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船,肉眼可见的一句话不说,只是看了一眼吴邪,见他没什么事便放空自己,周围人在说什么她都没听。
早就说过了,这些情感会影响她的。
闷油瓶突然一摆手,让众人不要说话,指了前面,阿容看过去看到矿灯光打不到的洞穴深处,有一团绿色的磷光。
吴三省叹了口气:“积尸地到了。”
“你们看!”大奎眼尖,一指一边的山壁,几个人转过头去,竟然看到一只绿幽幽的水晶棺材,镶嵌在这几乎垂直的洞壁的半空。里面似乎有一具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尸,但是这距离实在太远,根本看不清楚。
“那边也有!”潘子一直另一边,阿容一看,果然,在另一边的山壁同样的位置上,也有一具水晶棺材,但是,这一具,却是空的。
吴三省倒吸一口冷气“这具尸体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个粽子?”大奎问“三爷,这地方不应该有粽子啊?”
“你们都注意点,如果看到有动的东西,什么都别问先放一枪。”吴三省说,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这个时候,河到的方向一转,绕过了一堆尸骨,大奎哇一声,吓的倒在船里,吴邪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白色羽衣的女人,正背对着他们,黑色的长发一直披到腰,吴邪看她衣带的装饰,断定是西周时候的。不由咽了口吐沫,说“尸体在这里呢。”
“停,停!”吴三省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大奎,把包里的黑驴蹄子拿过来!这恐怕是千年的大粽子了,拿那只1923年的蹄子,新的怕她不收。”
说了两遍,那大奎都没有动静,吴三省回头一看,他已经口吐白沫,在那儿抽搐了。
“潘子,你去拿,妈的,下回我要还带他出来,活该我给粽子吃掉。”吴三省接过黑驴蹄子,在手上吐了两口吐沫,说“瞧瞧吴三爷的手段,大侄子看清楚了,这千年的粽子可是难得见到的,要是我没得手,你就朝我天灵盖开一枪,让你三叔叔死的痛快点!”
吴邪一拉他“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其实他并不是特别害怕,到底以前并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总觉得这一身素衣,身材苗条的女人的背影,有一点哀,但是平时恐怖片里,那长头发白衣服的女人转过来都不怎么。心理作用在这里,心还是跳的很厉害。
也有可能平时阿容喜欢穿白衣服,这会子心里阴影也没有那么大。
阿容一言不发,对于她来说这些倒斗遇见的东西,她是不了解的,她就是来找自己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再不济就是保护吴邪。
只要这两样就行了,别的她不会多嘴。
这个时候闷油瓶也按了一下吴三省的肩膀,说“黑驴蹄子是对付僵尸的,这家伙恐怕不是僵尸,让我来。”他从包里取出一杆长长的东西,他松开东西上的布,里面果然是一把乌黑的古刀。
看样子竟然还是乌金做的,阿容看见那把刀的时候没什么反应,但是看到材料是乌金做的愣了一下,下意识摸向自己腰间,转念一想可能想多了。
他把古刀往自己手背上一划,然后站到船头,把自己的血往水里滴去,刚滴了第一下,“哗啦”一声,所有的尸蹩就像见了鬼一样,全部从尸体里爬了出来,发了疯似地想远离船,一下子船四周,水里的,尸体里的尸蹩全部都跑的没影子了。
那闷油瓶的手上不一会儿便滴满了血,他把血手往那白衣女子一指,那女子竟然跪了下来,可身后白衣突然起来,从里面飞出来一把剑,那剑还没出鞘。
阿容见剑是往这边来的,下意识起身,她眼睛一眯右手抬起来握住剑头。
几个人看的呆掉了,闷油瓶对吴三省:说“快走,千万不要回头看!”
阿容拿着剑细细端量,潘子好奇拿过来准备拔出来,却是怎么也拔不出来,吴邪也试了试并不能,大奎这会也好了,见几个人都不行便拿过来,还是不能。
剑又回到阿容手里,她握住剑柄不过轻轻一拔,便让剑和剑鞘分离,然后剑变成了手中剑,像…一个玩具?
这是什么原理,阿容有些吃惊。
一路上除了吴邪好奇心太重回了头,被阿容打晕再没发生什么,她靠着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再醒过来就已经靠岸,吴邪正准备叫她。
“到了?”
“到了一处招待所,凑合住下吧,你和小哥一个屋不介意吧…”吴邪有些难为情,一共就三间房,本来每一间就住一个人,但是人太多便两个人一起住,吴邪和吴三省,潘子和大奎,就剩下阿容和闷油瓶。
不过他三叔说了“我三叔说了,小哥人品是靠得住的,你要是实在不行…”
阿容摆摆手:“没事,干咱们这行的要有觉悟呢。”
阿容走进屋里,闷油瓶才睁开眼睛,她走上前:“你要帮忙吗?”
后者只是淡淡的摇了头,阿容挪了挪身子坐到炕边,余光偷偷看过去:“我们真的没有见过吗?”
闷油瓶抬头看着她,眼里淡然不语。
她的腿乱荡着,突然想到什么又看向闷油瓶:“今晚咱们两个睡一个屋,你…你介意吗?”
闷油瓶摇了摇头,阿容看向窗外天色已经不早了,她脱了鞋子缩在一个角落,只见闷油瓶起了身,她连忙道“你干什么?”
“你睡。”不过两个字,阿容自是听明白这人说的意思,她摆摆手:“那不行,你是伤者,我怎么能让伤者不睡,自己睡大觉呢。”
她起身拉住闷油瓶往这边凑凑,贼兮兮道:“要么你上来,要么我下去。”
似乎没料到阿容这么倔强,闷油瓶站在那想了想才回到炕上,阿容满意一笑:“这么热乎,睡着多舒服啊,你说是吧。”说完她倒头就睡。
阿容几乎是挤在最里面,一个炕她只占了三分,闷油瓶亦闭上眼睛,半夜阿容被外面说话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听见外面又在吃饭喝酒。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便看到闷油瓶的侧脸,她眨巴着眼睛,这人侧脸简直无解的好看,不由得让人愣神,目光又看到今天得来的那把剑,夜色里剑似乎泛着寒光,吴三省说既然这把剑只有她能拔出来,不如留下。
她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旁边闷油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第二天吴邪有些迷迷瞪瞪,昨晚似乎没睡好,其实昨晚他一个人睡了炕,但是吴三省研究了一晚上地图,连累他也没睡好,这会精神不济。
吴三省和吴邪走在最前面,中间是潘子和大奎,阿容和闷油瓶在最后,吴邪本来想把阿容带到自己身边,小姑娘家家还是在放心的人身边比较好。
谁知道吴三省拉住吴邪:“他俩厉害的在后面殿后。”
吴邪刚想说什么,一想到阿容徒手接剑勉强扯了扯嘴角点头。
阿容不知道前面在说什么,只顾着四处看风景了,眼里看的眼花缭乱。
这个时候吴邪看到那塌坡下面的峡谷里,有一个老头子正在打水,他仔细一看,那不就是那领进洞的老头。
那老头子猛然看到这边,吓的一下掉溪里去了,然后爬起来就跑。
潘子笑骂了一声:“叫你跑。”掏出他那□□一枪打在那老头子前脚的沙地里,那老头子吓的跳了起来,又往后跑,潘子连开三枪,每一枪都打在他的脚印上,那老头子也算机灵,一看对方拿他玩呢,知道跑不掉了。一个扑通,就跪倒在地上。
众人跑下坡,那老头子给我们磕头:“大爷爷饶命,我老汉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打几位爷爷的注意,没想到几位爷爷神仙一样的人物,这次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吴三省问他:“怎么,我看你这中气足的,你什么东西没办法啊?”
“实话不瞒您说,我这身子真的有病,你别看我这好象很硬郎,其实我每天都得吃好几贴药呢,你看,我这不打水去煎药嘛。”他指了指一边的水筒。
“我来问你,你这老鬼,怎么就在那洞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说出来,几位爷爷就不杀我?”那老鬼瑟瑟发抖。
“放心,现在是法制社会,”吴三省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是,是,我坦白,”老头子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们别看那洞好象就一根直洞,其实洞顶上有不少窟窿,那些窟窿都打的很隐秘,要不是你存心去找,根本发现不了,我就乘几位不注意的时候,站起来钻那窟窿里去了。等你们船一走,我再出来,那驴蛋蛋听见我的哨子,就会拉一只木盆过来,我就这样出去,事成之后,那船工鲁老二就会把我那份给我,其实我拿的也不多。”他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鲁老二呢?相必也栽在几位爷手里了吧。”
阿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下辈子你得叫他大哥了,人投胎比你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