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军营了,休息会吧!”
伴着月光一路奔袭,期间未曾停息。这里刚好是林间,挡了两边草原的大量风力,两人就此生了火。
见霍天牧拿出胸前的发簪,将它插在舒月黎的发髻中,于是髻间多了一支桃枝蔓簪,簪身线条如溪流畅。霍天牧顺势将舒月黎的发整理,他的动作温柔将发段扬起的发都轻轻抚平,额前刚刚被吹起碎发,耳边卷起发都一一梳理,用手部温度轻轻压过。
谢子睿见霍天牧给她擦簪理发,舒月黎就静静站那,人还恍恍惚惚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想来又似没了立场便起身捡了许多干树枝回来。
回来见她看着那团火簇,伸出手时见那手上还有红痕,定睛一瞧,那纤细的手泛着火光中泛着白色手指有那红痕和血渍。
“这怎么回事”
见谢子睿指着自己手指,摊开一看,应当是那会绑着时手腕被勒出的红痕,给他们解绳是又急又用力,那绳子很是硬,生生磨翻了皮,食指划出了口子。
谢子睿从腰间出他药瓶,用他的那浅紫的帕巾给舒月黎包上,固定时谢子睿隔着衣衫指腹尖摁在舒月黎的手腕自己手掌半圈便能禁锢住,这般细软,绵塌的手腕好似都没有抬起的力气指尖泛着白不似常人的粉或是正常的血色,这里真是太不适合了,她这身子哪里受得了这般霜寒气,得早早送回去。
“月黎受伤了?”见霍天牧过来查看
“还好,比你们差远了”“不是,我的意思这不算什么。”
霍天牧也在自己旁边坐了下来。
这还没回到霍家大营,麒麟卫葛统领先行来见,带着马车来迎他们。
见随着他一起,身后林中以深棕红色外厢,搭配金色金属饰件顶棚的厢式,车上挂了灯笼,顶棚边缘有装饰性的褶皱设计,车厢两侧有镂空的窗格。
仔细看是坡屋顶,带有飞檐设计。车厢四周设木质格栅窗,兼具通风与防护,车门为对开式有着厚厚绸缎门帘,那浅色的帘子在灯下还泛着光泽,那大型木质车轮,轮辐清晰,轮圈上均匀分布金色铆钉,车辕看上去也是褐木色,刚好在门帘位置车辕上挂着的灯笼,刚好能看清车顶边缘及飞檐处有精致的金色雕花装饰,图案为云纹、回水纹,线条细腻流畅。
像样些的马车,好久没看到了。
舒月黎远远看见,到葛统领下马往自己这边走时,问道:“殿下到了?”
“是,得了殿下允便先行来了祁山想是舒小姐应该会来,便再此等候”
“谢谢!”舒月黎声音软软,语气却十分认真。
“舒小姐哪的话!是属下应当做的事”
上车后发现车厢格栅窗的边框处也有雕花,纹样典雅,里面都加了防风帘。行程中也是沉厚稳重再没有了剧烈的摇晃,在林间只有滋滋压着枯枝声响,车轮稳稳碾压,车厢内稳如泰山,毫无滑动体感。
“终于有舒服的马车了”
一行人缓慢前行,这林子里只是借月光很难,前后首尾处便举着火把。舒月黎在车上便沉沉睡去。
“舒小姐,我们到了”
好一会没有回应,谢子睿垂手将她抱起来,她那白皙纤细泛着藕白浅粉的手臂垂了下来,谢子睿赶紧将袖炔拂下,谢子睿手拖着舒月黎的腰将臂曲弯,稳稳的将她抱了下去,连下马都没有晃动,只是隐隐地加大了手上力度,这力度刚好舒月黎太累太困,倦意十分,闭上眼睛更困了,见怀中的舒月黎往自己怀中深处拱了拱,谢子睿的手又紧了紧连周遭的夜色的寒凉都软了下来,舒月黎也暖了几分。
谢子睿的长臂穿过她的膝弯,稳稳推着她的背部,舒月黎闭着眼睛满脸倦容,将脸又埋进了进去只见乌云似的发散落在身上,整个人都蜷缩在他的怀中,舒月黎的发随着谢子睿的步伐,轻轻柔柔的扫着谢子睿裸露出的肌肤,手、颈,谢子睿的胸膛直挺,胸腔骤然紧绷,掌心的温度透过这轻薄的麻衫灼的后背发烫,臂弯也越来越紧。
喉结随着步伐,沉重的呼吸极力控制想熨平,额尖也沁出微微薄汗,孤冷月光在黑夜中衬得谢子睿的眉骨愈发清峻。
霍天牧先行回了营内,又快速穿梭在厢房墨色的衣袍不停的扫着地面,霍将军夫妇见状便知是那舒家小姐来了。
“子睿,这边”霍天牧焦急上前,又叫了炭火,三两个侍俾。
舒月黎微微抬眉,懒洋洋的样子任由他将自己轻轻放在床上。
谢子睿将人放下时,舒月黎眉梢都透着慵懒,好无力气般,可她那指尖不是有意又不似无意般划过自己的胸前,抵过自己的下颚,似有若无,像是自己魔障了。
看着她娇俏可人的面容,温润如水的黑色眸子,轻抬后又眯了起来,眼尾微红,下颌如那通透青瓷勾勒,唇如白芍药般让人不觉垂涎欲滴,白皙皮肤,在炭火的暖中生出了光泽,肌肤干起了皮。
腰间仿佛还残留着谢子睿掌心的温度。舒月黎沉沉睡去,听不见一点声音。
“这几日,她太累”
谢子睿与霍天牧说着,又派人快速将术紫接过来,霍天牧在院落周边安排了好些人看管,不得轻易打扰舒月黎休息。
“这,舒家姑娘还没起?”
“娘,让她睡吧!”“好些时日没睡好了”
“娘的意思,这时间,不醒也未进食,怕不是有事”
“子睿看过了,没事,她平日也睡到这般时辰”
霍天牧看着天,已过午时
“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这姑娘许是柔弱了些”
霍天牧赶去了芙蕖院,原来这院子是霍祯住的地方,离霍天牧那院子也不远。
“夫人”霍将军看见霍天牧离开背影,拍了拍霍夫人肩,让她宽心。
“不行,我还是让医官来瞧瞧吧!”“这舒家姑娘,可不能在我们这出什么事才好”
进来时,谢子睿已经轻车熟路的给舒月黎洗过头发,她在床上安然睡着,见谢子睿轻轻梳着头,一层一层烘烤着她的发丝,一层层半干。
“吃了些”
霍天牧在旁,谢子睿小声说着。
“小姐”
术紫在门口,大声呼着舒月黎。
她被人带进了院子,那人也没有表情,又是小侯爷让人连夜快马接了过来,以为出事,进门又见小侯爷给自家小姐梳洗的样子,连霍将军也在一旁,而小姐躺在床上,叫喊着眼泪也止不住留下。
舒月黎被这一声声喊醒,睁开睡意朦胧的眼,见术紫哭泣到不行,扑向自己。
“你家,小姐还活着呢!”
刚微起身的舒月黎被术紫压了过去,见舒月黎躺了下,谢子睿赶紧将手垫在了她脑后,霍天牧也拉开了术紫。
两人出去,留术紫给她洗浴。
“不曾想子睿还有这本领呢”霍天牧说着,他进门时,便看见谢子睿在床头一侧,取了床帐,为舒月黎梳洗烘干的样子很是娴熟。
“我们舒大小姐,你知道惯不会自己动手,要是不悦可少不了脾气”
谢子睿说着眼中带着笑意,嘴角含笑,丝毫不像是在损人。
“月黎,她,就是软绵些”霍天牧好似为她解释,便也就此未再提及。
术紫跟霍家府上的人要了好些药膏,霍天牧知晓后便匆匆赶到芙蕖院。
院内秋风和煦不似前几日那般狂风呼啸,阳光也没有那般刺眼,想似冬日就快到了,这是西北季秋最后一丝柔情。
便在沐浴完后,让术紫在院中涂药,主要就是手臂和腿部。
“霍将军”门口的人行过礼,便为他打开了门。
霍天牧进门边看到,舒月黎捻着襦裙,将腿部外露,术紫取了药在她那如羊脂玉雕琢而成的小腿上抹着药膏,那紫青色淤青也很是明显。见舒月黎她们向自己看来,术紫忙拉下舒月黎襦裙,自觉不适,赶忙出了院。
“我待会再来,月黎”霍天牧红着脸出了院门。
“关门!”
“是,将军”
霍天牧呼着粗气,去了训练营。
“小姐,怎么这么多淤青”
都是那个天杀的人,把我放马车上,撞得我身上到处都是淤青,本来就睡不好,吃不好,想着便让术紫取些吃物来,自己在这晒着太阳,又觉着太阳晃眼,想着去屋里取来扇子。
感觉到有了遮挡一般,天阴了?
见舒月黎慵懒的晒着太阳,眼睛闭上却蹙起眉,谢子睿为她遮去了阳光。
“谢子睿”
“受伤了?”
“没有,就是,淤青,还没好”
“我看看”又觉不妥“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见她缓缓伸出来手臂,昨日竟然没细看,她垂出的手臂,侧面,下边全是淤青,心疼不已,起身边想着要去找那一伙人。
“去哪啊~?”
听到她尾音拖长缓缓落下,不悦又带着娇言,心中不禁泛起涟漪。谢子睿心中微叹息,叹息中却有难以言说的欣悦。
谢子睿回头,见她如小鹿般的眼中泛着水光,微微皱起的眉梢,骤然抬手又缓缓落下,温柔的将舒月黎衣袖放下。
“我们大小姐,这么久都没喊疼,可是辛苦了”
舒月黎白眼“谢子睿,正常些说话好吗?”正说着,舒月黎又接上
“比起你们,我这算什么”说着轻轻抬腿敲了敲,看上去几乎都没了力气。
“那不舒服,我给你敲”
“不要”见舒月黎嘟着嘴,抬眸看向自己,两字拖长尾音又带着些执拗,好似故意,如雪落在松林树尖,没有重量却将松枝下坠上下颤动着。
舒月黎着淡灰蓝色的襦裙裙摆呈现出柔和的、被她抬起的裙摆如霞光般的渐变光泽,领口的浅粉白色内衬与白皙的脖颈不相上下,甚至白颈更白了,如那汉白玉般白莹在光下显得剔透玲珑。
这纱裙轻盈飘逸,外纱层叠且带有精致的花纹,袖边的几株兰花,显得雅致些雅致。风吹时显得她身姿更是纤盈,点着仙气着着温婉气韵,显得舒月黎更加柔美。
“好看吗?”舒月黎感受到谢子睿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不曾移去。
少女娇俏声音,笑脸盈盈,眸光温婉,眼波流转间眼尾淡红色的红晕垂下,和风微微吹额间的发散漫的飘着。
“好看”
谢子睿脱口而出的话,没有任何情绪很是平静,回过头呼吸也紧了紧,身体却稳坐如松涛般。
良久
“我去军营了,你,自己好好吃饭”
谢子睿起身又不放心的嘱咐完才走。
军帐中
匈奴有支部落抢了城边百姓的粮食,霍家军追了去,一行人散开,抓了几人,说自己是东胡人并非匈奴。
“无碍,东胡也是要收拾”
霍天牧带了人去追残兵,被一众匈奴人围追,一路到了疏勒河延边许多帐篷。
“看来这就是他们这支部落的大本营”
正当首领感慨活抓了霍家大营的少将军,所有人马上欢呼,欢呼声穿荡在整个草地向山的那头飘去。
谢子睿看了看天,见旗帜微飘,日晷晷针侧影子转落于晷面
“出发!”
一群骑兵整齐划一的向前奔驰而去,马蹄扬起的沙漫了整个营帐,久久散去。
芙蕖院
舒月黎晒了会太阳,困意来袭,倦怠十分便去了床上休息。
“小姐”
术紫慌慌忙忙跑了进去。
“怎么了”
见术紫慌忙的紧又是焦急又是难言,术紫本就被谢家小侯爷嘱咐过莫要与她多言,在驿站时也是前后叮嘱莫要让舒月黎担心忧心,多事都未将其言明。
“说呀”
舒月黎被术紫扶着起身,刚拿着杯子喝了水。
“到底怎么了”
“霍将军像是出事了”术紫焦急的说着,速度也快了些。
“什么?”“谢子睿呢”
“小侯爷也不见踪迹”
舒月黎一震闪了下身子,靠着桌子将自己身子强撑住,术紫赶紧上前。
“葛统领呢”舒月黎的声音越虚弱。
“不曾看见”
“霍天牧是被俘了吗”
“好像是,又说是受了重伤,现不知去向”
舒月黎倒下,术紫搀扶。
“来人啊!” “小姐,别下奴婢”
“快来人啊?”术紫带着哭腔,不停呼喊。院外人听到后赶紧上前。
麒麟卫去那帐中请霍将军派军中医官前往查探病情。
“什么,舒小姐晕倒了?”
“快请,快请王医官”
霍将军几人本在商议,夫妇两人也匆匆赶了回去。
芙蕖院
“这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
“是奴婢的错,不该告诉小姐这些”
“你与舒小姐说了什么”
“小姐听说少将军出事受了重伤人便晕了去。”
将军夫妇不言,很是忧心看着床上的舒月黎,两人来到房外院中。
“我就跟你说,早些找大夫瞧瞧”“这舒家姑娘,本就虚弱”
“这不是”霍将军看看不语,又思索片刻“没想到这丫头这般虚弱,夫人你也别气”
说着霍夫人甩开霍将军挽上来的手,自顾自上前坐到院中的石椅上,一手放在石桌,一手握着拳。
“往好处想想,这舒家姑娘,心里也算是有咱们这臭小子不是?”
霍夫人看着房里许久“也只能这样想了”
良久,王医官出来
“霍将军”“霍夫人”“这小姐”
“舒小姐怎么样了”
“可是京中尚书府那位”
两人疑惑的看向王医官
“这小姐早些年隔着帐子,下官为她看过诊,当时便虚弱得很”
“那这舒家姑娘,现在是何情况”“对,突然就晕倒了”
“舒小姐这是心脉严重受损”“加上她这身体本就教寻常女子虚弱了些”
“这么说是身子亏空的厉害啊!”
“确实如此,气血两虚!关键这心脉受损之人,很难疗愈”
“这可如何是好”
“这小子回来看到,指不定还得怪我们我们这般”
两人说着,霍天牧回来不好交代,更不好给舒父交代,王医官听后,也是愁容。
“不知当讲不当讲”
“您在我军十余年,王医官尽管直言”
“这姑娘是损了根基,就算修养好了,也恐难有孕”
“什么!”霍夫人震惊不已,霍将军揽过她肩安抚。
“这也是私下跟将军夫妇直言,莫怪下官多言才是”
“哪的话,还请先开些药,让舒家小姐好好将养才是。 ”
疏勒河
“这庆功酒喝得早了些吧!”
谢子睿与霍天牧相视而笑,少年意气风发,这支匈奴部落一网打尽,许久没这么痛快了。
霍天牧坐在河边,看着流水,雪山上融雪的流水,渗出寒意。
“我想娶她”
谢子睿听了一震,迟迟不语,霍天牧又轻声说着。
“感觉这次看到月黎,不似往日般明媚张扬似这日光”霍天牧看着天边出现的霞光,再往后太阳便要落下,“柔婉似月”
“她那是病了”“没了那力气,你看着才这般娴静温婉”
“子睿你”
霍天牧正想为舒月黎说着,见远处来了霍家轻骑兵,起身让将所有人质全部捆绑好,连马匹和羊群都要一并带了回去,只剩几顶大帐未拆卸。
“少将军”
那人下马快步上前
“起身说话”
“舒家小姐昏迷了”
“什么!”“什么!”
说着两人都快速上马飞奔而去。
芙蕖院
见霍将军夫妇在院门处,忧虑万分。
“娘,月黎呢”
“里面呢”
“怎么回事”
谢子睿问着,术紫跪下
“都怪奴婢多言,小侯爷还请降罚”
“起来吧!”“大夫怎么说”
“开了药,小姐还没醒呢,这熬好的药怎么也喂不进去”
“药拿来”
谢子睿摸了摸药碗温度,用拿白瓷勺搅了搅又用唇部试了温,让术紫扶起,一勺一勺,缓慢的喂着。
又跟霍天牧说早些去换药,包好伤口,别让舒月黎瞧了去,霍天牧守着舒月黎醒来再去。
“她要是起来看见,不又得担心吗?”
“再说,咱们这样子,她看了又是要多想了”
说着霍天牧才出去。
转头让术紫晚些放平,先就这般让她靠会以免药物反流。
院门口
“娘,你们还没走呢”
“你,受伤了,无碍”霍天牧看着自己伤口,又回看院门。
见状霍夫人将他拉回院中,让人先行上药,又在院中的等着。
“娘,你这是,有话要与我说”
“那,那舒家”
霍将军见状
“今日,王医官来过了,你娘,是担心”霍将军也开始吞吞吐吐。
霍天牧不由的担心起来,上前忙问。
“月黎,可是怎么了?很重的病吗?”
“她,恐怕日后不好生育”
霍天牧闻言一下放松了下来,好在不是其他大病,又红了脸,少年的青涩不禁让他收回那场上风发意气。
霍夫人见状便直言。
“你与她怕是...”
“娘,婚姻便由孩儿自行做主吧!我定当捍卫疆土保家卫国以此换得建功立业之机”不等霍夫人回复
“天机阁的神铳都送了来,孩儿这就去军营还得让炮兵处和弩手操练起来才是”
霍天牧像似被打了气一样,充满力量,伤痕毫不影响他此刻的心情,走到芙蕖院又不由的担心起来。
“还没醒吗?”霍天牧问着院门口守卫
“回少将军,好像又睡下了,这院里没什么声响”“少将军可要进去?”
“不用了,我去军营大帐,若是里院问起便如此说”
“是,少将军”
芙蕖院
“小姐”
火盆的痰烧得正旺,一看四处禁闭,这屋里很是暖和。
“术紫,开一点点窗吧!”
“小姐你可算醒了”“少将军和小侯爷还有霍将军夫妇都来过了”
术紫扶起,头昏的要紧,耷搭着脑袋,这闷得更昏了,再她搀扶下换了外服,太昏了,只得又坐了下去。
这衣服质料为轻绡,袖袂宽大垂坠,飘逸若云。衣身无繁复花边,内外皆以米白为主,外层纱质轻薄通透,内层衬里柔和,舒服多了,外纱有一层淡紫纱就在中间两侧,
“你还要挂这个?”我看着术紫拿着那纱走向右侧的窗户边。
“这是小侯爷弄好的,刚刚他试了一下好像是说这纱太薄了”
“这纱哪有厚些的”
“应当是小侯爷觉着这越来越冷,怕小姐受寒”
“咚咚咚”
“进来吧”
见她身着米白交领右衽直裰,交领右衽,以轻绡为料,这衣服在她身上质薄如烟。
谢子睿拿着白纱,进来后便自觉取弄了窗纱。
舒月黎慢慢走向谢子睿,看他娴熟的打整着这两扇窗的纱,一扇先开了缝隙。
她袖袂广袖垂落,飘逸若烟,宽松且轻薄面料结合却有垂坠感 ;外层轻绡质料通透轻薄,内层同色衣料衬里柔和温婉,交领处线条简洁,右衽合襟,衣身无繁饰花边,无纹无饰,亦无花边点缀,很是素净;腰间隐有系带,以素净之姿显典雅之气。轻薄纱自然褶皱显得舒月黎更加温婉空灵,举止间飘然若举,柔美,尽展素雅之姿。
“离远些”谢子睿摆动着窗纱,煽动着下摆,术紫上前整理下方。
舒月黎听到后,乖乖回去坐了起来。
“术紫,我饿了”
“奴婢这就去取来餐食”
屋里只有两人,舒月黎就这样看着,神态娴静,眸含清光,侧首凝睇,容止端庄。姿态优雅,气韵清雅悠然,沉静中透着从容,若不是走哪几步,也是看不出竟如此虚弱。
“喝点热水吗?”见她将眼神看向一侧,表情沉静专注。见舒月黎摇了摇头,脸上被这屋子的炭火暖的那红润似杏花的浅浅粉,谢子睿知道,她断然是没有精神,用餐之后还是早些让她睡去。
“谢子睿,怎么都是这些!?”
术紫不言,早早退去,舒月黎便知又是谢子睿安排。
“你克扣我,谢子睿_”舒月黎嘟囔着嘴,放下筷子,双手撑在桌面。
“大夫说了,你不能进油腻之物...”
“我”“你看着我”“我都没力气了,要吃些肉食才有力气!”
都这样了,吃的还是清淡之物。
谢子睿见她嘟囔着,言语很是疲惫又是抗诉,看着乏力得很,好似自己真苛待般委屈。
“谢子睿”
舒月黎扶着谢子睿放在桌上的手臂,撒娇般倦懒得叫着谢子睿的名字。
谢子睿起身出去,又让人拿了牛羊肉食。舒月黎起身看着远去术紫。
“回去吧,这冷!”谢子睿轻轻揽了一下舒月黎肩,刚好这会打开了院门,霍天牧回来了。
霍天牧见舒月黎,一袭米白色,纯净素雅,如月光落于身畔。广袖垂坠,形制宽大,行走间似流云拂动,衣身无任何花边修饰,素净简约,外层为轻绡,轻薄通透,微风过处若隐若现;内层衬以同色柔料,交领右衽,领口线条简洁利落大方,因衣摆宽松飘飘然,腰带隐于衣内,不着痕迹却暗合形制,轻绡直裰附着于身,轻薄如烟,似云雾裹身,行走时似有若无,加之神情,好似那月上仙子。
见自己回来后,她含着笑意,喊着自己,不由加快了步伐。
霍天牧坐了下来,见舒月黎不发一言,神态娴静端庄,眸含清光,手持筷子,似正有所思,沉静中透着些悲伤。
“我们”
说着霍天牧也看向谢子睿
“我们都无事”
“那便是最好的了!”舒月黎说着,未曾抬眸,神态还是沉静端庄,眼神向前侧方望去,表情又专注却略带温婉。
霍天牧也想后方。
“月黎,可是在等谁?可是还有人来?”
谢子睿见状,将水倒给霍天牧
“她在等她的菜”
两人小声说着
“发呆?”
谢子睿轻轻点头
原来看上去姿态优雅从容,气韵清雅悠然,实际上是双目无神,等着开饭的饕餮。
有女若斯,着米白交领素袍,质料轻绡,飘逸若烟,无繁饰而显素雅。神态娴雅,眸含清光,凝睇一侧,容止端庄。整体风仪清雅,颇具古之闺秀温婉之态,立于室中,恍若画中仙姝,气韵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