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喜欢的明明应该是婉儿,怎么可能是他?我与他皆是男子,男子之间的情爱自来不被祝福,就像承乾太子和称心一样,最终必然落得凄惨下场。’
‘更何况我是怀揣目的有意接近,在心里更应该与他保持距离……’
莫怀章晚饭吃的心不在焉,看着薛洺疏和藜夫人相谈甚欢,一个人闷闷的扒拉米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他按部就班地告谢了藜夫人的款待,在小厮的带领下去到房间。茫然的洗漱,思绪万千地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上的雕花,辗转反侧。
‘一定是藜夫人给我下了什么暗示,我才会心猿意马。’
他把脑海里不断上演的昨夜情事,还有那些在华不注的日常,让他失眠到了深夜。
‘离蔚就在隔壁的房间,想见他,好想见到他。’
脑子里的想法迫使他猛然坐起身来,掀开被子,就这么穿着单薄的里衣往外走。
‘见到他,就能证明藜夫人是错的。我只单纯的把离蔚当做师弟,……’
他停在薛洺疏的门前,手指放在门边,心中五味混杂:‘我明明,从不单纯,是带着目的接近他……’
这么想着,收回手,准备离开,虚掩的门被风吹开一个缝隙,他皱着眉头。
‘夜里凉,别又踢被子了。’
鬼使神差的走进去,屏风后面的薛洺疏把被子踢到一边,冻得蜷缩着。
上衣宽松凌乱,衣不蔽体,下身赤条条的,露出半个臀部。
把莫怀章看的脸红心跳,深夜万籁寂静,只有他‘砰砰砰’掷地有声的心跳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他坐在床边,动情的伸出手,捋开他额角的乱发。
“嗯……”
本来安睡的人皱着眉头,蹭了蹭枕头,不耐地嘤咛。
莫怀章惊的立马收回手,就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抓包一般,紧张的心都要跳出喉咙。
发现沉睡的人没有苏醒,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不敢再看向薛洺疏,伸出颤抖的手拉起角落的被子,弓着背想要给他盖上。
他与他靠的好近,似乎能闻到他身上的那一股竹香,似乎能感受到他肌肤冰冷的温度,似乎能听到他浅浅的、平缓的呼吸。
正当他压制自己的悸动给他盖好被子,准备离开,薛洺疏突然转过头来与他面对面。
闭着眼睛,嘴角含笑,伸出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把自己送到他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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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洺疏真可谓是爽利了一番,早起浑身舒坦,神清气爽。
笑盈盈的扶着酸软的腰,慢慢起身,嘟囔:“多大的仇啊?起初还温温柔柔的。听着阿烬的名字,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这是把我当小倌来发泄了吗?”
他看着镜子里满面春风的自己,鼓着腮帮子,对‘他’说:“这可不是我占人便宜,送上门的美味哪儿有不吃的道理?更何况他也得趣了不是?”
不解道:“阿烬文质彬彬,温文尔雅,雅量端方,对谁都温柔包容,从来没见他发过脾气。说到底,他为什么这么讨厌阿烬?”
想起昨晚那个落荒而逃的人,嘴角不住地宠溺:“胆小鬼。”
带着坏笑,敲开了隔壁莫怀章的房门。
那张俊秀到风华绝代的脸,只过了一个晚上,憔悴的很,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失眠了。
眼前的人背对着东升的旭日,笑靥如花,双手背在身后,狐疑的拧着眉毛。
“师兄,你这两个黑眼圈哈哈哈……打哪里来的熊猫?怎么憔悴成这样?”
莫怀章根本没脸面对眼前之人:……
这样干净的笑容,在他看来,仿佛是扎进他内心的利刃。而他,就是那个打碎这张绚烂笑容的罪魁祸首。
薛洺疏噘着嘴,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说:“其实我也没睡好……”
他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惊恐万状的莫怀章。
嘟囔道:“昨晚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今早起来累得很。”
莫怀章的心都提到嗓子口了,听到他说一个梦,有些吃惊,口干舌燥的压着颤抖的声音,问:“什么梦?”
薛洺疏想了想,故作沉思,皱着眉头,咬着唇角,说:“不太记得了,好像有个坏人拿着棍子戳我屁股来的。”
他摸摸自己的屁股,埋怨道:“感觉现在都有点疼呢。莫名其妙的。”
莫怀章的脸上乍红乍白,在内心控诉自己在听到一声声‘阿烬’之后,丧失理智一般,冲动、粗鲁,只顾着冲撞的行为。
直到被薛洺疏拉着坐在水榭的花厅,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藜夫人一身宝相花齐胸襦裙,挽着披帛,盘着飞天髻,簪了一朵赵粉牡丹,左右各四根镶嵌着红宝石的金簪,金叶子的发钗坠着珍珠流苏。
好一副雍容华贵、大气妩媚的模样。
她手拿团扇,看薛洺疏逗弄发呆的莫怀章,笑道:“打哪儿来的熊猫呢?”
薛洺疏笑道:“可不是,也不知道昨晚去哪儿偷鸡摸狗了,哈哈哈。”
“哇,夫人今天好漂亮,这泼天的富贵,优雅气质,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小嘴挺甜。”
藜夫人看莫怀章的憔悴,并未做他想,于心不忍,说:“魔界的时间流逝对你这样的**凡胎来说实在有些负担。”
莫怀章不解的看着她。
藜夫人拉着他站起身来,退后几步,问向薛洺疏。
“有没有觉得他不一样了?”
薛洺疏认真地打量一番,说:“好像高了点,壮了点,成熟点,稳重点了?”
他走过去与莫怀章并排站,比划着,说:“我应该有师兄眼睛处高,但是今天怎么只到他的鼻尖了?”
藜夫人笑道:“可不是。”
“按照人间的时间,都弱冠了。”
莫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