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清河长白 第93章 回程

张起灵晕过去后，灵儿俯身轻柔贴着他的脸，哭了会才缓过劲来。她把张起灵放入玉泉中，转身就去找西王母。

眼下她无法思考怎么面对醒过来的张起灵，但此行不能白来，她一心想要找到解开张起灵所背负的青铜门枷锁，于是跑回西王母所在的屋子，见西王母又在看那副画。

灵儿连忙问道：“关于长白山青铜门，您了解什么？”

西王母缓缓摇头，将视线转回到灵儿身上，“青铜门，我并不了解，下令建造的人，不是我。”说着西王母把过去那久远的历史讲了出来。

几千年前，西王母带领着族人在塔木坨建立了东夏政权，为获得长生，西王母开始研究各种方法，人鸟共生，人蛇共生，不一而足。但是都无法获得最终的长生。接着又研制了丹药，可是丹药具有副作用，会尸变。后来，在修建王宫的时候，他们发现了陨玉的存在，也发现了陨玉的作用。通过服用尸鳖丸再进入陨玉中，就可以获得长生。

只是，塔木坨这里的陨玉毕竟有限，不可能支撑着所有的族人都获得长生，于是西王母便派自己的女儿四处寻找陨玉。

西王母二十三女瑶姬带着军队在秦岭发现了大量的青铜陨石，由于那陨石状如树干，如有神力，为求神的保佑，故而在那里建造宫殿，祭祀膜拜。但那青铜陨石不如玉陨石，虽能使思想物化，可间接获得长生，但物化人无法继承意志和灵魂，故而也算不得长生。

西王母族人擅长驯化鸟兽，瑶姬驯化了烛九阴，去世后，葬在青铜树上，以保尸身不腐。而烛九阴一直守护着瑶姬。

西王母二十女清娥，在长白山发现了数量惊人的陨石和青铜，故而打算将东夏政权迁都至此。然而，西王母为了等周穆王，留在了塔木坨，驯化大蛇守护着西王母宫。

长白山的陨石与山体合二为一，清娥在此处建立云顶天宫，清娥和一众东夏贵族服下尸蹩丸进入陨石当中等待永生，却遇万奴王从陨石所在的地底爬出，被掠杀。东夏人为封印万奴王利用陨石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长达百年的时间修建了青铜门，而负责修建青铜门的工匠与此同时也担负起守护封印的职责。

这个久远的故事到此也就结束了。西王母的讲述，与灵儿和小哥根据长白山地底获得的信息相对应，那批守护青铜门的工匠，正是后来的张家人。

灵儿不甘心地又问:“青铜门后面的那个封印，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劳永逸？”

西王母面无表情，“守护封印的任务既然交给了那批工匠，你应该去问他的族人。”

灵儿听完，面上浮出掩饰不住的失落。此行毫无所获，而张起灵还知道了那件事受了刺激。

玉泉中的张起灵内伤恢复后人依旧没有醒过来。灵儿决定带着小哥先离开这里。昏迷的张起灵失去了行动力，西王母帮助灵儿将张起灵搀扶到了陨石洞口。

一直等在外面的吴邪和胖子被突然摔下来的两个人惊醒。见灵儿满脸泪痕，小哥不省人事，吴邪和胖子一边把人扶站起来一边着急地问发生了什么。

灵儿不知如何解释，只说陨石内部磁场太强，小哥受了刺激晕过去了。

“什么刺激？”吴邪穷追不舍。

灵儿哽咽着，“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吧！”

胖子二话不说，把张起灵背了起来，“天真，先回去再说吧！这个地方太诡异了。”

吴邪简直抓狂，他认识的张起灵，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产生过大的情绪波动，到底是怎样的刺激竟让他几乎强大得天衣无缝的心智受到摧残？

吴邪不甘心，“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啊？”他站起来奋力一跳，就看到一张女人的脸阴冷地看着他，吓得他一屁股摔在地上。

灵儿连忙扶起吴邪，“她是西王母，我们快离开吧！”

吴邪简直不敢相信，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催着胖子就赶紧撤退。

胖子背着张起灵走在最前面，“天真，不瞒你说，我们来的时候，你胖爷我在每一个落脚点都埋了一包压缩饼干，咱们现在有四个人，加上手里的这包，咱们省着点，撑过了雨林，过了沙漠就好了。”

吴邪点头，心里很清楚这点吃的撑不过一天。

一路上，他们看见了瞎子和小花留的记号，顺着那些记号，相当顺利地从西王母宫里出来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张起灵，灵儿一时间觉得未来的路好难走。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有这种情绪，不知道他醒来后会怎么面对接下来的日子。她头一次迫切希望他能失忆，但又天真地渴求他只单单忘记这一次的事情。

看到灵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吴邪正想发问，却发现灵儿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怔怔地望着林子深处，一抹白色幽魂飘荡其间，传来一阵悲凉的哭声，“故郎西去独等候，玉槐千载空悠悠……”

“清河！”

灵儿回神，“吴邪，你听！”

“听什么？”吴邪大惑不解。

灵儿用手指着林子深处，呆了几秒，自顾自地说道:“不见了。”

背着张起灵的胖子一心赶路，见吴邪和灵儿没跟上来，心急如焚，转头朝他们大喊：“喂！你们两个！还不快走！”

“走吧！”吴邪拉着灵儿就走，暗自觉得她和小哥从陨玉里出来后就不太正常。

接近沙漠的时候，张起灵醒了。

“小……小哥。”灵儿小心翼翼地喊他，从他毫无内容的眼神里一时间无法判断他是失忆了还是怎么地。

张起灵看着灵儿，一语不发。

灵儿抿了抿嘴，也不多问，拉着他的手跟着胖子和吴邪往前走。她走在他的前面，黄沙漫天，一望无际的沙漠比来时更添荒凉空荡！

沙漠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他们的食物和水都没有了，四个人拴在一根绳子上，像行尸走肉一样麻木地，茫茫的沙漠似乎没有尽头。不多时，走在最前面的吴邪第一个栽倒在地，紧接着胖子和灵儿也撑不住了，张起灵立刻将灵儿接入怀里，自己也晕了过去。

灵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下意识转头，就见小哥躺在身边，额头上敷着一块湿毛巾。她连忙爬起来，掀开毛巾去摸小哥的额头，很烫！她心中一紧，拉开张起灵的衣领，麒麟纹身明晃晃的。

“小哥……”灵儿鼻子一酸，埋头吻他滚烫的额头，心疼不已。

吴邪正掀开帐篷的帘子进来。

“清河！”

灵儿直起身子。

吴邪走过来蹲下，“已经打了退烧针了，别担心。”

灵儿哽咽着点头，“吴邪，我们这是在哪儿？”

“扎西他们在雨林里救了潘子，潘子见我们一直没出来，带着人又到处找，在沙漠里发现了我们，这会就在沙漠边缘。”

灵儿虽然问，却没认真听吴邪的话，心系发着高烧的张起灵，冰凉的小手覆在张起灵的额头上。

“打退烧针多久了？”

“半个小时了。”吴邪叹了口气。

“给我个新的针管。”

吴邪不知道灵儿要干什么，但还是翻出了一个一次性针管递给她。

灵儿撕开包装袋，像之前一样给张起灵放血退烧。

胖子端着煮好的热粥掀帘子进来时，心急地放下粥就四处找塑料袋。

“死胖子，你在翻什么？”

“等等等，清河，既然你给小哥放血了，别浪费了。”

吴邪一巴掌，“别闹了！”

灵儿把针管放在一边，埋头轻吻小哥的额头，见他的温度有所下降，她才稍微放下心来，将他的食指含在嘴里，为他愈合针管留下的小伤口。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吴邪和胖子才看见她流泪了。她别过头去，自己擦干了眼泪。

吴邪虽一肚子疑问，眼下也只是连忙安慰，“别担心，扎西他们明天会送我们到马路上，我们找车先把小哥送去医院。”

“嗯。”

胖子递过粥，“快吃点补充体力。”

灵儿兀自喝了几口就放下了碗，起身去打来温水给张起灵擦脸和手。

三个人静静地坐在帐篷里，吴邪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道：“清河，你们在那个陨玉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文锦呢？”

了解吴邪的性格，灵儿也不再隐瞒，将陨玉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吴邪和胖子，不过关于小哥受刺激的部分，她只说是张家的过往和陨石磁场共同作用的结果。

吴邪觉得有理有据，终于不再追问。

天微亮，扎西将他们送到了公路边上，潘子拦了一辆卡车，他们坐在后面的货箱里，离开了这片沙漠。

回程的路上，张起灵依旧在灵儿怀里昏睡，荒芜之地上响起了胖子的歌声:“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

灵儿轻柔地抚摸着张起灵苍白的脸，如果他只是单纯太累了睡着了该多好。

张起灵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在医院里，他又发烧了，输液不管用，放血也不见退烧。几个人心急如焚，连忙将张起灵转到了北京的专科医院。一番检查查不出个所以然，医院二话不说直接将人安排进了精神科。

“娘的，这都什么垃圾医院！”胖子骂骂咧咧地去办住院手续。

为了稳住吴三省在长沙的盘口，潘子立刻回了长沙。瞎子和解雨臣闻声赶往医院，一伙人就近住在了解雨臣家。