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曲凌寒再如何如何回忆,也无法记起自己曾狠狠惧怕过什么。
小时候失去亲人被别的孩子嘲笑,她会偷偷反击。
高考时倒计时一百天,日日夜夜,通宵,不吃饭,从千万人中脱颖而出,
工作被前领导穿小鞋,她直接跳槽去对家公司,不出一年靠自己才华成为设计总监。
哪怕是现在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她依旧是开了自己的品牌,府里上下,还有那个第一天见面就差点要了她小命的大反派,也被她曲凌寒治的服服帖帖的...
她好像从未考虑也从未体验过什么是恐惧。
只是今日,到底是为何。
仅此刹那,她脑子中闪过许多可怕的想法。
她好像真的有些怕了,怕自己忘了自己的过去,怕自己走不到自己未来的未来。
如闪电般,曲凌寒的脑袋中传来阵阵疼痛。
她后退几步,扶起额头。
陆书语见此形境,立马搀起曲凌寒的胳膊。
语气中带着着急,“凌寒,这是怎么回事?”
曲凌寒空出左手,
“无碍,无碍。”
“老毛病了。”
曲凌寒想要去椅子上休息,奈何脑子中阵阵疼痛,越来越剧烈,以至于她的脚步已经不稳了。
陆书语扶着走路歪歪斜斜的曲凌寒,
“真的不去找郎中看看吗?”
“小毛病,没事的,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好吧。”
......
曲凌寒躺在雅间的休闲椅上,
方才的疼痛劲早已经过去,曲凌寒顿感奇怪,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曲凌寒简直是一个实打实的工作狂,身体素质那叫一个强。
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头疼感冒那样的小毛病。
怎么到这了......
又是头疼又是怕冷的,她真真觉得这具躯体的身体素质太差了。
不知是因为,不适应空间。
还是本就是原主的毛病。
“唉。”
曲凌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恰巧陆书语推门而入,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没事,我就是觉得,自己身体素质有点差。”
陆书语把果盘放在曲凌寒身旁的桌子上,又叉起一块芒果,黄澄澄的,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曲凌寒张开口,“啊”了一声。
陆书语作势将芒果放在曲凌寒面前,等到曲凌寒将脑袋往前靠时,
“诶,不给。”
“无趣。”
曲凌寒抿起嘴,双手抱于胸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书语你笑的声音有点大了。”
不知道算不算是经历了一些波折,那块看起来就很有食欲的芒果终于被送到陆书语口中。
“身体素质差是什么意思?”
陆书语一脸认真的瞧着曲凌寒。
“就是身体不好的意思。”
“哦。”
陆书语随即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寻思你家里那位不是武将吗?身体肯定倍儿棒啊,你让他教教你,怎么做身体才能好。”
陆书语话音刚落,曲凌寒顿时面漏苦色。
“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
“行。”
反正早就是朋友了,曲凌寒干脆将与白晦之间的来龙去脉全部给陆书语讲清楚了。
“啊,你是替嫁啊?你们还没有感情?”
“嗯,按理说是这样的。”
“不过要我看来,白晦早就动心了。”
“啊,不会吧。”
“你呀,就是一心铺在了事业上,被事业抽走了情丝。”
“怎么说?”
曲凌寒倾斜身体靠向陆书语,眼神里装满了好奇。
“你想想,你来之前,他的家算家吗?”
“怕是你来之后,他的家才算温暖,有人气。”
曲凌寒撇了撇嘴,
“应该不会吧,我看我来之前他过的也挺好的啊 。”
陆书语用手指点了一下曲凌寒的额头。
“你呀。你为他挡箭,和他谈心,帮他捉贪官,带他见哥哥。你来之前,可有人这样对他?”
“再说…”
“再说什么?”
陆书语眼球一转。
“再说了,我们家凌寒,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哎呦,没眼看了没眼看了。”
曲凌寒头晕的症状彻底消失不见了,一溜烟的从躺椅上起身。
“别说了别说了,我先回去了哈。”
“行行行,回去哄哄你家那个傲娇男人吧…”
……
好在兰序阁离白府不算太晚,曲凌寒没一会儿便走到了院中。
夏天在不知不觉中到来,曲凌寒的衣裙上染了花香。
惹了蝴蝶,闲憩在她的裙摆上。
粉色的衣裙,好似成了一朵热烈绽放的花朵。
衬得少女的模样愈发迷人。
曲凌寒掀起裙摆上的一层薄纱,蹲下身来,想要轻轻的把蝴蝶摘下,亦或是让它自己飞走。
好巧不巧。
遇上了…貌似是刚刚锻炼完的白晦。
一层薄薄的细汉,眼神里说不出的破碎,发髻上带了几片碎落的花瓣。
“hi~白昭明。”
白晦:hi?
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白晦反应过来,曲凌寒就向白晦招手。
“这里,你过来一下。”
白晦将手中的剑交给秦杭,便走到曲凌寒身边。
“夫…你这是在作甚 。”
曲凌寒没有回话,而是发放了命令。
“你帮我把这个蝴蝶摘掉好不好,我怕我走路太快会伤到它。”
“嗯。”
白晦放应声,便将手伸向曲凌寒裙摆处的蝴蝶上。
好有骨感的一双手…之前怎么没有发现白晦这么有魅力呢。
曲凌寒还在为白晦的美貌着迷。
面前的男人早已经摘下她裙摆上的蝴蝶,打算站起身来。
“这就好啦。”
话罢,蝴蝶翩翩起飞,扇动着精致的翅膀。
“哇塞。”
白晦看向曲凌寒,他实在想不到一个蝴蝶起飞有什么好“哇塞”的。
直到曲凌寒转过身来看向他,
“是不是很漂亮。”
白晦直视着曲凌寒的眼睛。
“是,很漂亮。”
二人离得很近,曲凌寒这才注意到,白晦的发髻上躺了几片落花。
变下意识的去为他摘下。
曲凌寒自觉自己只是好心。
然而到了白晦这里,变成了…靠近他的动作。
“你…”
一边拒绝我,一边招惹我。
“好啦。”
“你练了一上午吗?”
“是。”
“累不累?”
“嗯。还好。”
“饿不饿?”
“是有点。”
“西市去不去?”
“可以。”
亦步亦趋,一问一答
—
曲凌寒随即站起身来,拉着…一不小心拉成了白晦腰间的腰带。
“不好意思…”
曲凌寒的脸瞬间熟透了。
“无碍。”
…
白晦像是做了心理准备和工作,不熟练的牵起曲凌寒的手。
“走吧。”
看不见的地方,曲凌寒的耳尖也泛起了红。
于是二人就这样,生硬的手拉着手。
颇有一副,我们都是被迫的模样,走在了街上。
“呦,你看那俩人,这姑娘怕不是被强娶的?”
嗯,是强娶的,一觉睡醒,就到花轿上了。
“哎你说什么呢,我看那位小郎君才是被强抢的,瞧那股俊俏劲儿啊...”
曲凌寒没有忍住看向白晦,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晦没好气的,“你笑什么。”
“笑你帅啊。哦不不,笑大娘有眼光呢。”
话罢,白晦握紧曲凌寒的手,大步流星,尽显武将风范。
“慢点慢点,我不笑了还不行吗。你这个傲娇鬼。”
两人笑着笑着便走到了西市,
“哇,琳琅满目啊!!!”
“你没来过吗?”
“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曲凌寒卖关子,故意走在白晦前面,留给他猜。
白晦无奈的笑,随即,亦步亦趋,和曲凌寒走在一条横轴线上。
“说吧,想吃什么?”
“嗯...”
曲凌寒将指尖抵在下巴处,
“让我想想!”
“好。”
“有啦!我想吃烤肉,肉羹,肉脍,煮饼,藕片糕,枣米糕!”
曲凌寒一溜烟说完,
啊哦,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他会不会觉得我是饿死鬼来的!
罢了罢了,管他怎么想呢。
“还有吗?”
“就先这些吧。”
话罢,白晦示意曲凌寒。
“跟我来。”
“好哦。”
白晦带着曲凌寒来到了一个装修和摆设看起来并不算很精致,甚至可以说有些古老的酒楼,
说实话,曲凌寒还愣了一下,
莫非?这是要听他讲童年的痛事了?
该不会?
“不可能不可能,不至于不至于。”
“凌寒,你在做什么?过来坐。”
“哦哦好。”
白晦带着曲凌寒坐到了一个并不显眼的地方,曲凌寒正好奇的打量着这的一切。
以前因为不熟悉和不勇敢,她从来没有踏足过西市巷子深处,更别说这个绕来绕去才能找到的酒楼了。
不过说实话,这个酒楼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擦得干净亮堂的地板,看起来淳朴的店家,飘香的饭菜,什么东西都不错。
就是不知道选址为什么这么偏。
白晦叫来带店小二,把曲凌寒刚刚点过的菜全都复制一遍,
“烤肉,肉羹...”
“还有吗?”
店小二微笑的看着面前的顾客,白晦则将其转述给曲凌寒,
“还有吗?”
曲凌寒连连摆手,“没有了没有了。”
怎么感觉这是在嘲讽呢...
“在想什么?”
“没什么,哦对。在想为什么这个酒楼为什么这么偏,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又是怎么知道这儿的?”
慌乱之下,曲凌寒一顿找补,
“这是徐伯的家业,徐伯是我阿娘的至交,我爹娘去世后,他曾经照顾过我几年,至于选址为什么这么偏,是因为...”
曲凌寒表面认真听着。
实际:真要讲童年的潮湿啊。
随即,她鬼使神差一般的,直视白晦的双眸。
“你是不是...”
“喜欢我?”
大家晚安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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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