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进京城城门时,已近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倾洒而下,将巍峨的城墙染成了一片金红色。君铄掀开车帘,目光扫向城门处,只见守卫的士兵数量竟比往日多了两倍有余,每一辆进出的马车都被仔细检查着。他不禁冷笑一声,“太子倒会借题发挥,以戒备之名,行监视之实。”
苏清欢微微皱眉,轻声说道:“这加强戒备,怕不只是针对我们,也是他心虚的表现。”
夜不收点头附和:“是啊,杀手截杀失败,他定是慌了神。”
抵达宸亲王府时,府门早已敞开,管家林福领着几名仆役恭敬地候在门口。马车刚一停下,林福便急忙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殿下,沈大人和墨统领已在书房等了两个时辰,说是有急事汇报。”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君铄的披风,又连忙递上一杯温热的姜茶,“天寒地冻的,殿下喝杯茶暖暖身子。”
四人快步走进书房。沈知言正站在舆图前,手中紧捏着一份折叠整齐的密报,眉头紧锁,满脸忧色。墨影则靠在角落的柱子上,一身黑衣与阴影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如鹰。见众人进来,他立即站直了身体。
“君铄,你们可算回来了!” 沈知言快步迎上前,将密报递过去,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们离开这十日,太子在朝堂上闹了三次,次次都弹劾你‘擅离职守,私闯云安寨’,还污蔑你‘勾结夜行阁、药影阁等江湖势力,意图不轨’。”
君铄接过密报,缓缓展开细看。密报上详细记录了太子每次弹劾的内容,以及朝臣们的反应:多数官员选择沉默,少数太子党羽随声附和,唯有沈知言每次都挺身而出,据理反驳。“多亏你从中周旋了。” 君铄抬头看向沈知言,眼中满是感激。
沈知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是借了边境的由头。”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萧策派人送来消息,说鞑靼部近期在边境频繁调动,还与玄机子门徒暗中接触。我便在朝堂上直言,你去云安寨是为了查‘鞑靼与玄机子勾结的线索’,一切都是为了京城的安危,并非私闯。陛下虽未明确表态,但也驳回了太子的弹劾,让他‘少管闲事,专注东宫事务’。”
“太子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墨影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冷峻,“我让人跟踪东宫侍卫,发现他们近三日频繁在王府附近,以及云安寨往返的路线上徘徊,还查过我们留在驿站的行李。显然,他们是在寻找你们从云安寨带回的东西,估计是冲着帛书和九龙杯碎片来的。” 他稍作停顿,又补充道,“昨日东宫侍卫还去了仁心堂,与老板密谈了半个时辰。依我看,是太子让仁心堂的人帮忙打探消息,毕竟仁心堂是玄机子的据点,消息最为灵通。”
夜不收下意识地握紧怀中的帛书,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太子倒是心急如焚,知道我们拿到了证据,就想抢回去销毁。”
苏清欢也点头赞同,“看来我们得尽快把帛书呈给陛下,否则夜长梦多,太子说不定还会使出别的阴招陷害我们。”
君铄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明日一早,我就带着帛书和九龙杯碎片去皇宫面圣。沈大人,你帮我准备一份奏折,详细说明云安寨的发现,以及太子与玄机子勾结的线索;墨影,你继续死死盯着东宫和仁心堂,若有任何异动,立即汇报。同时,加强王府的守卫,尤其是要保护好清欢和陆衍之,他们可是研制解药的关键所在。”
沈知言与墨影齐声应下。书房内的气氛虽凝重紧张。京城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终于要到摊牌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