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旅 第98章 巧立名目

西岐，西伯侯府。

伯邑考睡到一半，突然睁开眼睛：啊，只顾着跟小发叙旧，忘了跟陈曦说，杨戬回来后不知道跟哪吒说了什么，哪吒就踩着风火轮飞向朝歌了，杨戬随后也跟了上去。也不知道他们见到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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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意识到哪吒并不是不介怀，而是被法术控制了情绪。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太乙真人的“杰作”，心中不免吐槽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做法。

不过，丰富的吐槽只停留在内心世界，杨戬的面上并未体现，只是语气平淡地劝导陈曦：“师妹，莫要再与哪吒斗嘴了。”

其实哪吒早就不生气了。他被陈曦绊倒后，挨的那些个拳头，加起来都没平时跟杨戬打的最轻的那一下用力。至于为何能从他手里夺下乾坤圈，在他看到石矶时，就猜到个大概了。

小师妹打架都还是凡人那几套，也就是身法好一点。她的法器更不用说了，结果自己还不小心熔了人法器。人家打不过你，还不给人家骂两句啊？

但是现在是杨戬现在用的是全力控制的自己，所以他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连传音都用不了。

虽是劝导，但是传到陈曦耳朵里就变成了偏袒。就算不提他不告知灵修，非法行医的事情，今天这些事情，明明都是因为哪吒非要斗牛引起的，现在居然还偏袒哪吒？陈曦认真地建议：“师兄既然不能接受哪吒斗嘴输了，就应该跟哪吒一起老老实实待在昆仑山上，而不是到处东游西荡。这样，就不会有人跟哪吒斗嘴，哪吒就不会因为说不过而生气了。”

哪吒：我靠，我没有！

陈曦明显又闹别扭了。杨戬刚要解释，就看到有一人快速走过来。

陈曦感觉到一个有体温的布盖在自己头上，转头一看，是鄂顺和他的披风。

杨戬不知眼前这人是谁，只看到陈曦的乾坤袋在他手里，他拿来塞回她手上。

鄂顺挡在陈曦前面，对杨戬说：“你不要再说她了。我分明看到就是你们一直在欺负她。烧她，打她，现在你还要怪她。”

为了防止哪吒又突然挣脱杨戬的控制，鄂顺直接拔剑挡在陈曦前面，想了一下，又说：“你们二人随便一件法器都威力巨大。同是昆仑山弟子，陈曦的法器却是一枚骰子。就这，她还把它当宝贝，现在都没扔！”

三位女仙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一脸鄙视地看着杨戬。金灵和石矶袖子下的手已经偷偷准备好了——如果这两个昆仑山刺头敢对鄂顺动手，她们就有名目动手。

早就看这两个人不顺眼了：一个“诱骗”小妹妹灵修，另一个到处搞破坏，还打死了碧云和彩云。

杨戬觉得冤枉，真是好冤枉啊，从来没那么冤枉过。

得到鄂顺的披风盖头，鄂顺也替她说话，让陈曦有些感动。原来不是所有人都怕她这副模样。刚感动没一会儿，鄂顺就拿“法器”来说杨戬，这让陈曦感到有些尴尬。毕竟这是她自己非要做的，而且还引以为豪。她现在捂着嘴，看着手里抓着的废铁，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舍不得也确实是舍不得，但是舍不得的原因是因为这是第一个法器，而不是说她只有这个法器的缘故。

杨戬真是百口莫辩。他真想告诉大家，这个骰子是陈曦自己做的，但是好像这样说了，也会被诟病——别的弟子的法器都是师父送的，你们居然让她自己做？

陈曦伸手压下鄂顺手上的佩剑，不让他继续跟杨戬针锋相对。虽然很感激鄂顺来替她说话，但是，“一码归一码，不能用骰子法器来说杨戬。”

杨戬看到陈曦想给他解围，没有让他替云中子接受道德审判，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

“好，一码归一码，我们不说法器。”鄂顺听陈曦的，把剑收了起来。哪吒在一旁动弹不得，只有眼珠子在咕噜咕噜地转动。鄂顺看了他的样子，继续说：“我们就说今天的事情。今天入宫前，我刚好看到有小孩来跟陈曦说，是‘额头有一条竖痕的哥哥’来接她，这哥哥分明指的是你。你的特征如此特殊，没见过你的人根本不可能编得出来，说明那小孩见到的人一定是你。但是刚刚这个人在烧陈曦的时候，”这个人指的当然是哪吒。“你却不在。这很不合理。你现在能控制住他，说明你的修为比他高上许多，那就不存在他反过来控制住你，让你来不了的可能。所以刚刚你是不是一直偷偷在旁边看着，故意不出来？”

三位女仙在旁边听了，心里默默地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这南都世子看着木木的，没想到却能用凡人的思维分析出正确的结果。

陈曦听了，满腹狐疑：这不可能吧，杨戬带她只是完成师叔的任务的话，那就更不应该看着我被烧啊。

下一秒，杨戬就打了她的脸：“是的，我一直在附近。我想看看师妹的修为如何了。”看到陈曦夺了哪吒兵器，确实让他很惊奇，所以在一直按兵不动，直到感觉到陈曦顶不住了才出来。

居然真是这样，这对陈曦来说，简直晴天霹雳，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杨戬居然如此狠心。

这时，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是这些两个昆仑山的道士，在朝歌横行霸道，肆意妄为？”

是殷寿骑着马，旁边站着殷郊，显然是殷郊去把殷寿叫来了。殷寿后面还有一辆小马车，比干坐在上面。

陈曦看到殷寿，赶紧凑到鄂顺旁边，打算用“南都世子”光环躲躲。她可没忘记，殷寿是一直把她当成姬昌之女对待的。现在不是了，那可不得换条大腿抱着？

殷寿对黄飞虎做出的最大努力表示感谢。

杨戬上前向殷寿道歉，说是自己没有管教好师弟师妹，希望他谅解。

“谅解？”殷寿轻蔑地笑道，又看向哪吒：“我记得你，你是陈塘关总兵李靖之子。当初你的父亲向天上的龙王苦苦哀求时，可曾换来了他们的原谅？”

杨戬请殷寿明示。

殷寿却看向陈曦，问她这事放她家乡怎么办？

陈曦：“危害治安、破坏公共设施，轻的要罚款，严重的要坐牢。您不能让他们坐牢吧？”倒不是为了求情，而是想了解一下朝歌有没有能关杨戬的牢房，如果有的话，那关她也绰绰有余，她可得赶紧想办法跑路咯~

“没必要。如果罚款，罚多少？”

陈曦：“按照损坏的东西的价值的一到五倍来算，上限十万。”

殷寿对杨戬说：“好。那你就赔10万两白银吧！赔完，就能得到谅解。”

陈曦震惊：我靠，狮子大开口啊。这些东西就算五倍赔偿，一万两都算多的。而且，杨戬一直在昆仑山上，能拿出10两都算他有钱！等等，你们朝歌要人赔偿，关我屁事，这不是让人觉得好像是我让他们赔十万吗？

果然，杨戬拿不出。

殷寿本来笑容可掬的脸，突然严肃起来：“拿下！”

所有王家侍卫、质子们迅速把哪吒、杨戬团团包围。

杨戬没有立刻带着哪吒跑，这些确实是哪吒破坏的。于情于理于法，他们确实应该要做出赔偿，他如果带着哪吒跑掉了，这会败坏昆仑山的名声。他再次向殷寿致歉，希望殷寿能提出他们能满足的方案去协调此事。

殷寿又看向陈曦，让她说。

陈曦：让我说个der！你个老登，这心里就没憋好屁！

鄂顺以为陈曦念着旧情，就帮她说：“赔不出，就拿法宝抵押吧！”

此言一出，杨戬、哪吒眼睛都瞪大了，应该是极为不愿意的。

三位女仙正互相对视，表情及其难看。不管是昆仑山还是碧游宫的仙人，他们的法器都来之不易，跟陈曦的骰子可不是一回事。

“法器抵押，也不是不行。”殷寿顺着鄂顺的话说了下去。

在场的仙人们脸色更差了。

刚刚给陈曦传音教学的人，再次给她传音：别让寿王开这个先例，拜托了。也不知道寿王要我们仙人的法器干什么，他又用不了。

陈曦原以为是这人是想替道友求情，但听到她对寿王的吐槽后，略感到不妙。转念一想，也对，本来十万两这个数字就是不合理的。再说，殷寿这个老登，早就偷偷在修炼。可能就是想巧立名目，想将别人的法器占为己有。倘若今天开了这个先例，那下次矛头岂不是要对准女仙？就算这个老登不敢对金灵做什么，那石矶的呢？龙吉的呢？我的呢？

绝不可以！

“十万两，是不是有点多了？”陈曦想明白后，赶紧就把话引回赔款上，“我看，五千两差不多了吧？”一边说，心里一边默算：黄金五百多一克，白银五块一克，差不多一比一百，刚刚我好像得了一百两黄金……？

殷寿等凡人没想到陈曦还会给杨戬他们求情，都有些惊讶。殷郊见殷寿沉默不语，便出言问道：“陈曦，你该不会是想替你同门赔偿吧？”

殷郊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可以吗？我帮他们赔。”陈曦决定替杨戬他们赔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