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你在外面,我要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来救我!”
阮千岁一脸期待地看着小桃,可小桃只是一个侍女,她哪能抵抗君主的命令。
阮千岁也肯定知道这一点,而她这句话并不是在期望着小桃能救她,她这是在给予自己希望,只是想让小桃鼓励鼓励她罢了。
“是!您且去吧!”
阮千岁得到了肯定,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果然阮千岁一进屋不出意外的是君主正坐在她的床榻上,手中还拿着一折书卷,听到阮千岁进来的动静这才把目光投向了阮千岁。
她小心翼翼地进屋没想到君主的耳朵竟那般好使,她和君主四目相对停立在原地。
冷汗都被吓出来了,可君主还是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盯着她不说话。
柳渡生把书卷放在一旁,用手指朝着阮千岁的方向勾了勾。
阮千岁不敢得罪柳渡生,她只好乖乖地走到柳渡生的跟前。
他看着阮千岁的那张脸缓缓地开口:“今天出去玩了?”
他怎么知道她出去玩了,大忙人一天还有闲工夫管她吗!
尽管如此阮千岁还是老实巴交地点点头。
“玩得开心吗?”
阮千岁冷汗直流,他有事就说事,这是搞的哪一出?
“开心。”
柳渡生轻笑一声,示意她坐在他的身旁,阮千岁看懂了柳渡生的意思,可她仍旧不敢轻举妄动。
“坐。”
“不坐。”
“本君又不会吃了你。”
她当然不怕他吃她,但是她怕他让她掉脑袋啊,这比吃了她还唬人。
“你可还记得,你是本君的夫人?”
阮千岁听后不懂他的意思,傻乎乎地回答了他的话,不回话还好,这一回可燃起了柳渡生的兴致。
“记得,只不过君主多日未曾承认我是您的夫人而已。”
这是何意,难不成她在怪他一直没有承认她是真的夫人?
柳渡生抬眸狠狠地对上阮千岁的目光,阮千岁一时间被他吓得有点手足无措。
谁知柳渡生的下一步动作更是丧心病狂,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阮千岁的手腕将她狠狠地甩到了床榻上。
阮千岁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茬,他把她给弄痛了她还是会生气的。
可还没等阮千岁起身,柳渡生便整个人扑在了她的身上,他将她狠狠压在身下。
阮千岁皱眉,这家伙疯了吗?!
“君主,您这是何意?”
“你知道本君为何不承认你是我夫人吗?”
下一秒柳渡生将唇贴在阮千岁的锁骨处,他的呼吸变得急蹙灼热,她想反抗,可奈何柳渡生的力气太大了她挣脱不开。
柳渡生也并没有客气,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
“因为你还欠我什么东西,既如此,我又怎能赐你夫人之名?”
“段淮肆…你无耻!”
“这本就是你欠本君的。”
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低头疯狂地吻她,他的吻热烈而霸道,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屋中的暖炉烧得旺旺的,卧室的壁灯洇出一片暖光。
一夜过去,天亮了。
阮千岁睁开惺忪的睡眼,她看着地上凌乱的衣裳,抱头苦恼。
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啊,关于昨晚的记忆阮千岁记得不多了,但她一睁开眼睛就只有一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君主也不见了。
难道这就是司遥之前对阮千岁说的小心君主的意思吗。
她起身穿好了衣裳,一下床便感觉整个人浑身腰酸背痛的。
甚至在她的大腿上还有几个蚊子包,她记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了,难道昨晚进蚊子了,还是这么饿的蚊子?
阮千岁一脸苦相地走出了寝殿,她甚至走路都有点不太稳当,小桃看到阮千岁的样子突然红透了脸低下了头。
“夫…夫人。”
“啊…小桃啊,快扶我一下。”
“夫人您…您昨晚没事吧?君主这么猛啊。”
阮千岁抿了一下嘴,昨晚发生了什么阮千岁是真记不住了,她也索性没有回答小桃的话。
“今日我是真的不舒服,不然你去找禾阳嬷嬷,让她给我批个假我休息一两天?”
“不必了,夫人该用午膳了。”
刚说到禾阳嬷嬷禾阳嬷嬷便出现了,她毕恭毕敬地对着阮千岁行了一个礼。
午膳,夫人?
阮千岁恍然大悟,要是在平常禾阳嬷嬷早喊她起来打扫庭院了,可她却一觉睡到了中午都没有人管。
而且禾阳嬷嬷今日竟毕恭毕敬地喊了阮千岁一声夫人!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稀奇!
这可把阮千岁吓得立马松开了小桃的手,使不得使不得,她这几天当下人都当习惯了,今天是怎么了?
“禾阳嬷嬷您今日是…?”
“?”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禾阳嬷嬷撇了一下嘴,用眼神瞟了一下阮千岁。
“君主说了,您以后就是君主的夫人,特地吩咐我们让我们对您好点。”
此话一出方才阮千岁还是无精打采,现在精气神立马就回来了。
这就承认她是君主夫人了,没想到比她想象的还要简单啊。
阮千岁突然回想起了什么,昨晚在她彻底沉沦之前,阮千岁好像听到这个段淮肆是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
“明日你就是我真正的夫人了,期待吗?”
阮千岁昨晚没有回答他,但她依稀记得他说过这句话,看来是真的。
不过唯一有点让她细思极恐的便是昨日为何君主会突然出现,又为何突然让她正式成为了君主夫人。
“夫人!有人想要找你!”
此时此刻另一个没有见到过的丫鬟走进了庭院,看这位侍女的穿衣阮千岁便觉得她有点来者不善的样子。
阮千岁警惕地看着向她大摇大摆走来的侍女。
侍女走到阮千岁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
“夫人,王爷有请您去他的府中一叙。”
“王爷?”
阮千岁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小桃,小桃也告诉了阮千岁关于他们君主的一些情况。
段淮肆有个弟弟,但段淮肆似乎跟他弟弟的感情并不好。
可奇怪的就是为何段淮肆的弟弟会邀请她去一叙?
尽管阮千岁想不通为何,但是她还是乖乖地去了。
段淮肆的弟弟的侍女名唤小希,这一路上她一直沉默不语,甚至有点让阮千岁怀疑她是不是来骗她的。
……
阮千岁进入到段淮肆弟弟的府内,府内的装潢很朴素无华,跟段淮肆比起简直天差地别。
“来了。”
阮千岁微微皱眉,段淮肆的弟弟躲在屏障后方,不过他的声音阮千岁总觉得有些耳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过,可是她从未见到过什么君主的弟弟啊。
“啊…嗯。”
阮千岁现如今的身份应该算他的嫂子,但是她还是被他的气势压倒,说话依旧不敢讲得太大声。
“听闻哥哥近来娶了一个美娇娘,真的假的?”
阮千岁抿了一下嘴,他问的问题过过脑子吗,如果是假的那现如今站在这里的是谁?
“不知要多美才配成为您口中的美娇娘?”
他闷声浅笑一声,他一直都在屏障后面,他看不着她,她更看不到他。
“有意思,他段淮肆竟然娶了这么一个有趣的丫头,真叫人羡慕。”
“……”
阮千岁不知该回答他什么好,只是闷着默不作声。
“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利,他段淮肆脾气不定,在未来不知道能强迫你做多少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所以,我准许你做一个选择,你可以留在我身边,我能保你衣食无忧,你愿不愿意?”
阮千岁微微张口,原来他是来挖人的。
这几天相处里阮千岁并没有彻底摸清楚段淮肆这个人,虽然在阮千岁的眼中段淮肆跟他们口中说的确实一样。
但是她还没有彻底接触到他,她也不能确定段淮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说了,她是带着目的前来的。
她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她绝对不能走。
“多谢王爷的好意,可不用了。”
“……”
“段…君主这个人什么样我要亲自摸清楚,我不信别人口中的他,我只信我看到的还有我亲身体验的。”
“没有什么事,我就不继续叨扰王爷了。”
阮千岁微微鞠躬,转身走出了大殿。
听到阮千岁离开的脚步声,他沉默不语。
“要拦住她吗?”
“不,随她去,她有天会弃暗投明重新找到我的。”
“是。”
……
阮千岁心惊胆战地离开了亲王府,她在回去的路上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昨晚为何君主会来找她,又为何会将她转正,难道他知道自己的弟弟要来抢人了,所以提前将她转正为正式夫人了吗?
无论接下来如何,阮千岁知道自己的日子定是要不好过了,因为在她去见王爷的时候小桃那里收到了一个通知。
现在君主每晚都会来到她的寝殿内歇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阮千岁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她之前期待他来,是因为她想跟他促进感情早点完成任务。
阮千岁走到书桌面前坐下,她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
现如今她现在活也不用干了,每晚只有等着君主来就可以了。
但她不想见到君主的那张脸,她见到他的那张脸就想躲。
“夫人夫人!!”
“哎哎!咋了!!”
小桃跌跌撞撞地跑到阮千岁的面前,面带微笑看似特别激动。
怎么了,她是可以回家了还是怎么的了,怎么这么开心。
“夫人!君主怕您无聊,所以给您栽了一棵石榴树在院子里,您快去看看吧!”
“石榴…树?”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
小桃把阮千岁带到石榴树的面前,阮千岁看到它的那一刻对着小桃翻了一个白眼。
什么石榴树,这不是单纯只是石榴树苗吗。
“这是石榴树?”
“苗!石榴树苗!”
“我还以为可以吃现成的石榴了呢,结果只是树苗啊。”
小桃看着可可爱爱的小树苗脸上乐开了花。
“夫人你看多可爱啊,正好您现在不是无聊吗,这也是君主给您找的乐子啊。”
阮千岁瞄了一眼小树苗便再一次走入殿中。
没兴趣,懒得养。
一棵石榴树而已,无聊得很。
但是他人不错。
天色渐渐暗下去,阮千岁等君主回来等的花都快谢了。
她无聊地趴在书桌上,等得都快要睡着了。
若不是禾阳嬷嬷跟她说若是君主不回来方不可休息,阮千岁又怎么可能会等他来。
时间一秒秒飞逝,一刻又一刻钟过去,阮千岁实在熬不住了,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一阵阵脚步声响起,是君主回来了。
君主一踏进殿内便看到了阮千岁酣然入睡的样子。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将她抱起,可能是因为阮千岁的睡意还不算很深,在君主把她抱起之后她便睡眼惺忪的苏醒了。
当她反应自己正在君主怀里的时候这可把她吓一跳。
这老人家想干嘛?
君主虽然发觉了阮千岁醒了,可能是碍于面子,他还是把她抱回了床上。
阮千岁蹙眉身子往后躲了躲,看见君主仍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
“你今日去见他了?”
君主先发话了,语气很是不对劲,但又不像责怪她。
“…对…对啊。”
他看了一眼她,随手拿起了一旁的书卷坐在了床榻上,不愧是君主啊,这么晚了还要坐床上看书?
“他为难你没有?”
阮千岁愣了一下,随后猛然地摇头。
“没有!他只是问我…”
听到阮千岁的欲言又止,君主仿佛有一瞬颤抖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书卷回头看着阮千岁。
“他问你什么?”
“愿不愿意跟着他…”
君主轻蔑地笑了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
“我…我可没有跟他走啊…你别砍我头…”
“我在你眼里原来也是个暴君吗?”
在这几天里,阮千岁骂过他,背地里蛐蛐过他,但是更多的便是畏惧他。
阮千岁怕哪里惹到了他不开心,他便就要了她的首级。
导致阮千岁一直这样害怕他的不是别的,更多的便是因为她也同旁人一样,听到了别人口中的他。
别人说他是昏君、暴君,他也从未解释过,在这几天的相处里阮千岁也确实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传言中他的样子。
所以说不害怕是假的,她真的怕有天她哪里惹到他了他就要了她的命。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阮千岁抬眸对上他的那双漆黑无光的眸子,但阮千岁不仅从他的眸中看到了他的野心,还有他的期待。
他在期待她对他的看法。
“之前,我确实怕你。”
“……”
那双漆黑的眸子暗下去,果真如此。
“但是我不信你。”
“信什么?”
“你的伪装。”
阮千岁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君主听到后他猛然抬头,看着阮千岁迟迟不开口说话。
阮千岁看到了他眸子中的那一抹光,他在期待她对他的看法,那么就说明,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为了让所有人听令于他,便要做得绝对,所以他就要给自己树立一个威严的人设。
但看他的眼神又或许是因为什么别的,不过在她的眼里,他其实也并非他们说的那般真正的吓人。
最初本他以为她看不出来,但她却从他的点点滴滴和那双眸子中彻底看透了他。
一个暴君,怎么收留从路边捡的小狗,还赐它名字?
一个暴君,怎么会因为怕自己的夫人无聊所以特意栽一棵石榴树给她?
一个暴君,又怎会因为怕自己的夫人被抢走,而露出担心的眼神?
什么脾气不定,暴君…
阮千岁倒是看得明白了许多。
“现在我不怕你了。”
“段淮肆,做自己吧,至少在我面前。”
柳渡生微微蹙眉,他看着阮千岁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他要是真的做回了他自己,她还会这么说吗。
他要是真的做回了自己,她还会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