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年一时上头便毫无防备,甚至有些期待地推开浴室门。
悄摸关门转身,看见许意笙迎面朝自己走来。上半身淌着水珠,下半身随意围着条浴巾,微眯的眼睛里充满魅惑,让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显得不怀好意。
他怎么又不穿衣服,这眼神......不对!尾巴是他故意让我看见的,上当了!
莫斯年想扭头装作无事发生,但忘了自己在耍计、使诈方面远不及许意笙的十分之一,在速度和力量上更不占上风。
小白兔再怎么敏捷强壮,也不可能战胜大灰狼,只有被扑倒压在身下,然后任意“欺负”的待遇。
毛茸茸的大尾巴异常灵活,尾根被兔子前爪紧紧握住来回抚摸,尾巴尖就反复轻扫兔子大腿,往上、往下、往左又往右、然后慢慢钩住,最后在里面来回抚弄。
半小时后,地毯上出现一片污渍,全身黏黏糊糊,重新冲澡,换了套干净睡衣。
对于刚才的性丨爱体验,莫斯年心中在愉悦和羞耻之间跳转,无法确定哪种感受更为强烈。
因此,他干脆闭眼躺在床上数绵羊,任由许意笙摇晃着大尾巴在耳边温柔请求。
“斯年~我都戴尾巴给你玩了,你就穿情趣内裤给我看看嘛,我保证不拍照、不录象、不再对你乱来,好不好?”
他闭口不答,数完绵羊数星星,勉强扛住柔声细语,却低估了许意笙的手段。
第二天晚上,他洗完澡半躺在床上酝酿睡意,另一边突然有股重量袭来,转头回望,看到眼前景象不由地瞪大了双眼。
“斯年你看,我今晚还戴了毛茸茸的大耳朵和大粉爪,你觉得怎么样,可爱吗?”
许意笙跪着举起爪子,并把头往前伸了伸,“你快点摸摸,它们跟尾巴一样会动。哎呀~我都这样讨好你啦,你就穿一次给我看看嘛。”
天哪,他怎么还卖萌啊,太犯规了!他这样子也太可爱了,怎么办,好喜欢,好想摸摸,手感一定很好。
莫斯年呆呆地看着他,浑身细胞跟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使劲吞吞口水,努力咬咬牙,艰难地挺过一晚。
他以为许意笙没得到答复,就能彻底放弃。可第三天晚上,依旧戴着尾巴、耳朵以及粉爪都还在,一模一样的跪姿和可怜巴巴的表情:“亲爱的斯年~你看我脖子上的粉色项圈好不好看,还有链条呢,你可以拿来扯着玩。”
许意笙见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触碰链条,微微一笑,趁胜追击,“哎呀~我的好斯年,你就穿嘛穿嘛穿嘛,求求你了。”
他瞬间化身为某种大型猫科动物,扑在莫斯年身上。
“哎哎哎——你别这样扑过来,别蹭别蹭、别亲我脖子,胸口好痒。”
莫斯年本就推不动他,笑着挣扎更使不上力气,被逼得接连后退,“行行行,我受不了,放过我,我穿我穿,我先穿一次。”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哦。”
终于得逞,许意笙主动把链条交到他手上,发出邀请,“斯年,你今晚可以对我下手重一点,别担心有勒痕,我喜欢你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莫斯年受不了痒,也早就受不了他这般模样。稍稍扯动链条,使得眼前的人微微抬起下巴,翘起嘴角,露出迷离的眼神。
“明天系白色蕾丝给我看。”
“好啊,你让我怎样都行。来吧,快点,快点驯服我,主人。”
许意笙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喉头滚动,喘息声时轻时重,嗓音诱惑至极。莫斯年仿佛从中汲取到了力量,积压两天的燥火终于可以得到释放——
第四天晚上七点多,莫斯年站在衣橱前,看着里面各种款式颜色的情趣内裤发愁,“越来越色令智昏,太冲动了,干嘛答应他,这、这、这怎么穿?”
他面无表情地回忆了一遍看过的片,没有一部、哪怕一个片段是教怎么穿,穿上后该怎么玩,理想和现实果然差距很大。
手指拨弄着衣架,从左边滑到右边,犹豫、挣扎了好半天没有结果,正打算浑水摸鱼,隐约听到外边有脚步声传来,急急忙忙拿了条容易穿的透明纱款。
莫斯年抬头望了眼门口,故作镇定地整理腰链,随口道,“我已经穿好了,趁我现在还没穿裤子,你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
许意笙微微一笑,走到他身侧仔细打量,克制着没上手去触碰,只是满意地点点头,“嗯,好看,性感,好想......”
他没能忍住,伸出的手指突然被捉住,声音也戛然而止,抬眸撞上拒绝的目光,清清嗓子冷静道,“我晚些也要去店里,等忙完一起回家。”
春天发情最不容易抑制,莫斯年对这点深有体会,抢过衣服穿裤子、拉拉链、系扣子,迅速套上后站在镜子前边整理,边开口闲聊着。
“你不是要盯着他们打扫地下室嘛,还有时间去店里啊?”
“地下室交给路炎淼。叶漓川把水池弄干净了,但是清理的时候不小心被外人看到了些东西,我不是很放心,得亲自看一下。”
莫斯年看他又开始手痒玩钻雨,选了条领带,眼神示意他给自己系上,“那这两个地方清扫干净了之后,你准备用来干嘛?”
许意笙嘴角一扬,迅速把钻雨重新揣兜里,两步并作一步地来到他跟前,“地下室改成医疗室,这样蒋医生每次来就方便很多;水池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酒池肉林,商纣王这个创意真的很不错。”
为什么要改成医疗室?又拿来给谁用?莫斯年心知肚明。下意识地不想跟他聊这个话题,以免破坏当下甜蜜的气氛,准确地说,以后也不会问起。
看人在认真挑选配饰,满眼赞赏道,“嗯,挺好,赚的钱也能填补下医疗室的开销,挺有商业头脑的嘛。”
“啧,你明知道我的管理学勉强毕业,故意糗我是不是。”许意笙选好领带夹和腕表走近质问。
转瞬间,莫斯年眉毛弯成条曲线,嘴角下压,“冤枉啊,我明明就是在夸你。”
许意笙好几次跟他打嘴仗没赢,技术被偷学了想索要学费,不依不饶,“不信,证明一下。”
“Mua~”莫斯年二话不说,踮起脚尖在他双唇上狠狠亲了口,嬉皮笑脸道,“这样信了吧,快点给我戴上,我该出门了。”
许意笙始终对他主动送来的吻没有抵抗力,一脸傲娇,“这还差不多。”
还是这么好哄,不对,从一开始就很容易哄,难道他从一开始就对我......
莫斯年笑而不语,心脏的每一次蓬勃跳动仿佛都在诉说着同一句话:你现在很爱很爱许意笙,已经说不清楚是什么道理,道不明是什么原因。
片刻后,他听到腕表卡扣发出“咔嗒”声才回过神,“对了,你来的时候把儿子带上,你不在,它总跟西森打闹,我怕它俩下手都没个轻重。”
“好~如果儿子那个时候没休息的话。”许意笙知道他还有话没说,乖乖等着。
莫斯年看了眼他的脖子,继续嘱咐,“别忘了还有白色蕾丝,痕迹有点明显,你还是换个安全词吧,‘红酒’这个词可能还是不太合适。”
许意笙摇摇头,抚了抚脖子,一副享受的模样,“不换,力度刚刚好,你体验到了驯服的快乐,我也觉得很爽。”
“又口无遮拦。”莫斯年对他事后表现出的坦荡行为习以为常,眼睛微弯挂起笑意,一副拿你没办法的口吻,说完转身告别,“走啦,店里见。”
“嗯,好,路上小心。”
几分钟后,许意笙望着莫斯年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视野,嘴角的弧度也渐渐收起。
他先随意遮住勒痕,来到暗室在佛像面前坦白最近几天做的事,把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跪在地上抄了两个小时的经文。
再起身准备出门时,双膝已经酸痛得一时难以正常行走,开车的事自然而然地落在路炎淼手上。
许意笙抱着白德坐在后座,路上看着窗外沉默不语。
明明这几天没发生什么其它特别的事,但只要时间过去一天,心里就会莫名地焦急不安一分,总觉得下一秒会发生不好的事,害怕跟莫斯年有关。
路炎淼扭头看了眼后视镜,关切道,“许哥,你这么闷闷不乐,是在担心莫先生的病?”
“有一半原因是这个。”
许意笙心里堵得慌,不敢表现在莫斯年面前,便借此一吐为快,只不过强行找了个借口,“可能跟蒋医生的下一批药还没完全做好有关吧,万一斯年药吃完就......”
路炎淼知道蒋医生的工作效率,没信,也没追问。
他思索了会儿,开口说,“等我们把‘渡鸦’处理掉,家里和店里都清理干净,所有事情都会回到正途上,我和阿昌会帮你和莫先生,不要太担心了。”
“嗯,谢谢。”谈到正途,许意笙立马明白他的意思,吐出的话虽然简洁,语气却特别诚恳。
路炎淼原本想再说点什么让他心情好一些,幸好及时意识到此时任何语言都没有用,赶紧把人带到莫斯年面前才最有效,缓缓踩下油门,压着限速线快速驶向ChronV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