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夜闹到了凌晨三点多才睡下,第二天,两人又是双双睡到晌午。
乐逍睁眼时叶既明还在睡,眼睫轻颤,唇角微微勾起,嘴角还带着昨夜被他咬破皮的小口子。乐逍没忍住,拇指轻轻抚过那甜蜜的伤口,一遍不够,还要来回多感受几次。
然后就像在南凤村的那一夜一样,悄悄地凑上前去,贴近了看他的睡颜,彼此之间不过毫厘。
只是那一夜他什么都不敢做,只敢静静地看着,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被黑夜放大得震耳欲聋。
今时早不同往日,他笑着贴上前去,在叶既明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末了,还要勾人地舔舔那道小口子。
“醒了?”只是他没料到叶既明根本没睡着,被当场抓了个现行。
“小动作那么多呢。”他抓住了乐逍不安分的一双爪子,“小猫似的。”
“还亲吗?”他笑盈盈地问,仅仅几个字,便将乐逍的思绪拉回了昨夜。不论是漆黑的电影院里,借着银幕微光的轻轻一啄,还是在温暖的卧室里、柔软的大床上那激烈的深吻,都令乐逍回味无穷。
“嗯?说话,是不是还想亲?”他的声音仿佛阿芙罗狄忒的腰带,轻轻一挥便能令人沉溺,令乐逍不由自主地沦陷了。
在他的“蛊惑”下,乐逍的大脑几乎停止运转了:“想……”
叶既明笑着捧住他的后脑,两片唇彼此紧贴,温柔地吮吸着、交缠着,难舍难分。
不同于蜻蜓点水的一碰,也不同于抵死缠绵的一吻,这个吻缱绻而绵长,仿佛蝴蝶长久地在她钟爱的花间辗转流连,又好像是纯真的孩子,万般珍惜地吮吸着甜蜜的糖果、舔舐着即将融化的冰激凌。
一吻终了,乐逍的胸脯微微起伏,脸颊染上了丝丝缕缕的薄红,更看着惹人怜爱。
“还要。”他像个贪心的孩子,固执地要求道。
叶既明宠溺地亲了亲他的唇:“起床了,小馋猫。”
直到下午两人才算正式出了门,穿着同款白色卫衣,一人一顶棒球帽,帽檐压得能遮住大半张脸,牵着手一起逛公园去了。
深秋的公园里落了一地金黄,秋风卷起落叶纷飞,发出“沙沙”的声响。蓝天映着碧水,池塘里几只野鸭“嘎嘎”乱叫,向游客讨食吃。水岸边的芦苇荡有一人多高,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垂着头的穗子轻抚着脸颊,痒得令人发笑。
乐逍像个贪玩的孩子,看什么都新奇,二十岁也依然是折了路边的狗尾巴草攥在手里挠人痒痒的年纪。他蹦蹦跳跳地去买了包鱼食,趴在木栈道的栏杆上看锦鲤。
成群结对的锦鲤被鱼食吸引,争先恐后地来抢食,水面顿时翻起不小的浪花。
他一扬手,将鱼食抛向远处的水面,再看着鱼群摆着尾被引到另一处,乐此不疲。
叶既明也学着他的模样,两只胳膊撑着栏杆,微微偏头看着他,眼里全是笑得正欢的小人。
喂了半包鱼食,乐逍的注意力又被铺满落叶的山坡吸引了。干枯的落叶被踩得嘎吱作响,厚厚的几乎能埋到人的脚踝。
乐逍踩着落叶一路往上爬,爬到山坡顶时坐下来,看着落后几步的叶既明傻傻地笑。笑过后突然躺下来,将自己埋进枯枝败叶的被褥里,几个翻身滚了下去,又被稳稳接住。
“我小时候就这么玩。”他两手撑在身后,对叶既明说道。他摘了帽子,阳光照在他脸上,他微微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出一圈蒲扇似的阴影。
叶既明笑着侧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很可爱,现在也很可爱,像小孩子一样。”
自从昨晚开发出了“接吻”这项体验后,他们几乎随时随地都能亲一下。乐逍仿佛一夜间患上了“亲吻饥渴症”,在叶既明跟他说话时会突然凑上去亲一下他的唇,在猝不及防地被叶既明亲了之后还要探着脑袋往前凑,生怕亲不够似的。
“这么喜欢呢?”叶既明笑着哄他,“以前没见你这么喜欢,连摸一下头都要生气半天。”
“以前是以前。”乐逍撇了撇嘴,耍赖似的说道,“现在喜欢嘛。”
“真的?现在喜欢?”表面八风不动循循善诱的,只有叶既明知道,这一瞬间他的心都跳得重了几拍。
“对啊,现在喜欢了。”乐逍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又抱着叶既明,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那我很高兴有逍逍喜欢。”他的话让叶既明的心软成了一汪水,轻轻衔住乐逍的唇瓣,回吻住他。
·
星期一如期到来,意味着“完美周末”的录制也已经结束。经过了两天浪漫的约会,生活重新回归正轨,正常上班、正常工作,重新回到了朝九晚五的千篇一律中。
他们仿佛世间最平凡普通的每一对夫妻,白天在各自的行业领域打拼,夜晚回到家后,抱着爱人的身体互相依偎,看一些幼稚无聊的节目,说一些完全没有意义的废话,在说话的间隙亲一下对方的嘴唇,然后望着对方的眼眸傻笑。
笑着笑着,乐逍忽然说:“我们这样好像谈恋爱呀。”
一句话说得叶既明哭笑不得,攥着他的无名指轻轻摩挲:“证都领了,还谈恋爱呢,这戒指白带了?”
“证领了也可以谈恋爱嘛。”乐逍笑着说,“别人是循序渐进,我们直接一步到位,合法恋爱。”
“谈一辈子的那种。”
叶既明听得眼眶发热,情不自禁地去噙他的嘴唇。
他的生活也回归了公司和家的两点一线。随着这一年即将结束,工作越发繁忙起来,结项、开会、分析……总有做不完的事。他回家的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晚,从一开始的正常下班慢慢延迟到八点、九点,有时甚至到了十一二点。偶尔早回一次,也是把自己关进书房开线上会议。
乐逍也并不比他轻松多少,先前为了录综艺,积攒了大把的通告要跑,几乎每天都在到处飞,一周有五六天都不着家,更别提见面了。
两人这“合法恋爱”谈得辛苦,距离、时差、工作量,有太多东西横亘在他们面前,仿佛天堑。如今他们仅靠几条消息和偶尔的一个视频保持联系,有时候三五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对此两人倒是没有怨言。都是成年人了,都有各自的工作和理想,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只是在见面时往往要抓紧一切时间腻在一起,耳鬓厮磨地诉说着思念,像一对永不离分的鸳鸯。
时间转眼从中旬走到了下旬,这个月的最后一个周一上午便是明空的月度总结会议。
早已入了冬,阴沉沉的天如一张大网盖下来,仿佛一只倒扣的碗。路上行人匆匆如蝼蚁,被盖在碗底庸庸碌碌地奔走。他们在寒风里拉高拉链,裹紧围巾,低着头,怕被风沙吹迷了眼。
光秃秃的树杈孤零零地支棱在街道上,像是被谁无情地剥掉了外衣,只留下一副瘦削的骨架。鸟巢没了树叶的遮掩,显得格外显眼,架在单薄的树枝上摇摇欲坠。
叶既明扭头望着会议室外的风景微微出神。现在这个时候,乐逍大约还在赶通告。他们约好了,等乐逍回家后去吃火锅、吃烤鱼,用乐逍的话说,要“慰劳自己的连日奔波”。
小孩子的小愿望自然是要答应的。他那头在电话里说完,叶既明已经把餐厅都定好了。那是乐逍最喜欢的一家海鲜火锅,平常座位紧俏得需要提前好几天预约,就当做是给小孩子的小惊喜。
万事俱备,只等两天后飞机落地。
“叶总?”CFO的声音将他的越飘越远的思绪扯回会议室,“叶总,这是上个月的财报。”
叶既明快速地在PPT上扫了两眼,眼里残存的一点笑意彻底被扑灭,冷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财报上的图表里,几条曲线交错纵横,密密麻麻,然而最重要的那一条却从前几个月的稳定增长转变为近乎水平,甚至有隐隐下跌的趋势。
简而言之,这个月公司不赚钱了。
叶既明的目光顿时犀利起来,镜片后的两只眼如探照灯,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
或许是感受到了叶既明目光如炬,底下的CTO满面愁容地开口:“叶总,咱们现在的技术,出了点问题。”
叶既明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心头狠狠一跳。
·
技术达到瓶颈了。
这其实并不是多么少见的事情。随着时代的发展,科技也在不断进步。技术更新迭代,总有长江后浪推前浪,被推的前浪或积攒能量奋力一搏,或被拍死在沙滩上。
叶既明当然不想做被拍死在沙滩上的那一个。
然而这次的瓶颈不同于往日。往常,当技术遇到瓶颈难以突破,加投资、加人力总能解决,总能产生新的方案、新的思路。然而这次行不通了。
好比一个呱呱坠地的孩子,从前只要给他喂食,保证足够的营养,他自然而然就会不断成长。然而现在,不论再往里投入多少时间与金钱,他都不再生长了——他的生长期就此停滞了。
对于人工智能来说,当现有的模型架构遇到瓶颈,当大模型的成长遭遇极限,这意味着投资与产出再不成正比。他们的付出开始变成无意义的填鸭,曾经引以为傲的作品一朝成为负累。
唯一能做的,只有更换下一代模型架构。
而这代表着将曾经早已搭建好的高楼大厦夷为平地,并重新设计一栋新的建筑,还要比原先的更好、更优秀。
这并非一朝一夕间就能办成,甚至要消耗成倍的时间精力与金钱。
从白天到黑夜,会议室的灯就没有熄灭过。他和CTO以及几位高级工程师个个都是满眼红血丝,攥着笔的手暴起青筋,互相抬头一看,彼此眼里都是一日之内生出的疲惫。
董事会还在等一个结果,技术的更新、研发的许可,甚至公司的生死都握在董事会那帮人的手里。一想到第二天还要去跟董事会打嘴仗,叶既明的太阳穴几乎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仿佛有一挺机关枪在他脑中肆无忌惮地扫射。
送走了其他员工,他独自一人坐在漆黑的会议室里,窗外是萧萧寒风、万家灯火。
随着一声重重地叹息,他摘下眼镜搁在桌上,镜框与桌面碰出轻微的响声。他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却抚不平那道“川”字形的皱纹。
在这一天彻底结束的时候,他拿起手机,才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乐逍。
两个电话是九点多打的,中间间隔了五分钟,随后便不再打了,大约是猜到了他正在忙。
屏幕上的时间恰好跳到了零点。
剧情原因开始涉及到老叶的工作啦
作者本人非商科非人工智能相关专业,书中描写纯属胡扯切勿相信
写得比较通俗简单,毕竟也不是职场文,大家看个一乐就好,请勿较真,感谢~
大家还是多看看xql谈恋爱吧~~~
求求收藏点击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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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合法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