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更迭往往伴随着鲜血与流言。
老伯爵与其继承人相继“病故”,虽引人猜疑,但在阿尔诺生前早已布好的棋局与铁腕手段下,所有的杂音都被迅速镇压。
最终,流淌着老伯爵血脉的克劳狄乌斯,在各方势力的微妙平衡与妥协中,被推上了王座。
加冕礼盛大而奢华,克劳狄乌斯穿着沉重的王袍,头顶的王冠冰冷而刺目。
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接受万民朝拜,金发在璀璨灯光下耀眼夺目,俊美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威仪与浅笑。
没有人知道,这身王袍之下,他的指尖是如何冰冷,心跳又是如何紊乱。
克劳狄乌斯坐上了那张他曾经只能仰望的王座。
他强娶了阿尔诺义子的未婚妻,那位曾被他勾引,最终导致他与兄长彻底决裂的贵族小姐。
婚礼盛大而奢华,极尽炫耀与权力之能事,仿佛要向所有人证明,他终于摆脱了阿尔诺的阴影,得到了一切。
然而,当喧嚣散去,宾客离场,新婚之夜,克劳狄乌斯却独自一人待在空旷华贵的浴室里。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年轻健美的身躯,试图洗去那份萦绕不去的疲惫与空洞。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铜镜,他抬手,随意地抹开一片清晰。
镜中映出他金色的湿发,俊美的脸庞,以及……伏在他光裸背上的那个模糊的,苍白的影子。
那影子低垂着头,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一个熟悉到令他骨髓发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而又冰冷的笑意,轻轻响起:
“小克劳狄,可真是心急啊。”
克劳狄乌斯浑身猛地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几乎是本能地偏过头,视线对上镜中那双深邃的,带着非人光泽的灰蓝色眼睛,喉咙发紧,声音不受控制地泄露出来,细小而心虚:
“……哥?”
镜中的影子,或者说阿尔诺,微微抬起了眼,与他镜中的倒影对视。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灵魂,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
“嗯。”一声淡淡的回应,听不出喜怒,却比任何斥责都更让克劳狄乌斯心惊胆战。
阿尔诺虚幻的手臂似乎环过了他的腰,冰冷的感觉透过温热的水流,清晰地烙印在皮肤上。
那影子将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头,注视着镜中克劳狄乌斯骤然苍白的脸。
“王冠重吗?”阿尔诺的声音如同耳语,带着一丝诡异的亲昵,“用我的命换来的东西,用得可还安稳?”
克劳狄乌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着镜中纠缠的身影。
一个鲜活,一个死寂。
一个惊慌失措,一个冰冷如鬼魅。
新婚的喜悦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恐慌。
他试图挣脱,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缚住,动弹不得。
阿尔诺的幽灵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空灵而扭曲,在空旷的浴室里回荡。
“别怕,我亲爱的弟弟……”冰冷的唇瓣仿佛擦过他的颈侧,“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现在,告诉我,”镜中的阿尔诺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个克劳狄乌斯无比熟悉的,带着掌控欲的弧度,“你娶回来的这个女人,是真心喜欢,还是……”
“……又一个,用来挑衅我的玩具?”
水花猛烈地溅开,克劳狄乌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按进浴缸。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阿尔诺冰冷的灵体死死禁锢。
氤氲的水汽中,他看见兄长苍白的手指间缠绕着一缕不祥的黑气,那黑气仿佛有生命般蠕动。
阿尔诺俯身,贴近他弟弟因惊恐而苍白的脸,灰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近乎温柔的疯狂。
“我亲爱的小克劳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你很了解异性的生理构造吧?总是能那么轻易地……讨她们欢心。”
克劳狄乌斯剧烈地颤抖起来,一种比死亡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
“不……哥哥……别……”他语无伦次地哀求,蓝眼睛里满是水汽,分不清是浴室的水珠还是泪水。
阿尔诺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意,那缕凝聚的黑气在他指尖延伸,化作一道冰冷的,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阴影。
“别怕,”他轻声安抚,动作却毫不留情,“哥哥只是……想让你更‘完整’。”
伴随着他话音落下,那缕黑气猛地向克劳狄乌斯腿间一划。
并非物理上的切割,没有流血,却带来一种源自灵魂层面的,尖锐而诡异的剧痛和异物感。
克劳狄乌斯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身体猛地弓起,又因阿尔诺的压制而重重跌回水中。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身体那熟悉又陌生的部位。
在原本的男性象征之下,异样正清晰地显现出来。
温热的浴水流过那里,带来一种极其怪异,令他头皮发麻的触感。
“看,”阿尔诺的幽灵贴在他耳边,如同情人般低语,冰冷的手指轻柔地抚过那处新生的,象征着绝对掌控和扭曲爱意的礼物,“现在,你里里外外……都彻底属于我了。”
他轻轻扳过克劳狄乌斯煞白的脸,迫使他在晃动的波光和水面倒影中,看清自己此刻的模样。
金发湿漉,眼神破碎,以及那具被强行改造,打上了永恒烙印的身体。
“学会适应它,克劳狄。”阿尔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满足的喟叹,“毕竟,这是我们……永恒游戏的,新规则。”
克劳狄乌斯瘫在冰冷的浴缸里,感受着身体里那陌生而屈辱的存在,看着镜中兄长那如同附骨之疽的幽影。
他终于明白,阿尔诺的归来,带来的不是死亡的终结,而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深入骨髓的占有与惩罚。
……
阿尔诺回来了。
而他几乎成了阿尔诺的提线木偶。
克劳狄乌斯端坐在王座上,指尖微微发颤。
晨光透过彩窗洒在他苍白的脸上,将金发映得近乎透明。
大臣们恭敬地垂首而立,等待着他的决策。
“东南边境的贸易条约……”他刚开口,耳边就响起一声低笑。
“告诉他们,关税提高三成。” 阿尔诺的声音像毒蛇般缠绕上来,“罗斯家族最近太不安分了,需要敲打。”
克劳狄乌斯抿紧嘴唇,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关税……提高三成。”
财政大臣惊讶地抬头:“陛下,这可能会引起……”
“让他闭嘴。”
克劳狄乌斯猛地拍了下王座扶手:“照做就是!”
朝堂上一片寂静。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没有人看得见,此刻正有个半透明的身影贴在他身后,苍白的手指搭在他的肩上,漆黑的眼眸带着戏谑扫视着群臣。
“做得不错。” 阿尔诺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我的乖弟弟。”
整个白天,克劳狄乌斯就像个提线木偶。
在书房批阅奏章时,阿尔诺会握着他的手修改政令。
接见外国使节时,那个声音会在耳边指点他如何应答。
就连用午餐时,幽灵都会在他脑中评论每一道菜肴,就像他们童年时那样。
不同的是,现在再也没有人能看到兄长在他身边的身影。
夜幕降临时,克劳狄乌斯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寝宫。
他反锁房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以为这样就能躲开我?”
阿尔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冰冷的笑意。
克劳狄乌斯猛地抬头,看见那个半透明的身影正斜倚在他的床榻上,月光穿透他的躯体,在锦缎床单上投下模糊的光晕。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克劳狄乌斯的声音带着哭腔。
幽灵轻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就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克劳狄乌斯颤抖着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张巨大的床榻。
当他躺下时,能感觉到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那是阿尔诺的位置,一个只有他能感知到的重量。
冰冷的手指抚上他的腰际,克劳狄乌斯浑身一僵。
“今天朝会上,你看了那个侍卫三眼。” 阿尔诺的声音轻柔似呢喃,“我不喜欢。”
“我没有……”
“说谎。” 幽灵的手突然收紧,刺骨的寒意透过睡衣渗入肌肤,“你总是学不乖,我的弟弟。”
克劳狄乌斯咬住下唇,不再争辩。
他早已明白反抗只会招来更可怕的惩罚。
阿尔诺的幽灵无处不在。
在他沐浴时,在他更衣时,甚至在他独自躲在祈祷室里时。
最可怕的是,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疯了。
“陛下最近总是自言自语……”他曾在走廊上听见侍女们窃窃私语。
“听说他会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与人交谈……”
“先王去世对他打击太大了……”
克劳狄乌斯闭上眼,感受着那只无形的手在他发间穿梭。
阿尔诺正在哼唱一首古老的摇篮曲,那是他母亲生前常唱的曲调。
“睡吧。” 幽灵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柔,“明天还要早起。”
克劳狄乌斯在黑暗中睁大眼睛。
他能感觉到阿尔诺的怀抱,冰冷,却无比真实。
金发被轻轻梳理,就像小时候做噩梦时兄长安慰他那样。
“为什么……”他的声音轻若耳语,“为什么不放过我……”
阿尔诺的轻笑在夜色中回荡:“因为我们是彼此的血肉,我的弟弟。活着,或者死去……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月光缓缓移动,照亮了克劳狄乌斯眼角滑落的泪珠。
在他身旁,枕头上凹陷的痕迹清晰可见,仿佛真的有人躺在他身边。
而整座王宫,依然沉浸在无人知晓的秘密中。
他们的国王,正被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幽灵,日夜囚禁在无形的牢笼里。
……
克劳狄乌斯站在落地镜前,浅蓝色的绸缎长裙像一汪湖水般包裹着他纤细的身躯。
裙摆层层叠叠地铺展开来,蕾丝花边随着他轻微的颤抖而簌簌作响,宛如被风吹皱的湖面泛起涟漪。
“转一圈。”阿尔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克劳狄乌斯咬着下唇,手指紧紧攥住裙摆,浅蓝色的丝绸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他缓慢地转动身体,裙摆随着动作轻盈地飞扬起来,露出下面更精致的白色蕾丝衬裙。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他身上,将浅蓝色的裙装映得近乎透明,隐约能看见他修长的双腿轮廓。
“真可爱。”阿尔诺伸手抚过弟弟泛红的耳垂,指尖顺着脖颈线条滑到精致的锁骨处,“比我想象的还要适合你。”
克劳狄乌斯别过脸去,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不要这样说我。”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难堪的颤抖。
阿尔诺低笑,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腰肢,迫使克劳狄乌斯正面朝向镜子。
“看看你自己。”他在弟弟耳边轻声说,“这么漂亮的裙子,这么可爱的表情,你生来就该被这样打扮。”
镜中的克劳狄乌斯金发披散,衬着浅蓝色的绸缎更显得耀眼。
裙装的上身紧紧包裹着他纤细的腰线,胸口处点缀着珍珠与蕾丝,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起伏。
下摆层层叠叠地垂落,在脚踝处形成优雅的波浪纹路。
“我……我不要穿这个……”克劳狄乌斯试图挣扎,却被阿尔诺更用力地禁锢在怀中。
“说谎。”阿尔诺的唇贴上他发烫的耳尖,“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他的手顺着腰线滑下,抚过蓬松的裙摆:“心跳这么快,是在期待什么?”
克劳狄乌斯羞耻得几乎要哭出来,浅蓝色的裙装将他所有的反应都暴露无遗。
从泛红的耳尖到颤抖的手指,再到被束缚在精致布料下的急促呼吸。
阿尔诺欣赏着他这副模样,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今晚就穿这件。”
“不行!”克劳狄乌斯惊慌地抬头,“会被人看见——”
“当然不会。”阿尔诺打断他,黑眸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这只是给我一个人看的……我的小金丝雀。”
他俯身,在克劳狄乌斯惊慌的目光中,轻轻吻了吻那因为羞耻而颤抖的唇。
“毕竟……”阿尔诺的声音带着满足的叹息,“这么可爱的模样,我怎么舍得和别人分享?”
浅蓝色的裙摆垂落在地,像一片被囚禁的湖水,而克劳狄乌斯被困在其中,无处可逃。
……
克劳狄乌斯跪在寝宫的地毯上,浅蓝色裙装的前襟被高高顶起,显出一个突兀的弧度。
他颤抖的手指抚上自己隆起的腹部,那里正传来清晰的胎动。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下游走,撑得薄薄的皮肤几近透明。
“看啊,他在跟你打招呼呢。”阿尔诺半透明的身影飘在他身后,冰凉的手掌覆在弟弟的手背上,强迫他感受那诡异的蠕动,“我们的孩子……很快就要降生了。”
“这不是孩子……”克劳狄乌斯的声音嘶哑,“这是个怪物……”
阿尔诺轻笑,苍白的指尖划过弟弟汗湿的额角:“流着相同血脉的骨肉,怎么能说是怪物呢?”
三个月前,克劳狄乌斯在极度的羞耻与恐惧中,被迫孕育了这个诡异的生命。
没有御医的诊断,没有正常的孕吐,只有日渐胀大的腹部和夜半时分腹中传来的细碎声响。
阿尔诺的幽灵每夜都会把手放在他的小腹处,感受那个“胎儿”的成长。
“很快我就能重新拥抱你了,我亲爱的弟弟。”阿尔诺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期待,“用一具真实温暖的身体……”
临盆那夜,克劳狄乌斯被剧痛惊醒。
他蜷缩在锦缎床单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撕扯着他的内脏往下坠。
阿尔诺的幽灵悬浮在床边,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
“用力,我亲爱的……”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让我们的小阿尔诺来到这个世界……”
当那个苍白滑腻的婴儿终于脱离他的身体时,克劳狄乌斯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
那孩子有着与阿尔诺如出一辙的金发蓝眼,胸口却带着一个诡异的胎记。
阿尔诺的幽灵缓缓俯身,像一缕青烟般钻进了婴儿微张的小嘴。
下一秒,原本安静的婴儿突然睁开双眼,瞳孔中闪过不属于新生儿的老练光芒。
“现在……”婴儿用沙哑的嗓音开口,伸出小手抓住克劳狄乌斯散落的金发,“轮到你来照顾我了,父亲。”
克劳狄乌斯惊恐地看着这个诡异的婴儿。
这个借由他的身体重生,如今装着兄长灵魂的怪物。
小小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别怕,”阿尔诺二世用婴儿特有的柔软声线说道,眼睛里却盛满阴冷的笑意,“这次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就像你曾经‘照顾’我那样。”
克劳狄乌斯低头看着自己依然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还残留着妊娠的痕迹。
而此刻,那个让他受孕的幽灵,正用婴儿的形态爬进他的怀抱,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该喂奶了,父亲。”阿尔诺二世仰起头,露出一个天真又诡异的微笑,“毕竟……是你把我生下来的,不是吗?”
……
晨光透过高窗洒进议事厅,克劳狄乌斯端坐于王座之上,浅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显得黯淡无光。
他听着财政大臣冗长的汇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王座扶手上深刻的抓痕。
“陛下认为如何?”
财政大臣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惊醒。
克劳狄乌斯张了张嘴,却听见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
“父亲。”
一双手从后方伸来,轻柔地按在他的肩上。
那双手指节分明,修长有力,完全属于一个成年男子。
阿尔诺二世俯身靠近,金发垂落在克劳狄乌斯的脸侧,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您太劳累了,这样的琐事就交由我来处理吧。”
克劳狄乌斯僵硬地点头。
五年了,这个从他腹中爬出的孩子以惊人的速度成长。
一岁能言,三岁通晓律法,五岁便已具备成年男子的体魄。
此刻阿尔诺二世穿着剪裁合体的亲王礼服,挺拔的身形完全将王座上的人笼罩在阴影里。
“关税的事,就按我说的去办。”阿尔诺二世直起身,对大臣们微笑。
他的笑容完美得令人不安,蓝眼睛里却沉淀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沉。
朝臣们对此见怪不怪。
一年来,他们早已习惯这位早熟的亲王代为理政,即使他就像是被诅咒般迅速生长,也依旧没人敢质疑他的存在。
只有克劳狄乌斯知道,每当那双看似恭敬的手触碰到他时,指尖总是带着记忆中的冰凉。
“退朝。”
随着阿尔诺二世一声令下,大臣们躬身离去。
厚重的大门合拢的瞬间,克劳狄乌斯感到肩上的手掌骤然收紧。
“今天表现得很好,父亲。”阿尔诺二世绕到王座前,单膝跪地,执起克劳狄乌斯的手。
这个看似臣服的姿势,却因他高大的身形而充满压迫感,“您越来越习惯听从我的建议了。”
克劳狄乌斯别开脸:“别在这里......”
“为什么?”阿尔诺二世轻笑,指尖抚过国王苍白的手腕,“五年前,不就是在这里,您把我生下来的吗?”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刺得克劳狄乌斯浑身一颤。
他至今仍能回忆起那个夜晚。
鲜血浸透王座下的地毯,而那个从他体内娩出的婴儿,睁开眼的瞬间就对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看,我们都记得。”阿尔诺二世站起身,轻松地将克劳狄乌斯从王座上抱起,“所以别再摆出这副表情了,我的国王。”
穿过长廊时,遇到的侍卫全都低着头,对国王被亲王横抱的景象视而不见。
克劳狄乌斯将脸埋在阿尔诺二世的肩头,羞耻得浑身发抖。
寝宫的门被踢开,又被重重关上。
阿尔诺二世将怀中的人放在床上,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俯身,解开克劳狄乌斯的衣领,露出锁骨上那个淡淡的咬痕,“五年前的今天,您在这里孕育了我。”
克劳狄乌斯闭上眼,感受着那双熟悉的手在他身上游走。
五年过去了,阿尔诺二世的外表已经完全是个成年男子,可触碰他的方式却与当年的幽灵如出一辙。
“我宁可你杀了我。”克劳狄乌斯的声音破碎。
阿尔诺二世低笑,手指抚过国王依然平坦的小腹:“怎么舍得?您可是我最珍贵的......”
他的唇贴上克劳狄乌斯的耳畔,吐出温热的气息:
“容器。”
窗外传来庆典的礼炮声。
这是阿尔诺二世特意安排的庆典。
克劳狄乌斯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蜷缩起身子,感受到阿尔诺二世正在解开他腰间的束带。
“今晚要好好庆祝,父亲。”阿尔诺二世的声音带着笑意,“毕竟,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节日。”
克劳狄乌斯望着天花板上摇曳的帷幔,突然希望自己从来就不是国王。
他后悔杀死哥哥了。
或许那样,他就不会被囚禁在这座华丽的宫殿里,日复一日地扮演着这个荒唐的角色。
一个生下自己兄长的国王,一个被自己“儿子”囚禁的父亲。
但最可悲的是,就连这个愿望,也早已成为奢望。
他们注定要纠缠下去。
生生世世,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