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病如潮 第2章 血月

因为昨天的“奇幻之旅”，林昭野第二天上学都打着哈欠，没精打采，每每想要将脑袋垂在桌面或挨着墙壁的时候，老师的目光如刺般扎来，让他恢复短暂的清明。

一直到下午的体育课，他才恢飙复了一些生气。

“林昭野，昨晚你干什么了？想问你的，看你一下课就睡了，又不忍心耽误你充能”，说话的是他的同桌王宇。

“没事，就是昨晚上做噩梦了，没睡好”，林昭野说着还不忙打着哈欠。

“你着胆子也太小了，做噩梦能让你整个上午都想睡觉”，他噗嗤一声，像是不屑。

“是啊是啊，你胆子大，你要是遇到这个的话，可能人就没了”，林昭野也就心理想想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么诡异的事情，说了谁又会相信呢？

可突然王宇抓着林昭野的胳膊，“你看怎么下午月亮升起来了，还跑到正中间，为什么还有点微红？”

林昭野从窗外看向天空出现的这个诡异现象，心理顿感不妙，“不会吧，不会这么倒霉吧？”

“救命啊！杀人了，五楼12班的好几个同学都死了，”一个女生冲进教室，她满脸惊恐，白色的校服也沾染了大片的血迹，左边的手也不翼而飞，剩下完整血淋淋的切痕，一下子将全班都吓住了。

离她近的同学迅速扶着她，“周静，你手臂怎么这样了，还有你说清楚点，什么杀人犯，这里可是学校啊。”

“你知道杀人犯，现在在哪里吗？”

“快去办公室找老师，叫老师报警啊！”

突如其来的事件让同学们心乱如麻，胆子小的同学已经瘫坐在地。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学校里吓就突然出现杀人犯了呢？”

“林昭野，现在怎么办？”王宇看着这样的血腥场景，胃里一股恶心，也有点胆寒。

见林昭野半天没回他，他转过头，只见林昭野还是依旧看着月亮出神。

“虽然说这个现象很奇异，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看”，王宇语气急促。

天上的月亮已经红如鲜血，慢慢的晕染天空。

林昭野回过头，声音很响亮，又冷静，“大家，不管你们信不信，这有可能不是一起简单的事件，最好立刻出校”。

说完，林昭野也不等他们是否会相信自己的话而作出反应，自己已经向着教室门口走去。

毕竟自己也是一个普通人，也有自己的家人，没有逞英雄的资格。俗话说得好，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王宇看着自己的好哥们儿向外走去，没有多想，立刻跟着出去了。

有了开头，其他人也像找到了领袖，没有坐以待毙，也跟着出去了。

林昭野一出门，一根断臂刚好从楼上落下来砸在了过道的栏墙上，血水飙了他一脸。

刚断的手臂血还是热乎的，肉也不僵硬，具有不小的弹性，砸在栏墙还回弹了一下，像在给他招手。

可热情总是一闪而过，打完招呼手就掉了下去，有惹得下面的楼层惊叫连连。

17岁的少年即使在过胆大，也遭受不了这一幕。林昭野感受这脸上温热的血液，双目失神。

王宇冲出教室的速度很快，也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也是瞳孔骤缩。但有林昭野在前挡着，鲜血没有溅在身上。

“野子，没事吧”，王宇用手拍了拍林昭野的肩膀，语气轻柔又小心。

林昭野回过神，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胡乱将脸上的血液擦去，微笑着回过头去，语气随和道：“没事。”

说完将外套随意扔在地上，“走吧”。可再怎么平静，王宇也看见了那僵硬的嘴角。

可现在不是安慰人的时候，又拍了拍他的肩。

下楼的人越来越多，林昭野所在的教室位于偏走廊中间，根本不好向两侧的楼梯口走去，现在唯一好下楼的出口是连廊的位置。 想清楚了位置后，他们对视了一眼，拐弯向右侧冲去5米左右，又立刻左走冲到与另一幢连接的位置下楼。

可随着时间流逝，惊恐以蔓延整个校园，人流巨增。

有人惊慌失措不慎摔倒，被人们践踏死亡。

越走到下面的楼层人越多，“小心”，王宇被后面的人潮挤兑着快迅向前，一脚踏空。

幸好他们所处的位置很好，是3楼到2楼的下半段楼梯，迎面的就是2楼初中部教室的后门。林昭野见状也只好赌一把，看准时机，向前冲去。

抓住王宇的胳膊，微微撞开前面的几人，直击后门，最后躺在教室。

半掩的后门如减速带给他们带来了些许缓冲，但最终摔在地上还是很疼。

“艹”，林昭野面露痛苦之色，脸上也挂了彩。

“疼死老子了”，王宇揉揉了胳膊，也缓缓爬起来。

林昭野把后门锁上，踢了一脚王宇，“别叫了，快去把前门锁了。”

林昭野也没闲着，随及把走廊旁的窗关了，随带将窗帘拉起，挡住视线。”

做好一切后，他们靠在墙边休息。

“野子，我们后面怎么办”，王宇转过头，看着身旁大口喘气的林昭野。

“等”，林昭野睁开眼盯着他，“我要确认一件事情，在此之前我们不能乱走动。”

过了一分多钟，林昭野的心跳渐渐平复，走廊的声音也在减小。

经历刺激又惊险的逃忙，他的腿还是整个酸软，撑着墙才站起来。

“你干啥？”

“看人。”

王宇见林昭野向另一边窗外走去，也站起身来，跟着过去。

“又什么人好看的，野子，不会是你的暗恋对象吧”，王宇说着还不忘对着他斜眼笑。

看着王宇贱嗖嗖的表情，林昭野气的芽痒，心想：“早知道就不救了，这傻叉被别人踩死算了。”

又想打一拳，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又不想自损八百。

“哎”，林昭野叹了口气，手指向窗外，“你用一下你脸上挂的两颗没用的珠子仔细看。”

“人…人在往回走”，王宇一脸懵逼，“咋回事，难道是不想出去？”他随即又遥了遥头，“不可能，连傻子都只知道要出去。”

“我不是告诉你我要确认一件事吗？这就是我想确认的事”，林昭野继续盯着窗外，下面的人已乱作一团，知道真相的人往回走。不知真相还在依然向前幻想逃出地狱，一切混乱无比。

“学校现在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中，以我们的力量是破不开的，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努力活下去，等待救援”，林昭野不在看着窗外，转而把这边的窗帘也拉上。

“领域？”

王宇也是一个玄幻小说爱好者，听到林昭野所进，就想到了这个词。

“嗯”，林昭野沉声回答道。

“不可能”，王宇薅着自己的头发，“怎么可能，这是现实，又不是小说，那来着些鬼力乱神的东西。”

林昭野盯着王宇，神色复杂，眼里是述说不完的悲色，“我也不想承认这一切是真的，可现实给了我们一记耳光，不是吗？”

王宇听了，也没有说什么，因为说什么也没有。事实就在眼前，普通人对付不了诡异的，是否能活下来，也只能交给时间来做出答案。

“我们真的人获救吗？真的有对付它的人吗？”王宇想到这种种，又迷茫道。

“我们能获救的，但前提是要撑到那时候。这个世界很大，我们只是普通人，所接触的不多，但国家对这些肯定是屡见不鲜了，也会有对应的方案或人的。”

林昭野也一边说着，一边拍着王宇的肩，他们从小学就认识一直到高中，说句从小一起长大也不为过，看到好兄弟这样，也很难过。

“我们不能放弃生的希望，因为向死之人，是谁都救不回来的。”

“嗯，我相信我们会活着的，我们还会长命百岁”，王宇盯着林昭野郑重说道。

“嗯，长命百岁”，林昭野笑着回道。

此情此景，总显得有些别扭，“哎呀！真的是我一个大…大老爷们儿扭…扭捏捏的”，王宇结巴的说着。

所有窗帘都拉上了，静谧又微暗，他们又重新坐在教室的角落，坐在地上休息。

猎人终于坐不住了，惊恐的尖叫声从人群中响起，点燃了这场狂欢。

“啊啊啊，疯子，快跑啊！。”

有些人还抱着希望站在校门口，拍打着那看不见的囚笼，不时看着后面的颠乱，双眼通红，精神崩溃。

在教室里的林昭野听见那些嚎叫，立马拉着王宇向教室门口冲去。

“你干嘛，不是说等待救援吗，我们是要去哪？”

林昭野没有回答，只是一味拉着他往楼上跑。

上四楼的楼梯白墙上是大面积的血迹，像喷射上去的，楼梯间还散落着各种袖口的手臂。

“呕”，王宇虽被一直牵着往前跑，但一点也不耽误他看这场面，血腥味向天灵盖冲击，又旋转迂回充斥着肺部，肠胃滚动。

林昭野在前也看到了，脸上没什么反应，但脚下的动作更快了。

上到四楼，毫不犹豫向左拐天，跑到不进不远的教室，踢了王宇一脚，“快，门，窗，帘”，说完，反手就把他们进来的门关上反锁。

看到林昭野这闲熟的动作，王宇也反应过来，转身去关后门去了。

这一套丝滑连贯的动作，消耗完了他俩所有的力量和勇气。他们躺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净土”的空气，冲淡着口鼻间的血腥。

楼梯间的脚步声又变大了，又快速弥漫着浓郁的白雾，能见度只有1、2米。

人们快速上楼，又相互挤压，不甚滚下，人人踏，终成了一具死尸，白雾遮天，第二场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