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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风夹杂着清爽的皂香缓缓吹过,看着你的清爽肆意的脸庞,我好像理解了钱钟书先生在《围城》写的那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炸成了烟花。”
——《小苹果日记》
林荫大道下的那抹白色身影我好像可以记很久,很久。“念念,起床啦!再不起面试就要迟到啦!”蒲念睁开惺忪朦胧的睡眼,支起半边身子,付女士的嗓门依旧很有穿透力,如果声音能够化形,那她绝对掌握了世界上最具杀伤力的武器,灭霸就不会毁灭地球了,她迷迷糊糊地想到。
“起了吗?饭做好了。”付女士终于忍耐不住来敲门了。“起来了起来了!女王大人。”蒲念拍了拍自己的脸,撑起精神起床洗漱。她一边洗漱一边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综招面试可能出现的问题,然后来到了餐桌边,品尝母亲大人做的色香味俱全的早餐。
蒲念又忍不住张开了小嘴“妈妈,你这厨艺简直是反人类操作,别人做饭是填饱肚子,你做饭简直让我灵魂出窍,建议你出本书叫《论如何用美食让孩子失去味觉抵抗能力》”。
付女士嘴角都咧到耳后根,还又故作严谨“行了,别贫嘴了,入场证身份证都带好了吗?到考场千万不要紧张,放松一点就行。”说到最后还不放心,又详细的给蒲念检查了一遍。
蒲念高考完后,受益于高中的斩获的各大文学写作奖项,成功入围了京大综合素质A组一类招生,今天面试全家出动。蒲念自己觉得倒还好,实在不行用高考分上也行。
付女士显然并不这样觉得,蒲念正常水平在京大边缘,只能上个冷门专业,上不了全家心心念念的法学专业,综招冲一把,说不定能上法学专业呢。
“妈妈,我觉得汉语言文学和考古也挺好的啊,法学总是给我一种它是一门最严谨,最深奥的文学的感觉。虽然我觉得当律师也挺帅的。”蒲念撇撇嘴。付女士果不其然又开始了她的就业论。在付女士一路上的絮叨下,蒲东同志终于把车开到了京大。
蒲念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扑面而来一股热浪,差点给蒲念逼回去。蒲念转头对他们说“你们找个地方停车,然后自己找个商场凉快去吧,我自己去就行了。”谁知付女士给她撂下一瓶水后二话不说就和蒲东同志一脚油门就走了,动作利索的只剩一地的尾气和懵然的蒲念。
蒲念一边拿着资料信息袋遮阳,一边去排队。这简直比西天取经还难,她心里嘀咕道。终于!终于到了登记信息的大厅。这里的漂亮小姐姐都好温柔唔!一个带有圆圆小鹿眼的学姐眼睛亮亮的,拍了拍茫然的蒲念,引导她到了登记的桌子上。
漂亮学姐敲了敲桌子,一个超级无敌可爱,看起来超级慈祥学长听声抬起朦胧的睡眼。李晨阳看见来人瞳孔震了三下,立马清醒了起来。“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妹妹!”他心想。
蒲念今天扎了一个蓬松的丸子头,碎发随意垂在耳畔,而发间却别着一枚清新的绿色小苹果发卡。她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巴掌大的脸上,鼻尖微翘,唇角噙着抹狡黠的笑,一袭白色娃娃领衬衫配格纹短裙,腿又细又白,举手投足间既透着书卷气,又满是俏皮劲儿。
蒲念看见这个慈祥的哥哥直愣愣地盯着她看,又扯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旁边漂亮的小姐姐拍了拍学长的头,“阳阳,快给妹妹登记!”“好的珍姐!妹妹在这填一下信息,然后跟着这位小姐姐去博学楼A305教室等候面试就可以啦!”说完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连眼镜都被挤的微微上滑。
突然漂亮姐姐突然皱了皱眉,捂住了肚子。“不行了阳阳,我肚子有点痛,你带这个妹妹去博学楼吧!”我马上回来给你顶着!谢了啊!”漂亮姐姐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抽了两张纸巾窜没影了。留下蒲念和李晨阳面面相觑。
李晨阳摸摸头,像鼓足了勇气,又露出了一个腼腆又略带尴尬的微笑,“妹妹,跟我来吧!”一路上李晨阳发挥了e人特长,不断给介绍这介绍那的,突然李晨阳指了指庄重又带有神圣的建筑,“嘿呦妹妹,这是法渊阁,法学院的图书馆,到时候考上法学院期末记得早来占座啊!”
燥热的炎夏让人心浮气躁,身边有一阵浅浅的皂香传来,一个身着纯白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的酷哥骑着山地车飞行而过,阳光洒在他的发丝上,映出浅浅的金色。
一声拖长的“丛神——”,像颗石子般划破了午后的宁静。
李晨阳猛地从原地弹起,挥舞着手臂,朝着不远处那个正要蹬车离去的身影喊道:“给我带份饭回宿舍!大恩不言谢!”
那个被称作“丛神”的男生,单脚支地,停下了车。他动作有着一种不经意的利落,修长的手指勾住那头戴式耳机的边缘,缓缓摘了下来,挂在颈间。他侧过头,阳光恰好掠过他清晰的下颌线,眉头微蹙,带着一丝被打扰后并未不耐烦、只是纯粹的疑惑,望了过来。
“嗯?”他的声音清澈,像溪水流过卵石,“没听清。”
就在这一瞬间,站在李晨阳身旁的蒲念,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完全不受控制地,胶着在了那张转过来的面庞上。那不是简单的英俊,而是一种极具冲击力的、带着冷感和疏离的精致。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线抿出一个略显冷淡的弧度。他坐在那里,周遭喧闹的人声、流动的风,仿佛都自动为他成了背景,虚化下去。
然后,蒲念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随即,“嘭”地一声,在她胸腔里炸开了十八年来从未见识过的、盛大而无声的烟花。
那绚烂不是喜悦,更像是一种毁灭性的宣告,宣告她过往所有对“好看”的定义,在此刻面前,苍白得不堪一击。视觉带来的强烈冲击,甚至引发了短暂的耳鸣,世界的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抽离。
李晨阳毫无所觉,又用更大的嗓门重复了一遍请求。
拽哥似乎这才听清,他没什么表情,只漫不经心地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动作随意,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仿佛与生俱来的慵懒劲儿。他重新戴上了那副巨大的耳机,像是要将世界再次隔绝在外。
蒲念几乎要以为这场短暂的、让她心率失序的意外即将落幕,她甚至无意识地屏住的那口气,正要悄悄松开。
可就在他准备蹬车离开的前一刹那,动作却毫无预兆地顿住了。
他忽然回过头来。
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是投向咋咋呼呼的李晨阳,而是越过了他,笔直地、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探究,落在了蒲念的脸上。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蒲念清晰地看见他深褐色的瞳孔,在午后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质感,像蕴藏着星光的琥珀。那目光并不锐利,却带着一种沉静的重量,足以将她钉在原地。
世界彻底失声了。
风声、远处的笑语、李晨阳还在絮叨的背景音……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她的视野里,只剩下那双回望过来的眼睛,和耳边如擂鼓般轰鸣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敲打在她骤然空白的脑海里。
他为什么……看过来?
只是一个瞬间,或许不足一秒。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对视,只是蒲念濒临短路的大脑,虚构出来的一场盛大幻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