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祓灵记 第35章 宴

作者:柯烂樵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23 01:29:41 来源:文学城

三月廿四。

清晨,天微微亮。

有一瘦长身影,早早团着手坐在镖局门槛上,竖着耳朵听的镖局里头耍刀耍剑的,耍虎虎生风,似乎在晨练。

郎中心摸摸摸鼻子,拿出了那张欠条。

钱没收回来,他们掌柜的昨夜秤杆子都要戳到他脑门上了。

犹豫再三,一咬牙便要叩门。

不料还没站起来,镖局大门忽地从内打开,叫他一个倒仰跌了进去了。

庞起元一脸茫然,怎么门上还有个老头子?庞起元拎鸡崽似的将他提起:“老先生找谁?”

郎中站稳了,连忙作揖:“这位爷,请问贵府二当家在不在?”

昨夜与舒颂今一谈,小公子似乎变得沉闷许多,平日早就起床了今日这会子还不见动静。庞起元不好打扰,又问:“你是哪个?”

那郎中一一道来,庞起元拿过欠条,小眼睛扫来扫去,大笑出声:“你怕不是遭骗咯?我们二当家身边鲜有女眷,有个年纪相仿的表妹人在青州呢,哪来的什么姓严的!”

他越笑得直不起腰,郎中的脸越黑,气冲冲要回望江楼,忽听见有人凌空踏步,几个翻转落在郎中面前,那张欠条已到了来人手中。

舒湛川晨起披了一件黑色外袍,身姿挺拔,面上没什么表情,看清纸条的一瞬间,舒湛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额间碎发阴影落在眉间,整个人周身散发出隐隐怒意。

那纸条落款上出了严漱玉的大名,还有一颗椭圆形黑墨印子。

郎中一看:“对喽对喽,她说就是找一个黑脸蛋的人……”话未说完,只见舒湛川五指一收,欠条竟化作齑粉从指缝簌簌落下,他咬牙切齿道:“庞大哥,去支二两银子给他。”

“小公子真认得?”庞起元奇了,被舒湛川横一眼,一溜烟去拿了钱。

郎中得了钱乐呵呵要走,舒湛川突然问道:“她人还在望江楼?”

郎中点头称是,“是也是也,公子你要去的话我可以带路……”

“不去。”舒湛川黑袍翻卷,倏然折返房中。

这场景落入燕青云眼底,他与庞起元对坐用早饭,忍不住低声探问:“方才那郎中说的严姓姑娘?”

“怎么了?”庞起元吃包子,几乎是一口一个。

“那郎中说的严姓姑娘,莫非就是昨日叫我们去查看的望江楼那位?”燕青云忧虑,“昨日我们去时,那姑娘正捧着一个男子的手,两相对望呢!”

“如此?!”庞起元怒目圆睁,想了想又坐下来,“倒也寻常。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有知己,即便真是鸳鸯眷侣又如何。”他仰头灌了口茶水,“咱们小公子心在江湖,岂会拘泥儿女情长。”

燕青云道:“也是,公子和县主早有婚约……”

“你说那个啊。”庞起元摆摆手,“舒家三位公子,当年虽指腹为婚,却未定人选,更无庚帖为凭,到底是谁、成不成还不好说呢。”

燕青云突然开始挤眉弄眼,“吃饭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酸规矩,江湖中人哪来这些讲究!”庞起元正说得兴起,忽觉肩头一沉,他一回头,舒湛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

他已经穿戴整齐,黑红暗绣竹纹束口外袍,玉带腰封,佩羊脂玉环,手佩流云剑,宽肩窄腰,狼目熠熠,“我看你闲得很?”

“不,不闲。”庞起元尴尬笑了起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又没有能装得下他的地缝,他搓搓手:“吃完这些就要给白良送早饭去了呢。”

燕青云忙提起食盒解围:“是啊,这都装好了呢。”

一转,三人转至白良养伤的小院。

白良肩头中了一剑,对家里谎称准备走镖,有家不敢回,如今躺了两天,止不住想念妻子的饭菜。

耳朵听见饭盒子晃荡的声响,一还当是食堂老伙夫送饭,正要埋怨食堂菜难吃,抬眼却见燕青云提着食盒,身后竟跟着舒湛川,话到嘴边改成了唱曲儿。

“伤势如何。”舒湛川笑问道,“心情倒好?”

白良坐了起来,苦笑:“半边身子还动弹不得。”

庞起元哈哈大笑:“也好,省得你手脚不老实。”

燕青云:“你可别惹他,回头他把你裤衩偷了挂镖旗上。”

庞起元顿时笑不出声,讪讪地掀开食盒。

舒湛川凝望着粥碗里升腾的热气,思绪已飘到昨夜与颂今的密谈,

舒颂今所说,日昌票号的账本并不在店里,而是藏在李府中,李府极大,园林一个又一个,若藏在房里还好,那账本若真藏在李府地下密室,非得白良这般妙手不可得。

白良见舒湛川沉思默虑,心直口快:“当家的怎么了这是?”

燕青云抱臂而立。昨夜他们已议定,如今朝堂动荡,太子失德,小皇子既然递来橄榄枝,不过取个账本,这买卖做得。

他们是镖局的人,自然选择与镖局统一战线。

“事关镖局日后存与亡。”舒湛川展开一卷绢帛,但见李府地形跃然纸上,亭台楼阁皆用朱笔细标,巡更路线密如蛛网。唯地下密室处留着几处黑墨圈画,旁书“存疑”二字,他指尖轻点道:“想请你探条明路。”

白良乐了,他摸金探穴十分精准,地下密室机关不同于地上机关,进出亦然如在自家大厅散步。他笑:“正是某家拿手好戏。”

“你的伤……”

白良咧嘴一笑,五指如穿花蝴蝶般虚划,“纵只余一臂,探穴定位也如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荒郊野岭无人发现就算了,但是在别人的院子里摸摸索索甚至掘地三尺,总归不太实际,他又犹豫道:“可是探寻地下室在何处,需得时机。”

“净给我们搞些脏的累的活来!他奶奶的这个舒……”庞起元想骂人,但又想到对方是皇亲国戚,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舒湛川抽抽嘴角,“你说什么?”

庞起元改口:“那找到入口由爷爷我守在外头,来一个敲晕个一个!”

燕青云摇摇头:“李府护卫森严,你如此绝非上策。”

“明日大婚正是良机,到后日启程还有一段时间。”舒湛川说道,“今日我会借拜会李老太爷之名带你们进去勘定方位,后续取物之事我自有计较。”

“如此也好。”白良点头,越是紧要处,越要沉住气。

几人正在说话,忽悠一个趟子手过来禀报。

“二当家,有人找……”

还没说完,舒颂今带着两个人推门而入,他笑道:“好侄儿,叔叔来要人来了。”

舒湛川负手不语,眸中寒星点点。地下室关着的那几个昨夜舒湛川没有放,镖局兄弟的血不能白流。

舒颂今见状,用笛子推出来一人:“徐信,还不上前赔罪?”

那青年应声出列:“徐信问公子安,那夜误伤贵局兄弟,是在下之过。”他横一把短刀在白良面前,“今日特来请罪,还望海涵。”

当夜小皇子的确吩咐他们来探路,没想到镖局的货仓也在地下,翻找无门,耽搁间又被庞起元发现了,本应不理会直接撤退,一时冲动动手后还伤了人,的确是他之过在先。

也是在那时候徐信认出了舒湛川。

他一开口,燕青云与白良就知是谁了,是那夜交锋中持剑的黑衣领头人。庞起元闻言怒目圆睁,燕青云已按住他。

白良诧异接过刀,看一眼舒湛川,舒湛川表情没什么异样,显然是默许了他的行为,白良拿起刀,心情大好:“你且把手放在桌子上。”

徐信依言,五指张开扣在桌面上,他紧绷身体,看白良站了起来,咬牙准备硬接一刀。

“铮——”刀起刀落,寒光一现!

徐信年轻的脸上血色全无,闭上了眼睛,两股战战,可预料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有人轻笑出声,他睁眼看,白良揶揄地看着他。那刀紧贴指缝钉入桌面,偏一分一毫就会没入他的手指,剜下一块肉来。

庞起元大笑起来,“没有尿裤子还算你有胆识!”

白良说:“年轻人锐气太盛,该挫一挫。”他坐下来,“省得那么一个个狂妄自大。”

徐信心有余悸:“你说的是。”

舒湛川勾唇一笑,同燕青云说:“燕镖主,劳烦你点个人带他们去放人。”

庞起元自告奋勇:“我也去。”

庞起元嚷嚷着跟去地牢后,屋内只余叔侄二人。

舒颂今依旧笑眯眯,看不透他眼底真情绪,他自顾自坐下来:“我还要安插几人到你镖队里,扮作镖师便于查验箱笼。”

“老木裹新木,那箱子的确古怪。”舒湛川说,“你把人安排在我这里,钥匙我就不给你了。”

舒颂今沉吟,“你还是得给我。”

“为何?”

“我要拿一份回京城。”

舒湛川眉峰微挑:“行。”

二人说话间,又有人来通报,“公子,日昌票号的总管事李达求见。”

叔侄二人对视一眼,舒湛川起身出去,果然见李达带着六名劲装护卫立于院中。

李达奉上泥金请柬,说:“二公子,这是我们大公子后日大婚,届时还请你赏光喝杯喜酒。”

舒湛川接过那张红封字帖,客气道:“有劳李管事亲自送来。”

李达未曾进门,忽听内院传来阵阵呼喝,李达伸颈张望:“这是?”

“晨练罢了”舒湛川面不改色。李达啧啧称奇。又笑了笑:“我们老爷想见见二公子,今夜在府里设宴,也请二公子……”

舒舒湛川心下生疑,明日便是大婚,今夜单独设宴未免蹊跷。但正愁寻不着由头进府,当即应道:“一定准时。”

李达见他点头,又说几句客套话:“今夜就要封箱,恐怕镖局兄弟们要多有劳累了。”

“无事。”舒湛川淡淡道,吵嚷声越来越大,送走李达后,舒湛川转回内院,只见个名唤狍子的青年正对燕青云挑衅:“老家伙还提得动刀么?上回像鹌鹑般缩头躲闪,可还服气?”说着竟要将人往武场拉,他得知燕青云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背九环,想要知道南北派刀法谁更胜一筹。

舒颂今也不拦,他一向喜欢热闹。

可惜燕青云不接茬。

庞起元怒:“小猢狲敢与你庞爷爷过几招。”

狍子说:“谁要打你这笨熊。”

庞起元跳起来骂人,一时间鸡飞狗跳,燕青云忍无可忍,竟然真的要抽刀。

舒湛川扯住狍子往后一拉,“和我打如何。”

狍子被吓了一跳,这少年郎的狠辣手段历历在目,狍子忙说:“不打不打,只是想切磋切磋。”

“我们来这是找架打的?”舒颂今这才慢悠悠开口,狍子溜走,舒颂今见了请柬,同舒湛川笑说:“倒是一个进李府的好机会。”

“给你你要不要。”舒湛川冷笑。

“放心去,这封箱的事儿剩下的交给我吧。”

“……”

舒颂今说得理所当然,俨然将镖局当作自家地盘。

此时,石林别苑中。

天色微明时,忽闻院中喧闹起来。仆役们忙着张灯结彩,红绸红花挂满廊檐,最新搬来的盆栽花卉将别苑装点得喜气洋洋。

严漱玉盘坐榻上调息,她早上五更天就醒了。

祝鹃儿一夜未归,门外巡夜人往来四五趟,每隔两个时辰便有人从窗缝窥探。她虽换了祝鹃儿的衣裳假寐,终是睡不安稳。

严漱玉看着从窗外露进来的天光,暗自蹙眉,该不会王生已经魂归西天了吧?本不欲入人因果,如今却已经坐在此处,真是命运捉弄人。

外面又丫鬟们低声交流,皆道祝姑娘闭门不出已是常事,倒是主事的林婆子迟迟未现踪影。

有人说:“昨天夜里见她姑娘的房里出来,急匆匆、骂咧咧,想必是耽误她去赌钱了,搞不好,昨天打了个通宵。”

有人笑道:“那的确,她哪需点卯当值,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那不是,你要去催她,她保管跟母夜叉一样。拿她指甲戳你的头啊。”

“哈哈哈哈……”

一群人嬉笑,林婆子在柜子里竖着耳朵听得一清二楚,柜里的林婆子听得真切,怒得浑身发颤:一群碎嘴子,两面三刀的蠢货!

衣柜里的林婆子嘴巴被破布塞得满满当当,呼不出声。她这已是第三回醒来,每欲踹门便被那邪门女子用迷药捂晕,此刻只得憋着口气,从门缝死盯那盘坐练功的身影,见严漱玉一动不动,又暗骂:这泼皮女祝鹃儿,去哪里勾搭了一个邪门歪道来,等她出去了一定要上老太太那里告翻她。

如此想着,忽闻门轴轻响,有人推门进来。

严漱玉瞬息卧倒裹被,背对着门,掌中暗扣迷药。

晨光晦暗,一个妇人小心翼翼进来,手搭上了严漱玉的肩膀:“乖女,该梳妆了……”

[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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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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