口着急询问。
“你知道怎么破解禁术吗？”
如此直接的话题令他微愣，他凝视了你片刻，半晌声音迷茫。
“小姐在说什么？”
你咬紧唇，拉着他的手朝无人的地方走去，转身看向他，声音惶恐又恼怒。
“你别装糊涂了！我没有时间陪你闹，不就是你让我来找你的吗！？”
虽然彼此素未相识，但确确实实那玩偶的魔力来自他，宠物只会根据主人的命令行事，也不知道他灌入魔力多久了，在此之前都一副死鱼的模样，你也从未关注到……不过先下解除禁术才是最关键的，阿拉里克他彻底疯掉了，他对你竟敢那么狠心，根本就不是你印象中的那个少年。
你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巴尔拿，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
他颇为烦恼地皱起眉，一副为难：“小姐，您一来就把我拽到这里，还一直跟我打哑迷，没什么意思，不过……我确实了解禁术。”
“我父亲的那本书里记载着很多，我看完了。”不过啊，人已经凉透了……巴尔拿抽出空想了下父亲死掉的凄惨场景，不禁有些埋怨阿拉里克。如果当初阿拉里克手下留情，留父亲一命，他根本不会为了复活父亲东奔西走。
话落，你瞪大了眼睛，慌乱又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手臂，声音恳切，潸然泪下。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他下撇的眼神凝视着你的脸，轻轻地擦去你脸庞的泪水，却放任你眼眶泪水的溢积。
泪水模糊了你的视线，面前少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烦恼，却看不见他此刻意味不明的神态。
“小姐，可是我跟阿拉里克一样，不做亏本生意啊……”
你怔然地看着他：“你，你想要什么？”
他俯下身，靠在你的耳边亲昵说着：
“我还挺喜欢阿拉里克的，你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吧。”
你沉默了瞬，问他：“仅仅是这样？”
他笑了：“对呀，小姐，麻烦快点，越快越好。”
回到自己教室，你常坐的位置上静静坐着一位黑袍戴面具的少年，他还有些打瞌睡，眼神疲惫而困倦，桌面上还摊着你上一节课的课本，紧握羽毛笔的手动作不停，你垂眸看去，只见笔记本里黑色批注下又有一层新的红色批注。
听见动静，他看向姗姗来迟的你，那道目光瞥过你的身后，引得你起一身冷汗，很快又徘徊在你的脸上，尤其是眼睛那里……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过来。”
一听见那道清冷傲慢的声音，你就回想起昨晚混乱的一夜。他把你压在门上，发出的相同声音是那般低沉，不知你的恐惧和狂怒，低声轻轻笑着，用手打破两人多年来的和谐。
你咬紧唇，唯恐被他察觉异样，拿着下堂课的书过去，乖乖坐在了他身边。
课堂铃响，导师在上面教书，你一边认真地在书上记笔记，理论过后，便是实操。
操纵书上的魔法时，格外不熟练和歪歪扭扭。
你有些着急，一想到身边坐着位那么优秀的人更急。
偏偏他的目光还一错未错地注视你。
只见你手中的魔法使用地越来越差，甚至有些失控。
嘀嗒一声，好不容易凝聚的魔法团散开，就连产生的波动都那么微小不堪一击。
你受挫至极，本来没什么，这样的失败你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但今天在同样青梅竹马的阿拉里克眼皮下，你久违地感受到自卑和不甘，悄悄抬眸看去。
你都这般差劲了，阿拉里克看着你的目光却还是一片淡然，没有半点轻蔑。
以他这般骄傲的人，恐怕在他眼里，目光所及都是愚笨之人。
目光对视片刻，你像是被烫了一般撇头，忍不住开口唤导师过来，刚喊出一个字，手便被阿拉里克拉住。
“又错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还有一个我？”他的声音有些发冷。
阿拉里克凑近你，握着你的双臂操纵你的魔力，亲自细心地教导你，在背后笼住你时，他的身体突然一僵，眼神审视地凝视你。
彼此距离紧密相贴，台上的导师见此，欲言又止，半晌挥袖叹气，转身当做未曾看见。
这是你最后一堂课。
“等等，阿拉里克。”在下了课后，你立马拉住未动的阿拉里克，生怕他眨眼就消失了。
虽然都坐着，但他远远比你高很多，你得抬头看他，有些累。
“有一个人想见你。”
他看着你未曾言语，半晌，只是重复了下你说的话，“想见我？”
你不清楚他的态度，忐忑点头。
阿拉里克死死地盯着你的脸，似是在琢磨你的话中意思，突然，冷笑声起，声音极度轻慢。
“莉莉，你是在侮辱我吗？”
你一愣，不明白他又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伸手从你耳后托出一丝黑气，猛地握拳，黑气骤然消散在空中，连一缕踪迹都见不到。
那是，另一个黑魔法师留下的魔法印记。
像是无声的宣战。
你心头微跳，还未解释，他声音带笑，无端的冷意刺得你骨头发寒。
“那便去见见他。”
“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说到后一句，他的语气明显加重了。
“不是的，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见面而已。”你有些紧张地解释，怕他发疯，拉住他的衣袖，垂眸看向地面，“你不要在教室里跟他打架。”
“天真。”他冷淡说道，揪着你起身，并不温柔地拖着你往外面走，像是想到什么脚步一顿，停下凝视你，声音平缓，“莉莉，你不会骗了我什么吧？”
你闻言，脸色一白，勉强扯唇微笑。
“不会的……你不是给我下了禁术吗？我能做什么呢？”
禁术二字似乎成了他最大的安全感，他弯眼一笑，把你托起来放正，整理你混乱的衣领，声音轻淡又带着些许痴狂。
“莉莉啊，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一旦起了逃跑的心思，这蚀骨的痛可就落到你我两人身上了。”
你抿唇，握紧双手，苍白至极，讪讪一笑。
逃跑不行，毁掉禁术总行吧？
5.
外面的阳光透过彩窗，折射出万千色彩落在地上，黑袍少年把自己全身藏得严严实实，他抬起眸，淡淡地看着站在窗边的红发少年身上。
“找我什么事？”他单刀直入，一边拿审视的目光巡视那人，见那人转身，目光越发深幽。
那身黑红色校服穿在身上，越显他身姿卓越，他的面庞挂着一抹始终不变的笑容，有些无奈地伸开双手，任由阿拉里克打量。
一道戏谑声响：“可算满意？”
阿拉里克眼底深层带着溶不掉的冰冷：“你去死吧。”
巴尔拿勾唇微笑，带着些许嘲讽：
“这么多日求你，都不肯来见我，果然还是女人乡最让人迷恋，稍微吹一下就来了。”
阿拉里克不为所动，冷淡说道：“我只给你一分钟。”
“哎呀，好利索。”巴尔拿眼睛笑眯眯，“传说中的禁术里，能复活死人，其中有道极其罕见的药材，名唤百岁折，就长在你们学校的禁林，被重重把守，我这些天都进不去，但你不一样，所以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阿拉里克眼皮都没抬，脱口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不屑。
“你似乎对你拥有的筹码价值有很高的自信？”
巴尔拿微笑：“当然，而且这份筹码你求而不得。”
话落，空气静谧。
阿拉里克瞥了眼外面，没有看见想看见的身影后，知道她是站累了去坐着，神情瞬间变得极为不耐烦，手腕上结痂的伤疤带来些许痒意，指腹不安地摩挲着。
突然，阿拉里克开了口，语气阴恻恻：
“我的女人，怎么会成为你手中的筹码，你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但想跟我斗，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
两位黑魔法师的针锋相对无人知晓，教室附着一层结界，不允许外人窥看和监听。
你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捧着下巴望着窗户上的盆栽发呆。
里面他们谈的内容你无从得知，但只能期望巴尔拿会信守承诺，帮你解开禁术。
“莉莉，莉莉！”走廊处有人喊着你，引路的纸鸟落在你的头上。
你抬眸看去，发现是冒冒失失的同班同学斯顿，困惑地歪头询问。
“怎么了？”
他脸庞有些泛红：“你走得太着急了点！我们还有一场魔杖对决训练课！老师叫我让你回去呐！”
你在他的注视下尴尬一笑。
“斯顿，你就当我和阿拉里克离开学校了吧。”
他不可思议：“你要翘课？！会扣学分的！”
你呃了一声，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你一直都不是很想去擂台跟一堆人魔法对轰，因为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这个训练方式得签生死契，经常出现别人用力过猛把对手打死的事情……
“你会毕不了业的。”他提醒了句。
你垂下头，声音闷闷的，带着破罐子破摔的语气：“毕不了业我就跟着父母去考古算了，反正魔法在哪都可以学，又不是非要死磕在学校。”
你不像阿拉里克，不是学习魔法的料，如果更是颇为后悔主修魔法，当初被阿拉里克哄骗着来，被猪油蒙了心，父母怎么劝都劝不动，果然有些事得自己来经历一趟，才愿意回头。
你默然想着。
面前的斯顿为难至极，突然，面前的门开启，出现的阿拉里克让他瞪大了眼睛。
他以为阿拉里克早就走了，但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你，又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
巴尔拿紧随其后，那头标志的红发是校园最近议论纷纷的对象，斯顿怎么不认识，现在他的面色极为不好，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阿拉里克的后背，阴鸷狠厉。
斯顿发出冷吸声，畏惧又尊敬的看着他们。
平时黑魔法师的踪影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这一来，就见到了两个！
可以吹好久的牛了！
阿拉里克淡淡看了眼斯顿，虽然对他没什么记忆，但也知道是同班同学，没去管他，侧身拉住你的手臂。
“回家了。”
多么一句暧昧不清的话，瞬间让在场其他两人的面色一变，你抿紧唇，抬眸的时候和巴尔拿对视，他恢复了笑容，朝你露出可爱的虎牙，眼睛精明。
你收回视线，又抬眸，发现阿拉里克正垂头一直盯着你，不知道盯了多久了，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一瞬间，手心冒出冷汗，被他细细摸索，仿若无所察觉。直到校门口，他终于停下脚步看你，语气平淡，眼神却不曾从你神情中挪开。
“莉莉，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骗没骗我？”
你有些对他此刻的状态发怵，只好否认：
“没有，绝对没有。”
空气瞬间陷入死寂，静得只剩下树枝上松鼠的穿梭声，以及远处庄园的鸡犬声，诡异而压抑。
他握紧了你的双手，一点点收紧力道，有些咬牙切齿：
“所以你到底跟他聊了什么？平时我一靠近就抖个不停，现在又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视我如空气，我看你胆子蛮大的嘛！”
只是闭个眼的功夫，便能回想起两人间的小动作，他忽然觉得，她竟然能那般专注地凝视别人。
……幸好有面具遮住他因为嫉妒扭曲的脸，保留了他这份体面。
本就疲惫的身体如今情绪波动更是惊人，如今恨毒占据了他的身躯，敲碎了他的每一块骨头，疼痛难忍，甚至觉得意识已经飘离了躯壳，正在半空冷漠地旁观他发疯。
“有了我怎么还想着要别人，难道我一个人还满足不了你吗？可每次跟你做，你就又哭又闹，莫非你更喜欢他？他有我爱你吗，还真是有眼无珠！”
他语气愤恨。
“莉莉，你究竟还要把我逼成什么样子？我是不是必须杀了他，你才能把视线继续放在我身上？”
一句又一句偏执的话说出口，像是积攒已久的怨恨。
你怔愣在地，望着他空洞无一倒影的眼眸，他似乎已经陷入自己的世界，发了疯地摇晃你的肩膀。
“你说啊！别什么都不说，快说啊！”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真的和他什么都没有！”你的声音怯弱又绝望。
他掐住你的下巴，你惊惧地喘着气，对上他冰冷如同看陌生人般的眼睛，浑然一震。
“知道我那会儿在想什么吗？”他的语气轻缓，仿佛稍微重一点，便会失去控制，如他所言的那般，“我在想，我要掐死你。”
“掐死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
阴森冷漠，仿若那般深爱你的少年从未出现过。
你吓得双腿泛软，只觉眼前一片昏暗，你知道他说到做到，眼泪如泉般流出，慌乱解释。
“我，我没有，真的真的！真的只是不小心对视上了而已……真的……”
敷衍拙劣的解释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一个禁术不够，那我便再加一个，加两个，加到你再也生不出旁的心思，好不好？”他一声比一声厉地逼问你。
他前进你被迫后退，双肩被他握住，直撞上墙壁。
你眼中带泪，撇头看向别处，声音悲切吼道：
“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做事那么偏激！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
仿佛连时间都安静下来了，面前少年歪头，轻声重复，像是真的听不懂。
“不应该是这样？”
你紧紧闭上眼睛，咬牙说出口：“强扭的瓜不甜，阿拉里克，不要再这样一错再错下去了！”
话落，心头猛地传来一阵蚀骨的痛意，这是你第一次尝得这噬心痛楚，瞬间疼得你脸色死白，仿若将死之人，思绪空白，浑身没有力气地倒进他怀里，他也苍白了脸，把你揽住怀后踉跄了几步。
阿拉里克缓缓垂下头，埋在你的脖颈处，嗅着你的芳香未曾言语，半晌，他猛地加重揽腰的力道，将你死死按进怀里，声音苦涩而冰冷。
“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闻言，你又气又恨，身体的痛楚进一步吞没了你，眨眼就昏了过去。
这一昏，就出了大病。
在你醒来的那瞬间，一直守着的人就醒了，他本就睡得不好，摘掉面具的脸黑眼圈极重，浓烈的厌世气息浮现，望着你不语，见你嘴唇干得起皮，他起身接了杯水，把你扶起来喂。
你喝得有些急，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他怀里静静地看着茶几上的信。
知道你病后，父母发来了好几封信，甚至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来治你，还拜托阿拉里克好生照顾你。
明明罪魁祸首就是他……
一天晚上，阿拉里克出卧室煎药时，你的目光突然瞥向窗户，随风摇曳的窗帘背后，是一抹绯红的头发。
巴尔拿探出身，笑吟吟地看着你：
“有空跟我合作吗？”
你沉默地看着他，又撇向门口。
“放心，我放了结界，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你想怎么合作？”
“你想办法让他去禁林，把百岁折带回来，我把你的禁术给解了。”
你看着他，虽然学习不靠前，但你头脑并不愚蠢：
“就这一句话，让我怎么信你？”
巴尔拿沉默了瞬，“瑟昂手里，有我父亲的遗物，那是他生前最珍视的书籍，里面是各种禁术极其破解方法，只要你拿到手，我绝对会解决掉。”
你垂下眸，半晌终是忍不住询问：
“如果他死掉了，我的禁术会消失吗？”
巴尔拿有些讶然，像是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半晌勾唇缓缓微笑。
“最好别这样做，小黑莲，可能会一起死哦。”
你咬紧唇，把脸埋进自己的手里，声音沮丧。
“你走吧。”
见目的达成，巴尔拿也不再多语，只是环顾了下四周，看见典型女性装扮的房间后，拿着魔杖从窗户上离开前，还不忘低声呢喃，脸庞笑容略深。
“哎呀呀，这还是我成为魔法师后，第一次钻女孩房间呢～”
你未语，翻过身，侧着凝视那道未关好的房门，在缝隙中，你看见穿着黑袍的阿拉里克正一步步上来，他的面容冷淡又孤傲，身后跟着私人医生，两人一前一后交谈着话，即便有求于人，他用的仍是那副高人一等的傲慢姿态。
阿拉里克察觉视线，敏锐抬眸对上你，原本冷淡的脸庞突然融化，勾起一抹温柔得无可挑剔的笑容。
才见过他发疯的你却无端觉得，这笑容透着几分诡异和疯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