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得所爱（hp） 第54章 万圣节

我用奥德里奇的身份，连着上了几天的课。包括博恩斯教授在内，邓布利多没有把我假扮奥德里奇的事告诉任何一个教授。没人发现我不是奥德里奇，除了魔药课上，克劳奇教授偶尔会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一副好像已经看透了一切的表情。

至于学生们就更不可能发现了（西弗勒斯不算），只是到了现在，我才发现奥德里奇过得有多孤独。几个我平时觉得和他关系不错的人里，莉莉只在最开始的时候主动找过我一次，问的也是我的身体怎么样了。她好几次想去看望“我”，都被邓布利多拦住了说“我”需要静养。亚索·埃弗里每次找奥德里奇，都是来汇报斯莱特林学生会的情况，不像是同学之间的闲聊，倒更像下属向上司汇报工作。斯克林杰虽然天天跟在奥德里奇身后，寸步不离的，但也不像我和莉莉的关系，而像是个随行秘书。罗德里克·博恩斯和林肯·弗林特更闹腾一些，除了斯克林杰，他们两个是我这几天见过最多的人。可他们在面对奥德里奇的时候，总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好像有点儿怕他。

让我没想到的就是卓西·高尔，我以为她和奥德里奇的关系没那么好，她也的确不经常在奥德里奇面前出现，可每次出现时，我都觉得她好像比别人表现得更轻松一些。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把奥德里奇的亲密交际圈比做一个金字塔，那么罗德里克、弗林特和埃弗里在最下层，卓西比他们高一层，斯克林杰又比卓西高一层。完全不害怕奥德里奇、甚至时不时要讽刺上一句的西弗勒斯在斯克林杰的上一层，而奥德里奇自己，就是稳坐在塔尖的那个人。

这样的社交结构未免也太奇怪了，除了西弗勒斯和莉莉，奥德里奇身边根本没有称得上“朋友”的人，所有人都只能称作“跟班”，或者是“下属”。

我渐渐能理解了，为什么邓布利多会说，奥德里奇和汤姆·里德尔有许多相似之处。同时我也意识到，也许真的像西弗勒斯说的那样，我的确还不够了解奥德里奇。

随着这样的认知越来越深刻，现在我每天中午坐在奥德里奇身边说的那些话里，就多了一些“抱怨”。

“上午魔药课上，卓西帮我递了一份阿比西尼亚缩皱无花果，我就是习惯性地和卓西说了声‘谢谢’，就把她吓得脸都白了，到现在都没缓过来。”我坐在床头，让奥德里奇的脑袋枕在我腿上，边给他梳头边说道，“你怎么这样啊，从来都不跟人家说‘谢谢’。你这个脾气，他们究竟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这也是我一直想问的。”一直像个透明人一样坐在桌子后面办公的邓布利多，突然插了句嘴，“事实上，我一直觉得以他的性格，能有那么多学生围在他身边，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阿布拉克萨斯先生也好、卢修斯也好、还有未来的小德拉科，马尔福家的人从来不缺跟班。既然如此，奥德里奇和他们一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不觉得被欺骗了吗？”

“什么？”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邓布利多把羽毛笔插回墨水瓶里，扶了扶眼镜：“马尔福先生从来没有在你面前，表露过他真正的性格，不是吗？”

“他只是对我和对别人不一样而已，不代表他在欺骗我啊。”

“如果他像对别人那样对你，你还会喜欢这个人吗？”

“教授，您这个假设不成立。”我把梳子放到一旁，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向邓布利多辩驳道，“因为他喜欢我。在奥德里奇的心里，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他不会这样对我。如果他不喜欢我，他才会像对待斯克林杰、罗德里克、弗林特和卓西那样对我。而那样的奥德里奇，也根本不需要我的喜欢。”

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在面对有利用价值的人时，可以拉拢，也能讨好。但斯莱特林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喜欢，也不需要无关紧要的人来认同自己。

我不觉得奥德里奇的遮掩是一种欺骗，是因为我明白，他正是因为重视我，不愿意我讨厌他，才要刻意逢迎我的喜好。

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他们认定了奥德里奇冷漠刻薄，认定他的眼睛里除了利益，根本没有其他东西。可就算看到了他冷漠刻薄的一面，我也依然相信，他的温柔和正直，并不完全是装出来的。

邓布利多依然不认同我的话，可他认同与否，本来也无所谓。

“对了，因为你还在‘昏迷’，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那边，卢修斯找了罗德里克·博恩斯先生来顶替找球手的位置。昨天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已经结束了，斯莱特林的对手是赫奇帕奇……”

“赢了吗？”

“……输了。”

“输了？！”我骤然喊出声来，差点儿破音，“斯莱特林输给了赫奇帕奇？！”

“事实的确如此。比赛那天，斯莱特林的三位追球手发挥得很好，可惜在领先一百四十分的情况下，被赫奇帕奇的找球手率先找到了金色飞贼。”邓布利多眼中闪过愉悦的笑意，“我很抱歉。”

明明就是在幸灾乐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讨厌斯莱特林。卢修斯这回恐怕要气死了，他第一年当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队长，斯莱特林就遭遇了几十年来最严重的一次滑铁卢。第一场比赛就惨败，斯莱特林的脸全让他丢光了。

卢修斯应该会迁怒我吧？看来奥德里奇还是晚点儿醒过来比较好。要是正好赶上和格兰芬多比赛的时候醒过来，那么我就要换回罗德里克了。我可没信心在詹姆·波特手里赢下比赛。

“过两天就是万圣节了，你打算怎么过？”

我本来是想和奥德里奇一起参加万圣节晚会的。早在我们遇袭之前，我就替他准备好了万圣节装扮，还给自己准备了一身配套的装扮。

可是现在，他睡在这里，我一个人去参加晚会又有什么意思？

“你还是要出去的。”邓布利多好像知道我不想参加晚会，只想留在这里陪奥德里奇，干脆直接下了命令，“你不能总待在安全的地方，让伏地魔无处下手。去霍格莫德走走吧，给他留个机会，早点儿结束这一切吧。”

我猛地抬起头，邓布利多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目光锐利坚定。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这些天安逸生活里逐渐淡忘的重担，好像一瞬间回到了我的肩上。

“我明白。”我摸了摸奥德里奇的头发，小心地让他躺回到枕头上，然后站起来，向邓布利多道别，“麻烦您照顾他了，先生。之后这几天我不会来了，请您帮我看好奥德里奇。如果他醒了，就想办法让他多睡一会儿。如果……如果我死在伏地魔手里……”

我咬了下嘴唇，心脏剧烈地跳着，连我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害怕还是兴奋了：“如果是那样……不，还是算了。”

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我死了，就让邓布利多给奥德里奇施一次遗忘咒。让他忘了我，忘了我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然后安稳快乐地度过余生。

如果奥德里奇忘了我，他会怎样呢？也许会像德拉科那样，一直做那个骄傲自负的小少爷。等他长大了，就会和一个门当户对的、漂亮的纯血女巫结婚，生下几个可爱的孩子，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那样也许是最好的，可我不甘心。如果我死了，我最爱的人，最爱我的人，当然也要陪在我的身边。

分院帽的判断还真是准确，果然我的骨子里，还是那个自私的斯莱特林。

邓布利多想让我去霍格莫德，但万圣节那天不是霍格莫德日，我也还没到可以去那里的年纪。想去霍格莫德，当然只能偷偷去，而且要留下踪迹，让食死徒们有机会布置陷阱。

回到公共休息室，我向罗德里克和弗林特招了招手：“你们知道从城堡到霍格莫德村，有什么小路可以走吗？”

“你想去霍格莫德？”罗德里克左右看了看，往我身边凑近一些，“你问对人了，前两天我在四楼遇见了詹姆·波特、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迪鲁。他们鬼鬼祟祟地聚在走廊里那面镜子前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说重点。”我翘着脚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放在桌子上的一个记忆球，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罗德里克立即闭上了嘴，弗林特接着说道：“重点就是，那面镜子后面有个密道。站在镜子前往前跳两下，再敲三下镜面，镜面就会消失。波特他们离开后，我们俩进去走过，密道的另一头就是霍格莫德车站。”

“到车站？”我重复了一句，然后把记忆球抛给罗德里克，“行，明天中午你们带我过去看看。”

我站起来往宿舍的门洞走，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旁一直在和卢修斯、威尔克斯说话的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这时候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他听清刚才的问话了吗？无所谓，反正以莱斯特兰奇的性格，明天中午我和罗德里克他们去找密道的时候，他肯定会跟踪我们的。

要的就是跟踪。

万圣节当天，霍格沃茨城堡到处都在张灯结彩。从下午开始，学生们就陆续换上了节日装扮。晚餐时，邓布利多穿着一身紫罗兰色的星星长袍，和打扮成了小矮妖的弗利维教授一起走进礼堂。博恩斯教授用魔药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银白色，还变出来一对狼耳朵顶在脑袋上。斯普劳特教授穿着带刺的绿色袍子，看上去像个大号的米布米宝。就连最正经严肃的麦格教授，今天也戴了一个狮子头的帽子。

学生们就更不用说了。正逢满月夜，莱姆斯没有来参加万圣节晚会，波特和西里斯就像他们那天商量好的那样，扮成了两个狼人。两个男孩儿一个阳光潇洒，一个桀骜不驯，赚足了姑娘们倾慕的目光——波特的脸上写满了得意。彼得·佩迪鲁居然真的扮成了老鼠，他屁股后面那条细长的老鼠尾巴，也不知道是变出来的还是买来的魔法道具，居然还会动。莉莉和西弗勒斯今天作的是同一套装扮，他们扮的是女鬼和僵尸。莉莉把自己的脸抹的煞白，给西弗勒斯化的妆却是灰绿色的。明明丑得感天动地，可西弗勒斯居然还一脸开心的样子。两个人手拉着手走进来的时候，波特还黑着脸捏爆了一个气球。

卢修斯和纳西莎还在吵架，可不妨碍他们穿一套衣服。卢修斯穿着黑红色的吸血鬼斗篷，纳西莎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眼睛变成了红色。斯克林杰被罗德里克硬逼着穿上了燕尾服，黑着脸站在我身后。罗德里克和弗林特把一堆乱七八糟的油彩抹在脸上，像两个滑稽的小丑一样，在屋子里放起了烟花。没过多久，普林格就骂骂咧咧地冲过来，揪着他们的耳朵往外拖。

除了我之外，唯一没有做怪异装扮的只剩下克劳奇教授。她今天穿的是第一次来上课时的那件白色长裙，脖颈间的黑魔标记如往常一样，被高高的衣领遮的严严实实。波瑟芬妮·克劳奇坐在教师席上，无聊地把一个苹果抛来抛去。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我慢慢退出了礼堂，跑到四楼走廊上，镜子密道的入口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艾丽斯？”

“我在。”艾丽斯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和弗兰克都在，柯洛芙。别害怕，我们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不，艾丽斯。”我说，“答应我一件事，就这一件——保护好你自己。”

我用力握着我的魔杖。接骨木和长角水蛇的角，最桀骜不驯的杖木，最难得的杖芯。奥利凡德说得对，今晚我就要带着它，去创造历史。

要写决战了，虽然之前想的是写完七个学年，但七个学年战线太长了，还是解决完老伏就快进到毕业后吧。

11号晚补充：对不起我本来以为能写完的，结果果然到决战就卡壳了【哭】。然后作者强迫症，不想打破双数日更新（tui！借口！）。综上所述，我又要鸽更新了，大家14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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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万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