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巨星穿成我的猫[娱乐圈] 第55章 chapter55

“不好意思，这里实在太乱了。”孟远星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悄悄把歪倒在桌上的空咖啡罐扔进垃圾桶内，顺便踢了顾杭飞一脚，示意他也赶紧过来动手收拾。

这位在外声名远播的大经纪人委屈巴拉地站起身来，抖开一个塑料袋，往里头投射巧克力纸、易拉罐和零食包装袋。明明这里头大多数都是孟远星制造的，凭什么他也要来干活啊！

对于经纪人怨念的眼神，孟远星只赏给他一个白眼。

不算大的录音棚休息室一时间忙碌起来。

季云真弯下腰，捡起散落在脚边的一张五线谱手稿，黑色铅笔已经在上面画下了几行音符，一些位置还残留着反复涂改的痕迹。

这些音符跃进季云真脑海中，组成了一段无声的旋律。

“即使没有听到乐器演奏，我已经能感受到旋律的美妙了。你的重新编曲已经完成了吗？”季云真笑着问道。

一旦涉及音乐相关的问题，孟远星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已经有一些头绪，但糟糕的是头绪太多了。我已经写了好几个版本的demo，我尝试过彻底把原来的编曲抛弃，转而使用一种全新的风格，但总觉得很别扭，让人很生气……”

孟远星一反刚才的窘迫尴尬，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他说话时，脸上的神情自然而生动，眼睛绽放着明亮自信、热情活跃的光芒。

“来，我给你听下混音，你看看喜欢哪一版？”

孟远星拉着季云真一屁股坐在播放设备面前，不由分说地给他戴上了一只专业头戴式耳机。

顾杭飞两手拎着垃圾袋，说道：“我去把垃圾扔了，顺便在附近餐厅买些吃的。”

孟远星头也不转一下，只抬起一只手臂，机械地挥了挥。

顾杭飞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问道：“云真你喝点什么？”

好在季云真很给顾杭飞面子，转过身来回话，“拿铁就行了。”

“行，我知道了。”

孟远星摇了摇头，在顾杭飞走后说道，“打个赌，待会儿他会把所有经典口味的咖啡都买回来。”

“？”

“飞哥这个人啊，有时候就是想得太多了。”孟远星啧啧道，随即，他的思维又天马行空地跳跃到了另一个地方，“你知道我哥是怎么评价那些酒馆里的爵士乐吗？”

孟远星神秘兮兮地说道，“有一次，我们路过一个酒吧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弟弟，你知道爵士乐也被叫做利尿音乐吗。先别急着否认，这是有科学依据的，一些特定的节拍编排会影响大脑皮层的一些神经反应，进而引发对膀胱的刺激作用。客人们多跑几次厕所，总是能多卖几杯咖啡和啤酒的。」。”

季云真颇为惊讶地说道，“还有这种说法吗？”

“信他个大头鬼。”孟远星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我哥那个人，什么东西到了他嘴里，都会变得彻底庸俗。”

“有好几次，我想编排一个爵士bridge，或者来一段即兴，但我总忍不住想起「利尿音乐」这个词…………”

“他真的成功用一个词摧毁了一种音乐的浪漫遐想。”

季云真温和得笑着说：“这倒真不失为一个切入面。大家好像都没有仔细深究过，为什么那些主要是贩卖饮料和酒水的商店总是在同一种类的音乐里来来回回地挑选。”

“啊……”孟远星惊讶地看向孟远星，又很快理解了，“我知道了，你和我哥一定会很有共同语言的。不过，他很无聊，很物质主义。你不一样……”

“不一样？”

“当然了，你喜欢音乐！”

孟远星像个孩子一样大叫起来，“没有想象力、摒弃浪漫主义的人无法真正欣赏乐曲的美感！”

“你听这一版……”孟远星转过身，操作播放器。

季云真听到了大量电子合成音效，过于丰富的音轨即便是专业人士也无法在第一时间辨别清楚究竟使用了多少种乐器。重复使用的旋律营造出急迫感，仿佛一场风暴正在势不可挡地酝酿。鼓点之下，颤抖的滑音和类似警报器的音效，每一秒都在听者的脑海里勾勒一场灾难来临前的躁动与混乱。

“先别下判断，我们听点别的。”孟远星摇了摇头，制止了季云真想要开口的势头。

季云真点了点头，孟远星接着给他播放下一首。

这一次，季云真听到了相对主流的编排。一些即便普罗大众也能听懂的和弦编写，以悠扬的小提琴为主音，这是听者能立刻并且最为清楚地听到的声音；管乐在靠后的位置，并且刻意没有使用音色太过厚重的铜管组；钢琴蜻蜓点水；桥的部分则是大提琴独奏。整体的完成度比前一首要高得多，经典的慢板抒情曲。

然后是下一首。

出乎季云真意料的是，这一首给季云真带来尤为沉浸的效果。编曲乍听似乎和原曲没有太大的区别，利用混响制造出空旷，孤独的感觉，但季云真能很清楚分辨出来，季云真的唱法改变了。少了一些声嘶力竭的绝望宣泄，多了一种平静、娓娓道来的叙述感。

如果将两首曲子一前一后按顺序听的话，则会有一种巧妙的时光变迁，人世流转的感觉。

孟远星认真地看向季云真，“怎么样，你觉得哪一个更好？”

季云真沉思片刻，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我只能说我都很喜欢。但要做出一个选择太难了。”

孟远星似乎并不是很失望，嘀咕着：“也不是很难。一号不符合我这次改编的主题，二号太俗了，三号编得太少，会显得我没水平。这些我都不满意。”

季云真很自然地提出了一个旁观者会问的问题，“你这次改编的主题是什么？”

孟远星张了张嘴，他看着季云真，脑袋似乎轰一下被导弹精准轰炸了。

季云真的话，一下揭开了笼罩在他脑海中的迷雾。让他意识，这段日子一来一直困扰着他的那股拧巴感究竟是什么。

这张专辑从来不是为炫技而诞生的，更不是为了取悦歌迷，讨好听众。

这张专辑的每一首歌都是孟远星无法对外人启齿的年少慕艾，一些梦幻迷离的渴望和青少年式的愤世嫉俗。

《HE》是因一个人而生的。

就连想要现在这个重制版《HE》的企划，也是因这个男人而起。

没有更多别的原因了。

孟远星站了起来，低声说：“我需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然后冲向录音室的工作台，开始疯狂在空白五线谱上写写画画。

顾杭飞拎着沉甸甸的外卖袋子回来，正好看到孟远星又进入疯魔模式，想要询问季云真，季云真只给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季云真轻声说，“出去聊吧。”

顾杭飞会了意。

他们走出了录音棚，门外是对窗的长廊，不远处摆放着几张钉在地面上的休息椅。

“不好意思啊，这小子灵感来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理解，在剧组里，状态起来了确实感觉到周遭的环境变换。”

季云真看了眼顾杭飞手里的袋子，暗笑，还真让孟远星说对了，看这规模，顾杭飞少说买了七八杯咖啡吧。

“那就好，那就好，千万别误会远星是有意怠慢你。”顾杭飞笑着说，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别说是怠慢，有机会那得含嘴里都怕化了！

顾杭飞挑出拿铁递给季云真，随意地把袋子搁椅上，摸出烟给自己点了根。

自从孟远星把他那点子感情戏跟自己和盘托出后，顾杭飞看季云真那就总带着些娘家人看女婿的审视感，怎么着怎么有口难言。

从找对象这方面来看，季云真本人那条件是真挑不出什么毛病。人长得帅、家学也好，事业分搁以前是扯后腿的拉分项，勉强算开始回春，现在看来人家的事业也早早风生水起了。这三点已经可以毙掉大部分人。再加上性格持重，没有什么不良癖好，这在娱乐圈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良人啊。

但一个人如果太过完美，就要引得周围的凡人犯怵了。

尤其是在了解了季云真过去的一些经历后，深感敬畏的同时，又忍不住产生一种心惊肉跳的胆寒感。

一个可以策划如此长期复仇计划的人，他的阴狠、隐忍、布局、掌控都远不是光看外表就能够判断出来的。

假若一定要为季云真选择一个合适的位置，可以是合伙人、可以是上司、可以是下属、可以是玩票的朋友、甚至是情人，但就是不适合当爱人。

爱情是两个人的角斗场，一方退让，另一方就会逼近。

被偏爱的一方若开口，偏爱的一方恐怕能毫不犹豫地举起刀，剖开自己的胸口。

爱人啊，看看吧，这就是我的真心！

顾杭飞知道，他的很多结论和看法对季云真有些不公平。因为就目前而言，这都只是一场单方面的暗恋，季云真甚至不知道这份感情的存在。

如果两人始终只处于朋友关系，不越雷池半步，这些担忧自然都是虚空打靶。

但矛盾的是，顾杭飞也不是全然希望孟远星的追求以失败告终。

季云真可以这不好，那不好，最起码，他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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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chapter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