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冬讥诮道:“自己外甥的床帏秘事,你也好意思听?”
“不是你说,要好好介绍吗?”
晏冬存心让他难堪,勾唇道:“我告诉你,□□。”
“是你试过滋味最好的吗?”
“你!”
“回答我。”他悲切又决绝地看着她。
她心里不由一恸,“当然。”
裘光眼波动荡。
晏冬觉察他灵力不稳,随时像要倒下。
她伸手去扶,被他激烈甩开。
“是你自己要问的!现在又恼羞成怒。”
“是,都是我活该。”
晏冬觉得他的神情过于悲伤,“你是不是刚复活没多久,神志不清啊?”
裘光冷冷瞥了她一眼。
“你们还有什么浓情蜜意,不如一道都说了吧?”
晏冬垂下眼睫:“裘公子,你这么剜我的心,有趣吗?”
“你有心吗?”
“我怎么没有!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他。”
“哦,冬去春来而已,他才离开了这么会儿,你就思念成疾了?”
晏冬垂下头:“人死不能复生。我除了思念,还能做什么?”
“死?席跃何曾死去?”
“你以为我说的是席跃?”
“不然呢?”
“我说的,是涂思瑾。”
裘光冷笑:“你曾说你厌了,将他抛弃,如今却说想念?”
晏冬眯起眼,凛然望向他:“你为何知道那天我对他说了什么?”
“晏将军,不是你为了席跃刺伤了涂思瑾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用匕首……是席跃说的吗?他在说谎!”
“你与席跃破镜重圆,情深意重,自然想扫清涂思瑾这个障碍。”
晏冬猩红着双眼,浑身的痛怒像一团烈火燃烧着她。
难怪裘光对她敌意如此之深。
“裘曦仙女也认为,是我杀了涂思瑾吗?”
“她知道涂思瑾是自戕而亡。”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讨伐我?”
“因为你知道,你根本不需要亲手杀死涂思瑾,只需要让他心死,他就会杀死他自己!你刺向他的那一刀,虽非致命伤,却足已让他心死!”
晏冬吞咽苦涩:“我的确伤了他的心,但那一刀,绝非我刺中的!”
“你还在狡辩?我亲眼所见!是你,将匕首捅入他的身体!”
晏冬内心震颤,“绝无可能!”
“晏冬,骗人对你来说是不是信手拈来?”
“是,我骗了他!我骗他我对他厌了!我骗他,我要和他分开!事实是,我喜欢他!”
裘光哭笑不得:“世上有两个你吗?一个对他残忍至极,一个对他情深至此。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两个我?”电光火石间,晏冬恍然大悟,“你看到的凶手,并非真的我,是别人伪装的!”
“什么意思?”
“是席跃,他易容成了我!他变成我的模样,刺伤了涂思瑾!”
裘光如遭雷击,一动不动。
“那日一早,我前往军营,正午时分从军营回来,因疲惫睡了一觉,却做了噩梦,感应到涂思瑾遭遇不测,我赶往悬崖,发现了……他的尸体。这一切都有人作证!我没有说谎!”
裘光震撼难言,他静静地凝望晏冬,一步步向她靠近。
“真的吗?”
“真的啊……我怎么可能逼死涂思瑾?”
“可是,你让席跃住进了这里,你把涂思瑾的东西都丢掉,把他的痕迹全都扫除……”
“是陆昀联合席跃设计要挟我!我不得已才让涂思瑾离开,放任席跃改造这间宅子!我若要伤他,何必这样大费周折?我还等着事情尘埃落定,涂思瑾再回来……”
她捂住双眼悲泣,“可惜这个傻子……”
裘光狠狠把她掼入怀中,用尽全身力气拥抱她。
晏冬怔了片刻,惊恐挣脱。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