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马安溪东 第529章 在商只言商

“我也想不通，所以才说洛家做的不是生意。”

刘掌柜做了几辈子生意，对于洛家赔本赚哟呵的做法不理解，柴溪却见惯了蛀虫硕鼠每隔一段就爆出来，成为短时间的各大网站的头条，自然知道洛家不只是洛家，洛家的生意根本不是生意的意思了。她都不用猜，洛家不止客栈，其他生意必然也是一样，银子走到该进的人口袋，来处也必然不像其他商家，低买高卖赚辛苦差价，那怎么来的呢？柴溪也有大胆猜测。

“大河有水都挖个沟把水引到小河里。没有客人---怎么又理由引水呢，甚至连这条小河都没有必要存在了。”

刘掌柜似懂非懂，柴溪反而要他自己说。

“刘掌柜是行家人，客栈没有客人登门，就没有银子赚是正理儿，洛家怎么还倒赔一两千两银子的？”

刘掌柜环视一圈儿，只有他知道的内幕，不能轻易说出来呢。

“你知道吗？李掌柜？”

李掌柜摇摇头，他又问染布坊的孙坊主。

“你知道吗？孙坊主？”

孙坊主也仰脸等着他说，防止卖关子过头儿，只问了两个人，刘掌柜就解开真相了。

“这个地方临近哪里？”

众人不是行内人自然不知道，柴溪一点就透。

“官驿！”

“对，官驿。”

这操作柴溪熟呀，她当时是和官方公费的驿站竞争，同样一两银子，且庭居能做色香味俱全的一桌丰盛席面，赴任的官员，出公差的，还有乞骸骨还乡的，丁忧暂返的，固然大周俸禄银子不及她所知的几个回来王朝，但是，无论文臣还是武将，出身贫寒只是画本子说书人口中的反差故事，书本笔墨也好，铁质刀剑马匹也罢，一般家庭哪里承担的起。长途跋涉的旅人，讲究个穷家富路，即使好吃好喝好休息，水土不服等疫病就能让人随时病倒，甚至死在路上，能住驿站的可不会亏待自己，且庭居就有了生存之道。显然，洛家不是这样干的。

“他们不是把饭菜做好，房间弄得舒服，宾至如归，而是把所有住驿站的官老爷们拉过来，嗯，也不算拉，算是逼迫，就是逼迫过来，至于对面的驿站的驿卒天天睡大觉呢，地位低的就去官长家里当小厮了。”

“那谁给银子呀，这么做费力不讨好呀，你不是说还是每月倒赔几千两银子吗？”

“这个---我大约知道几分---”

这个刘掌柜不好答，柴溪却深知原由了，属于见识之内——远超时代的见识，更是经验之内，八年和驿站打交道的经验，于归哪怕是在在最难的那两年，都不听石昭勾结驿站做朝廷蛀虫的主意，他说生意也只是生意，石昭的主意是教他做贼，做贼祸乱这件事在认识柴溪那一年一次就够了。更重要的是她自己说要有长远打算，石溪阁不能有个不堪的开始。当时---她想万一回去的只有自己，留下一个更少隐患的商业集团给石昭和于归，给双鹤山的兄弟，给---来过这个世界的自己的念想。

柴溪起头儿却迟迟不说，眼神哀伤又悠远。石昭原来从来没有留过后路，自己和别人，他都没有考虑过半分，还有这次，这次，自己这个他曾经调戏致死的“老乡”被蒙在鼓里，哪怕以后是万劫不复，石昭也没有打算透露一丝半毫---柴溪叹一口气，看一眼团团，稍又安慰。

现场谁也听不出她为何而叹。

“驿站最高的小吏，只有九品，哪里能对抗上面的命令，朝廷官员驿站歇脚住宿按品级差事各有标准，杭州我不知道每年多少银子，反正相州这样的小地方，最高不过两千两，最低五百，杭州算是要道，南来北往的官员众多，就算十倍吧，十倍是二万两银子，商客也不少，再加二万两，每年4万两不能再多了。4万两---可不够分。”

这是柴溪疑惑的地方，4万两可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还有加上客栈“负”的3四万两？可是分利的人也增加了呢，银子除了大公家的和洛家这个小公家的，没有别的来源的话---虽然够多，可是怎么都觉得哪里不对，至于这个不对---只能先放放。在场的都是精明人，柴溪点到为止，他们身在杭州，简单几个数字彷佛就能知道背后的阴暗交易的权力压制，以及蛆虫的蚕食和爬行。

可商人毕竟只是商人，摇头叹息之后，他们关心的是柴溪的客栈要怎么开，柴溪就是要给他们看的，就算以后也是要把所有愿意的都拉来参观，现在---机会正好。既然想用银子赚银子，而不是客栈等实业，那就要有散财的准备，只为给她目标的财主们信心，相信她石溪阁的钱庄有银子，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如此才能放心把他们的银子放在石溪阁，才能敢向他们借款，付息。

“---各位吃好可以随小弟看看，都是前辈，又算杭州地面上有头脸的商户，随便赏给小弟一句两句的教导，柴某定感激不尽。”

柴溪刚刚对洛家的分析，首先，让他们对自己年龄小，办事不牢靠的印象被打破，能说出溪东西，成熟稳重就不用怀疑，再就是之前反复强调她的客栈只在商言商，现在就要让他们看看证据——自己能力和承诺的证据，且庭居的专业性，她有信心。

其中一个急急的指着大块的明亮绚烂窗户。

“我早就想问了，这么些的琉璃---得得多少银子？”

这个事不说清楚，真还就没有人相信他们不似洛家，是来做买卖赚银子的。

还有一个看上儒雅的年轻人，好似不像商人。

“哦，琉璃呀，琉璃从先帝开始不就是朝廷专卖了？不是民间百姓可以用呀。”

“这个呀---”

柴溪边说百年站起来，来到窗边，众人没有刚刚没有注意到的屏风也是一块一块的琉璃镶嵌的，柴溪还遗憾他们的火温不高，技术不纯，不能将它练得更坚固，可以不用木框格子围住会更惊艳。

“各位要是喜欢，有心将自己的铺子改成客栈这样，柴某可以帮大家联系装配，一面窗子---贵些，大约要四五十两吧！”

“四五十两白银，不是四五百两黄金？”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