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傍晚,城外的悦来客栈渐渐热闹起来。往来的客人多是商人、镖师,大堂里充斥着酒肉的香气与谈笑声。一个穿着灰布伙计服、梳着利落发髻的 “少年” 端着茶盘穿梭在桌椅间,正是易容后的夜不收 —— 她特意将眉毛画粗了些,脸上抹了点黄粉,掩去原本的清丽,换上伙计的短打,看起来就像个常年干活的半大孩子。
这是沈知言提前安排好的 —— 客栈掌柜是玄机子的门徒,但上周刚被墨影的人 “抓了把柄”(私藏朝廷禁运的药材),为了保命,只能答应配合,让夜不收以 “远房侄子来帮忙” 的名义混入客栈当伙计。
戌时一到,一辆青布马车停在客栈门口,李达提着黑色木盒,面色严肃地走进来。夜不收眼尖,立即迎上去:“客官里面请,您常坐的二楼雅间已经备好茶了。” 她故意装得熟络,既符合 “伙计” 身份,又能自然地跟着李达上楼。
李达没多想,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二楼最里面的雅间。夜不收端着一壶热茶跟在后面,刚要推门,雅间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让他进来,你下去吧,别让人靠近。” 李达回头瞪了夜不收一眼:“没你的事了,下去!”
夜不收假装怯怯地应了声 “是”,却在转身时,悄悄将耳朵贴在门缝上 —— 里面传来模糊的对话声,提到 “冬至日”“玄机谷”“玉佩”,还没听清更多,就听到李达起身的动静。她知道,蒙面人要走了,得抓紧机会。
果然,片刻后,一个穿着黑袍、戴着面罩的人从雅间里出来,低着头快步下楼,消失在夜色中。李达则留在雅间里,正低头整理黑色木盒,似乎在确认里面的东西。夜不收立即端着一壶新茶,再次敲门:“客官,您的茶凉了,小的给您换一壶。”
李达不耐烦地应了声 “进来”。夜不收推门进去,低着头走到桌前,假装倒茶,余光却紧盯着桌上的黑色木盒 —— 木盒没锁,只扣着一个简单的搭扣。趁李达转身去关窗的瞬间,夜不收右手飞快地从袖中摸出一枚细如发丝的 “**针”,针尖沾着苏清欢特制的**药,轻轻刺入李达的颈□□位。
**药起效极快,李达刚关完窗,就觉得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扑通” 一声倒在椅子上,很快没了动静。夜不收确认他昏迷后,立即打开黑色木盒 —— 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封用火漆封口的密函,火漆上印着一个 “玄” 字,正是玄机子的标记。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密函,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阴冷潦草,写着:“冬至日卯时,玄机谷祭坛汇合,务必带齐九龙杯碎片、龙凤双玉佩,不得有误。若君铄等人察觉,可先下手为强,必要时舍弃李达,保全大局。” 落款依旧是 “玄” 字。
夜不收心中一凛 —— 玄机子果然要在冬至日开启龙脉,还特意叮嘱 “带齐碎片与双玉佩”,看来这三样东西是开启龙脉的关键。她迅速将密函折好,放进贴身的锦袋里,又把黑色木盒按原样扣好,将李达扶到椅子上,假装他在休息,然后悄悄退出雅间。
刚走到客栈门口,就见两名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暗卫靠在墙角 —— 是墨影派来的接应。“东西拿到了?” 暗卫低声问。夜不收点头,三人迅速钻进一辆早已备好的马车,朝着王府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里,夜不收展开密函,借着微弱的月光再次确认内容。她知道,这封密函是太子与玄机子勾结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