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年听了他这话,感觉不像是在否认,脑海中立马闪过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画面:
赌桌上,千亿富商为了博得红颜一笑,享受万众瞩目,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随即抛出数亿筹码,上演一场**裸的财富挥霍。
转瞬间,他已经不自觉地将千亿富豪换上许意笙的脸,而自己则是那个“红颜”。炫富、金钱表演、追求一时之快......
莫斯年眼看思路越走越偏,眼前的人朝自己越靠越近,总算在气息掺杂着一丝麝香的作用下及时刹住了,重新把思维拉回正轨。
他神色严肃认真,开口说的话却是:“你真要赌钱啊?像电视剧演的那种,一晚输掉上千万,甚至好几个亿吗?”
话音刚落,许意笙立刻收起笑容,上半身往后撤了撤,以与他同样的语气质问,“斯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输呢,我就不能赢个几千万吗?”
莫斯年挺挺胸膛,斩钉截铁,“十赌九输。”
许意笙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理直气壮,“又在顶嘴。”
两人谁都没在耍嘴皮子上吃亏,四目相对了会儿后,莫斯年看到他嘴角得意地翘起,心生一计,“我申请跟路管家他们一起帮你理财,免得你花钱的时候没点数。”
许意笙憋着笑,眉毛一挑,反应极快,“我以老板的名义,驳回你的申请。”
“你!”莫斯年没料到他还有这招,顿时哑了声。
他这回是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模样像个泄了气的气球,“那你今天准备玩多少,是打算赢个百八十万发泄情绪,还是大手一挥随便撒个几千万啊?”
都被完胜了,最后还是怕人心里不高兴,只说“赢”,不说“输”。
“噗呲”一声,许意笙放声笑了起来,拇指和食指轻捏着他的脸颊宠溺道,“哎哟,我的斯年,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莫斯年还在调理心情,没心思跟他腻歪,强行后仰躲开,“哎呀~说事呢,你别捏我了,从刚认识的时候就老是捏我,不嫌烦呐。”
“不嫌烦,谁让你脸上的皮肤和身上一样光滑细腻,手感摸起来特丝滑,舌头舔起来特......唔——”
莫斯年对后面的形容词没有一丁点好奇,适时地用力捂住了他的嘴,眼睛凶巴巴的盯着,同时把眼神里的警告意味拉满。
许意笙收到信号,动动唇瓣吻了下他手心,扯下握着哄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放心~我来这不是要赌钱。”
“那你带我来干什么?”莫斯年这下更加疑惑了。
许意笙眼里的情意满满,注视着他笑得意味不明,闭口不答,悄无声息地给自己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强力洗脑:斯年不怕你,他很爱你;斯年不怕你,他很爱你;斯年不怕你,他很爱你......
“让你更加了解我。”说完,继而转头开口,“千颂,最近有新的出气包吗,我想到了一个新的、有趣的、操作起来很简单的玩法,这次不会把你这儿弄脏了。”
天啊,许少爷你总算想起我来了,我谢谢你啊。
千颂站在一旁已经当了半天的空气,再待下去恐怕真的会成透明人,看着两人打情骂俏,既尴尬又羡慕,心里忍不住吐槽了句。
他清清嗓子,恢复原来神色,回答道,“出气包在春节期间最好找,也最多了,你要几个,我稍后一起带过来。”
许意笙把玩着莫斯年的手指思索了几秒,“嗯......五个吧,有劳,待会儿见。”
千颂好奇他说的新玩法是什么,不再多说耽误时间,欠了欠身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关上,房间安静了下来。
莫斯年几乎可以确定出他要在这里干什么,想起与他初识时,被要求亲自看到韩老板死在棒球棒下的视频;情根深种时,被要求且主动看到邵老板死在他的乱棍下;相爱后,更是求着让他说出是如何对待他自己的亲生父亲,手段有多狠毒。
他这才发现,许意笙展现出来的暴行程度一次比一次重,自己内心深处的爱意却从未减少半分。
可如果这次的程度更深呢,我真的还会......
莫斯年拧眉思索了须臾,没有直接反对阻止,也不要求知道具体的实施方式,反而先问了句,“意笙,你刚跟千老板说的出气包,他们都是什么人?”
期间,许意笙手肘抵着桌面,掌心脱着下巴,故作轻松来抑制又冒出来的忐忑不安。他就这样一直等着面前的人发问,耳朵总算听见有声音响起。
他像是早就想好了答案,又像是等得不耐烦的缘故,不假思索道,“赌徒,一些屡教不改、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最后变得穷凶极恶的赌徒。”
他仅用四个词,就把发泄情绪用的出气包特征精准概括了出来,顺道道明了他们成为出气包的原因,仔细琢磨,还竟然一环扣着一环逻辑十分清晰。
赌徒?竟然是赌徒?
莫斯年下意识想到了莫流年,一些往事涌上心头,渐渐生出恨意,自然而然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活该,甚至应该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他竟然没怕,眼神还流露出了股恨意?
许意笙暗暗思忖,不安的程度降了些许,摆出一副起善心、做好事的模样说着心里话,“所以他们成了我的出气包,在受到惩罚的同时还能让我舒舒心,也算是帮他们在临死之前做了件善事。”
善事吗?莫流年为什么没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莫斯年在不知不觉间,不由地将恨意转变成了怒意,双拳死命攥着,垂着上眼睑,目不转睛地盯着桌面,眼神第一次露出了寒光。
斯年的状态!
许意笙脑海中蹦出他那次严重发病的场景,心像是被针猛扎了下,疼得连忙出声询问,“斯年,你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啊?哦,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以前一些不愉快的经历,我没事。”莫斯年扯扯嘴角解释道。
他自知刚才差点陷入泥潭,被许意笙着急害怕的声音瞬间拉回并清醒,此时有些后怕地想着:我刚刚是怎么了,竟然想让莫流年......意笙不是已经惩罚过他了吗,我怎么还......
原来不是我的原因,想起什么了呢,莫流年吗?
许意笙不想他再次陷入回忆,决定不追问,松了口气,扬扬唇角,“嗯,你没事就好,差点被你吓死。”
“我没事,别担心。”话毕,莫斯年忽然顿了下,睫毛不自觉地上下摆动了几次,唇瓣微微抽动试探道,“意笙,他们有些罪不至死,你应该不会也......”
听到他这么问,许意笙反倒安了心,实话实说道,“那就放他们一马,顺便给点让他们能改过自新的‘小礼物’,让他们后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嗯,挺好的归宿了。”莫斯年缓缓吐了口气,完全是用肯定的语气说道,“那你这次应该也不是要杀了他们吧?”
听此,许意笙心头顿时变得清明,似乎还升起一股暖意,恣意笑道,“我有时候看不得那群警察清闲,等我发泄完,就给他们找点事做,送点业绩过去。”
就、就这样?
莫斯年神色怔怔了好一会儿,随后脸上绽开一个释然的笑容,伴着几声低笑,马上抛出真心,“意笙,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可以无所顾忌的爱你。”
斯年,是我该谢谢你的信任,打心眼里愿意认为、并且相信我没那么罪大恶极。
许意笙默默道了谢,立马假装生气道,“以后不准对我说谢谢,否则,我现在就不带你过去,不让你跟着。”
“嗯,好,我知道了。”莫斯年说着说着便起身牵着人往门口走。
几分钟后,许意笙领着他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五名穿着年龄各异、被捆绑捂着嘴的男人齐刷刷地跪成一排,房间墙壁上悬挂着各种用于折磨人的道具,枷锁、烙铁、棍棒......很多只是在影视剧里见过。
莫斯年一个个看着它们,仿佛能够想象出赌徒们因疼痛而发出惨叫的样子,场面触目惊心,声音尖锐刺耳,感知上,或许又觉得十分痛快。
千颂拿着五份文件递到许意笙跟前,“许少爷,这是这五个人的基本资料,我这边认定都是‘屡教不改’的程度,你先看一下。”
“我不用看了,直接来吧。”许意笙抬手示意让他稍等,走到莫斯年身旁低语,“斯年,等下会很吵,这里你看过了,先去隔壁休息好不好。”
“我还不知道你说的玩法,等我知道了,如果场面实在受不了,会第一个先跑,你自己在这发泄吧。”
“好~随你。”
许意笙一如既往惯着他,允许他做任何事,转身让千颂取来五张一模一样的空白纸张和一支签字笔,分别写上“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
接着依次将有字的那面往里翻折,最后折成一样的形状拿到五人面前,用镊子取走他们口中的棉布,居高临下,满脸玩味儿地看着他们大口大口的喘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0章 我们之间病态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