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主角是全能大佬(快穿) 第218章 前尘旧梦

燕临曾经听过她的名字。

神魔两族的王，前任神王与魔神的女儿，银蟾玉兔，大蟾万毒万咒公主。

据说，她乃是此界最为强大的存在。

燕临也曾慕名而去，却是失望而返。

这位叶家的公主，魔神的掌上明珠，聪明伶俐资质不凡，倒也不失为一块良材美玉——可是，她实在太过脆弱了。

天真，单纯，柔软，脆弱，性情温良，稚气未脱，像是温室里精心呵护的花朵，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这样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存在，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彼时，叶无双正化作白兔的形态，将叶修睿所化的魔兔之身当作滑梯一样，呼呼地从上滑落下来，笑得无忧无虑，烂漫天真。

她好奇地望了一眼燕临离去的身影，又浑不在意地投入了新的游戏之中。

数百年后。

燕临结束闭关之时，六界中正盛传着叶无双凶性大发，杀父杀母，弑兄弑弟，以一己之力屠尽神魔两族的凶残事迹。

他难免起了好奇之心。

白露横江，雾色凄迷。

一叶竹筏，顺流而下。

叶无双抬眼看了过来。

她是冰冷的月，冰冷的雪，冰冷的水。

眼里不带丝毫快乐，那么深，那么冷的眼睛，在这凄清寒冷的水雾之中，那么冰冷地看着他。

她若是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但她不笑。

冰冷、孤傲、冷漠。

直到燕临提起施展复活之术，她才真正看着他：

“我欠你一个‘人’情。”

她说道。

明明付出了那样大的代价，还是失败了。

叶无双只是短暂地失落了一些时间，重新收拾好心情，再次出发，寻找新的复活之法。

燕临对自己的失败也同样耿耿于怀。

于是他便做出决定，要与叶无双结伴同行，看看对方究竟要如何才能复活那几个残魂。

谁知这一次结伴同行，到了最后，他竟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再也不愿和她分开。

“小心。”

大千世界中，绝不可能处处和平友善，毫无危机。

这一个世界便是如此，危机四伏，步步杀机。

燕临拉着叶无双的手，侧身躲过了凶兽的偷袭。

剑光冷寒，凶兽已断成两半。

叶无双手中提着剑，脸上是不自觉的轻蔑冷笑。

燕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如擂鼓。

一股难忍的痛楚自心间泛起。

竟让他承受不住，昏迷过去。

他醒来之时，叶无双正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

她的神色疏离冷淡：

“你似乎有了不应该有的心思。”

——心脏蓦然刺痛。

宛如万箭齐发，穿心之痛。

燕临伸手，按住心口：“什么该有？什么不该有？”

“这些年来，我的身世，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叶无双神情冷淡：“我父母的所谓‘爱情’，已经将我折磨得足够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了。”

“它就像灾难一样，摧毁了我所有的幸福和快乐，我厌恶它，憎恨它，讨厌它，此生此世，都绝不可能会去重蹈我母亲的覆辙。”

“这不是我能够控制的……”燕临看着她，无尽欢喜甜蜜涌上心头：“我也不想控制——！”

“——！！”

他面露痛色。

“你想死吗？”叶无双看着他，“我母亲对我再是痛恨，我也毕竟是她的女儿，你对我生出爱欲，对我如此冒亵，她又怎能容你？”

“那你呢？你能容吗？”燕临看着她。

“我也不能。”叶无双冷冷道。

燕临感到越来越强烈的诅咒正在针对着自己，无尽的不祥与灾难正在降临。

他却笑了起来：“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既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既然如此，就让死亡就此降临吧！”

刹那间，有风雷乍起。

浑身似被烈火焚烧，似有万刃穿心。

无尽痛苦与甜蜜一同涌上他的心头。

多年前身死之时的阴影重新笼罩着他、吞噬着他。

再度醒来时，燕临只觉浑身清爽，心中一片安宁。

他的掌心浮现着一朵繁复重瓣白莲，认出那是独属于叶无双的象征圣物——她所降世那一日一同诞生的圣花——千山暮雪。

而他所成神那一日所选中的圣物——深红色的彼岸花正在叶无双的手中绽放。

“……这是——”

“婚契。”叶无双冷冷道。

“婚……？”热气直冲头顶，燕临只觉得头昏脑胀，面色失措开口：“我……你——那个……”

“燕临。”

叶无双冷淡开口：“——我很忙，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陪你玩什么谈情说爱的无聊把戏。”

“和你定下婚契，仅仅只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偿还曾经欠你的‘人情’，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各不相干。”

她接着说道：“之后你倘若非要找死，那就尽管去死，我绝不在意。”

燕临看着她，沉默不语。

——多温柔，多甜蜜，多可爱啊。

能够订下婚契，对燕临来说，已经是难以想象的惊喜了。

至于感情之事——

叶无双要复活至亲、要应付母亲锲而不舍的追杀、要收集阴力修炼变强……这些事情，没有哪一件是能简简单单便可以完成的。

她已经太过忙碌，太过疲惫痛苦，理智岌岌可危，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与精力再去思考和费心其他的事情。

燕临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边，关心她，保护她，为她保驾护航。

数万年后，叶无双被抓回至高界。

在复活叶修睿和叶辰风时。

“燕临，谢谢你。”叶无双的分/身开口道：“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才好。”

她神情有着难解的怅惘：“但我有时候也会想，你做的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婚契，本质上就是一道极为霸道的契约，要求彼此之间必须做到绝对的忠诚，一旦违背契约，必须要付出惨烈的代价，天地不容，死无葬身之地。

“时间能够改变一切。”她说道：“在漫长的时光中，如果有一天你想要拥有自由，我允许你有后悔的权力，你可以解除婚契，不会因此受到任何的反噬和伤害——我如今所承诺的这一点，即使是在我身死之后，依旧如此。”

燕临脸色一变：“我绝不后悔。”

“——可我能够为你做到的，也仅此而已。”分/身叹息一声，消失了。

燕临从她的话中品出不祥的预感。

之后，叶修睿与叶辰风复活，冥与贝归于虚无，叶无双则陷入了沉睡之中。

她临睡之前，已是心神耗尽，疲惫到了极点。

情爱之事，本就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够理清楚的思绪，这样的状态，也根本不容她如何思虑安排。

“——燕临，我给你自由吧。如果我能够醒过来，你还不曾改变主意，那我们就在一起试试吧。如果我一直醒不过来，那这一切就算了吧，我给你我唯一能给的自由。”

她这样想着，沉沉睡去。

之后赶来的燕临，看着她沉睡的侧脸，沉默不语。

“燕临。”

叶修睿开口道：

“这些年，我们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是你陪伴在她的身边，关心她，照顾她，保护她。无论如何，我们都很感谢你，让她在这漫长的黑暗岁月里还有一丝温暖和慰藉，不至于那么的凄凉到底。”

“我可以向你承诺，如果无双醒过来后，她与你相爱，那么，我们都不会阻拦你们在一起，相反，我们会祝福你们。”

叶无双在梦中世界过着无比幸福快乐的日子。

直到她的灵魂被曾经的造物观世镜召唤着，到了于姗姗的世界，开始了不断的时空穿越旅途。

在谢重阳的世界里，拜堂之际，叶无双身上的婚契开始发作。

她受到了锥心之痛，遥远的宇宙中，正在闭关的燕临也从修炼中惊醒。

他顺着婚契的感应而来，看到了叶无双。

他了解叶无双的性格。

他施术提高了那个小世界的灵气，叶无双果然放下一切，越来越沉迷修炼，以极快的速度突破到小世界的界限，‘飞升’而去。

她所到的下一个世界，则是燕临苦心孤诣所创造的。

叶无双最初的父母和家庭，不能算是多正常和圆满，她母亲一念成魔后，更给了她无尽的伤害，让她对母亲这个身份颇有一些敬而远之的疏离感。

而燕临所创造的这个世界，他为叶无双所选定的父母，必然夫妻恩爱，疼爱子女，家庭和睦美满。

她身边的人都会尊敬她、爱戴她、喜欢她，不会有任何人是例外。

古代的生活毕竟太过艰苦，他专门为无双制作了一个金手指，可以连接现代社会的【桃宝】软件，即使身在古代，也能够享受到现代优越的生活条件。

大楚皇朝的皇帝和宸贵妃，是燕临按照自己以往的父母的形象所创造的，在燕临设置的指令里，这对夫妻会对叶无双有着无比的好感，会尽心竭力地促进他和叶无双结成良缘。

燕临将一切都布置得非常完美。

但叶无双却不按他的想法走。

因为一切太过完美，以至于令她心里起疑，认定其中有诈。

于是，她在冥冥之中，拨动了时间与空间的丝弦，搅乱了时空的轨迹。

于是，提前进入小世界中的燕临便有了三世轮回。第一世，他作为大楚王朝的帝子，一统天下，享无边寂寞。

第二世，他重回幼年，心里却厌烦地想着：‘希望这一世能有趣一些。’

于是遵从他的意念，龙非凡出现了，携着星际交易器走上称霸天下的道路，燕临却通过他来到了星际世界，成为星际主宰。

直到第三世，叶无双才真正降临那个世界。

——无论发生何事，他们终究再度相遇。

正如此刻，叶无双抬眼看来，对他微微一笑。

没有比她更加美丽，更加甜蜜、更加可爱的存在了。

——是夙愿得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