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朝过后,西域使者被引到了太极殿。黎渊坐在御座上,目光冷冽地看着下方站着的使者,那人穿着华丽的西域服饰,脸上带着刻意的恭敬,眼底却藏着几分挑衅。
“陛下,我国王后在黎都被关押多日,如今楚欣大人又不明不白地死在天牢,我国国王忧心忡忡,特命臣来求陛下释放王后,并彻查楚欣大人的死因,还我国一个公道!”使者躬身行礼,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黎渊手指摩挲着龙椅扶手,冷笑一声:“公道?楚欣欺君栽赃,意图谋害皇后,按黎国律法本就该处死,何来‘不明不白’一说?至于西域王后,她牵涉其中,在真相未查清之前,绝不能放。”
“陛下这是强词夺理!”使者猛地抬头,语气激动起来,“楚欣大人即便有错,也该交由我国国王处置,陛下凭什么私自处死?难道陛下真如民间所言,是个为了男皇后不顾法理的暴君?”
这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朝臣们纷纷低头,不敢言语,生怕触怒黎渊。黎渊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周身的威压让使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还是硬着头皮道:“若陛下今日不给我国一个说法,我国恐难再与黎国和平相处!”
就在黎渊准备开口,语气里已带着杀意时,殿外忽然传来内侍的通报:“皇后殿下求见!”
众人皆是一愣,黎渊也皱起眉头,他明明让江墨留在宫里,怎么会过来?但他还是沉声道:“宣。”
江墨穿着一身素雅的常服,缓步走进殿内。他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却在走到使者面前时,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他没有先向黎渊行礼,而是看向使者,声音清晰而坚定:“使者此言差矣。”
使者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男皇后,愣了一下才冷笑道:“皇后殿下难道也要替陛下强辩?”
“非是强辩,而是讲道理。”江墨从容不迫地开口,“楚欣在黎国境内犯案,依据‘属地原则’,自然该由黎国处置,何来‘私自处死’一说?再者,使者口口声声说要公道,可曾想过,楚欣栽赃陷害臣时,若陛下没有查清真相,臣早已是阶下囚,那时又有谁来给臣公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使者,语气带着几分冷意:“至于‘暴君’之名,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散播的流言。陛下登基以来,轻徭薄赋,兴修水利,黎国百姓安居乐业,这难道是暴君能做出来的事?使者远道而来,不查事实便听信流言,未免太过草率。”
使者被江墨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黎渊坐在御座上,看着江墨从容应对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和骄傲。他没想到,江墨不仅有温润的一面,还有如此锐利的锋芒。
“使者还有话说吗?”江墨看向使者,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
使者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他原本以为,一个男皇后不过是帝王的玩物,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黎渊适时开口,语气冰冷:“看来使者是无话可说了。回去告诉林深,想要王后,就拿出他与蛮族无关的证据;想要公道,就先查清楚欣的罪行。否则,就别再派人来丢人现眼!”
使者脸色惨白,只能躬身行礼,狼狈地退了出去。殿内的朝臣们看着江墨,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之前他们总觉得江墨是红颜祸水,如今才发现,这位皇后不仅不是祸水,还能在关键时刻为陛下解围。
黎渊走下御座,走到江墨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暖意:“累不累?”
江墨摇摇头,抬头看向他,眼底带着一丝笑意:“陛下,臣没给您添麻烦吧?”
“没有,你做得很好。”黎渊握紧他的手,语气里满是骄傲,“往后,朕的皇后,不仅能站在朕身边,还能与朕并肩作战。”
朝臣们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再想起之前的流言,心里忽然明白了——黎渊不是为了私情不顾江山,而是江墨值得他如此珍视。这位帝王,看似冷酷,实则只是将所有的温柔和偏爱,都给了那个能与他并肩的人。
送走西域使者后,黎渊带着江墨回到中宫。刚进殿门,黎渊便将江墨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几分后怕:“刚才在殿上,你可知我有多担心?”
江墨靠在他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陛下放心,臣有分寸。”
“你呀。”黎渊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在他发顶亲了亲,“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冒险的事,万一使者对你不利怎么办?”
“臣知道陛下会护着臣。”江墨抬头,眼底带着笑意,“而且,臣也想为陛下分担一些,不想一直躲在陛下身后。”
黎渊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心里一阵温暖。他知道,江墨不是菟丝花,而是能和他一起面对风雨的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