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卧虎林,连日的积雪覆盖了地面,只留下深浅不一的马蹄印。萧策穿着一身玄色盔甲,腰间佩着长剑,正站在一块巨石上,看着下方密林里的士兵操练 —— 五百轻骑已按他的指令,分成五个小队,每个小队由一名经验丰富的百户统领,此刻正进行着隐蔽突袭的训练。
“将军,第一小队已到东宫别院附近的山神庙驻扎,伪装成猎户,能实时监视东宫的动向;第二小队在皇宫西侧的乱葬岗待命,若宫内有变,半个时辰内就能赶到;第三小队守在宸亲王府外的茶铺,以‘卖茶’为掩护;第四小队……” 副将赵武拿着布防图,逐一汇报,语气恭敬。
萧策点头,目光投向远处的紫霄山方向 —— 那里是龙脉所在地,也是玄机子的最终目标。“第四小队驻守紫霄山脚下的驿站,重点盯紧上山的道路,尤其是‘通天梯’那段 —— 那里是唯一能到达龙脉祭坛的路,玄机子若想开启龙脉,必走此处。” 他顿了顿,补充道,“让第四小队多带些绊马索和弩箭,若遇到玄机子的门徒,先不要硬拼,发信号通知其他小队支援。”
“是!” 赵武刚要转身传令,一名士兵骑着快马赶来,递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将军,边境急信,是李副将派人送来的!”
萧策接过信,快速拆开 —— 信中写道,鞑靼部近期虽未出兵,但有不少玄机子的门徒在边境活动,试图收买军中的小校,获取京城布防图。李副将已将可疑人员控制,并加强了边境的巡逻,同时承诺,若京城有变,他会立即率领五千骑兵驰援,最快五日便能赶到。
“还好李副将警惕。” 萧策松了口气,将信递给赵武,“你立刻回信给李副将,让他务必看好边境,别让鞑靼部趁机偷袭。另外,告诉她,京城这边有我,让她放心。” 赵武接过信,快步去安排送信的士兵。
萧策走下巨石,踩着积雪走到第五小队的驻地 —— 这里是京郊皇陵附近的树林,小队成员正将盔甲换成粗布衣裳,伪装成守陵人。“兄弟们,皇陵虽不是玄机子的主要目标,但难保他们不会用‘挖皇陵、扰龙脉’的说法制造混乱,你们的任务就是守住皇陵入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萧策拍了拍一名士兵的肩膀,“尤其是夜间,要多派岗哨,注意那些形迹可疑的人。”
士兵们齐声应道:“请将军放心!定不让任何人靠近皇陵!”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陆衍之骑着一匹白马赶来,马背上驮着一个大大的药箱。“萧将军!” 陆衍之翻身下马,解开药箱,取出二十个瓷瓶,“这是新研制的解控心散解药,每个瓷瓶能解五个人的毒,我在药里加了‘醒神草’,撒在被控制者的脸上,半柱香就能让他们清醒。”
萧策接过一个瓷瓶,拔掉瓶塞,一股清新的草药味飘出来 —— 那是醒神草与龙胆草混合的气味,与之前苏清欢研制的解药略有不同,却更显醇厚。“辛苦你了,陆大夫。” 萧策感激道,“之前在北疆,若不是你救治受伤的士兵,我们也撑不到援军赶来。如今有了这解药,即便遇到被玄机子控制的人,也不用束手束脚了。”
陆衍之笑了笑,又从药箱里取出一本小册子:“这是解药的用法说明,上面写了不同中毒程度的用量,还有注意事项 —— 比如孕妇和老人需减半用量,你让各小队的队长都看看,别用错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萧策的左肩 —— 那里是之前从边境回京时中箭的地方,虽已愈合,却仍能看到淡淡的疤痕,“你的伤还没好全,别太劳累,盔甲也别穿太久,免得影响伤口恢复。”
“我没事。” 萧策拍了拍左肩,语气轻松,“这点伤不算什么,比起边境的兄弟们,我已经很幸运了。” 他将瓷瓶和小册子交给赵武,“你立刻将解药分发给各小队,让队长们熟记用法,下午再组织一次演练,重点练习‘如何用解药解救被控制者’。”
赵武领命而去,密林里又恢复了训练的声响 —— 士兵们的喝喊声、马蹄的踏雪声、弩箭的破空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陆衍之看着训练的士兵,轻声道:“萧将军,京城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冬至日越来越近,玄机子肯定会加快动作。你这里只有五百轻骑,要不要我让苏清欢联系药影阁,调些人手过来?”
“不用。” 萧策摇头,眼神坚定,“药影阁的人手擅长解毒和医理,战场厮杀不是他们的强项。况且苏姑娘还要研制其他解药,不能分心。我这里的五百轻骑,都是北疆最精锐的士兵,以一当十,再加上李副将的援军,足够应对玄机子的人了。” 他看向京城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君铄在朝堂上牵制太子,沈大人收集证据,夜姑娘查玄机子的据点,我们各司其职,定能在冬至日前阻止玄机子的阴谋。”
陆衍之点头,不再多言。两人并肩站在雪地里,看着远处的京城 —— 那里的宫墙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巍峨,却也藏着看不见的杀机。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密林里的训练还在继续,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呐喊,都是为了守护那座城池,守护城中的百姓。
萧策握紧腰间的长剑,指尖触到剑柄上的纹路 —— 那是北疆士兵们一起刻的,上面刻着 “守土” 二字。他心里清楚,这场较量,不仅是为了京城,更是为了整个王朝的安危,他绝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