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里的死寂被打破了。
不再是闻鸢独自前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身影。
穿着粗布衣裳,面容模糊在阴影里,但身上带着一种市井的、粗鄙的气息。
与这间充斥着痛苦和绝望的囚室格格不入。
他们的眼神里混杂着好奇与贪婪,和一丝对眼前场景的畏惧。
仿仟思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同。
那并非闻鸢一人的带着恨意的气息。
他猛地睁开眼。
看到那两道陌生的身影时,他破碎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瞬间被纯粹的兽性惊恐填满。
“不……闻鸢……不……”他嘶哑地哀求,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清,“你答应过的……你说……只要我……”
闻鸢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双能问怨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虚无的冰冷,一种对一切包括自身行为的彻底麻木。
恨意燃烧到了极致,便成了这种毫无温度的灰烬。
“我改变主意了。”闻鸢的声音平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他侧过头,对身后那两人示意了一下。
那两人犹豫了一下,似乎在闻鸢冰冷的目光和床上那具虽然破碎,却依旧能看出清丽轮廓的身体之间权衡。
最终,对金钱或者别的什么的**压过了那点微弱的迟疑。
他们向前走来。
“不!不要过来!”
仿仟思崩溃地尖叫起来。
他试图后退,但碎裂的四肢只让他在床上无助地扭动,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
但这疼痛远不及此刻恐惧的万分之一:“闻鸢!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闻鸢只是冷冷地看着,甚至微微后退了一步。
像一个冷漠的观众,准备欣赏一场由他主导的肮脏戏剧。
那两人粗糙的手触碰到了仿仟思的皮肤。
他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疯狂地挣扎起来,但这反而刺激了那两人的兽性。
薄毯被轻易扯开,露出下面布满新旧伤痕的身体。
“啧,真是个怪胎……”其中一人嘟囔了一句,手下动作却更加粗暴。
仿仟思的哭喊和哀求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他被迫承受着陌生的,带着烟臭和汗味的触碰。
感受着比闻鸢施加的更加直白,更加羞辱的侵犯。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站在阴影里的闻鸢。
里面充满了最深的绝望和哀求,以及一丝彻底碎裂的茫然。
为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为什么不把他做成人彘?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他脏掉?
闻鸢接收到了他的目光,终于动了。
他缓缓走上前,俯视着仿仟思被泪水、汗水和痛苦扭曲的脸。
“知道为什么没把你做成人彘吗?”闻鸢的声音很低,只有仿仟思和正在施暴的两人能隐约听到,“因为那样……你就感觉不到那么疼了。”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仿仟思剧烈颤抖的嘴唇,那触碰冰冷得像死人。
“留着你这具还能感知痛苦的身体。”闻鸢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极端恨意满足后扭曲的光,“才能让你更疼。”
他直起身,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肮脏一幕。
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
“既然已经成这样了,”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仿仟思做最后的宣判,“那让你彻底脏掉。”
这句话成了压垮仿仟思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眼中最后一点光熄灭了。
所有的挣扎、哀求、恐惧都消失了。
他不再动弹,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睁着那双空洞的眼睛,望着头顶昏暗的石顶,仿佛灵魂已经从这具破碎肮脏的皮囊中抽离。
他变成了一具真正的,没有任何反应的傀儡。
闻鸢看着他那副样子,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但那弧度绝非笑意,更像是一种……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空洞。
他最后看了一眼,不再停留,转身径直离开了囚室,将身后的污秽和死寂彻底隔绝。
铁门关上。
囚室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令人作呕的□□气味。
仿仟思躺在那里,像一具被随意丢弃的,破损的人偶。
他终于被彻底弄脏了。
从里到外。
彻彻底底的。
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