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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世界曾经是由代码和逻辑门构成的。
万物皆可量化,万物皆可破解。人类的情绪不过是激素和电信号,爱情是多巴胺的周期性波动,就连信仰也能被建模分析。我沉迷于揭开表象之下的规则,享受用算法预测并掌控一切的智力快感。
直到我遇见了他们——一群活生生的、无法被完全量化的“bug”。
颜晴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无法解析的异常。她的能力数据曲线充满了矛盾,情绪波动与能量输出完全不成正比。按照我的模型,她早该崩溃了,但她没有,她眼神里有种算法无法计算的东西,叫韧性。
程墨是另一个异常。他的反应速度、力量峰值,尤其是那种被称为“守护之力”的东西,完全违背了物理定律。我试图用能量守恒和场论去解释,结果只得到一堆 error。他本身,就是一个行走的、无法被编译的奇迹。
而颜姝,她试图用科学理解一切,却又一次次为了情感打破自己设定的理性边界。这在我看来,是极其“低效”且“不逻辑”的。
我最初帮助他们,很大程度上是出于一种研究员的猎奇心理。我想收集数据,想观察这些“异常样本”在极端压力下的反应。我甚至暗自期待“调律者”的出现,因为他代表着一个更复杂、更高级的“谜题”。
弦月谷那道光柱升起时,我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那不是数据,不是能量,那是……一种意志。冰冷、浩瀚、拒绝被分析的意志。我的所有设备失灵,我最引以为傲的算法在它面前如同废纸。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纯粹的、技术无法抗衡的渺小。
而颜晴,那个我一直试图用参数去理解的女孩,她走向光柱的背影,不是数据点,不是变量。那是选择,是牺牲,是代码永远无法生成的、最极致的人性。
我的逻辑,我的算法,在那份选择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一切结束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代码。我看着自己精心搭建的模型,只觉得它们是一堆冰冷的符号,根本无法触及这个世界真实的温度。
来到庇护所,最初只是一种……放逐。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直到小宇用我编写的程序,第一次“看见”掌声化作金色烟花时,他脸上绽放出的那个笑容。
那不是数据反馈,那是真实的、毫无杂质的喜悦。
我忽然意识到,我一直在错误的方向上追求“连接”。我试图破解世界的底层代码,却忽略了最基本的心灵连接。
我不再试图去“解析”程墨的力量,而是帮他做了一个更趁手的锄头柄,用符合人体工学的设计,减少他旧伤的负担。我不再试图“建模”颜姝的悲伤,而是在她熬夜整理孩子档案时,默默给她端去一杯温度刚好的热茶。
我给庇护所搭建的系统,不再是为了监控或防御,而是为了关怀。监测室内湿度,是为了让孩子们睡得更舒服;记录活动数据,是为了更好地理解他们的成长节奏。
那条“频率正确”的神秘信息,我没有深究。或许它来自某个残余的观察者,或许来自更高维度的存在,又或许,只是宇宙随机波动的一个巧合。
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当我敲击键盘,看到小宇的画作通过扫描仪变成数字藏品永久保存时;当我调试设备,看到听障孩子因为“看见”音乐而手舞足蹈时;当我修好鸡舍栅栏,被程墨无奈又带着一丝赞许地看了一眼时——
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种满足,不需要复杂的算法验证,不需要破解任何加密协议。
它直接、温暖、且真实。
我的世界,不再是由 0 和 1 构成的冰冷王国。
它有了泥土的芬芳,有了画笔的色彩,有了月光般的温柔,也有了连接一个个孤独心灵时,所产生的、无法被任何代码定义的……温暖共振。
这,或许才是真正的“终极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