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病如潮 第1章 风起

“学校怎么想的啊，上高三本来作业就多，晚自习现在还延长了，烦死了”，林昭野一边抱怨着，一边看着时间，争取赶上末尾的最后一趟班车。

9月的南林依旧是非常炎热，公交车上的冷气让林昭野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虽然是最后一班车，但还是有不少才下班的人。林昭野停顿了一下，向车身后走去，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里很安静，疲累使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林昭野靠在车玻璃上睡着了。

公交车约莫行驶了十分钟，车内的气温骤降，把林昭野冻醒了。

“怎么这么冷？”林昭野皱着眉头，可随即他又发现车子似乎没动了。

他一转头，一个女人坐在他的旁边。

她身穿一身黑色丝绒长裙，翘着二郎腿，红色的高跟鞋也非常的抢眼，头顶的黑色复古赫本风的大沿帽遮住了她几乎整张脸，只看得见她一张红色的嘴唇，整个皮肤在灯光下呈现一种灰白。

车内的气温还在降低，林昭野也没有听到其他人抱怨的声音。

他很疑惑，抬起头发现周围除了他旁边坐着的这个女人就没有人了。

又望向车窗，窗外漆黑一片，就好像这玻璃本身就是黑色的。

黑色也隔开了外面的热闹，显的车内更加寂静。

林昭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可有不能做什么，在未知的事件中乱动，往往会有死亡的风险。

在气氛越来越沉寂时，那个女人缓缓转过头，正对林昭野，先开口了。

“我的手中有一枚硬币，当我抛向空中重新落回手掌的时候，你觉得是正面还是反面呢？”

随即女人抬起了手臂，手掌打开有一枚黄色的硬币…不，不能说是硬币，因为中间有一个方形的孔，是一枚铜钱。

林昭野看着女人在说话时只有那跳动的血艳红唇，而脸依就被帽沿遮盖，诡异无比，吓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会选哪面？”

再次在耳边响起的话语又将他从发懵中拉回来，又想到空空如也的车内，除了问自己，也没有别的人可以问。

“能给我一些时间思考一下嘛，毕竟做题嘛，不可能张口就来。”

女人的手依旧抬起，可没有下一步动作。

在他看来，应该是默认了给自己时间。

“猜硬币的正反面吗？或者又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表达？如果猜错了，结果是死亡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越来越紧迫，即便车内温度变低了，林昭野的额头依旧冒了细汗。

他不知道，冰霜已经悄悄的覆盖在了鞋面，快将要爬上裤腿。

“林昭野，你的答案是什么了？”

听到女人叫出自己的名字，林昭野满脸惊恐，她怎么知道的？

女人的手缓缓移动，移至林昭野的胸前，“你的答案是什么？”

现在这情况也容不得林昭野去细想她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要是过不去这一关死了就没有任何意义。

“它只有两面吗，它是否有第三面了？”

林昭野深吸一口气，拿走了女人手中的铜钱。在触碰到女人手的时候，感受到那如冰霜般的温度，万般不可思议。这让他更加确信，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人类。

但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毕竟性命当前，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将左手摊开，将铜钱立在手上，对女人说道：“这就是它的第三面，虽然脆弱，但的确存在。”

“当你给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在思考，真的只有两面吗？在正与反之间是否有一条清晰有黄昏的分界线了，但很显然我找到了，我称之为‘人面’。”

“所以你出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在于答案本身，而在于你，我的生死也都在你一念之间，要看你本身让不让我去死”，林昭野一口气将自己的回答说出，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女人呢喃道：“人…面吗？有趣的答案。”

公交车上灯在闪烁，阴冷在褪去。

林昭野猛的惊醒，汗水已将后背打湿。“那是梦吗？”他用手擦拭额头，却已感觉到手中的硬物，那是一枚黄色的铜钱。

他还来不及多想，公交车突然刹车，惯性使他撞到前面的靠背上。

“靠，开的什么玩意儿？”他忍不主吐槽。

车门打开，几位身穿黑色特制制服的男子就上了车。司机转过头去想骂人，但为首的那个人掏出了一个证件。

“我是南林市公安局的，接到报案，车内疑似又嫌疑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请配合调查。”

司机一听，也猛地愣住了。车内的人也在小声的议论，眼睛也不由得扫向前后左右，警惕凶手突然来犯。

林昭野看这站在前方的几个警察，总感觉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他们身上说散发出来的那股凶恨的气质，绝不可能是普通警察。

怎么形容呢？对于常年看小说的林昭野来说，他们就像都市玄幻小说背景下的特殊事件处理部门的人。

在结合自己刚刚所亲身经历的诡异事件来看，他们很有可能是冲这那个女人来的。

车上的叽叽喳喳林昭野已经听不清了，他在次看向窗外，已不是漆黑一片，能清晰的看见灯火通明，街道上逛街行人的喧闹也透过窗户传近来。

看着窗外的美好闲适，林昭野又紧紧捏住手中的铜钱。

在一阵检查过后，为首的警察拿起了腰间的无线电话，对电话另一头报备情况。

“陈教授，无任何异样，车内并没有发现受害人的尸体，病人疑似已经逃走。”

电话另一头，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教授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档案。

事件档案：

病人名称：霜路

病人等级：暂定S级，疑似必死事件，病人影响力为单体，在对单体造成影响时周围无异常，推测有领域类技能。受害者全身结霜，就像是被关进了冷库里。病人还可出现多个城市，判断影响力无范围限制，但由于病人杀人频率过高，对社会造成的影响力过大，暂定为S级。

陈南乔一边看着刚从总部调过来的档案，一边听着电话里头的人讲话。

“那说明这件事件并不是无解的，可以降低危险难度定为A级。”

“你把车上的人都统计一下，后面进行独立跟踪，找出解决这件事情的人。”

“好的，陈教授”，公交车上的警察接到指示，立刻对车上的人进行信息采集，以免后续追踪。

“事情变得更有趣了，在找到那个解决事件的人之前，我暂时会留在这里，其他的你不用说，我有专门负责我的人，不需要你操心，你管好自己所负责的南林市就行了。”

“陈教授，还请您回总部，这个病人的资料你也看到了，目前总部所知的也很少，如果您碰到她，也无好的解决方案，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对于我来说，你的命更重要。”

陈南乔身旁的壮汉回过头，“您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有我在身边，陈教授一点事都不会有的。”

壮汉插着腰，仰着天，说的信誓旦旦，但回应他的只有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意以决，会把这个事件调查清楚后再走的，不用劝我，身边有周涛，再加上我身上带了保命的道具，不会有事的”，为了不继续吵下去，陈南乔开了口。

沉默了一会儿，实验室回荡这一个字，“好，那请陈教授务必以自身为重，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的了。”

在这个实验室的角落阴影里，有一俭女孩站在那，一直面句着陈乔南所在的方向。

说完，那个女孩渐渐的与阴影融为一体，隐没在墙面，没了气息。

……

出了这些事，他看着手表显示的时间，回到家已经快11点半了，还有一大堆作业还没写呢。

“儿子，今天咋回来的这么晚？”林昭野一进门，就迎来了林母的问候。

可这事太过诡异，说了也不信。如果说有嫌疑犯这件事，又会让林母担心，所以林昭野就胡乱编了个理由，“今天老师拖堂，所以回来晚了。”

吃了个夜宵，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铜钱。

这枚铜钱表面看上去非常的旧，还有许多细小的划痕。触感也是十分的冰冷，这么热的天，放在裤子口袋里，依旧是冰凉的。

方形孔的对角，两边写着两个细小的字，凑近看好像是玄黄。林昭野翻了个面，看到铜钱的背面也有，与之相对应的是天地。

“这天地玄黄的理解跟古籍是否有什么关系？”

可林昭野有回忆起那个女人的欧式复万穿搭，也不像古学爱好者啊！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如果是古学爱好者的话，女人一出问题，像他这种语文课就想睡觉的人早都不知死了几百遍了”，林昭野沉思着喃喃自语。

可他不知道，在他之前，这个女人已经杀死了超过2000多人了。

他是目前唯一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