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旅 第97章 哪吒

杨戬和龙吉分别控制住哪吒和陈曦后，才能安静地说两句话。

龙吉认为，既然灵修是以道侣之间互相萃取的效果为佳，就说明此法不宜在非道侣的关系下使用。杨戬此种行为，属于不负责任，严重怀疑他是想体验灵修是什么感觉，所以诱导陈曦配合。

或许陈曦修为提升的慢，也是因为不当灵修的结果。

而杨戬不这么认为。

陈曦修为提升慢，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离开了精力充沛的昆仑山，而不是与他灵修。且，若杨戬不与陈曦灵修，陈曦的修为只怕会更低。当初也是陈曦要急于能学习变形术，苦苦央求杨戬帮她，杨戬才到处给她找快速增进修为的办法，综合考虑下，最后选择的灵修。

绝对不是杨戬想体验灵修是什么感觉！

杨戬和龙吉针对灵修问题“论道”期间，哪吒和陈曦又静悄悄地“骂”起来了。

他们只是被贴了静音符，嘴巴不能说话，但是传音可没被限制，现在正在传音对喷。

哪吒对自己的藕身十分在意。

前两年，哪吒回陈塘关，发现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经常出来兴风作浪、吓唬海边的百姓，便去讨个说法。敖丙面对哪吒的质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当他的面要抓走在海边玩的小孩。所以哪吒一怒之下，使出乾坤圈，把敖丙打死，并抽了他龙筋玩。

四海龙王得知此事，大怒，以水淹陈塘关来威胁李靖交出哪吒。

出于对陈塘关百姓的考虑，李靖曾试图向四海龙王求情。他与龙王中的一位有过一拜之交，便以此为契机，希望龙王们能够法外施恩，放过哪吒。

李靖太天真了。

四海龙王是龙族，定然向着同为龙族的敖丙。无论敖丙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也会包庇他，纵容他。更何况敖丙现在只是抓小孩，多下了几场雨。在龙族眼里，这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人族常年供奉龙族，本来就是对龙族有所求，希望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既然对龙族有所求，龙族自然认为自己高人族一等。

现在人族的哪吒，看到敖丙不下跪参拜就算了，甚至胆敢打死龙族的太子。龙族岂能忍下这口气？

所以，四海龙王态度坚决，必须要哪吒以命抵命。

那天，乌云压到了陈塘关的高塔，雷电不断地向地上劈来。面对龙王们的强硬态度和压力，李靖逐渐感到无奈，只能妥协，同意将哪吒交给四海龙王处置。

哪吒被父亲舍弃，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悲愤，但也不愿连累父母和陈塘关的百姓，所以他毅然选择了剔骨还父、割肉还母，以此来承担所有的罪过，与父母和陈塘关撇清关系。

…

太乙真人用自己种的仙藕，给哪吒重塑肉身后，对他说：

“好徒儿，你父亲会如此选择，也实属无奈。他自知无法取得你的谅解，故而托付我以后好好照顾你。我自然答应了。无论如何，你既已用此极端的方式，断绝了以往的关系，就要忘掉过去的种种痛苦，放下所有的怨恨。否则，即使你以仙藕为躯，肉身得以重塑，也并未获得新生。”

哪吒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痛苦就是痛苦，怨恨就是怨恨，又岂是一个人，几句话，断绝了什么关系，就能让人放下的呢？

哪吒是从一团肉球里诞生的，出生就是三岁。可随着太乙真人修炼好几年后，外形变化不大，看起来才四、五岁。似乎身体极难长大。

原本他还不在意。

直到与杨戬一切磋，才发现，在对战中，身材高大还是极其占优势的。

所以，长大，是哪吒一直以来的愿望。

好不容易长大到8-9岁的模样，结果被龙王逼死了。原以为就这样解脱，没想到还能被复活，在这个仙藕之躯上。

所以陈曦骂他莲藕精，不仅仅是触碰到他痛苦的过往，还是在提醒他，他的身躯永远7岁，永远长不大，永远因为短一截，打不过杨戬。

要不是太乙真人深知他的脾气，偷偷给他上了道法术——强制冷静：能在他快失控前，立刻降低他情绪上的痛苦。否则，陈曦在说第一个“莲藕精”后，应该就只能紧紧抱住杨戬的大腿喊救命，而不是还能跟他连续对骂那么久。

可是，对于陈曦而言，《哪吒闹海》只是一个故事，故事里的哪吒，他的委屈和悲愤，刚烈和决绝，早就随着她的成长而淡忘。

她只记得哪吒是藕身，记得是四海龙王和李靖逼死的。她没有切身经历过、看到过哪吒之死的过程，又哪会感受到哪吒解脱之前的心情？

现在，陈曦眼前的哪吒，就是个熔了她法器，害她暴露真身，烧牛打牛欺负牛的坏小孩。

…

由于未见哪吒暴怒，杨戬误以为他心里早就对藕身这件事不在介怀。所以只简单控制了哪吒，就专心跟龙吉“论道”，其他再无理会。

陈曦跟哪吒传音撕逼的过程中，也在偷听杨戬和龙吉的“论道”，所以吵着吵着，她就分心了。

无论灵修是什么样的修炼法门，杨戬在施展时，确实是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的。如果不是龙吉今天说这件事，陈曦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有跟杨戬灵修过。

现在杨戬又一个劲地认定，就算不是道侣也能灵修。

这样陈曦十分郁闷：感觉杨戬此前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完成任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在陈曦走神时，哪吒趁杨戬不注意，挣脱了束缚，祭出混天绫，将杨戬、龙吉公主扫开，径直冲向陈曦面前。

哪吒是不会暴怒，但是依然会有情绪。

陈曦本来就戳中他心中的伤口，现在吵架吵一半还分心。哪吒觉得自己被忽视得厉害，接受不了。

如果是以前的他，已经情绪爆发，杨戬就会对他用更高级的法术进行控制。

现在，能保持冷静的他，既没有让杨戬发现他不高兴，还因为冷静，更轻松地找到杨戬法术中的漏洞。

陈曦还不知道危险所在，将灵力集中在手上，打算故技重施，抓住乾坤圈。

但是这回，哪吒给乾坤圈注入了更多的灵力，威压很强，让陈曦预感到威力与刚才不一样，便放弃抓乾坤圈的打算，迅速侧身躲过。

杨戬、龙吉没有防备，被哪吒扫飞出去后，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哪吒原以为，没了骰子，应该能轻易制服陈曦。却没想到她身法灵活，反而比有骰子的她更难打。突然，陈曦一改常态，贴向哪吒。

已经习惯追着陈曦打的哪吒，对突如其来的转变，当然是没反应过来。

陈曦比了个??，直接插上哪吒眼睛。

痛得哪吒连连后退。趁他没反应过来，陈曦的??换成拳头，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哪吒的鼻涕都被打出来了。

妈耶，师父您老人家做的藕身都不能长大，为什么痛感还要一比一还原？？？有这个必要吗？？？？

趁着哪吒眼睛看不见，手又捂着鼻子，陈曦果断一个扫堂腿把他绊倒后，骑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脸一拳接着一拳。

不知道静音符是什么时候失效的，只看到陈曦一边打，一边反反复复地念：“让你喷火！让你熔我法器！让你骂我！……”

三位女仙捂着嘴，好久没见过那么“凡人”的打架方式，简直难以置信。

杨戬也十分震惊，陈曦这在外面都学了什么！

直到挥着的拳头越来越慢，陈曦才发现居然没有人上来阻止她。她停下因为频繁出拳而酸痛的手臂，抬头看到杨戬在自己前方，正错愕地看着自己，好像在努力理解自己眼前的事情。

杨戬见陈曦终于停下，试探地问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

陈曦以为杨戬是说她暴力，赶紧从哪吒身上站起来，跑到杨戬身边，扁嘴告状：“师兄，是哪吒先动手的！”

可能也是有藕身的功劳，除了最早那两下，插眼睛和捶鼻子的，特别疼之外，哪吒感觉其他打在他脸上的拳头软绵绵的，根本没伤不到他一点。

所以干脆躺平任由她一直打。一来是测试一下藕身的坚韧程度，二来想看看已学会绊人的陈曦小师妹，啥时候能正经打一拳出来。结果正经的一拳没等到，等到的居然是她向师兄告状？

气得哪吒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告状是吗？我也会。

“师兄，是陈曦先骂我的！”

“毛！不是你先骂我兔子精的？”

“那你本来就是兔子精啊！”

“那你本来就是莲藕精啊！”

“啊啊啊——你耳朵都出来了，还不能说了吗？”

“你给我砍一节，就看我煲不煲得出莲藕汤吧！”

…

杨戬一顿操作后，一手一条水绳，控制住哪吒，一手隔着陈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