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安澜对段景轩意见再大,他也不可能跟钱作对,他依旧尽职尽责,尤其是作为段景轩所谓的“心腹”,他是盯着这个计划从萌芽走到现在,自然不能让一切都付之东流。
当初和临城大学建立合作和启扬资本脱不了干系,当初备选了这样多的实验室,是启杨那边拿着老丈人的口气发了话,说既然决定不下来就选临大,那儿家里有亲戚,以后都是一家人。段景轩也就做了这个顺水人情。
现在出了这些事情,段景轩就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也得和未来的老丈人知会一声。
和岑鹏祥的会面约在下午,安澜陪同着段景轩以及公司其他高管视察了实验室以及工厂,结束后又马不停蹄上了车赶往启杨资本。
一上午行程没叫段景轩神情带上半分疲惫,也没放任自己陷在座椅中,安澜抬眼扫过去,发现他正在看他送去的文件。
生怕他挑错,安澜也紧紧绷着后背,一路无话。
快到启扬大楼下,段景轩才把文件丢到一边,车刚好落定,安澜正准备下车,肩膀却猛地受力。段景轩压住了安澜的动作。
“你就呆在车里,我要是半个小时后都还没出来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
“好。”
安澜坐定目送段景轩离开,眼看他已经扳开了车门,心情刚松懈几分,没想到段景轩会突然杀他个回马枪,在他脸颊上使劲亲了一口。又没等安澜反应过来,就带着文件自顾自飞走。
刚才那动静实在太大,安澜实在无言和司机再呆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即使段景轩说他值得信赖,给他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说出去。
“我出去买瓶水。”
安澜偏脸避免和人目光碰撞,迅速跑下了车。用过纸巾擦脸后依然觉得过不了心里那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最近的一家商场,直奔洗手间而去。
他险些把脸颊擦破皮,在心里骂了段景轩一百遍还不够,捏着纸巾走出洗手间,却又立马闪回了走廊。
遇到男朋友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遇到了江亦恒和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走在一起,看起来动作十分亲昵。
对方似乎没看到他,继续嬉笑着。徒留安澜一个人肾上腺素飙到顶点,一颗心快要跳出来。
他探出半寸,隔着人潮又确认了一遍。
没错,是江亦恒。那人架着上周自己刚送他的新镜框,金属边在灯下闪一道冷光,左手搭在女孩肩膀上,右手晃着一只印有熟悉logo的甜品纸袋。
安澜不记得江亦恒有什么姐姐妹妹,也没听他说过有什么很熟的女性朋友。
一瞬间,愤怒大于理智喷薄而出,可很快所有的情绪又都四散逃开。安澜掌心脱力,等到他们走出商场大门后,他才离开。
他不想去怀疑什么,而实际上他没有什么资格对江亦恒做出任何的指责,甚至他该庆幸。
安澜掐着时间,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车边,没想到段景轩已经坐在了车上,看他回来,微微挑起眉头,问道:“你买的水呢?”
“啊……”安澜思绪还没回笼,脑子转了好几道弯才想起来他说的什么,“忘记了,你要喝的话我再去买……”
段景轩轻笑一声,淡道,“不用,上车 。”
安澜满脑子还是江亦恒替那女孩拎包的剪影,根本没注意到段景轩叫他,下一秒,男人的脸骤然俯近,鼻尖几乎贴上鼻尖。安澜猛地后缩,“砰”一声,后脑勺结结实实磕在车座靠背上,疼得眼冒金星,这才把飘远的思绪撞回来。
安澜自觉失态,职业习惯先道歉,对不起。
“对什么对不起,工作时间开小差。”段景轩拿着文件夹作势要敲安澜脑袋,临到最后又没砸下去,他重复一遍,“你是江大的对吧。”
“对。”
段景轩继续吩咐:“那个申请书你找时间润色一下,跟对外那边对清楚,这两天给我一份成稿。”
他说完空气就陷入沉默,只听得到纸张翻页的沙沙声。安澜能感觉到整个车厢弥漫着淡淡的低气压。
段景轩不开心这件事他从上车起就知道,车就没往回公司的路上开,反而直直朝着颐宁公馆驶去。
当着外人面,段景轩没对安澜动手动脚,进屋后,一腔的火气烧得段景轩再难给足任何人耐心,安澜还没换下鞋,就被段景轩捞起扛肩上,一路上被他蹬掉了皮鞋,又被他以不乖的名号扇了好几下屁股。
就这样,安澜才老实下来,老老实实让他在路上就扒光了自己,衣服鞋子全散在了楼梯上,可他段景轩还西装革履看起来人模狗样。
说受气也算不上,事情快要解决,也和那个喜欢摆谱的老东西说了个明明白白,只不过就是有股淡淡的烦躁。
他向来跟爹处不来,更别说还有人想跑到当他的便宜爹的。
段景轩自问没什么不良爱好,唯一一点生活的乐趣也就从安澜身上讨。
段景轩坏得不行,说他今天想让安澜主动。
精打细算,说主动一次抵消两次保底。
所谓保底这事也是合约上白纸黑字写好的内容。段景轩当惯了资本家,哪能做让自己亏本的事情,他一个月给安澜打三十万,每个月至少做六次,其他的就看安澜自己心里有没有良心,自己估估价,值不值得一夜五万。
安澜一个刚进社会的大学生哪儿懂这些,刚开始近乎是夜夜被他折腾,抠着脑门算过账说那一夜就只得一万,得涨价。段景轩轻易驳回,说他活那样烂,分明是自己伺候他。
说了没两句,来谈判的人已经丢盔卸甲,红着脸泄在了段景轩嘴里。
再之后,安澜算是摸清楚了段景轩的套路,这人就是个臭不要脸的老泼皮,保底之后能拒就拒,总有几次能成功应付。被段景轩找茬,安澜也能面不改色说一句,那不是拜他所赐床//技变好,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哪怕只是为了呛段景轩,安澜都觉得这种话脏了他的嘴,没想到段景轩比他更不要脸,时常拿着这点取笑安澜,说真这样自信就让他见识见识。
安澜熄了火,段景轩自然大饱口福。
安澜光脚站在地板上给段景轩一件一件除下衣物,洗过了澡,这大爷说到做到躺在床上不再动弹,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把安澜看得干干净净。
他气,又无可奈何,只能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反手摸上后缓缓落胯。
不怪他前期准备工作没有做充分,实在是段景轩实在是畜生转世,他不得要领。
没有前戏,又对段景轩没什么感情可言,安澜磨蹭到脑门上都是汗,这才吃下去一点。
安澜抬眼看段景轩,他既不说话,也不像要帮他的样子,只模模糊糊从手心感觉到他身体的起伏,无数的空气灌进他身体,又被挤压出。
多数时候段景轩就算生气也只是折腾他,哪有这样一句话都不说的,不说话就算了,可他一双眼睛又锐利,看得人实在无所遁形。
安澜实在忍不了,主动开启了话题,“刚刚岑总跟您说什么了。”
“没什——”段景轩没有朝外倒苦水的习惯,可小秘书难得问,他倒好借题发挥,“你问这个干什么?关心我?”
“并没有!”安澜有些后悔开口,将脸扭向另一边,“我就是看你不太开心,问你一下而已。”
随后还补充,“就是下属对老板的那种例行问询而已。”
“可你现在在干的事可不太平常。”段景轩十分愉悦,安澜那样不温不火的架势叫他也受不了,一个起身把人压倒,送进了大半。
安澜瘦而不柴,身上有适量健身后的影子,柔韧度也好,段景轩手臂勾起他腿弯将脸凑到安澜耳边。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段景轩自问自答,“像那种吹耳旁风的。”
这小秘书就是脸皮薄,没几句话额角又红透,段景轩一贯随心所欲,想亲就亲,吻却轻轻巧巧所在了安澜掌心,他晓得拦,可段景轩不慌不忙,干脆又沿着他掌心吻到指腹。听他发出压抑的轻吟,心情实在好的不得了。
他实在熟悉安澜身体的每一寸,游刃有余地勉强着安澜的全部意识。
看他快昏迷,男人坏心眼地放缓动作,抱着安澜让他坐在自己身上,笑着说道:“岑鹏祥说,想让我快点和他女儿结婚。”
就这样短短的一句话瞬间唤醒了安澜的意识,近乎是以段景轩都能感受到的紧绷,安澜呼吸都快停滞,想要推开段景轩,却被人提前预判了动作被紧紧锁在了他怀里。
男人仰头看向安澜的眼睛,看他眼泪一瞬间溢满了眼眶。
他越哭,段景轩就越亢奋,还伸手替他擦泪,笑得比谁都温柔,“不过我还想着你呢,我就跟他说,说叫他想抱孙子就去找他自己女儿施压,掺和我家的事算什么东西。”
他这样讲,安澜眼泪才微微收起一些。
他就这样满是私心,既可以为了钱陪这样一个他完全不爱的人上/床,又备受道德谴责受苦万分,瞒着江亦恒已经是不得已中的极限,他决不可能放任自己爬上一个有妇之夫的床,对着他摇尾乞怜。
安澜死死盯住段景轩,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漏缺,可他那样严肃,语气又那样笃定。
要不他下贱呢,不仅没有躲开段景轩的手,反而还捧住了他手掌,小心问他他真是这样回应的吗?
段景轩时常觉得安澜是一只养不熟的猫,一靠近他就会炸毛,可他生得好看,又实在对他胃口,就连生气都格外可爱,是故他总逗他取乐,好在安澜又心软,嘴上和他呛呛也就罢了,可做正事的时候又不和他记仇。
现在,安澜哭红了眼眶,眼睛眯成细长的一条,说苦兮兮又不像,明明媚得要命,轻易叫段景轩心跳都漏一拍。他什么时候见过安澜这幅样子,活脱脱一只狐狸。
他明知道安澜心里揣着这样那样的心思,可面对一只哭成这样还往他怀里靠的小狐狸,段景轩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收住了声。实在没办法承认其实这些话都是他逗着安澜玩才说的。
裂开牙齿咬他一口都算轻,万一小狐狸回过味来自一生气就头也不回得跑走了呢,他个性强倒无所谓,外面馋他的人却不少。
当时带他去应酬,他又不是没看到那几个老色鬼盯着他屁股看。安澜这个傻子又意识不到,打台球就打台球,非要争强好胜,半截身子都趴在桌上,臀形绷紧,腿长腰细,怎么看怎么撩人,弄得他都心痒痒。
总叫他耍脾气,陪他闹闹难不成还真以为自己被他拿捏不成。
段景轩点点头,哄他,“不信你去问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只要你乖乖的,我又什么没给你。”
欺负小安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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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