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少爷,宋词。
在许青研看来,这种人天生就欠一顿社会的毒打。
许青研在喧嚣震耳的酒吧角落里观察着他。
当看到有人端着那杯明显“加料”的酒,不怀好意地走向独自买醉的宋词时,他选择了冷眼旁观。
喝,还是不喝,他决策的那一刻,许青研兴奋的抓紧酒杯。
许青研看着宋词似乎因烦闷而毫无戒备,甚至带着点自暴自弃的意味,接过了那杯酒,仰头灌了下去。
药效发作得很快,没过多久,宋词的眼神就开始涣散,身体软软地靠在卡座里。
那个下药的男人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和另一个同伙一左一右架起他,就往酒吧后门偏僻的通道拖去。
或许是一间肮脏的储藏室,或许是一个混乱的私人包厢,总之,今晚的宋词绝不止会被一个人“享用”。
就在他们即将把人拖进黑暗的走廊时,许青研迈步挡在了前面。
他扯了个并不高明的借口,连哄带吓,竟然从那两个明显是“捡尸”老手的人中间,把意识模糊的宋词截了下来。
那两人看他气势不凡,似乎不好惹,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走了。
许青研半拖半抱着宋词,将他弄进了男厕所一个相对干净的隔间,反手锁上了门,逼仄的空间瞬间被两位男性占满,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烟酒和一丝危险的意味。
看着宋词那张即使在昏迷中也难掩精致的脸,挤压许久的怒火涌上心头,他拿起隔间里不知谁留下的半瓶水,拧开盖子,直接从宋词头顶浇了下去。
“唔……”宋词浑身滚烫被凉水刺激得发出一声模糊的哼咛,他睫毛轻颤想要挣扎着醒来,可惜清醒的苗头太过微弱,没两下就又如死肉一般,瘫在马桶上。
根本就不够。
许青研看着他这副全然无力反抗的样子,报复的因子油然而生,一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宋词的脸颊。
做完这个动作,许青研立刻就后悔了。
如果在宋词脸上留下指痕,宋家那个把他当眼珠子疼的奶奶追究起来,会很麻烦。
应该打在看不到的地方。
思及此处,他的眼睛扫描着寻找着,他攥紧的拳头毫不犹豫地狠狠击向宋词的腹部。
“呃嗯……”宋词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痛楚的闷哼,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头无力地转向另一边,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意识。
许青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随后熟练地掏出手机,解开宋词的衣裤。
把他扒光了,拍几张照片,必要时候,还能讹他家一笔,这种勾当,他多少年前就用惯了。
有钱人家,最在乎的不就是面子。
衣物褪去,露出少年锻炼得极好的身体。皮肤是养尊处优的白皙,肌肉线条却流畅而结实,八块腹肌轮廓分明,向下延伸出深刻的人鱼线。
“这副身躯真的是未成年吗?”许青研略带讥讽地想,目光锐利地扫过这具年轻的躯体。
当他的视线落到宋词被褪至脚踝的裤子下方时,即使是在昏迷中,男性象征依然显露出惊人的活力,这画面刺眼极了。
“还真是精神,不如直接剪掉。”
………
“夫人,少爷他……真的不需要管吗?这个地址。”保镖将平板电脑递到一位闭目养神的老妇人面前,屏幕上正是宋词所在的酒吧建筑结构图,一个红点精确地定位在厕所区域。
“万一出事。”
老妇人,正是宋词的奶奶。她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深潭般的平静,手中缓慢捻动着一串色泽暗红的檀木珠,跪坐在房间内一座高大无比的鎏金神像前。
“宋家,还不至于落魄到连个普通人搞不定”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白天的难缠,一个为孙子奉献一生的人设骤然崩塌。
“可是……”
“住持给的那些东西快用完了吧。”宋老太太打断他,话题突兀地一转。
保镖一愣,随即低头:“是,需要我再派人去寺里取一些吗?”
在红珠碰撞的细微声响下良久,她才幽幽回应:“多拿些,最近,需要给他加大剂量了。”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那尊神像,那眼神里竟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就在这时,“啪”一声轻响,她手中那串盘得油亮的檀木珠绳子突然崩断,红色的珠子顷刻间滚落房间各个角落。
老太太身体微微一颤,仿佛得到了某种冥冥中的回应。
神明……已经不再庇佑她,或者说,拒绝帮她完成那个愿望了。
她缓缓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强硬:“明天,把这里……收拾一下。”
保镖闻言,惊愕地抬起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神像,虽然他才疏学浅并不能识别是哪尊神明,可历代家主无不用心血供养,老夫人更是日日跪拜,如今却……
“老夫人,您的意思是……”
老夫人已经推开房门,扶着门框,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但她回眸的眼神却骤然变得无比犀利:“一切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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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私立医院病房。
“所以……你对你那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男人坐在病床边,削着苹果,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病床上,许青研脸色苍白,嘴唇紧抿,眼神中比起恐惧更多的是愤怒。
他脖颈侧面靠近衣领的地方,隐约可见几处已经结痂的暗红色咬痕,脸颊上也有一道浅浅的、像是牙齿划过的印记。
“没问问你同事?你不是说记忆最后停留在你去上班的路上吗?”男人追问,眼神不由自主地往许青研被子覆盖下的身体瞟,心里疯狂猜测着更多不堪入目的痕迹会在哪。
“吵死了。”许青研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男人,“再废话,我会把你舌头割下来。”
出乎意料地,男人听到这句威胁,非但没害怕,眼睛反而一下子亮了起来,甚至带着点诡异的兴奋:“青研哥!你终于又这么说话了!我已经好多年没听你用这种口气骂人了!”
“再跟我一起,我们在一起”男人从椅子上起来,抓住许青研垂落的手掌拉到自己胸前。
在对方期许的表情下,许青研微微扬起头来:“去死吧,许镜清。”
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相同的家庭,相同的遭遇,相同的性格,促使两人一见如故。
也可以说是臭味相投。
小学时逃课斗殴,初中时跟校外勾结收取保护费,贩卖违禁品,日子好不潇洒,就算是临近高考时被爆了出来,许镜清也是全部揽了下来,为了保他还当着警方校长的面把他打了一顿。
当然没有任何人怀疑到许青研身上。
初中时候的他很会装,简直是人尽皆知的乐于助人,温柔敦厚。
许镜清被送去了少管所,整整四年,再见面就是大学了。
回想两人的重逢,对于许镜清觉得是一场巨大的英雄救美。
对于许青研来说,是人性本恶的燃起。
已经成年的两个人有了更多的娱乐方式,他们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去疯狂,直到许青研突然对他说。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起我就要开始正常人的生活了,你也是,在画画上那么的有天赋,去追寻你儿时的梦想吧。”
两人从未断过联系,偶尔还约出来聚一聚,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许镜清提出来断绝来往的。
许镜清那时认为,眼前的人早就不是自己的青研哥了,那副被生活驯化了的模样,真是让自己觉得反胃。
“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跟我呆在一起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许镜清扯着嘴唇回忆道:“不如试着曾经那样跟我一起生活…..”
许青研冷声打断了他:“你比医生还管用?”
“那哥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许镜清笑眯眯道:“分明就是哥还记得我家里祖传做什么的。”
如果用现实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只能用玄学了。
联系许镜清这件事他思考了一天,他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并且知道对方一定会来。
“相信我吧哥哥,我可以拯救你,无论是复仇而来恶鬼,还是为爱情死去的牵绊,我都会替你斩断。”
“嘶”他的话像是蚂蚁一样啃食着自己的脑子,许青研别无选择,已经不是简单的昏睡了,这次发生了这种事,那下一次呢?他会发生什么事情。
身边至少有个信得过的人能看着他。
他是成年男人,当然知道自己身上的迹象发生了什么,医院的检查却告诉他没什么问题,全部都异口同声的说出一个答案。
是他自己深夜过来,要求住院养护的。
可怕的是当天的监控确实是这个情况,他衣衫整齐的过来,要求做全身检查,面对医生询问脸上的伤时。
他回复的居然是:“跟老公玩嗨了。”
他的脑海中居然还能想起,医生破裂的表情。
真的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