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去不去玩啊?”
止为刚抬头就看见连成坐在了自己的书桌上,屁股占据了大半个书桌,他挪开了桌上的手离他远了点,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直接拒绝,“不去。”
他拒绝的没什么精神压力,反正已经拒绝过一次了,要得罪早得罪了也不差这一回。
连成坐着没下去,依旧还笑着,“有事?”
止为:“……”
止为盯着他看了几秒,“回家。”
“你一个人回家啊?”连成笑了,“止星阑也去,你一个人回?”
止为并不清楚他们的人际圈子到底是谁跟谁更亲近一点,但除了安平他也没见止星阑身边有什么人,对连成的话呈怀疑态度。
“这么看我干嘛。”连成从他的桌子上下来了,“你去问呗,他也来,到时候直接一起走。”
连成相当武断的决定了止为当天的去向压根没给他拒绝的权力,止为没继续跟他嘴上纠缠,等人走了深深皱起眉有种当天不来学校的冲动。
……
车上止星阑戴着耳机,止为欲言又止的看了他好几眼,他摘了靠近止为一侧那一只用眼神示意他说话。
“你周五去跟连成一起玩吗?”
止星阑嗯了声靠在那。
“打车能不能回别墅啊?”止为又问。
“回不了。”止星阑干脆把剩下那只耳机也摘了下来,“出租车能到的地方差不多离别墅有好几公里,你在学校附近也打不到出租,周围几公里都打不到,没出租来这儿。”
止为:“……”
止星阑看止为一下子哑巴了有点想笑,轻飘飘扯了扯嘴角没再继续看他。
要是他没猜错止为这样子是压根不打算去,准备放连成一个鸽子。
虽然这是个单方面强制的邀约,但强盗专门组了个局就为整他,他还敢鸽子强盗,哪个强盗跟他讲道理,鸽完后面肯定又要被整。
“你不去?”
止为摇头,“不去。”
止星阑懒得管他,爱去不去,不过止为要是不去他去也没意义。
车拐了个弯离开了平常走的路,止为立马就注意到了,但他也没开口,直到越走眼前的景象越陌生终于忍不住了,“我们去哪?”
“吃饭。”
……止星阑压根没提前说一声。
行——止星阑是少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
到了地方止为又拘谨起来,眼前的与其说是个饭店不如说是个宫殿,装修奢华到了一种让人乍舌的地步,一进去再往里走是开放式的小桌,他跟着止星阑坐电梯上了八楼才是一个个包间,前面一直有人领着,脸上挂着恰到好处挑不出错的笑,好像声音也是专门练过似的,他一路过来碰见的好几个全是这种音调。
他跟安平经常来这儿,每次点的也就那些,于是止星阑直接把菜单给了止为让他再看。
菜单上没价格,止为先快速过了一遍,指了指那几个限量供应的菜,“还有吗?”
“……”止星阑本来正在看手机,闻言看了他一眼,“点你的。”
“……”止为懂了,大少爷有钱有权,什么时候都有。
菜上的很快,两个人各吃各的,每盘就那么几口,止为吃个一两口就含蓄的停下让大少爷吃,但止星阑每盘也就吃那么点,最后反倒是止为来扫清。
止星阑吃着吃着就觉得止为又在看自己,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是又有话要说了,于是他抬了下眼示意止为说。
但这时候正好来上菜,止为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硬是等人走了才说话,“为什么上这么快。”
他其实想阴暗的揣测一下是不是预制菜,但没好意思直接问,想了下又找补,“这个点也不是饭点。”
“上菜慢就不要干餐饮了。”止星阑喝了口水,“他们那有你经常吃的菜的单子。”
止为喝不出来这几千块钱的水有什么差别,最后归咎于自己山猪吃不了细糠,把剩下那点一口闷。
两个人吃完止为瞥了眼那个账单,光服务费上了四位数,其他乱七八糟加在一起又一堆,钱多到一定程度上他已经没有最开始看到这个饭店那样震惊,虽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他还是有点想翻白眼。
止为:“……”
万恶的有钱人。
*
几天时间转瞬即逝,本来以为还有几天的周五马上就到了,止为清楚家里的司机某种意义上只为止星阑服务,止星阑不回家他大概也是蹭不上顺风车,打算出去自己解决一下。
或许司机也可以先送止星阑去玩再顺便把他送回别墅,这个前提是止星阑开口。
他准备下课直接走,没想到连成像是后脑勺有眼睛似的一下课就盯上了他,“走吧。”
止为很冷静的说,“我跟止星阑一起走。”
“他跟安平有事晚点到,你直接跟我走。”
连成见止为依旧坐着不动笑了,伸手威胁似的准备拽他一下,见止为避之不及的立马站起来才收手,“你怕什么呀,我能吃了你?”
……
止星阑和安平其实哪都没去,随便出去找了个店吃了一顿垫了点消磨了会儿时间觉得那边应该差不多了才去。
经理一路跟上给两人摁电梯,“您先看着,一会儿还要什么只管叫我。”
止星阑在电梯里面无表情站着,安平没骨头似的靠着电梯,“他们点了什么酒?单子给我看看。”
经理把平板调出那个页面给安平一看,安平卧槽了一声拽止星阑让他看,“别真给喝死了。”
平板又被递到他手里,经理在一边小声解释,“在咱们这儿拿了一瓶快五十度的,三瓶四十度的,剩下的就是二十几度七八度的。连少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瓶,我看了眼应该是快三十度。”
没喝过酒的喝一些七八度容易上头的都够呛,别说那瓶五十度的,就是三十四度灌下去也得给止为灌吐。
……怪不得一上来好几个在门口守着。
“没上的别来了。”止星阑反手把东西递给他。
经理连声答应,接过平板把那瓶五十度的划掉,又划了两瓶四十度的,包厢门口守着好几个人,经理小跑几步挥手让他们让开自己去拉开门,趁机往里看了眼确定没啥大事才站在一边目送止星阑和安平进去。
里面灯光是黄色的,喝了三个来小时乱哄哄的,止星阑一进去就闻到了点不太好闻的味道和酒味,安平也闻到了,看了止星阑一眼就开始在包间里打量找人。
只是找了一圈不止没看见止为,连成也不知道哪去了。
止星阑随便抓了一个自己身边喝的有点懵的,“连成哪去了?”
那人眯着眼想了会儿很不确定的开口,“好像卫生间?”
话音刚落卫生间里就传来一声干呕声,声音撕心裂肺好像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一样,止星阑撒手往卫生间走,安平也跟在后面挤了个脑袋。
虚掩着的门被推开,连成正靠在墙上,听见声音往这儿看了一眼,而止为一只手撑在地面,用力到指节发白,整个人都在抖,过了好一会儿才有点迷茫的抬头往这儿看。
只是他的姿势注定看不太清,逆着光,又喝懵了。
胸前衣服上沾了水有点透,头发乱糟糟的翘着,脸、嘴巴、眼睛都红着,还沾着些生理性泪水,他只抬头了几秒就再次垂头费劲的张着嘴巴呼吸,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止星阑蹲下扯开他的衣领看了眼,又看了眼他的手腕和后颈,“干嘛了?”
连成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站直一摊手,“没干嘛。”
“别在哪都发情。”
“不是?”连成笑了,“你看我像是干了啥的?我就算想干什么也没来得及干啊。”
连成衣服还算整洁,好像确实没来得及干什么,裤腿上有点擦拭过的痕迹,止星阑猜测大概是拉拉扯扯的时候被吐在了上面,不然现在还不知道是副什么场景。
十几岁的男生正是新奇的时候,有些脑子里全是□□那点事,冲动下干出点什么也不让人意外。
“差不多就得了。”安平让开位置让他出去,“你还真想干点别的啊?有点度。”
连成的目光又在止为脸上停留了几秒才撇了下嘴出去了。
安平蹲下也看止为,“喝了多少这是?”
“谁知道。”止星阑轻轻松松把醉鬼架起来腾出一只手打开水龙头接了水给他洗嘴,又一次性把他里里外外洗了个遍,冲完手关了水龙头一回头就看见蹲在地上的安平跟看鬼似的看他。
止星阑缓缓皱起眉,“鬼上身了你?”
“不是……?”安平目瞪口呆的指了指止星阑那只手,“你就这样那样……?”
“我哪样?”止星阑抽了几张纸把脸给他擦了,表情很臭。
安平一下子不说话了,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你没哪样。”
止为好像已经喝晕过去了,被架在身上一动不动,安平跟在旁边啧了一声又一声。
“你——”
“诶你——?”
“你真——”
“啧——”
“有病就去治。”
安平特别无语的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姿势表示自己闭嘴,“行行行,我闭嘴我闭嘴。”
两人出来车早在底下等着,正准备上车止为又要吐,吐不出来但也不肯走,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止星阑站在一边给家里司机打电话,“你回吧,我让司机一会儿来接,让他这么待着醒醒酒。”
安平上车拿了药跟水递给他,“让他喝了,睡一觉应该差不多。”
“在地上睡么。”止星阑拧开水看药的说明书。
刚才出来的地方不全是房间么,你回去随便找一个让他睡,但安平想了想没这么说,反倒莫名笑了下:
“你抱着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