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否 第28章 第 28 章

鹿兴和鹿玄原本也只是众鹿妖中普通的一员，受了灵气影响，开启灵智，慢慢修炼。等到他们修成人形，关系也越来越好。鹿仙翁本已云游天下，这一日心血来潮回鹿族看看。他让当时的族长召集了众妖，察看一番众妖的修炼情况。鹿兴和鹿玄表现平平，并没引起鹿仙翁特别的注意。但仙翁却告诉众妖他会在族中住一段时间，如果谁在修炼上有疑问可以随时来找他。

鹿仙翁除了每日为族众指点迷津，还抽空找了几个修为不错的族人传授阵法。可惜，众妖更看重自身的实力，对于这种类似于投机取巧、借物使力的东西不大感兴趣。而且动物的本能让他们看不透太深奥的玄机，无法潜心研究。鹿仙翁虽然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但也没灰心失望，静等有缘妖。

直到有一天，鹿玄敲开了鹿仙翁住处的门。鹿玄本来是有疑问向仙翁请教，他听仙翁开口让他进去，便推门走了进去。鹿仙翁正站在屋中摆弄一些石子，鹿玄有礼道：“仙翁，晚辈打扰您了吗？”

鹿仙翁朗声笑道：“没有，你有什么要问我的说吧。”

鹿玄便说了一些自己修炼有碍的问题，鹿仙翁一边反复摆放地上的石子一边为鹿玄解答。鹿玄得了答案，道：“多谢仙翁指点，晚辈再回去试一下。”鹿仙翁摆手示意他自便，鹿玄却并没离开，反而走近鹿仙翁好奇道：“仙翁，这些石子有什么特别吗？”鹿仙翁解释道：“这些石子是用来摆阵的，你有兴趣？”鹿玄道：“不知道什么是摆阵，但仙翁如果教我，我一定会用心学好。”

鹿仙翁大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多一技就多一个保命之道。”

鹿玄心思被说破也不心虚道：“保命的法术自然越多越好，不为害人，只为自保。”

鹿仙翁颔首道：“你倒实在。我就教你一些，能不能学会就看你的悟性。”

鹿玄很是高兴，便把此事讲与鹿兴听，想让鹿兴与他一起学。鹿兴此时心思却不在修炼上，拒绝了鹿玄的提议。原来他在族里的一座山林中发现了一棵开启灵智的松树。鹿兴这段时间一直去找这棵松树聊天。这棵松树便是叶不落的本体。鹿兴很是喜欢叶不落，很怕别的妖伤害叶不落。他也不不管叶不落的反对，硬是把叶不落挪到了自己的住处旁。

时光飞逝，转眼间过了三百多年。鹿玄对阵法已经入门，叶不落也修成了人形。十岁孩童模样的叶不落还没有定下性别，但稚嫩的面容很受鹿妖们的喜爱。鹿玄和鹿兴关系不错，自然也与叶不落相识日久。鹿玄见叶不落对自己摆阵也感兴趣，便想带他去见鹿仙翁。只是在半路上遇到了鹿兴。

鹿兴对于众妖一直很提防，总是疑心他们会抢走或伤害叶不落。见到鹿玄带叶不落离开他的住处，二话不说飞身扑向鹿玄。两妖莫名其妙打了一架，惊动了族长。族人把他们带到族长面前。鹿玄和叶不落没有隐瞒，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鹿兴却不能说自己以为鹿玄不怀好意，只能言辞闪烁，支支吾吾。族长很是生气，训斥鹿兴道：“你无故对自己的朋友动手，事后又不愿坦白原因，我罚你闭关修炼半年，清心明性。”鹿兴不敢违抗命令，便独自回去闭关。鹿玄则继续带叶不落去见鹿仙翁。鹿仙翁不仅愿意教叶不落阵法之术，还要教他修炼之术。叶不落自然无比高兴，拜了鹿仙翁为师，又谢过鹿玄的引见。后来鹿玄才知道，为叶不落开启灵智的正是鹿仙翁，所以鹿玄才称呼叶不落为师兄。

此时的鹿玄却是以师兄自居，他很是照顾叶不落。鹿玄性子率直，温和。叶不落他们关系日渐增近，每日形影不离，研究阵法，切磋法术。鹿兴闭关结束，看到他们如此亲近，心中很是不平。要知道，叶不落虽然与他离的近，却常以修炼为由并不与他过多交谈。

鹿兴觉得所有妖都在与他作对。族长罚他是为了让鹿玄有机会单独与叶不落在一起。鹿玄更是不安好心，假意与他交好，实际却是为了接近叶不落。鹿兴越想越气，经常无故缠着叶不落，又对鹿玄恶言相向。鹿玄却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了鹿兴。他见鹿兴似乎不愿与他交好，便不再上门打扰。他不去鹿兴处，叶不落只好来找他。一来二去，鹿兴的敌意日益明显。鹿玄自然不愿出手伤鹿兴，他也看出了一点问题。鹿玄果断选择闭关修炼，排除一切。

鹿兴以为没了鹿玄，叶不落便会与他关系好转。可惜，叶不落待他一如从前。鹿兴便用灵力把叶不落困在自己身边。叶不落也不气恼，也不找鹿仙翁帮忙，只静静研究阵法，自成一片天地。

时间一晃又过了三百年。叶不落的修为进步很快，阵法之术也小有所成。他早已可以摆脱鹿兴的束缚。这段时间，叶不落一直纠结于性别。他不知男身好还是女身好。他已从孩童长成了十五、六岁的少年，也多少看出了鹿兴的心思。他对鹿兴除了朋友之义却再无其他。鹿兴这些年越发无理，因为叶不落常闹的族人不得安宁。族长多次训斥也不见他收敛。叶不落本想一走了之，但又想与鹿玄亲自告别。

鹿玄刚结束修炼，便先去见了鹿仙翁，然后又去找鹿兴和叶不落。他以为鹿兴会对自己笑脸相迎，可惜只有叶不落见到他很是高兴。两妖许久未见，相谈甚欢，只是鹿兴在旁边一直虎视眈眈。鹿玄便只好告辞。临走之时，叶不落突然问鹿玄：“师兄，你觉得我该化男身还是女身？”鹿玄笑道：“男、女只是表相，万法自然，随心随意。”叶不落点头道：“是我太过执着了。”言罢，身上光芒闪过，已是十八、九岁的男子身形，面容清俊，刚毅，无一丝阴柔之气。鹿兴当场呆住，等他反应过来，再想打鹿玄一顿时，鹿玄早走了。鹿兴面如土色，心中恼恨鹿玄一句话就毁了自己几百年的希望。

叶不落心愿已了，先去拜别了鹿仙翁，然后便悄然离去，再也没回过鹿族。鹿仙翁对外也只宣称鹿玄是亲传弟子。除了鹿兴到处找叶不落，再没妖提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