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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很不巧，你其实挺害怕阿拉里克这个人的。
毕竟，他从小脾气就古怪。
最让你恐惧的，是一次在花园里玩耍，他竟然徒手去抓一条闯进来的毒蛇举到你面前，笑得比往常还要开心。
见你吓得尖叫，他皱起眉，毫不犹豫地拿起旁边的铁锹把蛇斩断成两半。
年仅七岁的他说：
“你不能因为它哭。”
“你哭了，它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还在扭动的蛇身，以及地上那点冰冷的血，成了你的梦魇，还差点熬出病来。
此刻，那伸进你衣摆里的手宽大而修长，顺着曲线向上，你咬紧唇看向别处，在感受到越来越明显的侵略下，保持沉默不作声。
灰黑色的柔软卷发靠在你的肩膀处，揽着你的腰，将你禁锢在狭窄空间，如同疯了般的恶魔索取着你的灵魂。
昏昏噩噩，不知去向，不知时间。
黑夜如猫眼般迷人，点点星光醉在半空，风里吹去啸声，伴随着一道道惹人遐想的哭泣声，远远飘去。
四面灰白的石壁，地面整齐地盘坐着好些穿白袍的魔法师，手拿魔杖，将能用的东西举起来，一阵哔哩啪啦响。
你和阿拉里克同时出现，见平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他们发出了惊奇的声音。
你垂着头，捂着双臂沉默地走向前面的石桌，一直待着的小小天地。
已经坐着的好友朝你努力地眨着眼睛，你只能假装没看见，埋头啃书，颇有当乌龟的样子。
“我说你怎么不跟我去参加学校的献祭日，原来有约了。”她戏谑道，撑着手肘看你。“你和瑟昂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讪笑了下。
“早认识了。”
“青梅竹马？”
“嗯。”
在你有意识的时候，阿拉里克就坐在你的身边玩玩具。
她惊讶地吸出声。
阿拉里克出现在学校的次数可不多，每次都冷冰冰的，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在她印象里，阿拉里克就像是一个为了黑魔法而痴狂的黑魔法师，足不外出，研究各种复杂晦涩的咒语，很难看出来，他居然还有着一位异性玩伴，而这位异性朋友，还是莉莉！
“你藏得好深！看不出来啊，莉莉，你的手里居然有那么大的人脉！”
你尬笑几声，附和了下，有意把这个话题转过去，盯着她胸口的红珍珠看。
“这串新的珍珠项链很漂亮。是别人在献祭日上送你的吗？”
“哦，是的，一个红头发的男生，据说刚从其他魔法学校转过来，是个中央空调，不过出手挺大方。”
“你没去可惜了，不然你也会得到一份这样珍贵的礼物。”
你笑了笑。
指不定拿到的当天晚上就会被阿拉里克扔进垃圾桶……
她还是不愿意放过先前的话题。
“莉莉，你知道瑟昂为什么会戴面具吗？大家都很好奇！”
“……”
“我不清楚。可能是会为了掩盖难看的脸色吧，他经常因为睡不好觉摆出臭脸。”
“可我觉得他现在心情挺好的。”
你心一咯噔，回应得也有些心不在焉了，一边抬眸看向正在和导师说话的阿拉里克。
乌鸦面具在幽冷的灯光下面目狰狞，颀长的身形被斗篷遮住，红绳在领口随意地打着结，垂落至腰间，隐约传来的交谈声里，面对导师，阿拉里克始终揣着那高傲自大的态度，偏偏所有人都觉得毫无违和。
阿拉里克对旁人的视线格外敏感，侧头精准地看向你的位置，放在腰间的手一动，朝你招手。
你忐忑地走过去：
“怎么了？”
他拉起你的手举在空中，当着来自各学院的魔法师们的脸，将面前导师胸前的徽章摘下，戴在自己身上，转身看向那一堆人。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新的老师。”
一片喧哗声起，你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导师摊开手，无奈地笑了笑。
“孩子们，突然被通知我退休了，我也很惊讶。”
“什，什么！？”
有乌鸦面具的遮掩，根本看不见少年的面色，他只是冷声哼笑。
“只是接管监督你的任务而已，不高兴吗？”
这句话响起，学生们更加好奇的眼神压得你喘不过气。
你忍不住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没抽动，便慌乱地拉着他来到另一个私密教室，朝他低声哀求。
“阿拉里克，你究竟在干什么？能不能在大家面前好好说话？”
“我有在好好说话。”
他的暗色瞳孔倒映不出任何物体，空洞无神，有些奇怪。
“你在学校根本不想来找我，我就只能主动来找你了。有老师这个职位，天天都能见面……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突然跟着一起过来？”
“……”
气氛一下冷了。
你深深呼吸，那沉重的大山还是紧紧压在你的心上。
压抑。
一如既往的压抑。
他做什么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觉得你在躲他，便占了你的导师位置，还在别人面前和你故作暧昧。
你忍不住爆发情绪：
“你明明知道我躲着你的原因，为什么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你能不能回到我们刚入学的那段时间，我们在学校各过各的不好吗？给我……”
你还想说话，面前的男人却突然伸出手指抵住你的唇。
柔软的触感让他瞳色加深。
“安静，莉莉。”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随着话落，朝你使用了定身术。
你的舌头僵硬无比，根本抬不起来说话，不仅如此，身体也像雕塑般。
面前少年的目光幽冷，俯首亲昵地靠在你的肩膀上，修长的手指顺着你的脸庞抚摸向下，将你因为透气解开的两颗纽扣扣上，遮掉露出的肌肤，又把衣服褶皱理平，才继续说道。
“不用那么害怕。”
“没有谁会因为我来打扰你的，我保证。”
他隔着布料揉上你的胸，期间你一直羞愤地闭着眼，不肯去见这极为荒诞的一幕。
直到过了几分钟，他才满意地解开你的定身术。
回到乱作一团的教室，他继续接着刚才那位导师和课堂的互动聊下去，语气冷淡又漫不经心，知识点却比那位导师讲得更加通俗和简单。
明明是同一届的学生，却要他亲自讲授知识，足以见得他的知识储备和魔法能力都到了多么恐怖的存在，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你盯着恍若天书般的魔法书，却突然被一只手抽空。
修长分明的手敲上桌子，敲了几下的声音短暂而冰冷。
抬眸一看，原本在讲台上的阿拉里克走了下来，另一只手里拿着收掉的书，眯着眼瞧你。
如乌鸦般沙哑的声音响起，却并不难听：
“我以为你只是在学习魔法上没有天分，但你似乎连怎么听课都没学会。”
走神的你脸一下红了。
等他走回去后，又陆续抽了你好几次问题。
一堂课结束，你的好友有些怀疑：
“莉莉，我怎么觉得他有点针对你？”
你抿紧唇，淡嗯了一声。
这不是第一次了。
从小到大，只要你注意力稍微离开他一点，他就会针对你做出各种偏激手段。
*
教室里的学生都已经走掉了，阿拉里克没有其他课上，他坐在莉莉待过的地方，用冰冷的指腹一点点擦去莉莉留下的痕迹。
“莉莉……”
他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和困倦，掺杂着迷恋，如同上了瘾的君子。
3.
夜晚再度降临，课堂铃声打响，魔法学校放学了，一离开教室，泛凉的温度黏在手臂上，惹人发寒。
你并不想回家，家里没有父母，只有你和他。
走在路上的步子缓慢，仿佛拖着拖着，他就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父母回来还要点时间。
如果那天酒会没有喝醉就好了，你不止一次地懊悔想到。
但你其实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不着边际。
阿拉里克不会放过你的……
毕竟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喝得烂醉。
家里黑暗暗的，出乎意料地没有在客厅看见人影，你把抱着的魔法书放下，在茶几的左上方看见了一张贴着的便签，上面写着一句话：
「回来后，请在夜晚十一点钟前来我家一趟，别惹我生气，你知道后果承担不起。」
他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
你咬紧唇，恐惧如蛇般攀附上你的身心。
简单收拾了下，你缓慢走到对门的住宅面前，推开了尚未关紧的大门。
一群被豢养的乌鸦扇动翅膀，在空中来回盘旋，黑溜溜的鸟身油光满身，它们盯着你，烦人地叫着。
仿佛在说，又来了……又来了……
穿着浴袍躺在椅子上的黑魔法师抬起眉眼，露出那苍白的脸庞，朝你舒展双手。
“莉莉，我比白天更想你了。”
陷入冰冷而柔软的怀抱，你逼紧着眼，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
“明天，明天爸爸妈妈就回来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俯首狠狠亲了你一口，将你抱得更紧。
你沉默不语，撇头用微弱的力量躲避他的亲昵，犹如蜉蝣撼大树，被他一步步强势地接近笼罩，浑身充斥着的黑魔法气息席卷进你的身体，心快速跳动到有些难受的地步。
晃动的身体，入耳的水声惹你脸色发红。
他伸出手，伸进你的口腔搅动。
“叫出来吧，莉莉，我更喜欢你痴迷我的样子。”
他这样说着。
溢出的声音在院落里回荡，笼罩女性的黑魔法师有着使不完的劲，宣泄着平日无法释放的精力，如同沙漠里的干渴旅人、极寒之地的失落之人，在极度渴求着一份无法得到的水源和温暖。
混乱中，你碰到了什么，凝聚着思绪看去，是一张烫金的邀请函。
是校长发给阿拉里克的，诚心邀请他参加新生魔法觉醒仪式。
你呜咽着，眼前白光一闪，彻底昏过去。
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亮得反光。
宽敞辉煌的大厅又经过了一番精心布置，场所中央立着高大的摆柱，无声翻动的古老厚书在每一位新生把手放上去时发出光芒，冰冷而机械地评测他们的资质和潜力，每一位新生脸色无不紧张，眼神不安分地瞟向坐在椅子上各学院的魔法院长。
在那些人中间，是垂着头不语的修长男性，他戴着乌鸦面具，在一众露面院长的衬托下格外神秘而醒目，浑身透着不好招惹的黑暗气息。
新生可能不知道坐在其他位置上的院长，但一定知道这位戴乌鸦面具的男性。
阿拉里克·瑟昂。
魔法学院最出名的存在，也是所有憧憬成为魔法师的榜样和偶像。
一众新生筛选下来，其中不乏有天赋好的，但阿拉里克仍旧没有动作，没有其他院长半分抢好学徒的兴致。
在阿拉里克看来，这就是个无聊的大会。
从他进入学校到现在，已经参加三次了，每次都坐在这里，冷冰冰地看着所有新生按完手掌，无论资质是好是坏，都与他毫无关系。
而且每次一坐在这里，他就会想起最初他牵着莉莉的手，被迫在魔法书的面前分开，亲昵的关系一落千丈，直到近日才稍有缓和。
突然，身旁来自修斯丹学院的院长开口：
“阿拉里克，你该试着接手了，不能像以往那样只坐着。”
阿拉里克感到很意外，究竟有什么样的勇气，才敢在他面前用前辈的态度来提醒他。
他不禁低声冷笑，稍微摆正了身姿，平静地凝视那位院长，冰冷地威胁。
“有空提醒我，不如好好关注自己，也许轮不到明年，就有别人顶替你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没再去看他吓出冷汗的脸，阿拉里克又垂下头闷闷不乐地看着自己的手。
昨天还在用它去摸莉莉呢……
他有些失神地想着。
这种事情容不得细想，明明此刻并没有睡觉的**，腹部那股火气却又快速地袭上来了。
阿拉里克忍着这股突如其来的**，覆在面具下的眉毛皱起，他交叠双腿，隐晦挡住了自己的身体反应。
他不再出声。
在旁人看来，阿拉里克仍旧傲慢，连戴着的乌鸦面具在权利的浸染下，都显得格外威严。
觉醒仪式结束后，阿拉里克站起身，想快速离开现场，却被校长叫住。
校长说，想让他结识一位从其他学校转来的少年，他们同样身为黑魔法师，会有更多话题。
阿拉里克一眼看穿这虚伪的社交。
无非就是想通过他，去笼络其他有天赋的魔法师罢了。
在阿拉里克看来，能出席觉醒仪式的现场，已经给了校长莫大的面子。
可他还敢蹬鼻子上脸，居然再次要求为他做事，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他没有兴趣，用一种敷衍甚至称得上不耐烦的语气：
“洛尔校长，我没有时间浪费在没用的社交上，如果你实在需要他，那就慷慨一点，送他一些能令他上瘾的东西。比如丹药，法器之类的宝物。”
话落，他立马消失了，别人连影子都捕捉不到。
他们回来了。
阴暗的窗户缝隙里，有双黑色的眼睛紧贴着窗户，凝视下方交谈甚欢的两对夫妻，他所处的房间里一片黑暗。
他们面容带笑，在门**谈入深。
瑟昂家和莉莉家父母间的感情好得令人惊奇，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争吵，也只有面对彼此，还会露出这样诚恳无比的笑容。
阿拉里克看见从房子里跑出来的你，给了爸妈一个大大的拥抱，欢乐的笑声入耳，他有些嫉妒。
这时，他的父亲抬起头，敏锐地看向他的房间。
他面无表情，拉下窗帘。
餐桌上，他没有半点胃口，撑着脑袋看着面前一桌丰盛的饭菜，脑海里回忆着莉莉的笑声。
她似乎很开心。
以为父母回来了就能摆脱他了？
不可能的，他绝不可能让两人的关系再度回到刚入学那段时间的冷淡。他恨恨地想着，握紧了双手。
“阿拉里克。”他的父亲开口了。
“什么事？”阿拉里克的声音很不耐烦。
“让你吃的药按时吃了没？”
阿拉里克眯起眼，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父亲平静的脸，突然哼笑出声。
“没吃。”
他的父亲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在餐桌上的声音低沉，却又格外充满威严。
“既然没吃，那就不要去打扰莉莉了，别以为自己能压住，黑魔法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你需要吃药来抑制你体内的负面情绪。”
“什么叫打扰？”阿拉里克皱眉。“我有分寸，轮不到你来教育我。”
父亲狠狠瞪了他一眼。
“别再胡闹了！”
阿拉里克扯唇冷笑：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必须得到莉莉，不想死，你们就别掺和进来。”
“早就说过不要碰黑魔法了。”母亲在一旁说道，神情无奈。
“你三岁的时候，还喜欢抱着我笑呢，难道你还没察觉到吗，阿拉里克，当了黑魔法师后，你的想法越来越极端了。”
烦人。
阿拉里克没有说话，他靠在椅背上，拿着魔法拐杖挥动，把客厅弄得一团糟，各种破碎的声音响起，只有餐桌还好着。
父母没发脾气，仍由他的心情来，镇定地吃着晚餐。
反正到了最后，他还是会还原一切的。
阿拉里克从小就不依赖父母，在对待亲情这件事上，他展现出超乎寻常的淡漠，如果不是看见他对莉莉的黏劲，瑟昂父母真怀疑生下的孩子是个没有感情的畜牲。
深夜，阿拉里克还没睡，他侧躺在沙发上，眼皮下的黑眼圈重得令人心惊，单手撑着脑袋，没精打采地看着书。
那书凭空立在半空，足足有十厘米的厚度，页角工整没有缺损，足以见得前主人的爱惜程度。
这本书极其缺稀珍贵，世间仅此一本，他从入学就在找，终于在一个月前得到了消息，从别人手中抢了过来。
拥有书的原主人已经死了，现在除了他，再没有人得知这本书的下落。
书的封面泛着诡异的青光，每隔一会儿便自动翻开下一页。
他在找一种禁术。
一种，能限制人身自由的禁术。
突然，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久久停留在那一页的上半部分，低语吟唱了几下，察觉到手腕处出现的黑色符文，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冰冷的笑容。
……莉莉，怎么办呢，还真让他学会了。
你想告诉爸爸妈妈关于阿拉里克强迫你的事情，但他们回来后就很忙，只是简单跟你吃了一顿饭，便又上楼收拾行李要走了。
“你们又要去哪儿？”你皱着眉问道。
“哦，宝贝，教主要求我们去柏林一趟，时间紧迫，我们得赶紧走了。”
你揪住妈妈的衣服，看着他们的眼神悲伤，想把那件难以启齿的事说出来，妈妈却俯首吻了下你的脸。
“宝贝，有事通过魔石联系我们，或者让阿拉里克帮你解决。”
话落，她提着行李箱和父亲一起匆匆离开。
这些年，他们忙碌到很少跟你聚餐，每次离开，都习惯性地把你丢给了阿拉里克。
留着你一个人他们不放心，但只要有阿拉里克在你身边看着你，他们就能自在地走向千里外的异国。
毕竟在他们眼里，阿拉里克要比你成熟很多，他就是个可靠又冷静的少年。
咔嗒一声，门关上了，你还怔愣在原地。
偌大的家里又剩下你一个人。
回过神，你连忙跑到玄关处，踮起脚看外面，他们骑着魔法杖走了。突然，猫眼陷入了一片黑暗，你眨了眨眼睛，看清对面那棕黑色的虹膜结构后，半晌才迟钝地意识到，有人堵住了你家的猫眼。
黑色的眼睛。
只会是阿拉里克。
“莉莉。”
在浓郁的夜色中，他开了口。
“我知道你在看我。”
你吓得后退了几步，捂住嘴惊恐地看着陷入黑暗的家门，仿佛能透过门看见外面穿着睡衣的黑魔法师。
大半夜，他又因为睡不着跑来找你了。
阿拉里克抿着笑，凑近猫眼低声道：
“我看见叔叔阿姨走了，你不寂寞吗？”
“开门好不好？”
他到底想怎么样！
不可能，不可能开门！
不然……又是一场浑浑噩噩，你变得都不像你自己了。
你在地上翻过身，跑回房间将房门反锁，钻进被窝，牙齿都在打颤。
然而下一秒，玻璃窗破碎的巨大声音响起，你从床上惊坐起来，看见满地的碎片，猛地一道拉扯声响，没有任何阻碍作用的窗帘被少年揪在了手中。外面冷清的月光穿过窗帘洒入房间，他戴着神秘的乌鸦面具，在如纱般的月色中更显狰狞。
他从栏杆上跳下来，长靴踩在碎片上，发出冰冷的咯吱爆裂声。
在他黑色的瞳孔尽头，是一个坐在床上，不停地颤抖着肩膀的软弱女孩。
“莉莉。”少年轻柔低语的声音响起。
“我来找你了。”
他一边过来，一边褪下衣服，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侵占了他的全身。
那些都是学习禁术带来的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