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钟声再次在紫禁城回荡时,殿内的气氛比往日更显压抑。皇帝刚提及 “加固京郊防御” 的议题,礼部尚书周明远便突然出列,绯色官袍下的手微微颤抖,眼神却透着反常的坚定:“启禀陛下!宸亲王君铄手握兵权,却私交江湖势力,恐生异心!臣恳请陛下废除其兵权,交由太子殿下暂管,以安朝局!”
这番话让殿内瞬间寂静。周明远素来以 “稳重” 著称,此前即便与君铄政见不合,也从未如此直白地提议剥夺兵权,更何况理由牵强 —— 君铄私交的 “江湖势力”,正是协助查案的夜行阁与药影阁,早已报备过皇帝。更反常的是,当吏部尚书质疑 “无凭无据” 时,周明远竟只会重复 “臣为江山社稷着想”,语句僵硬,眼神空洞,与几日前的户部尚书如出一辙。
未等皇帝发话,兵部尚书李嵩又紧接着出列,他手中的奏折捏得发皱,声音嘶哑:“陛下,鞑靼部近期虽有袭扰,却无大规模入侵之意。臣以为,可派使臣与鞑靼议和,许以岁贡,以换边境安宁 —— 若继续备战,恐耗损国库,得不偿失。”
此言一出,连太子党羽都面露惊讶。李嵩是出了名的 “主战派”,上月鞑靼偷袭粮草队时,他还力主 “派兵反击,震慑敌胆”,如今却突然主张议和,且岁贡数额远超朝廷承受范围,明显是在损害国家利益。君铄心中一沉 —— 这绝非李嵩本意,定是也中了玄机子的控心膏!
退朝后,君铄与沈知言在御花园的回廊会面。沈知言递上一份厚厚的卷宗,眉头紧锁:“这是三位尚书近三日的异常记录。户部尚书周怀安签字的账目,竟将‘军粮拨款五千石’写成‘民用赈灾两千石’,数字混乱不堪;礼部尚书周明远驳回的七份奏折,有五份是君铄你提交的,包括加固边境、清查药铺毒物等,理由都是‘暂无必要’;兵部尚书李嵩更过分,私下调走了京郊的三百巡逻兵,说是‘调往皇陵守卫’,实则把人派去了静心别院附近,像是在保护玄机子的据点。”
君铄翻看卷宗,指尖划过那些荒唐的记录,眼神渐冷:“玄机子这是想通过控制三位尚书,在朝堂上孤立我,还想篡改国策,为鞑靼和他自己铺路 —— 户部管钱、礼部管礼制、兵部管兵,这三部门被控制,朝政几乎要被他拿捏。”
“墨影那边有新消息。” 沈知言压低声音,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他率暗卫监视静心别院时,发现每日辰时,都会有东宫侍卫提着锦盒去三位尚书府,锦盒上印着‘东宫贡品’的标记。昨日暗卫截了一个送盒的侍卫,从锦盒里查出了控心膏 —— 是用蜂蜜调和成膏状,伪装成‘滋补药膏’,让尚书们每日服用。”
君铄攥紧纸条,指节发白:“太子果然参与其中!他为了储君之位,竟帮着玄机子祸害朝廷!” 他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却驱不散心中的阴霾,“沈大人,你继续收集证据,尤其是太子与侍卫的联络记录;墨影盯着静心别院,若有玄机子的人进出,立即跟踪;我去药房找清欢,催她尽快研制解药 —— 再拖下去,恐怕还会有更多官员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