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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卜幼甚觉奇怪:“这与‘保护少爷’有什么关系?”
待得再听,然而,只见钦臣轻叹了口气,竟不再说话,黑暗中,更是看不见他的神情。
佚名也不再言语,将木桶重新封盖,再将黑色头套戴上,继而推着三轮车,一路贴墙走在黑暗中。行了一段路,过了一道围墙,将三轮车推到一个黑暗角落后,她再次走向下一个岗哨,将把守的士兵叫到一个隐蔽角落。
此时,营地都知道钦臣不见了,却不知佚名失踪了,因而那士兵对佚名并不设防。很快,故技重施,佚名料理了一个哨兵。但一个岗哨把守的士兵不止一人,分有暗哨一人,明哨三人,游哨七人。何谓游哨?便是一支小队伍,沿着围墙巡逻。此时,刚好游哨没有在门关附近,佚名便打算速战速决。
只见她将第二个士兵叫到了眼前,装模作样交谈几句,询问了一下有没有发现异样的情况。若是熟悉佚名的人,一眼便可看出她的不对劲。因她平时吐字如金,主动说话都已是难得,更不必说是你来我往交流数句。可是,奈何这些狼人士兵并不了解佚名,因而无所察觉。
只见那狼人士兵正单膝跪地,低下头颅,一五一十地汇报相关情况,对佚名丝毫不设防。而佚名面似在认真倾听,然而,同样的,袖中忽然冒出一点寒光,那是钢银钎的刃尖!
只要她迅疾将尖锐的兵刃插|入狼人后脑颅腔,用力一绞,狼人便会大脑死亡,一命呜呼。
不过,看到这里,卜幼忽然有些奇怪,心想:“佚名没有带她的大刀吗?”顿了一顿,又想,“难道是因为那柄大刀太奇特,会暴露身份,所以没带?可是,她分明可以带别的刀。她用惯了刀,用起来总比钢银钎方便的。又或者,是因为钢银钎好隐藏?”
她不知,佚名没用大刀,实则是因为她的大刀在来时途中,因为与狼人对战,一个不防,刀被狼人一手掰断了。之前卜幼在林中遇到的断裂刀片,便是佚名断裂的刀片,那些狼人的断肢残躯,也是出自佚名之手。
这时,卜幼余光忽然捕捉到一点寒光。
原来,此时佚名突然抬起了小臂,钢银钎从袖中露出一半,刃尖寒光闪闪,锋芒毕露,待要疾如闪电那般,将钎刃刺入狼人颅腔。却在这时,不远处忽然有人叫了一声,道:“不好!这里死人了!岗哨!岗哨!!!”
佚名暗叫不好,心想定是隐藏在暗处的尸体被发现了。
而与此同时,正跪在地上的狼人哨兵一听“岗哨”二字,立时抬头望去。这一抬头,可是巧了,正撞上佚名未来得及收回的钢银钎。
只见那钎刃锋利无比,杀气腾腾,正冲准了他的颅腔——分明,是要他的命!
那狼人登时警铃大作,再一想,佚名方才经过第一围墙,可是第一围墙的哨兵却死了。如何死的?怕不是被这钢银钎从背后一击毙命?
狼人本就对人族没有好感,只是迫于太子殿下的命令,这才对佚名恭敬有加,一旦察觉佚名的杀意,便也无需再装作顺从了。
于是,瞬即,狼瞳凶光闪现,便要反将一击!
只可惜,佚名比他更快一步,出手如电,将钎刃贯穿狼人颅腔,迅速搅动一周。很快,那狼人的大脑内部变成了一团浆糊,轰然倒地。
这时,听得一句爆吼:“贼人在那,抓住她!”刚说这句话时,那声音还在远处,一句话甫毕,声音已在她近处。
显然,她方才闹出了动静,已经暴露了!
狼人士兵们正向她追来!
而一旦暴露,她身处狼人地盘,四面皆敌,如同一张密网将她困住,若要逃跑,谈何容易?何况,她还有钦臣要救。焉能救人救到一半,为了自保便撒手不管?
不过,眼下她正站在阴暗处,想来那些狼人只是看到了她的背影,尚且还不知她便是佚名。不论如何,她还是把头套重新罩上了。
当下,在外人看来,她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
不过一会,十数道庞大的黑影从天而降,跃落在地,俨然四面八方围来了狼人。这些狼人魁梧高大,狼瞳森寒,恶狠狠盯住了她,仿佛一根手指头便能轻易将她捏死。
卜幼不禁担心:“佚名虽然功夫不错,力气也不小,可毕竟不是猎人,还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对付这么多狼人?而且……而且,其中有一部分狼人没有魂魄,想来是具备不死之身!”
她这边怜香惜玉,狼人们却是跃空飞扑,齐齐围攻,很快,便将那个纤瘦身影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卜幼本想放手不管,然而看到佚名有难,又动了恻隐之心,正当犹豫要不要出手帮忙,这时,听得吾爱道:“请大人往西边看,是谁来了?”
只见西边,有一队火把正向这边游荡而来。火光中,影影绰绰,黑压压一大片,正向这边涌来,地面被脚步声震得轰隆作响,可想而知,正有大批狼人往这边狂奔。
待得队伍靠近,卜幼看清了领头的人,登时脚底一滑,差点从树上摔下去,暗暗叫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地绯来得这么快?”
想来,定是方才有狼人发现异样情况后,跑去将此事报告给了绯。绯立刻带领大部队往这赶来。
她对眼下的正面对峙感到越发担忧,暗暗祈祷:“希望佚名的身份不要暴露!不然,真不敢想象,绯那般真性情的人,在得知了真相后会怎么样……”
吾爱道:“大人被至亲至信之人背叛过吗?”
卜幼摇了摇头,“没有。”
吾爱:“小仆却想起了一个人,那人曾遭遇过至亲至信之人的背叛。”
卜幼:“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啊……”如同驱赶小小蚊蝇那般,吾爱摆了摆手,以一种轻松的语气道:“也没有怎么样。”
“那就好。”卜幼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那口气却再度闷回了心底,听吾爱沉声道:“只不过是——”顿了一顿,却忽而嘻嘻一笑,玩世不恭道:“整个世界都塌了。”
卜幼惊得呆了,心道有这么夸张么?却忽然想起五百年前看过的一段往事,心想:“也许,对于那种对真善美有着极端追求的人,真的如同世界毁灭那样严重吧。”
正自感叹,又听吾爱道:“小仆十分好奇,那狼太子若是知道自己惨遭至亲至信之人的背叛,会是什么反应?”
好奇,他实在好奇极了。
只见绯来了以后,眼看狼人士兵将那贼人团团围住,应是游刃有余,不急插手相助,只是站在一旁目观形势。
其他狼人则纷纷呐喊助威:“兄弟们,将那贼人撕个粉碎!”
“不,那太便宜那贼人啦!应该先把那贼人打得精疲力竭,没本事反抗以后,再一口一口,将那贼人活活咬碎吐掉!”
“哈哈哈哈,对,对!”
现场正当一团起哄,将军却喝道:“不可!”
全场忽的安静下来。
卜幼心道:“之前在牢狱,这个将军还那般铁面无私,这时却不忍心下狠手了?”
然而,将军的下一句话,便告诉她,那是自作多情。只听将军道:“给那贼人留下一口气,一会对其严刑拷打,慢慢折磨致死!”
众人立时爆出一阵哄堂大笑,纷纷喝道:“兄弟们,听到将军的命令了吗?抓住那贼人,严刑拷打,折磨致死!”
围住佚名的狼人应道:“遵命!”下一刻,便齐齐攻了上去!
狼人们数量众多、体型又大,而佚名只身一人、身材纤细,这下被狼人们团团围住,登时看不见她的身影。只能看见,一开始,那些围攻的狼人中,有的被踢飞出去,有的被钢银钎捅穿咽喉后歪倒在地;但渐渐的,没有狼人再被踹飞……
而佚名,始终被淹没在狼群之中,不见人影。
卜幼不禁联想到,此前钦臣一个人对抗群狼,便是这番类似的场面,到了最后,一个人终究敌不过一帮人,成了一个血人。
想到这里,卜幼不禁暗暗替佚名捏一把汗,便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时,忽然一点寒光凌空划过,“当啷”一声,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根钢银钎砸落在地。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柄钢银钎,应该是佚名手中唯一的兵刃了!想来,应是佚名被狼人踢中手腕后,脱手将钢银钎甩了出去。
如此一来,佚名岂非是手无寸铁?
卜幼眉心一跳,心想:“佚名手里唯一的兵器都没了,她又不是猎人,这一仗,仅是赤手空拳,还怎么打?怕是只有挨打的份了。”
刚这么想,这时,忽听“砰!”的一声,狼人们竟停止了战斗,纷纷后退开来,不过仍是围成一圈,而在最中间的,那黑衣少女已瘫倒在地。
不过,似是为了慢慢折磨她、羞辱她,狼人们没有立时叫她开膛破肚,而是将她皮肉撕裂,在她身上留下累累血痕。
似乎,在开战之前,一个平凡少女对付众多狼人,其悲惨的结局就已经揭晓了。
卜幼忽然想起一事,那晚在钦臣府,猎人们口口声声骂佚名是狼人的走狗,对她又是辱骂、又是殴打。若是猎人们看到她为救钦臣而孤军奋战,与狼人族拼死一搏,落得一个遍体鳞伤,又该作何感想?当然,却也不能全怪猎人们,毕竟谁也想不到,佚名竟然会背叛绯。
此时,狼人们见佚名瘫在地上,胸口不断上下起伏,应是在大口喘气,纷纷嘲讽道:“就剩最后一口气了,还苟延残喘个什么?”
“才打了这么一会就不行了,猎人族的走狗真是没用!”
“贼人,快快从实招来,你将钦臣那狗贼藏到哪里去了?你如果识相点,老老实实告诉了我们,或许还能叫你死的痛快点,总不至于兄弟们一口口把你咬碎了,才叫你死去!”
“快说,快说!不说,便把你往死里打!”
卜幼眼见佚名满身是伤、虚弱不堪,不禁担忧道:“吾,我们要不要去救她?她没力气了,定是打不过这些不死狼人的。”
吾爱却气定神闲,道:“没有力气?这才打了不到一个时辰,怎会就没有了力气?大人未免小瞧了钦臣,也小瞧了那佚名小女娃。”
卜幼:“可是佚名终究不是猎人,又是个刚过及笄之年的小女孩,她的体力哪能支撑这么久?怕是快晕过去了!人命关天的……算了,你若不去,我自己去救!”刚要跃下大树,肩膀却一沉,自是吾爱按住了她,不禁面露怒色,喝道:“吾!”
吾爱恭敬道:“小仆在。若这当真是生死关头,不必大人出面,一声令下,小仆自会出手。可那佚名小女娃秘密很多,深藏不漏,生死关头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大人何必心急?”
卜幼双眉一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